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by马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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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祖半眯着眼,气的眉眼赤红,他蹙眉,不耐烦的拉下她的头。
封住了眼前这窝囊废,磨磨唧唧、喋喋不休的嘴。
话太多,做事儿一点儿没有大神女子的气度。
也怪他倒霉。
裴子渊忍不住骂了句:“你能不能闭嘴?”
……以下省略……
一望无际的沙漠,一白一红两道人影几乎看不见影子。
许是得到的太不容易,克制了太长时间。
在他说出“你来”的时候,柳长宁没有忍耐,也忍耐不住。
这场双修便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双修。
裴子渊尽管浑身酸软,却依旧维持着老祖最后一丝体面,推开她,目不斜视。
他卷翘的睫毛沾着泪滴。
随着他眨眼,泪滴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倒不显娇柔,合着一脸的汗水,多了丝慵懒与邪魅。
柳长宁心一动,却没敢继续,倘若太过分,她刻意伪装的形象怕是要彻底暴露。
而此刻时机未到!
倘若再不进行正事,别看他此刻好说话的模样,若是得知她心歹意,裴老祖怕是要翻脸无情。。
“为何折腾了如此久,你我二人丹田内的真元依旧无法相融?”
裴子渊掀开眼皮,赤红的眸怀疑之色一闪而逝,他冷着脸问道。
作势从她身上坐起身。
压下心头旖旎,老干部肃着脸道:“老祖莫急,您且将秘法念出,集真元于头顶。”
双修秘法,要求心意想通。裴子渊愣了愣才回忆此事,他犹豫片刻,他二人哪有心意相通之说?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按照柳长宁的叮嘱运转真元。
原以为不会成功,可真元却出乎意料通过头顶源源不断的渡入她的体内,裴子渊古怪之色更甚。
此刻无暇多想,将秘法念与她听。
听从她的引导,全身心的接纳她元婴进入他的丹田之内。
柳长宁因为可以神识外放,自丹田真元充盈后,便迅速指挥自己的元婴,运转秘法。
裴子渊的丹田内,很空旷。
他的元婴是个三尺大小的小人儿,与裴子渊一模一样。
此刻正骄矜的坐在丹田内,四目相对,没有驱赶,竟直接飞来,拉起她的手,怯生生的笑了笑。
倘若此刻裴老祖能动用神念,指不定恼羞成怒,将柳长宁的元婴驱逐出去。
他靠在她的怀里,面上阵阵发红。自个儿的元婴不受他控制,如这般没羞没臊,牵女修元婴小手的行为,无耻!
裴老祖眯着眼,暗骂自己那无耻元婴之际。
丹田内小元婴裴子渊已是欢欣鼓舞,因为感受到手上冰凉的令人欢喜的玄冰珠的气息。
他一把拥住了她的元婴。
元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融融的光芒在周身环绕,经久不散。
感受到元婴的爱意,柳长宁分出心神掐了一把不专心的裴老祖。唇贴在他的耳侧,提醒道:“专心!”
此话一落,裴老祖神色一凛。
快速集精神,运转丹田灵力。
他其实也是无法,双修出不了岔子,倘若一方不专心极有可能双方遭遇反噬。
全身心浸入双修**之,两个元婴很快接收到各自主人的引领,分坐在丹田上方,彼此头顶很快汇聚一个真元交换旋涡。
灵力开始源源不断从彼此之间来回流转。
心法运转,两人几乎能感觉到彼此心所想,一方的意识全然被另一方所接纳。
这就仿佛两人将所有感官意识完全摊开在彼此眼前,欢笑、苦恼,所有微妙的情绪皆被对方所知,接纳包容。
心尖战栗不断,裴子渊靠在柳长宁的怀,薄汗涔涔,他难以克制的发出一声哼声。
万没想到,双修不仅是真元共享,这已是将自己神识完全与对方接触,而对方神识完全接纳自己。
各种奇妙,能让人在这种精神层次的共享欢快徜徉。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清冷的哑声提醒:“阿邵乖,抱守归一,切勿迷失。”
裴老祖面上一红,总算保留了一丝清明。
男修在双修之事上,本就是弱势,极容易自我迷失,到最后,已经是柳长宁将主导权接替。
她引导着他彼此真元交换,每一次循环,两人的元婴以肉眼可见的变化开始长大。
耗损的灵力很快补足,柳长宁的元婴不再萎靡不振,因为真元互换带来的作用,周身甚至隐隐泛着淡金色的光。
而相对的,裴子渊也在此秘法得到了实在的好处。
他发现自己的元婴变化虽然不大,但是神念却在一点点扩宽,丹田属于地火真元之力,被柳长宁元婴炼化。
修炼之后,从她元婴再次返还回来,此时的真元已经是被玄冰珠炼化过的真元。并无地火之威。
炼化的灵力不再躁动,不断的壮大着他的神念,滋养损耗的丹田。
因双修的时间并不能太长,当柳长宁收回元婴时,元婴形态的裴子渊拉住她的手,露出依依不舍之色。
裴老祖从得到好处的余韵醒过神儿,便见此景,面色铁青。
心尖颤动,还想要是个什么鬼东西!
他发誓,没有下一次。
这该死的元婴,为何不按照他心意行事?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了毒!
第106章 生与死
沙丘连着地平线, 犹如一头蛰伏的野兽, 无风、死寂。
柳长宁将元婴收回丹田,脸上飨足尚且没来得及收敛。
一场危险悄然临近。
远处平旷的沙漠忽然传来阵阵“轰隆声”, 狂风裹携着砂石, 将大片天地渲染成灰黑色, 黄沙在半空飞舞。风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向两人所在之地席卷而来。
“沙城暴!”
柳长宁低声道, 侧头对上裴子渊一双沉甸甸的赤眸, 说不出安抚的话, 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狂风将他堪堪穿好的布条撩开, 露出紧实的的肌肉。
他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触碰, 不着痕迹的按压住随风飘扬的破布。
面上神色未变,只不过修长的脖颈悄无声息的红了大片。
察觉到柳长宁投射过来专注的眼神, 裴子渊瞳孔猛缩。
故作不知, 别开视线,看向越来越近的的风暴心。
眉头不自觉的夹紧,神色凝重:“此地的沙城暴怕是比普通风暴更厉害, 你我掉落这里之时, 恰逢沙尘暴尾声。我亲眼所见, 它所过之处,沙漠内一切活物将会被全部掩埋。它蕴藏的威力, 难以估摸。”
凤凰一族预感极强, 发现风暴出现的那一刻, 裴子渊心底浓浓的危机感, 便经久不散。
尤其是此刻, 入目可及漫天黄沙,轰隆隆的旋涡声,仿佛死亡的号角。
手心已开始渗出冷汗,裴子渊回头与身前眉头紧蹙的女修对视一眼,见她垂目沉思,并不接话。
难得体贴没有催促,抛开心别的情绪。
拽起她的手,薄唇微张:“跑!”
说完拉起她不由分说,飞速的向沙丘远处逃窜。
绿洲所在地势低洼,倘若此时不跑,沙城暴怕是不用席卷至近前,便能将此处低洼地带连同他二人填平。
柳长宁坠在裴子渊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向上跑,身后漩涡以肉眼可见速度移动,且狂风越来越大,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五指相扣,他的手心湿哒哒,冷汗涔涔。
柳长宁有些心疼,反手扣住他的手,反客为主,领头带着他往前跑。
尽管心底知道,此刻逃窜只会是无用之举。
毕方的手札记载,混沌空间内因混沌元气浓郁,沙尘暴几乎是每日必发生之事,此处风暴蕴含天地之威,修士**根本无法抵挡。
这也是毕方死去的原因,寻常修士在混沌空间活不了一日。
身后漩涡移动速度又快了,两人双修过后,虽未来得及巩固,此刻体能状态俱是极佳。
他们飞速爬出低洼的绿洲,看似只用了十息。
回头,却发现风暴已经将身后绿洲吞噬,唯一的一片绿色被黄沙淹没。
狂风并没有停止,其威力成倍增加,黄沙在风暴旋涡盘旋飞舞。沙砾汇聚加速了风暴移动的速度,一息的时间,旋涡风暴已席卷至两人身后十尺处。
柳长宁拉着身边的男子,疯狂的向高处走去,沙丘坍塌,每一步都行走困难。
沙子拍打在脸上,旋涡风暴强势向前,移动比之前更加迅猛。
柳长宁与裴子渊相握的手掌已经灌入黄沙,沙砾混在其,两人交握的手心,被磕的生疼。
然而却无一人松开彼此手。
受方才双修得来的益处,两人此刻尚且有些奔跑的体力。
柳长宁拉着裴子渊左躲右闪,看似游刃有余避开风暴心,实则以沙暴的移动速度。
不用很长时间,他们二人必定会被卷入风暴内。
裴子渊半眯着眼,他扯了扯她的手臂,张口,一股子黄沙直接灌入他的咽喉,他猛的咳嗽两声,艰涩道:“逃窜怕是维持不了几息,你方才在白玉戒指可有找出什么出去的法子?”
柳长宁双眸复杂,她飞速的拉了他一把,避开飞速席卷而来的狂风。
喘了口粗气,侧头定定的看向身旁的男子,他的脸被沙砾刮出细细长长的红痕,发丝散乱的在风飘扬。
脸上、唇边俱是黏上了沙土。
双修之后,许是没来得及打坐,他此刻暗红的肤色淡了些,却并没有恢复至常态。
身上的布条在方才逃窜,早被越来越大的狂风吹走,整个身子赤城的暴露在空气内,脚踝深陷在黄沙里,蔓延至膝盖。
肌里分明的腱子肉上触目惊心的红痕,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入柳长宁的眼。
即使如此他依旧本能的扣着她的手,赤红的眸内澄澈干净,没有半分遮遮掩掩。是视死如归的坦然。
凤凰一族五感强烈,即使不知道毕方的手札,他怕已是预知到了危险。
柳长宁心没来由一痛,毕方的手札,自是有出去的办法。
一乃参透混沌空间的奥秘,参透混沌决,便能随心而动,自行出去。
可是,此刻巨石顶多挡住沙城暴五息,而他们体力最多支撑十息。
别说领悟混沌空间奥秘,他二人逃生已是没有时间。此法不可行。
当然还有第二种方法,以血为祭。
毕方误打误撞找到开启混沌石的方法,蹲守了一位元婴期修士身死道消,开启混沌空间。
却并未曾料想,修炼混沌决条件极为苛刻,以神识沟通混沌之气,方能在沙尘暴修炼。
然而此处空间没有修士耐以生存的灵气。修士灵力被封印体内,根本无法使用神识。
毕方的神识修为没有达到柳长宁堪比真仙的境界。想要神识外放几乎不可能。
他在广袤的沙漠内,手无寸铁,又遇上爆发的沙城暴,等待他的前路只有一条—死。
好在砂石意外割破他的手腕,鲜血耗尽的最后一刻,他被传送了出去。
根据毕方手札记载,以鲜血为祭,应是另一种出去的办法。
柳长宁半眯着眼,眸划过一抹复杂。旋身将裴子渊带到沙丘背面一方巨石之后,狂风被暂时抵挡在巨大的石头后。
她苦笑的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子,他的唇上沾满了沙砾,多处被磕破,饱满的唇瓣渗出血丝。
柳长宁舔了舔了唇,盯着他凄凄惨惨的唇,略一沉吟,哑声回道:“白玉戒内,有一种方法可以出去。”
裴子渊本是警惕的注视着不远处沙城暴,听完此话,倏然回眸。
他紧绷的五官微松,认真的打量着身边的女修,见她神色认真并不似作伪。
赤眸恼恨之色一闪而逝,凤目上挑,斥责出声:“既然有办法,你磨磨唧唧如此久做什么?赶紧说出来,逃出这个鬼地方。”
尽管背对着巨石,周围的狂风依旧肆无忌惮从四面八方吹来,他火红的发丝飘扬在半空。
脸上三分张扬的怒意,三分隐秘的担忧,剩下却是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信赖之色。
柳长宁低头,看着两人死死交握的双手,并未搭话。
反是举起她二人交握的手掌,低沉的笑道:“忽觉我与前辈此刻所历,与凡人界戏台一句曲儿极像:“我与小郎,生死关头,以天地为证,生同寝,死同棺,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对面的女修眼盛着的是裴子渊无法看懂的深意,她的语气极为正经,四目相对,缱绻深情。
裴老祖心尖敏感的颤了颤,又甜蜜又慌乱又复杂。
他赤红的凤目染上一丝迷茫,很快便被理智驱赶。
抿着唇,一巴掌拍在这女修肩头,别开视线,看也不看她,冷嘲热讽道:“你倒是个多情种,怎么?伺候了老祖一次,便想缠上来!收回你的痴心妄想,本尊岂容你这等窝囊废肖想……”
柳长宁上前两步,两人越离越近,一寸的距离,裴子渊能闻见她身上清冷冷的幽香。
他愣愣的住了嘴,这人要打他?
念头刚升,他的小腹已被她膝盖强势的抵在身后的巨石上。
眼前的女修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强势的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