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by马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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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魔族众人悉数捆缚其中。
此刻魔族中修为最高右护法,却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神识捆仙法,是柳长宁在混沌空间学到的一门非常实用的法术,可将敌人完全锁定,心随意动,将其锁在神念凝成的网中,再注入法力攻击,一网打尽。
她神识本就庞薄,做起此等隐蔽偷袭事来驾轻就熟。
将这群人交织在一起,她缓缓现出身形。
半空中鞭影鼓声发出的光芒相撞,此刻乃势均力敌之势。
柳长宁抬眸看了眼天空,便知旌寰没有用全力。
噬魂魔鼓有两面,倘若同时施法,凤凰怕是不会如此轻松。
她收紧神识,并不耽搁时间。将混沌元气与天地灵气交织,手心很快出现一个金白交织的光圈。
待蕴藏着天地之威的光圈出现,在场的众人这才注意到现出身形的柳长宁。
右护法白起警铃大作,她走上前来,兜头的帽檐掀开,露出五官突出的面容。
她的声音尖细阴森,警惕的盯着柳长宁,厉色道:“阁下是谁?今日魔族屠门,阁下不想送死,便赶紧离开?”
“呵!”柳长宁身着一袭白衣,天人之姿,面上却是面附寒冰。
她冷哼一声,手中的光球顺着神识凝成的线游走。
很快白起便察觉到不对劲,她的身子被金百交织的光芒缠住,越收越紧,竟不得挣脱。
她骇然的睁大眼,回头看身后,在场所有魔族竟是悉数被金百交织的光芒缠绕,无法动弹。
如此震撼的场面,几乎让山门前的所有人忽略了天空中的正魔大战。
此人一息之间生擒万名魔族,此等功法说出去,那便是妖孽。
白起尖叫出声,她身后的魔族亦是惊惧不已。
柳长宁揉了揉耳朵,转身清冷冷的眸子落在遁世仙宫领头的几位长老身上,指着身后一群困住的魔族,淡声道:“身后这群魔族,交给你们处理。”
话落,身形已是飞出光罩外。
句曲在身后抖着唇,激动的叫出声:“是她!当年……当年那位以元婴期修为,毁掉七鬼噬魂幡的女修。她来了……天不绝我遁世仙山啊!”
句曲老泪纵横的看向天空,疲惫的脸上盛着抑制不住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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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的战况并不好,随着山门前变故徒生,旌寰显是看见了柳长宁。
如果说之前他是慢条斯理对战,在柳长宁显出身形的那一刻。
旌寰周身的魔气大放,根本没有给裴子渊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情魔一族,靠着修士精血与元阴为养分,迅速铸成的魔体。
虽再也不能不死不灭,魔元力却在三界内当为顶尖,除非大罗金仙降临,否则想要诛杀他,皆是难事。
三月前,裴子渊激发上古神兽血脉,领悟赤焰之法,出其不意将他击退。
但同时,他亲手杀掉两名渡劫期老祖,并吸取了她们的真元,炼化三月,魔体更为凝实,裴子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磅礴的魔气通过双面鼓震动之声,向裴子渊袭来。
他身形不断躲闪,逃窜狼狈,堪堪躲过两波攻击。
“却原来裴宫主口中的妻主就是她啊,本尊竟是没有察觉你二人之间龌龊。既然她在此,那你在她眼皮子底下死,似乎也不错。”
旌寰冷声道,从体内拔出一把□□,□□寒气逼人,周身蚀骨冷意萦绕。
锋锐的枪尖直直的将裴子渊锁定,杀意凛然。
随着枪现,裴子渊忽然察觉自己躲闪不及。肃杀的魔气直接冲破他的防护光罩,浓郁的黑漆压在他的胸口。
两人实力相差悬殊,旌寰如今的魔体是逆天而铸,其魔气拥有灭地之威。
柳长宁赶到的时候便看见红衣墨发的男子唇角溢血的画面,她轻叱一声,青丝在半空肆无忌惮的飞舞,沧溟发出愤怒的铮鸣声。
她凌空挡在他的身前,一方锦帕已是落入裴子渊的手中。
柳长宁背着身,她的身形并不挺阔,纤长瘦弱,腰间束带加身,细腰盈盈一握。
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才对,此刻她背身而立。从天而降出现在裴子渊的身前时,却恍若一道墙,安心能让他依靠的墙。
裴子渊拿起手中绢帕,绢帕上青竹直上云霄,透着草木清香,那是她身上的味道,他第一次羞耻的将那方绢帕偷偷的藏了起来,抬起衣袖擦了擦唇边的血渍。
“啧,师尊怜香惜玉,可惜玉终有碎掉的一天,你……”
听他提起师尊,柳长宁通身的怒火彻底爆发,从登上奇渊岛的那一刻,手段残忍的旌寰必除。
她眸内,清光冷冽,死寂一般的眼珠直直的盯着旌寰,忽的弯了弯唇:“师尊二字不是你能叫的。本尊今日顿悟,孽障除不尽,春风吹又生。五十年时间,我教不了你何为道,害你为祸人间,手段残忍。是本尊之过,今日大祸酿成,亲手除之,还天下一份因果。”
话落,沧溟仙剑干脆利落的击向旌寰。
混沌真气与玄冰灵气形成以沧溟为媒介,化为流光不断冲击旌寰的防护魔盾。
气势汹汹,每一次进攻手段干脆利落,不留丝毫后手,柳长宁的攻击方式与她性格有关。
既然决定杀,便不会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旌寰发觉自己轻敌时,已经被沧溟逼的狼狈躲闪,四处逃窜。
天空中金芒白光大盛,黑团被不断肢解驱散。
越战越心惊,旌寰惊恐的发现通身的魔元力在那金百二光扫来时,被肢解消散。
他通身的魔元受到碾压氏的压制。
她……柳苍云全盛之时的法力,也是无法奈何得了他。
可是此刻,她却所向披靡的攻击,如战神一般,将他的魔气轻而易举瓦解,
魔鼓之声不断,他甚至迫不得已运出本命□□抵挡,却发现,左突右击根本无用。
对面的女修黑发肆意飞舞,通身的冷意和着天地之威向他袭来。身周环绕着暖黄的神光,白衣甚雪,肤若凝脂,薄唇微抿。
无情又禁欲,真美啊,想舔舐她的脚尖。
胸口被沧溟刺破的那一刻,旌寰唇边带着笑,恍惚的看着她,目光一错不错。
他张了张口,黑血汩汩流出。
眼皮无力的缓缓垂下,他心底忽的生出浓烈的不舍,撑着最后一丝力气。
断断续续问:“你……可曾……当年沧浪山头,你……可曾爱我?”
“未曾!”
没有感情,他其实明白。
因为明白,所以死前才想问问,他是集七情六欲长成的情魔一族,爱上一人便是不死不休,毁天灭地。
天道恶毒,因果轮回。他用了他人七情六欲为养,此为因。爱而不得,死在此生最爱的女子手上,便是果。
“哈哈哈哈……”黑血喷涌而出,旌寰似发了疯半狂笑不止,死不瞑目。
因为死前,他方明白自己大抵不过是天道之下的蝼蚁,妄图与天争命,却早已是因果盘内的棋子。
他这一生,自始至终注定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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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之中,周身沐浴在金百交织光芒中的女子看也没看死去慢慢消散的魔修。
她转身,视线与身后护着的男子相对。
他怔忪的看着她,一双清澈瞳孔内,泛着丝迷茫。
“子渊……”她唤他。
他回神儿,紧崩的神经松下,呆滞了半晌。神色恢复到往日的倨傲,张开手,冲着她嫌弃道:“榆木疙瘩,还不过来抱抱老祖,本尊等了你七年……”
他的耳尖不自觉红了起来,展开的手臂僵在半空。虽是一身僵硬,眸子却执拗的看向她。
柳长宁一身冷意在他别扭的目光中悉数散去,她眼底蔓了丝笑,一步一缓的朝着他走来,与他紧紧相拥。
“子渊用七年来等待,苍云铭记于心,往后我用万万年相守报恩可否?”
怀中的人一震,他有力的双手扣着她的腰间,身体的热度徒然升高。
他轻咳一声,别扭的掩饰住嘴角越咧越大的弧度,头上一根呆毛竖起,左摇右晃,掀唇得寸进尺要求道:“要 一生一世一双人!”
“好。”
“不许沾花惹草,不许对旁的男子笑,你笑的时候并不好看,倘若忍不住,对我笑便好。”
“应你。”
“方才那魔头叫你师尊,你二人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哼!”
这日天很蓝,微风徐徐。
云朵在他二人身周浮动,柳长宁自始至终嘴角噙着笑,与她相拥的男子叨叨不停的说着话,仿佛是要将七年的孤独全部说尽一般。
柳长宁展臂抱着他,手悄悄向下。暗红色锦衣加身,黑宽玉腰带束腰,完美的将他峰腰翘勾勒了出来,柳长宁心头一动,野草徒生。
第110章 大结局
距遁世仙山大战已过去了整整五年, 当年来势汹汹的魔族众人很快被正道组成的联盟逼退回魔域。
旌寰如果按部就班等待万万年后渡劫修士七情六欲的供养, 重铸魔体。
柳长宁即使将他打败, 也不至让他魂飞魄散。
怪只怪他过于心急, 以魔族秘法重塑的魔体,犯下因果造,被天地排斥。再不能永生不死。
旌寰死后,柳长宁用混沌元气亲手无情道经毁掉。
灵域再次恢复到十年前的平静, 修真界十大门派在魔族侵,入的几年中, 损伤颇为严重。
为了尽快让门下弟子成长起来,这些年各派长老合力打开多个秘境尽力培养新弟子, 这之后,后起之秀频出。其中以遁世仙宫杰出弟子最多。
遁世仙宫在灵域的地位, 早已今非昔比。
修真界唯二的两位渡劫期老祖成亲,齐齐坐镇遁世仙山。门派地位隐隐凌驾于其余九大门派之上。
裴子渊身为仙宫宫主, 有时候忙起门派之事,几天不见人影。
柳长宁自发觉得无聊,便会去内门弟子传道堂看看。有时候心情好, 对内门弟子, 出言点播传授道法奥义。
她授道素来天马行空,但因自身对道法领悟独特,讲授的道经几乎在古籍中闻所未闻,却令人受益匪浅。
遁世仙宫这些年出了很多后起之秀,泰半皆是在她传授道经时, 引发的顿悟。
是以,世人皆传,遁世仙山有位云老祖,得她一言点拨,登仙之途顺矣。
当然被人崇拜未必是好事,最近裴宫主脾气越来越怪,频繁置气吃醋,柳长宁陷入了哄男人的困境中。
老干部看似惊才绝艳,修炼奇才,学什么像什么。
可是哄男子这方面的技能,依旧迟钝的不行。
前日,雍州突现仙人洞府,裴子渊受各大派联名邀请,前去开启秘境。
柳长宁因容貌出色,十大门派新晋的男弟子不识她。她跟着前往,往往桃花不断,万众瞩目。以前还好,凤凰虽是暗自生闷气,只要在床上哄哄便能揭过。
可近些时日,这人醋劲儿越来越大,为了避开麻烦,此次她并没有随他下山,而是留在山门。
日常打坐完毕,闲来无事儿,柳长宁掐指一算,以那人的速度应是快返回山门。
最近也不知为何,凤凰尤为喜爱食凡人界的酸果脯。
刚买的果脯,不到两三日便吃的一干二净。
柳长宁想到他贪吃的模样,心底柔情顿生。理了理衣衫,踩着沧溟,直接飞出山门。
奇渊镇西北巷有家果脯铺子,店家是位年级不大的中年女子,她家夫郎有一手好手艺,擅长腌制果脯,而她便负责在柜台售卖。
柳长宁踏入门槛,那中年掌柜便认出来她,含笑招呼道:“女君又来给自家夫郎买果子吗?赶巧,内子怀孕,前些时日自个儿腌制了些青杏恰可以食用,您看要不要买些回去,虽不多倒是可以打打牙祭,只不过却是有些酸牙。”
掌柜倒不是趋炎附势之人,虽察觉到柳长宁气度不凡,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抹笑,热络却不讨好。
柳长宁一身的冷意褪去了大半,颔首示意道:“嗯,家中夫郎近来喜酸,你店内青杏有多少,我全要了,其他的杏仁果脯也帮我装一些。”
此话一落掌柜犹豫了一瞬间,拿起纸袋,分装果脯。
她欲言又止的看向柳长宁,忍了忍终是好心的叮嘱道:“青杏味酸,用多了对脾胃不好。女君万不可纵着自家夫郎的性子。我观近来您买果脯次数越来越多。倘若家中夫郎未有身孕,倒是可吃些,若是怀孕,却只能浅尝辄止。内子近来身怀有孕嗜酸,小人也只敢让他一日食上一枚蜜饯。”
掌柜自知多话,声音越来越小,偷偷觑了眼柳长宁,见她脸色果然不好看。
低头惴惴。
柳长宁杏眸微眯,半晌未说话。掌柜递来的纸袋,这才侧身接过。
她沉吟了片刻,看向中年女子,神色古怪的询问道:“掌柜的,您家夫郎怀孕时,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