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满了他的思绪。
此时雀末亦看了雨月一眼,知道龙行与雨月是一对断袖恋人。
在感觉到被注视的雨月停下手边的工作,走到雀末亦的身旁,微笑着面对一脸困惑的他。"
雀少爷,他让你这般困惑吗?"
他没有回答雨月的问题,只是木然的看着窗外。
雨月坐到龙行的腿上,而龙行也回抱着他的细腰,然后雨月笑得甜蜜且语带玄机的用雨族
方言对雀末亦说:"这是道门,它没有栓子更没有形式,要如何开启且看自己的心态如何面对罢了。"
听完两月说的话,龙行在他耳边轻语:"你与雀说些什么,怎么用了雨族的方言?"
"秘密。"他淘气的用手指抵在龙行的双唇上。"我们回去吧,这事还是需要雀少爷自己去领
悟才行,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嗯,也好。"龙行同意的点了点头,并向雀末亦辞行。
在他们走了之后,雀末亦坐于藤椅上,想着雨月所说的话,也顺道整理自己的心情。
唉——他又是一声叹气,根本不知道这是他这几天来的第几次叹气了。
他眼神伤感的自语:"爱?我真的能得到爱吗?还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呢?"
明月高挂,轻风慢吹,此时秋凉的气息虽然已经笼罩着临芳丹苑,但柳似炎却像无事般生
于木椅上,倚着栏杆看着手上的传奇书籍。
被软禁的这些天来,他不是看著书,就是出神的望着柳家村的方向。
虽说之前发生了那件差点被雀末亦强暴之事,现在又被关在这里不准出去,他的嘴边却老
是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这让看在眼里的竹丹心实在很担心。
那件事之后她为了不让小少奶奶再想起那些可怕的回忆,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她,也因为
如此,她事后就没有再追问什么了。
可是这些天来,他的态度总是一派轻松,像是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真让她不解。
她由房内拿出一件披风走到柳似炎的身旁。
"小少奶奶,夜风带凉,进屋去吧!"她边说边为她披上披风。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家乡的方向,然后淡淡的一笑。"丹心,我来雀府也快二个多
月了吧!"
"嗯。"她随口应了句,便落座于她的身边。
"我就快要离开这儿了。"他转头回看着她,态度是那么的轻松自在。
"什么?"她不明白的捉着她的手,"这、这怎么说,小少奶奶?"
他看了她一眼,兴奋得笑着说:"这事我只与妳说哦!"
"耶?"
"妳还记得头一天请安之时,我被娘留下来之事吧?"他放下手上的书,躺下来靠在她的大
腿上。
"嗯!"她点了下头。
"其实那时我就与娘约定好了,三个月的时间一到,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什么,这……难道这几天您会这么安静是因为这原因?"
"嗯!"他点了头,双手握紧她说:"我宁可就这样把剩下的日子度完,我也不想见到雀末亦
。"
看着她颤抖着身躯,说起她最不愿见到的人,竹丹心有些心疼。
这些天的夜里柳似雪总是很难入眠,就算是睡着了,半夜里她总是听得到她那求饶无助的
声音,而后她便会由恶梦中惊醒过来,吓得满身是汗。
她才明白,原来那件事在他心中的阴影是这么的深,就算他平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内
心其实仍然忘不了。
她真是万般不忍,于是抱起躺在自己腿上的柳似雪,不断地安慰着她:"没事的,不要怕了
小少奶奶。"
"谢谢妳丹心,在这儿的日子里还好有妳在身旁,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通该怎么过了。"他将
头埋进她的怀中,如婴儿般的对竹丹心撒着娇。
"小少奶奶,您别这么说,丹心担当不起。"
"我就要走了,有空要来柳家村看我哦!"他期望的看着她。
"嗯!"她充满关爱的看着怀中之人,内心激荡不已。
第五章
夜半时分,当大伙儿正好眠之时,雀府后花园的假山洞中,却出现了一对人影,那对男女
正热情的相拥,而且吻得极为热切;这两人便是常若水与她的情郎陈平。
经过如胶似漆的热吻、爱抚之后,他们两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对方的唇,微喘着气息并
热情的看着对方。
"我好想妳啊,若水。"
"我也是,平哥。"她甜丝丝的靠在他的怀里,而陈平也紧紧的回抱她。
"若水,妳在这儿过得好吗?"因为这是常若水嫁来雀府后他第一次看到她,所以他关切的
问着她的近况。
"要不是妳爹那么嫌贫爱富,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而妳也不用嫁给那个蓝眼之人了。"他不
满的抱怨着,怨恨常若水她爹只为了银两就断送他们两人的幸福。
"别这样平哥,就算再怎么不好,他总也是我爹,不过现在居然委屈你这个饱读诗书之人来
这与一般的粗工干活,做着那晒草药、搬货之事,真是对不起。"看着他那只过去只握书提笔之手,如今却因为
做粗活而变得粗糙不堪,她心疼的将他的手放进自己的怀里。
"为了能见到妳,这点辛劳不算什么。"
"平哥我……"
这时她些微害怕的语气让他感到奇怪。"怎么了?"
"我、我怀孕了,而且已经三个多月了。"
"什么!怀孕……三个月,那这、这孩子不就是……"他兴奋得握着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
"嗯!是你的孩子。"她羞涩的回答他。
"孩子、我的孩子,这真是太好了!"他高兴得抱着她,可是在过了半晌之后,便像想到什
么似的担心问着:"那雀末亦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敢让他知道。"她愁眉深锁的说。
"咦?"
"平哥,你来这也没几天,所以你不知道,我嫁来的这二个多月以来,雀末亦从未与我同床
过,更别说是碰过我了。"
陈平虽高兴她未被自己以外的男人碰过,可是那就表示说,如果她怀孕的事情曝光了,那
后果必定会相当严重。
"这……他为什么……难道他是……"他认为雀末亦该不会是哪儿有问题吧?
"你别瞎猜了平哥,要是这样我也很伤脑筋的,其实只是因为他早已心有所属罢了。"她微
笑阻止着他那可笑的想法。
"妳是说那小妾。"
"嗯!"
他来这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听其它下人们说有关于雀末亦与柳似雪的事情还真不少。
"但最近小少奶奶不是惹得雀末亦不高兴吗,怎么他没去妳或连君兰那里?"
因为平时叫惯了柳似雪为小少奶奶,他没多想便顺口叫了出来,可是这一叫却惹得常若水
不高与,嘟嘴看着他。
"干嘛小少奶奶、小少奶奶的叫,叫得那么亲热作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她扠着腰,气
恼的直视着他。
他赶紧将她紧抱着,在她耳边轻语:"怎么吃这种干醋,我心里可都是妳,这天地可证的,
别生气了嘛。"
其实与他在一起这么久,她岂会不知道陈平那软弱的个性吗,所以常若水微笑的在他脸上
亲了一下。"嗯,这回我原谅你,可是下次不许了哦!"
"嗯!我不会了。"
见时机成熟的常若水从袖里拿出一句粉末交给陈平。
"这、这是什么?"看了一下里头的粉末,他惊吓得说:"若水,这、这可是、可是砒霜啊,
妳给我这有何用意?"
"我要你伺机在那个小妾的食物中下毒。"
"什么,这……这不好吧?"胆小的陈平怎么敢做这种事。
"怎么,你不爱我了吗,你想看着我被雀府的家规给处死吗?若不这样做,我如何能让雀末
亦在失落时碰我,再说我的肚子渐渐大了,不久后连衣服都快掩饰不了,你说到时候我该怎么办?"讲得理直气
壮的她让陈平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好吧我做,我做总行了吧。"他想了一下便无奈的点了点头,谁教自己爱她呢,虽
然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他还是很害怕。
商量完之后,他们两人又亲热了一会儿才各自回房。
此时在不远处走出了一人。
"没想到会是他。"离去的那两人并不知道连君兰早已将此情景尽收眼底了。
晨曦乍现,鸟鸣轻传。
窗外朝阳的斜光照射在宣诸小筑里,躺于藤椅上一夜未眠的雀末亦任由光线映照,目光不
时地看向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临芳丹苑。
他叹了口气,"唉——"
一向自命清高,对礼义廉耻、道德观念极深且对行骗之人极度厌恶的他,从没想过自己现
在不仅违背伦常,还为个男扮女装之人这般着迷,就连柳似炎刻意欺骗的行为也没有让他有那么强烈的厌恶感
。
而让他真正心痛的是柳似炎对他说出那些想离开他的话,与那个柳似炎口口声声所说的爱
人。
站起身来靠于窗边,他口中呢喃着说:"没想到你让我一直坚定的信念在一夕之间瓦解,爱
真的会让人迷惘吗?你说会吗,小炎?"
柳似炎的一切让他想起了那个他一直想忘记的人,那个他的初恋情人;虽然只见过那个人
几次面,也只知道那个人的朋友都叫他小炎,雀末亦却不知道那个人真正的名字。
这时雀末亦回想起了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看见小炎的情景。
会见到小炎是在某次行医的回程上遇见的,当时小炎正与朋友在河边玩耍,阳光照在小炎
白皙无瑕的肌肤上,煞是迷人,而且小炎的笑声更是令他着迷。
而后他就时常跑去那个初次见小炎的地方,坐在一旁看着小炎与朋友们玩乐。
有一天,小炎竟然主动跑来找他讲话,而小炎小小的身躯站在自己前面时,却让他觉得小
炎是那么的高大,有种令他透不过气的感觉。
小炎的声音很甜,甜得让他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小炎将自己和朋友由河里抓来并且烤好的鱼摆在他面前。"这给你吃,很好吃哦!"
他木然的看着小炎。
小炎却斜着头,微笑的看着他。"嗯?你不喜欢吃鱼吗?这真的很好吃哦!"
小炎不经思索的就用手捻了块鱼肉凑到他嘴边。
雀末亦竟下意识的依着他的手势,张嘴吃了他手中的鱼肉。
"好吃吗?"小炎弯下腰来,将脸凑近的问他。
"嗯。"雀末亦有点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你看,我就说很好吃吧!"小炎有点得意的说。
就在雀末亦想着那段甜蜜的往事时,突然有道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门外之人口气略微颤抖的问着他:"少爷,您起来了吗?是我,齐管家啊!"
虽然齐管家很怕雀末亦对自个儿发脾气,可是朱元在出门前已经特别交代他要好好照顾小
少奶奶,要是他有任何事绝对要请示雀末亦,所以齐管家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嗯。"他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应着:"有什么事?我不是说没有重要之事就别来烦我。
"
门外的齐管家恭敬又害怕的说:"是小少奶奶的事,夫人出门前要我……"
一听到是柳似炎之事,他紧张得立刻开门,走到齐管家的面前。"别废话那么多,他怎么了
快说。"
"是、是小少奶奶她、她……"
听着齐管家那吞吞吐吐的口气,雀末亦担心的问:"他到底怎么了,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
"她病了。"
"什么,他病了,现在情形如何?"他捉着齐管家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