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by马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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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宠溺的看着他,温声哄:“嗯,臣不行,往后殿下行便可!”
裴元绍微抬着下巴,本是嗔怒的神色僵在脸上,墨色的眸转动了两下。
迟钝半刻方反应过来,刀刻的侧脸便随着她话落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绯色。
那双眼内波光闪烁,心中热意上涌,暗自思量,他自己“行”的可行性。
两人在屋内腻歪了一上午,裴元绍忽觉柳苍云有些不对头,对着他万般宠溺,百般忍让,以往却是没有这样的待遇。
他狐疑的看了她很多眼,终是抬起手搭在她的额头上,问道:“妻……柳大人,你莫不是中了邪?曲曲两年未见,你对我……看本殿的眼神,为何突然……柔情似水。令人……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在对面女子吃人的目光下,求生欲极极强的闭上了嘴。
柳长宁一口气咽在喉咙口,险些没喘上来。
她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虚弱的眼皮都要合上的男子。
绷着脸,双手盖住他的眼睛,半是责备道:“闭嘴!睡觉……”
“我……”
柳长宁“啪”的一下打向他的翘臀,虽然力道不重,可那声“清脆”的啪打声显得尤为羞耻。
裴元绍颤动着睫毛,耳垂的绯红色一路蔓延向下,将整个身子都染上了半分热意。
头顶上传来她魔鬼般威胁声:“再说话,说一句打一下。邵哥儿可觉得我柔情似水?,睡觉!”
裴元绍身子僵了僵,颤巍巍的合上了眼皮,唇角的弧度加深。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她似乎有些喜欢上他了……
但是……她对他依旧发不出诱香。
沉沉睡去之前,裴元邵懊丧的回忆,几年前闻过的心心念念的香味。
第72章
柳长宁从禅房内走出去的时候, 天色已逐渐暗沉。
月华洒在纯白的积雪上, 四周白茫茫一片,倒不显黑。
祁连侯在门外,柳长宁冲着她点点头,多年培养的默契。
祁连闭上嘴,没有出声, 悄然跟在她身后,走入不远处的廊亭。
月色下,祁连垂首而立。
“如何?”柳长宁觑了她一眼,拢了拢身上的绒毛大氅, 直截了当的问出声。
考量到那人低烧未消,夜晚浑身发冷,噩梦不断。今日精神虽好上几分, 她离开,留他一人在屋内, 总归不放心。
柳长宁眯着眼, 犀利的眸子扫来, 显是长话短说之意。
祁连神色微愣, 站在白衣女君身侧,冷风拂面,打了激灵。
收敛心中迟疑, 有条不紊道:“一切皆按照大人先前计划行事。离太和殿宫变已过三日,金陵城内的局势已是基本控制下来。三公五侯中,除了宣平侯没有叛外, 皆参与此次逼宫之行,属下已派人将各公侯府控制住。”
柳长宁点头,金陵城反叛早就在预料之中,诸多世族此次虽无法全部拔出,经此一役,必定元气大伤。
“城门外龙虎卫兵悉数缴械投降,由莫将军暂为掌管。”
柳长宁摘下大氅上的雪花,慢条斯理吩咐道:“罪不及普通士兵,令莫将军仔细调查后,再追责亦是不迟。”
“是!”
“旌寰呢?”本是随口一问,身侧的年轻将领身子倏然僵直。
祁连犹豫的抬起头,迟疑一瞬,神色颇有些难堪道:“大人,镇南王……不知所踪。当日太和殿之上,属下带兵卫控制住局面,再回头查探扣押叛党之时,却……发现殿内并没有镇南王踪迹,他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再无踪影。”
祁连埋着头,眼底心虚一闪而逝,想及是她办事不利,导致出了此等纰漏。满心自责,却不料肩膀被人拍了拍。
祁连抬头,月色下的女子脸上并无多少神色,茶色的眸子看向她,并不见责备。
安抚道:阿祁不必自责!此事不是你的错,旌寰死不了……”
柳长宁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星空。
意味深长道:“星盘已定,皆是命数。阿祁,你看,启明星可有变暗?……”
祁连满眼迷茫,只看见漫天星辰,哪儿知道什么是启明星,刚准备询问。
不远处女君却兀自道:“星盘溶于大阵,启明星位于阵盘之中,定是不会暗。逆天改命改的只能是一人的命运,却不能动这个世界命运之子的气运,否则星盘崩,天下大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祁连已是听不清楚。
薄唇轻启,唇角掀出一抹细微的冷嘲:“这一世奈何不了他,且容他去吧!总归有要他还回来的时候。”
――
禅房内,炭火烧的正旺。
柳长宁带着一身冰霜从屋外走进来。
床上的男子早已睁大了眼,见她进来,眼底潋滟生辉。
方才醒来,不见她,心底失落顿生,好在她只离开了一小会儿。
裴元绍泛白的唇不自觉的翘出一抹弧度,烛光之下,墨眸熠熠生辉。
屋内碳火正融,屋外繁星密布。
饱暖思□□,这两日,他精神已是大好,今夜良辰美景,可……嗯,一夜春宵。
裴元绍垂下眼皮,将眼底小心思遮掩的一干二净。
见她走至近前,支撑着身子坐起身,靠坐在床头。
身上的中衣随着他的动作幅度,滑落了一小半,白皙如玉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柳长宁将木门迅速关上,三步并两步,走至床侧,皱眉脱下身上的大氅,罩在他的身上。
裴元邵躲了顿,没躲过。别扭的低下头,双手挣了挣。眼底小心思一闪而逝。
好不容易,孤女寡男共处一世,话本里,女子见了男子香肩半露,便是要化为禽兽扑上,行那等羞耻的事情了。
她倒好!
对他引诱视而不见,将他裹成难堪的棕子。
裴元绍垂下眼皮,心中千头万绪,面上并不显。
他虽没有哥儿的羞臊,但好歹也是一男子,今夜已是主动引诱至此……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木头女人,莫不是嫌弃他此刻不美?
裴元绍垂着头,唇边勾出抹势在必得的笑。。
挣扎的动作不着痕迹的大了些,顺着她拉扯的力道,不动声色的将里衣又褪了三分。
上半身只剩一件敞开的披风,内里肩若削成,秾纤得衷。腰无赘肉,侧臀浑圆。
柳长宁眸子暗了暗,黑着脸,一把为他拉上锦被,恼火道:“听话!不许露出身子,否则……”
“哼……否则什么?又想打我……那那个地方……”
裴元绍仰头,憋红了脸,胸口起伏,白皙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莹白的光泽。
头顶的女子俯身,茶色的眸子定定的看向他,眉目间蹙起一道细细的褶痕,正经又刻板,那模样似真的要打他。
裴元绍不由缩了缩脖子,捏紧锦被,别开视线,语气微弱:“倘若你想……想摸摸,轻一点儿,也不是不可。嗯……”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胸膛皆是染上了一层浅粉色。
见她依旧黑着脸,没有半分怜惜。声音带着丝委屈:“柳苍云你到底行不行?我只是受了区区箭伤,三日了,已是大好。你当年走时,承诺一年后回来娶我,如今整整晚了一年。合该补偿我才是!……我就是要……要些……榆木疙瘩!”
烛火下的男子桃花眼眼尾泛红,满眼落寞的看向她。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锦被再次从他身上滑下。
柳长宁的视线沿着他刀刻的五官,一路向下,床上男子玉白的身子与大红色的锦被相衬,每一寸便皆是诱惑。
几万年了,心头的不甘与渴望喷涌而来。
她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极细微的热度。
五指成拳,眸色渐深,哑声问:“补偿?我的邵哥儿想要什么补偿?”
“以……以身……相许!”裴元绍别开视线,垂着头,支支吾吾道。如墨的眸子得逞的笑意一闪而逝。
他想要了……几年不见,经历了生离死别。再重逢,仿佛只有填充,放能令心底叫嚣的空虚得到安放。
可柳苍云是个榆木疙瘩的女人,他若不主动争取……刺激她,在他受重伤的这种时刻,她定是不会要他!
想要,就要自己争取。
长帝卿捏紧锦被,心中泛着丝羞耻的得意。
柳长宁见他垂头不语,脑袋几乎要埋在正红的绣被中。
愧疚、欲念丛生,脑海中最后一根称为“理智”的弦崩裂。
越身上床,双手支撑在他的身侧,眼底汹涌成海。
见他缩了缩脖子,抬手利落的剥开套在他身上的大氅,俯身压了上去。
低低哑哑道:“不要后悔……”
却不料,眼前的男子根本不牌理出牌,双手攀在她的肩膀上,棱唇微翘,勾着她的脖子,很是熟稔的在她耳边顿住:“妻主,我冷!”
声音沉郁,是柳长宁最喜欢的音色,以往欢愉时,听了这等声音,她会忍不住将他抵在身前,狠狠的爱。
裴元绍为此,空暇时,特意羞涩的练习过……
如今看来,效用甚佳!
眼前的女子眯着眼,唇对上了他的。
身上熟悉的草木诱香浓郁喷涌而出,几乎将他整个鼻端填充。
裴元绍垂下的眼皮倏然睁大,整个人僵直成一块木头。
闭了闭眼睛,不是梦,是求而不得香味,她亦动了情。
心底被巨大的惊喜淹没,如墨的眸子中潋滟生辉。
他不可置信的喘着粗气,空气中那股几乎要令人失去理智的香味顺着口鼻不送反抗的渗入四肢百骸。
浓烈的草木香迫的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眼逐渐迷离。
他直愣愣的盯着她深邃的茶眸,素来冷清的脸上,此刻晕染上堕入凡尘的红晕,裴元绍抚在她玉白的脸侧,只觉心尖战栗……
柳长宁额头生了丝薄汗,眼前男子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中,激起一层层细细密密鸡皮疙瘩。
他的唇不再是惨白,烛光下,泛着殷红的色泽,桃花眼尾泛红,眼底充斥着与她同色的炽热。
柳长宁没有忍,亦是忍不了。
她的唇含着他的耳廓,粗声道:“绍哥儿乖……倘若疼了,告诉我。”
她指着他的伤口,眼底滑过一抹克制。
身下的男子,艰涩的舔了舔唇,再次拉下她的脖子:“不疼!妻主……阿绍要。”
柳长宁:……
红袖帐暖,室内春光无限。
柳长宁的爱极为克制,她本就是一个自律清醒的人,可今夜因为身下的男子。
理智崩塌,一次次越过底线,爱了他一次又一次。
诱香助兴,灵魂共鸣,肢体的勾缠……
裴元绍迷迷糊糊闭上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离开眼前之人。
她身体每一寸仿佛上苍特意为他量身打磨的一般,心底便觉得本该是他的……本该心甘情愿的献给她!
她并不重yu,身为身为一女子,不知因何不喜主动欢爱……每次得来一次偷欢极为不易……可是她今日她对他散发了诱香,应是对他有了爱的!
她行的时候,欲死欲生,满足是满足,可是又为下一次不知何时给予而落寞……
沉沉睡去前,裴元绍抿着唇,一头烦恼丝落在枕头上,眉心微蹙。
柳长宁睁开眼,她侧身亲了亲他的眉头。
起身,出了房间。
叫来尼姑,端来热水,为他细细擦身。
月色下,她葱白的手指在他身上每一寸游走,一双茶色的眸子中闪了丝流光。
这是她的子渊、赤天、元绍!
她本是要尽心呵护的夫郎,可万万年了。即使得了这一世相守,却是以他生生世世不堕轮回为代价。
柳长宁眯着眼,抬头看了眼,屋外星空。
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依旧溶于星盘,只要星盘不变,她便还有再次回去的机会,这一次她要逆天改命,要他生生世世。
第73章 甜的
一夜折腾,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 裴元绍发现自己被人拥在怀中。头枕在那人肩侧,鼻端是她发丝间淡而不浓的发香。
他愣了愣,伏在她的怀里,想到昨夜癫狂的欢愉,心头鼓鼓囊囊, 满足而酥软。
以往他与她每一次欢愉,不是误会重重,便是来去匆匆,从未有事后温存。
恩爱缠绵过后, 大多是残酷的分离。他渴望她的温柔却再睡醒后害怕梦太满,醒来枕凉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