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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海王了解一下——by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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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捂着腮帮子出了门,立时就唬的走廊里的姑娘们惊叫出声,鸨母冷冷递了个眼神过去,姑娘们就老老实实的闭了嘴,有客的招呼客人,没客的回自己屋里去了。
  鸨母叫人把走廊清出来,这才毕恭毕敬的去请人出来:“外边没人,圣女,您出来吧。”
  她在前边带路,赵宝澜跟在后边,抱着裹在被子里边的宝蝉闲庭信步的上了三楼。
  鸨母早先见她面不改色的连杀三人,就知道必然是个练家子,再看她身量纤细,抱着个近百斤的人上楼却脸不红气不喘脚步稳健,更确定这的确是个高手。
  得了,不管是不是易南子,都先当是供起来吧,至于之后传讯总部一探真假,这就是脱身之后要做的事情了。
  三楼的房间的确是大,睡房外间外边还有个套间,书房、会客室、浴室一应俱全,正对着的就是楼后花园,景致宜人。
  赵宝澜左右打量一眼,心下满意,将宝蝉放到塌上,道:“去取她的卖身契给我。”
  鸨母听得动作一顿,目露迟疑,赵宝澜就笑了:“不取也没关系。”
  桌子上有鸨母吩咐人刚送过来的蜜桔,她捡了个放在手里,慢慢剥开:“我一个弱女子,又身受重伤,无依无靠,你就算是看不起我,我又能怎么样呢。”
  赵宝澜把橘子皮丢到地上,掰了个橘子瓣儿送到嘴里,慢吞吞的说:“难道我还能杀光你全家,再剐你三千六百刀吗,这可不行,我是良民,不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鸨母:“……”
  鸨母笑的比哭还难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在自己完好无损的那半边脸上:“属下该死,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居然胆敢疑心圣女身份、冒犯圣女,求圣女恕罪,饶属下一条贱命侍奉您!”
  赵宝澜以手支颐,懒懒的道:“吵死了。”
  鸨母立即就把嘴巴闭上了。
  赵宝澜朝她勾了勾手指头,鸨母就明白了,颤声说了句:“请圣女在此暂待片刻。”面朝着她走到门口,这才拉开门往自己房里去取卖身契。
  宝蝉虽然没有旁观,却也用耳朵听到了整个过程,最开始她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听到现在,那些畏惧与不安全都荡然无存,只余下满心的动容与感激。
  她将蒙在身上的被子拉开,鬓发微乱,却难掩丽色:“宝澜,你……”
  赵宝澜用食指抵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隔墙有耳,谨慎些也是对的。
  宝蝉便停了口,下床整理过衣衫之后,又到门口去要了壶水,从盛放茶叶的罐子里取了茶叶,用开水冲泡了送到赵宝澜面前去。
  鸨母来的很快,在门外问了声,得到准允之后方才进门,先是毕恭毕敬的行个礼,这才把宝蝉的卖身契递过去。
  赵宝澜看也没看,只推到宝蝉面前去,说:“看完就烧了吧。”
  宝蝉将那折叠起的薄薄一张纸展开时,手指都在哆嗦。
  这么轻的一张纸,就是她的一辈子,当初画过的押、按过的手印还活灵活现的留在上边。
  眼泪落上去,濡湿了纸上的字迹,宝蝉连火折子都没找,三两下撕碎了,送进口中咽下去了。
  鸨母丢了棵摇钱树,就跟被人割了肉似的,浑身都难受。
  只是她还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显露一丁半点的不满,要不然丢的可能就不只是摇钱树了。
  违心的说了几句恭喜话,鸨母就想溜之大吉,弯下腰,说:“圣女,您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属下这便退下了,您若是有吩咐,只管遣人寻属下。”
  说完,又毕恭毕敬的递了两千两银票过去:“这是属下孝敬您的,还请圣女一定赏脸收下。”
  赵宝澜看也不看那两张银票,随意接了搁在桌子上,似笑非笑道:“你倒十分尽心。”
  鸨母道:“这是属下应尽之份。”
  赵宝澜“嗯”了声,便摆摆手打发她退下。
  鸨母暗松口气,小心的往外退,走到门口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又被叫住了。
  “等等,”赵宝澜说:“你回来。”
  鸨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圣女,您还有什么吩咐?”
  赵宝澜漫不经心的吹着口哨,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伸手将穿在她面颊皮肉里边的那根簪子抽出来了。
  尖锐的簪头拔出,溅起一道鲜红的短细血迹,鸨母捂着脸,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赵宝澜信手将簪子丢到地上,毫无愧疚之心的往椅子上一坐,说:“不好意思哦。”
  作者有话要说:  乖崽:看什么看,没见过坏女人是吗
 
 
第6章 魔女来了,怕吗?
  尖锐的簪子在鸨母脸上留下了两个血肉外翻的小洞,脸颊里边的肉也被串伤了。
  她在这春风楼当老板,也算是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种罪,惨叫声从喉咙里溢出去,又在触及到赵宝澜目光时自觉的退了回去,只是喉咙上下滚动着,胸膛起伏的厉害。
  赵宝澜看也不看她,打个哈欠,说:“退下吧。”
  鸨母满头冷汗,捂着腮,小心翼翼的向她行个礼,脚步蹒跚的出去了。
  系统120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心绪复杂的静默了会儿,说:“有点帅哦。”
  赵宝澜:“客气了。”
  杯子里的茶水有些凉了,宝蝉又续了些进去,到门口去走了一圈,见外边没人看守,这才放下茶壶,语气有些不安的道:“宝澜,难道你真的是血云宫的圣女易南子?”

  赵宝澜喝了口茶,悠哉道:“当然不是了。”
  宝蝉听罢不喜反忧:“那你怎么敢假冒她?若是叫她知道……别看妈妈现在待你甚是恭敬,这只是因为她当你是那位圣女,若叫她知道你是假的,那岂不是要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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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宝澜把口中茶水咽下,拉了宝蝉进卧房里去说话,待两人都坐到了床边,她这才沉声道:“其实,我是一名女侠。”
  宝蝉:“????”
  赵宝澜:“过去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即便是失忆了,我脑海里也有几句话在盘旋、重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辈习武修身,不是为了延年益寿,也不是为了打架行凶,而是为了匡扶正义,拯救弱小!”
  “说得好!”
  宝蝉听罢动容道:“可恨我是弱质女流,身无半分功夫,否则必然也要提剑行走天下,打抱不平,惩恶扬善!”
  赵宝澜又道:“血云宫多行不义,百姓苦之久矣,我师门早有意将其一举铲除,此次派我出来,便是要打头阵,只是不知我是否在与那些恶贼对战时受了伤,竟全然都忘干净了。”
  宝蝉忙道:“你可还记得你师门叫什么,师傅是谁?”
  “不记得了,”赵宝澜正义凛然道:“只记得匡扶正义、行侠仗义而已。”
  宝蝉先是感动佩服,旋即便是忧虑不安:“若是叫血云宫的人知道,又或者是叫那位圣女知道,我只怕你会出事。”
  “不过一死而已,怕什么?再则,真见了易南子本人,不定谁生谁死呢。”
  赵宝澜说到这儿,又转向宝蝉,道:“我只怕牵连了你,又或者是你的家人。”
  “我孤身一人,有什么好牵连的?”
  宝蝉听罢失笑:“至于家人,他们早不在丹州,前几年就搬到京城去了。天子脚下,帝都金陵,即便是血云宫,也决计不敢放肆。”
  赵宝澜听得松一口气,懒洋洋的往床上一靠,道:“那不就结了吗,完全没在怕的啊。”
  宝蝉真不知是要说这个小妹妹侠义心肠,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妈妈现下待你恭敬,都因为她当你是那位圣女,但据我所听到的,你并不曾拿出什么证明身份的凭证来。我敢打赌,她现下必然令人传书血云宫总部去核对你的身份,到时候肯定会露馅,你又该如何自处求生?若她归顺的派系听令于别的圣子圣女,说不定还会趁你身受重伤之际暗下毒手,害你性命,为自家主子扫平道路。”
  赵宝澜听她说话极有条理,头脑亦颇为聪慧,再想起宝蝉房里还有笔墨纸砚等用具,不禁道:“姐姐,你当真是聪明的紧,可是曾读过书吗?”
  宝蝉神情微怔,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抹感伤:“我爹是个秀才,虽是身体不好,却也些许教过我几个字。”
  “秀才?”
  赵宝澜吃了一惊。
  秀才虽说比不得高门大户,但好歹有个功名,相对于村夫匠人,也是个体面人了,即便不再继续科举,开个学堂,又或者是去财主家教授几个学生,总能挣口饭吃,怎么会沦落到卖女儿进青楼的地步?
  她道:“家里没什么积蓄吗?怎么会……”
  宝蝉知道她的未尽之意,声音涩然:“我爹身体不好,常年喝药,我娘也不是能事生产的,妹妹年幼,弟弟又要读书,哪里供得起呢。”
  那也不至于要把女儿卖进青楼啊。
  钱是有了,但女儿的一辈子也毁了啊。
  赵宝澜心下有些难过,对于宝蝉素未谋面的家人们也有了几分不满:“你说他们去了京城,去了几年了,可曾回来看过你?”
  宝蝉顿了顿,方才道:“六年了,山高路远,家里也没个男人,孤儿寡母的如何回得来?倒是会写信给我,彼此知道平安。”
  能走过去却走不回来?
  赵宝澜大皱其眉,再一寻思,忽的福至心灵:“你是不是一直在给他们钱?”
  宝蝉有些局促的搅着手里边的帕子。
  赵宝澜真是要气死了:“你是不是傻!他们走了六年了,都不愿意回来看你,写信也是为了钱,这种家人你还要了干什么?还不如攒点钱给自己赎身,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她愤愤不平,还要说句什么,宝蝉抬起头来,强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好了,”她轻轻说:“不提这些了。”
  她是这么聪慧的人,应该也明白这些,但谁又能坦然接受呢。
  赵宝澜心里气闷,踢掉鞋子,翻个身躺到了床上。
  想了想,又把被子抖开盖上了。
  宝蝉看她跟个熊猫崽崽似的躺在那儿生闷气,实在是忍俊不禁,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背:“要是累了的话,那就歇一会儿,即便是飞鸽传书,也没这么快的。”
  赵宝澜听她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了,翻个身看着她,忽的道:“宝蝉姐姐,你想学武吗?”
  “我听人说学武都是要小时候就打好功底的,”宝蝉迟疑道:“我这个年纪,还行吗?”
  “当然行了。”赵宝澜不假思索道:“你若是想学武,我便传授你一套功法。我未必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若真是有了危险,你也有自保之力啊。”
  宝蝉颇为动心,转念一想,又摇头道:“这如何使得?毕竟是你师门传承,我如何能要,不妥、不妥。”
  “没事,”赵宝澜特别痛快的说:“我们师门没那么多规矩,让你学你就学,你不是也说了吗,想过过仗剑走天涯的日子。”
  宝蝉意动不已:“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赵宝澜见她点了头,倒是比自己学了套绝世武功还高兴,去写了张条子,到门口去递给小厮:“拿去给你们妈妈,今天晚上我要见到这些药材。”
  小厮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听鸨母的嘱咐,知道里边住的是贵客,忙不迭应了声,又小跑着把条子送下去。
  鸨母在宝蝉房间里边呆了一顿饭的时间,一边腮帮子被自己打肿了,红烂烂的印着个巴掌印子,另一边更惨,一根簪子穿破皮肉从耳朵前边探出来,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她这时候刚叫了个大夫去看伤,大夫瞅了一眼,也惊住了,战战兢兢的给开了点药,又小意道:“妈妈得小心些,尤其是这边的伤,现在天气热了,一个不好,怕是会烂掉的……”
  鸨母也是从窑姐儿的位置上竞争上岗的,年轻时候相貌不俗,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人也发福,但总算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听大夫说自己那半边脸可能会烂,脸色立即就阴沉下去。
  大夫看得胆战心惊,下意识往后边躲了躲,正巧这时候那侍从过来了,他赶忙退到了一边。
  “妈妈,这是三楼的贵客要的,”小厮递了条子过去:“说是今晚上就得送过去。”
  鸨母接过来看了眼,见上边全都是些名贵中药,脸上阴云愈重,奈何又不敢得罪鼎鼎大名的魔女易南子,只得暂时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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