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蹭你的气运/当我得了绝症后他们都追悔莫及——by明桂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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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里。
柯成文还在谈论赵明溪刚才拉大提琴那一段。
“草,明溪,你深藏不露,你以前怎么没说过你会这个?!”
“也不是什么重要技能。”明溪把试卷收进桌子里。
而且是上辈子学会的技能,她也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
但没想到一碰到大提琴,刻在脑子里的旋律就出来了。
看来什么都是虚的,学到脑子里的知识才是实打实的。
“收收你那张垂涎三尺的脸。”傅阳曦暴躁地把柯成文的脑袋推开。
几人刚坐下,明溪见傅阳曦倒了杯热水,然后从他的那些瓶瓶罐罐里倒了几片白色的维生素一样的东西,就着热水喝了下去。
明溪刚要问他喝的到底是什么,就见傅阳曦忽然对教室门口懒懒招了招手:“过来。”
一个小弟赶紧跑过来,把一只大箱子搁明溪桌上,让明溪先挑。
“这什么?”明溪的注意力被转移。
她看着一整箱子的毛茸茸的围巾,看起来柔软蓬松,挂着的吊牌她不认识,但很精致,应该是名牌。
可因为买太多了,只能用箱子装着。
柯成文解释道:“帮派围巾。”
傅阳曦把几个白色瓶子扔进桌兜里面,坐在桌子上,双手朝后撑着,长腿晃荡,得意洋洋地垂眼看着赵明溪。
他眼角那颗细小的泪痣从这个角度看去格外明显。
“现在你是头号小弟,让你先挑。”
明溪:“……你们帮派的东西真别致,又是手机壳又是围巾的。”
她用一个月时间,终于彻底打入内部,成为头号小弟了吗?
虽然明溪完全不冷,但既然是集体行动,她也不好不参与。
她挑了挑,将一条白色的拿出来,低头绕在脖子上。
围巾很舒服,戴上之后倒是的确暖和很多。
傅阳曦见状,假装若无其事地咳了声,伸手一抓:“既然如此,我也随便挑一条好了。”
他随便一拿拿出了条娘炮粉的,脸都黑了,又把粉色的扔了回去。
看了眼明溪的围巾的图案,又去拿了条黑色的出来。
柯成文:“……”
这就叫随便挑一条?我看您蛮精准挑选的嘛。
班上喜气洋洋地分发围巾。
在一片欢乐融融的氛围当中,明溪坐下来继续做题。
傅阳曦坐在桌子上翘着腿,美滋滋地正要摘掉自己脖子上原先的,将新的同款戴上。
明溪一抬头,忽然发现他脖子右侧靠近颈后的地方,有两道深长的血痕。
和上次手背上的血痕一样,像是被炸开的碎玻璃割伤。现在已经结痂,但是刚割开时想必触目惊心。
明溪立马站了起来,把傅阳曦的脸掰了过去。
两人一下子拉得很近,明溪呼吸都落了过来。
……
她的眼睫宛如鸦羽,又黑又长,清晰可见。
“你干、干嘛?”傅阳曦吓一跳,还以为她忽然要强吻,脸色顿时涨红,浑身僵硬如石块——但是等了两秒钟,也没见明溪有所动作。
傅阳曦眼皮子一跳,才意识到她在看他脖子上的伤口。
傅阳曦脸色一变,立刻把明溪推开,站直身体,后退两步,把围巾飞快裹上。
“你脖子上怎么了?”明溪愕然地盯着他脖子。
一周前她没在傅阳曦脖子上看到这划伤,不出意外的是最近这一周弄的。
但因为最近天气变凉,傅阳曦一直戴着围巾,再加上他又坐在她右边,右边的脖子她看不到。
所以居然直到今天才发现。
傅阳曦神情放缓,摸了摸被围巾裹着的脖子,不以为意道:“泡面,水的温度太高,玻璃碗炸了。”
明溪:“上次也是?”
傅阳曦看着她:“嗯。”
“你这也太不长记性了,这都第二次了,这位置再不走运一点,都要碰到颈动脉了。”
明溪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有点生气:“你总是这样的吗?”
傅阳曦看她表情,心里忽然有点软。
他试图掩饰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曲起一条腿将椅子拽了过来,一屁股坐下,抱起手臂瞥着赵明溪,得意洋洋地扬起眉梢,臭屁道:“小口罩,你没听说过吗,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明溪:……
章你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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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一下午都有点心神不宁。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吸走了傅阳曦的气运,所以导致傅阳曦这么倒霉。
他已经接连两次都被玻璃割伤了。
且不说傅阳曦现在对她很好、把她当小弟罩着,她得知恩图报。
就算傅阳曦和她并非朋友关系,而只是陌生人,她也不可能允许自己干出把霉运往傅阳曦身上转移的事情。
系统对她道:“这种情况不可能存在的,你只是蹭气运,不是吸收,你明白吗?傅阳曦被玻璃割伤绝对不是你的原因。”
明溪听到系统的话,多少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她打算先暂停蹭气运几天,观察观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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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赵宇宁下午第二节 课下课时,忽然被一个朋友火急火燎地拉去文艺部办公室:“有个高三学长找你。”
“什么鬼?”赵宇宁在高三压根不认识什么人,但是朋友钳制着他,他根本挣不脱,抱着烦躁的心情,他被拽到了文艺部那边。
还未走近,便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赵宇宁下意识顿住脚步。
“老师。”是赵媛软软的声音:“下个月校庆主持人的人选确定了吗?”
“怎么了?”传来另一道温和的女声。
赵宇宁以为赵媛是要按照中午吃饭时说的那样,举荐赵明溪,于是越发不敢打搅,就站在外面等她出来。
他心想,还是媛媛姐大度。
“我已经当了两年主持人了,有经验和能力也有资格胜任这一次的主持人。”
“我知道现在明溪呼声很高,包括这次考试她成绩也比我考得好,但是老师您没看论坛吗?很多人都怀疑明溪是在作弊——她,她是我姐姐我清楚,正常考试她是考不出来这么高的,她的确考前有找过沈厉尧。”
“校庆的照片还要放在学校网站首页,恐怕影响不好吧?还是希望您能继续给我这个机会。”
“如果您同意的话,今年的钢琴演奏我可以邀请到伯克勤学院的钢琴手来。”
“作没作弊有监控器证明,不是论坛上学生造谣两句就能变成真的。”那老师道:“但是还是感谢你告诉我论坛上有这样的话题,如果有的话,的确,选赵明溪对学校风评不好。”
“……”
接下来还听到了什么,那位老师似乎对赵媛说了什么,赵宇宁完全都不知道了。
他肾上腺激素急剧分泌,脑子嗡嗡响,仿佛坏掉了的老旧电视机一般。
如果站在里面,说这些话的是鄂小夏那样的人,赵宇宁此刻的反应不会是这样。
但是怎么会是赵媛?
为什么会是赵媛?
赵媛从来都不争不抢的啊。
可是随即赵宇宁反应过来,赵媛虽然从来没有争抢过,但是家里所有人,包括她身边的朋友,都会主动为她对付赵明溪——就像是上次的鄂小夏事件。
……
回想着过去的一件件。
赵宇宁血液窜到头顶,震惊到忘记了离开。
他脸色变了又变,连把他带过来的男生匆匆溜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啪嗒”一声打开。
赵媛从里面出来,礼貌地关上门,嘴角已经染上了几分笑意。
她一回头,正对上赵宇宁不敢置信的眼。
空气死寂了半晌。
赵媛吓了一跳,悚然一惊:“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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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放学后,赵家的气氛相当僵硬。
赵湛怀没回来,赵母不知道赵宇宁和赵媛这俩孩子又是闹了什么矛盾,赵宇宁铁青着脸一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游戏,直到晚饭也不出来。
而赵媛则眼圈发红,问她发生了什么也不肯说,也回了房间。
赵母认定了是赵宇宁欺负了赵媛,皱着眉上楼敲门,将赵宇宁拽了出来:“给你姐姐道歉,你又干了什么混账事?”
赵宇宁简直要气疯了:“他妈的关我什么事?你怎么不问问她干了什么?她在学校对老师说赵明溪作弊——”
“你发哪门子的神经?”赵母不信:“媛媛干嘛要这么说?”
赵宇宁咬牙切齿,只恨自己没有录音。
赵媛听见门外动静,赶紧开门出来,对赵母道:“没有,妈,和宇宁无关,我是遇到了别的事。真的!”
赵母见赵媛不敢说的样子,更是认定了赵宇宁欺负了她,越发生气:“宇宁,你都十五岁了,还是不是男子汉了,敢做不敢当?!”
赵宇宁脑袋气得嗡嗡响,他狠狠地瞪向赵媛。
他现在算是明白赵明溪当时有理说不清的感受了。好他妈憋屈!拳头都硬了!
“下来吃饭。”赵母丢下一句,转身下楼。
“牛逼。”赵宇宁像不认识了一般盯着赵媛:“把我们所有人都玩的团团转,爽吗?”
赵媛道:“宇宁,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只是太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你和我想的,很不一样。”
赵宇宁盯着她,失望地打断了她:“至少这件事你做错了,你要做的是道歉。不是向我道歉,而是向那个老师道歉,因为你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向赵明溪道歉,因为你诋毁了她。可是你还在狡辩,你根本就不感到愧疚。”
赵媛害怕赵母听到,压低了声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你一定要偏向赵明溪?”
“因为你鸠占鹊巢,你懂吗?!”赵宇宁气得口不择言,连日以来积攒下的因为赵明溪离家而烦躁慌乱不安的情绪一并到了极点。
他吼道:“你鸠占鹊巢,你配让所有人偏向你吗?”
“还不让我养猫,这是我家为什么我不能养猫?我他妈就要养猫!我他妈要养一百只猫!”
赵母赶过来打了赵宇宁一巴掌。
当晚,赵宇宁顶着一张巴掌印的脸,搬离赵家,住进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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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湛怀回来后,赵母才知道赵明溪这次月考考了第十七名,甚至比赵媛还要高。
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百感交集道:“明溪成绩一直不好,现在能考到这个名次,的确是非常努力了。”
“本来她考这么好,如果在家里的话,应该给她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我们一块儿庆祝庆祝的。”
“可惜她不在。”
“我明天要不去学校看看她?”赵母忍不住直起身子道。
赵湛怀头皮一紧,急忙道:“还有三天就是生日宴,她会来的,您别去学校了,等下您说话不好听,她又生气。”
赵湛怀心想,无论如何,即便明溪以后不回来,生日宴当晚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不然这场生日宴真的会直接导致赵家支离破散。
赵母只好又坐了下去。
看着家里一片冷清,赵母心情又低落烦躁了下去。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一家人好好相处不行吗?明溪和宇宁非得先后离家出走,还全都拉黑了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赵母虽然并不想埋怨赵媛,也认为是赵宇宁欺负了赵媛——毕竟赵宇宁从小就性格暴躁,而赵媛性格乖巧。但是现在见到赵明溪和赵宇宁都因为赵媛离开这个家,心底仍然是不可避免地对赵媛生出了一些怨言。
赵媛坐在沙发上哭:“对不起,妈,我明天去把宇宁劝回来。”
赵母拂开她的手,心烦意乱直接上楼:“算了,你别去招惹他了,等几天让他大哥去。”
赵媛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张了张嘴,看着赵母的背影,又闭上了嘴。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赵湛怀。
赵湛怀给她递了杯水:“早点休息。”
赵媛想从赵湛怀这里得到一些安慰,像以前那样。
但赵湛怀看到她,就不由自主地感觉运动会摔坏了腿的那个没有任何人关心的‘赵明溪’在看着自己。
再加上这阵子又被反复提醒,他和赵媛没有血缘关系。
他感觉很不自在,避开了赵媛的视线,匆匆转身逃也似的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