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蹭你的气运/当我得了绝症后他们都追悔莫及——by明桂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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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成文:……fine.
柯成文:“记起来了,是我。”
明溪快笑死,道:“其实也还行,和你很搭。”
很搭?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他当时就很杀马特?
傅阳曦恼羞成怒,刚要开口。
明溪就道:“当时你趴在桌子上,抱着一件运动外套,不耐烦地抬起头来,眉眼一拧,扫我的那第一眼,我就觉得又酷又帅,就是这种感觉你知道吗?”
明溪在本子上画了一颗小心脏,又画了一支箭头穿过去。
傅阳曦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结果差点把自己呛到。他咳了一声,把手中的书哗哗翻了几页,竭力想让自己严肃点,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耳根的红。
明溪可太爱调戏傅阳曦了,看他这样,她哈哈笑起来。
一旁的柯成文:“——”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敢打赌,赵明溪第一眼看见傅阳曦,绝对没有一见钟情。
话说到这里,柯成文心里就有个疑惑,不得不问了。
他问赵明溪:“那你一开始转班,对着曦哥拼命吸什么?”
傅阳曦也想起这茬,赶紧支棱起耳朵。
明溪瞅了眼自己现在已经慢慢涨到六百多棵小嫩苗的盆栽。她当然也纠结过,要不要对傅阳曦说出真相,告诉他自己一开始其实是为了气运接近他的,但是明溪后来想过,其实告不告诉,都不重要了。
说出来是徒增傅阳曦的扎心。
她知道傅阳曦不会因为这么点儿事和她闹脾气,就算闹脾气,也是哄一哄就好了,他一向很好哄。
可是他难过的话,她也会很心疼。
反正重要的是以后,她已经不再是因为气运而靠近他。
她已经是全身心地喜欢他了。
于是,明溪撒了个小小的善意的谎言,道:“其实那段时间,就是因为曦哥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很好闻,我忍不住多吸几口。”
破案了,原来是这样。
柯成文啧啧称奇:“曦哥,你得感谢你那几天用的沐浴露,不然说不定赵明溪还喜欢不上你。”
“……???”
“你找死?”傅阳曦脸色一下子臭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暴跳如雷,拎起手里的书就砸了过去。
托柯成文的福,这天下午明溪又赶紧去哄,自己不是因为沐浴露的味道喜欢上他的。
#因为一瓶沐浴露引发的血案#
但是随即几天之后,明溪就见傅阳曦买回来好几箱当时用的那种沐浴露,晚上洗完澡香喷喷后,还假装若无其事地在明溪旁边晃来晃去,一脸‘怎么还不来吸我’的欲言又止。
明溪:“……”
完了,该不会今后几年都得用这款沐浴露了吧。
五一假期之后,明溪的盆栽已经积攒到了612棵。
越往上积攒得越慢,最开始很多有用的事情,比如说发短信、送甜品,到了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增长气运了。
她怀疑是不是得自己和傅阳曦结婚,才能达到最后的999棵。
但是明溪倒也不急。
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只是填补自己的负面气运,只要成为一个不会被负面气运拖累的普通人就好了。
她也没想过非得拥有女主光环。
但是随着嫩苗逐渐增加,明溪还是感觉到现在自己的运气和先前最倒霉的时候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比如说她走在操场上,一个篮球直直砸过来——这要是在以前,铁定会直接把她的脸砸肿,但是现在,却会莫名被旁边跑过来的一个体育老师挡一下。
明溪:“……”
明溪现在知道女主气运是什么了。
这可不是顺风顺水吗?就连快要砸过来的篮球都落不到她身上,运气简直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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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三号是周日,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
春末夏初,略微有些炎热,草木疯长。
明溪每个周日去高教授那里已经成为传统,但是这次可能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去了。
毕竟要专心备考。
“上次买的保健品高教授根本不要,好像已经过期了。”明溪蹲在地上,从柜子里搜刮出来上次被高教授扔出来的礼物,感慨了一声:“浪费。”
“那老头儿真是比我还难伺候。”傅阳曦喝了口水,走过来道:“去年就跟他说院子里杂草疯长,草堆太干燥容易起火,他还把我们骂了一顿赶出来了。后来雇了个人趁着他不在,把院子里草全都除了一遍,他回来还是抄着扫帚把我揍出来。”
然而这老头儿快一年的时间里,不知帮了明溪多少。
傅阳曦道:“要不这样吧,这次送酒。”
明溪有了主意,仰起头道:“还有,先不说是带给他的,我们去的时候就拎着,然后走的时候装作忘了拿。他又不知道我们地址,总不至于寄还回来。”
“哦,还有,给他孙子买几件夏天的衬衣吧,夏天快到了。”
“小机灵鬼。”傅阳曦忍不住笑,揉乱明溪的发顶:“那这样吧,先送你过去,然后我去买衬衣和酒。”
明溪也道:“好。”
不然等下明溪迟到,高教授又不高兴了。
高教授家地址偏僻破旧,在巷子深处,周围住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但是高教授这人性格古怪,和周围邻居也相处不好,于是大多都是闭门不出的。
这天天气炎热,明溪过去的时候,他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他孙子坐在一边看墙洞里的蚂蚁。
明溪放下东西,很费劲地问出了小孙子想吃什么,然后打算去买菜。
高教授瞥了她一眼,虽然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但是心里其实是有点不舍的。
这大半年以来,也就赵明溪每周末过来时,这破屋子里会有点儿人气。
她一走,屋子里又恢复了萧条死寂的样子。
很快赵明溪就要高考,高考之后肯定不会在本地待了,大概率出国读书,那么以后的日子又要恢复成他和孙子二人相依为命的一潭死水了。
“我和你一起出去买。”高教授拍拍裤腿上的灰,站起来。
明溪赶紧道:“我去就行了。”
高教授不耐烦道:“米没了,你一个小姑娘扛不动。你去买菜,我去买米,一去一回二十分钟不会有问题,我孙子是自闭症,又不是傻子。”
明溪只好闭嘴。
临走前高教授让他孙子去房间里玩,然后把屋子两扇门都锁好了,前门从内锁的,后门是一道从厨房开的小门。
他和赵明溪一块儿从小门后面的菜地穿过去,从后山小路去菜市场。
安安静静的午后,炎热的太阳宛如热浪。
赵媛看着赵明溪进了那破屋子,但是却没见赵明溪出来。屋子里一片死寂,是在睡午觉吗?
赵媛站在巷子中,抬眼看了眼狭窄的天,又去盯了眼四周——她来过好几次,确认过,没有监控。
赵媛手脚都哆嗦起来。
假如放一把火的话,疯狂的火舌会顺着屋子里的一切布料燃烧,这种老房子在噼里啪啦的烈火的燃烧下,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也不是电梯房,不会和学校那种地方一样有消防栓。
她不知道大火燃烧的速度是否足够快,是否能够支撑到消防车到来之前,将赵明溪困在里面烧死。但是这个地方,巷子深处,消防车就是想开进来,都很困难。
她最近看了很多的新闻,知道一场火燃烧的速度可能没那么快,还得加点东西——赵媛看了眼自己弄来的油罐。
可是,如果里面的人破窗而出呢。
是不是还需要把窗户和门从外面锁起来?
那样的话,赵明溪就会消失了。
不消失的话,烧伤也行,假如她脸毁了,还有人会喜欢她吗?
傅阳曦也一定不会待在她身边了。
赵媛心跳飞快,血液飞窜到嗓子眼。
她想起十五岁那年,赵明溪还没来到这座城市之前,她的人生明明一切都好端端的。
她坐在花园里荡秋千,赵母笑吟吟地坐在一边看书,保姆端来两杯英式红茶。
衣橱里无数漂亮的裙子任由自己挑选,自己读着最好的学校,身边朋友都簇拥着自己。
赵湛怀温柔体贴,周末来接自己,惹得一众女生对自己羡慕无比。
……
明明是那么美好的日子。
然后就是在赵明溪来了之后,这些时光便变成了赵湛怀嫌恶的眼神、拥挤的宿舍里灯罩上那只虫蝇。
嗡嗡嗡嗡。
那只虫让赵媛几个月都没睡好过觉。
她精神都要崩溃。
她怎么可能过一辈子虫蝇一样的生活?
假如她没有办法再爬起来,那么至少她要把最恨的人拽下去。
至少,让她和自己一道感受一下地狱是什么滋味。
赵媛越想越疯狂,手脚冰凉,可脸色却扭曲涨红。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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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是买着菜先回来的,高教授可能扛着米有点慢。
她还没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便听见一阵尖叫声,许多人老太太老头颤颤巍巍地跑了出来,接着,见到从一个方向冒出火光,映红了旁边的平房。
是哪里烧起来了。
再一看,是高教授的屋子方向。火苗非常大,整个房子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炉,蒸烤着里面的人,浓烟滚滚往上盘旋。
明溪触目惊心,手里的菜滚了一地,快速往那边跑:“119打了吗?”
“打,打了,消防车在来的路上了,但,但是——”跑出来的胖老太太一屁股虚软地坐在地上。
高教授的孙子还在里面。
正常人是会捂住口鼻,砸破玻璃,从窗户逃出来的,但是那个孩子肯定不知所措。
而且高教授走之前还锁了门。
等救护车过来,会不会已经迟了。
明溪心脏突突直跳,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件事情的不对劲,不会有莫名出现的火灾,更像是因自己而起。
但是此时此刻还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她从一个刚冲出来的老头儿手里抢了一张湿透了的被单,然后捂住口鼻,冲了进去。
十米。
她只需要冲进去把他带出来就行。
第68章
厨房和客厅的东西都已经烧着了, “噼里啪啦”疯狂的火舌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浓烟呛得人喉管和肺部仿佛都要炸开。
灼烧的刺痛感蔓延上来,恐惧感席卷人的心脏,高温让人眼前都变得模糊。
小孩眼神惊恐, 躲在马桶旁边。
明溪把被单裹在他身上, 抱着他一起冲出去的时候, 忽然一根房梁断裂,砸了下来。
……
“明溪,醒醒。”
“赵明溪,没事了。”
明溪大汗淋漓, 宛如被摁着头浸在汗水中,从眼皮子到指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力气。
她心头恐惧, 拼劲全力睁开眼。
然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
整洁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终于盖过了浓烟滚滚——
她心脏狂跳。侧过头, 看见董慧眼圈通红,正拿着一条湿毛巾给她擦脸上和脖子上的脏污,贺漾也在不远处。
“醒了醒了!”贺漾赶紧冲出去对医生道。
明溪听见外面的医生道:“那就没事了, 就是吸入了一部分浓烟,喉咙损伤, 这几天尽量别说话,多喝水。等慢慢恢复就好了。”
董慧和贺漾听见这话, 都松了口气。
已经出来了?
炙烤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肌肤表面。
明溪整个人都感觉有点不真实。
等等——
“傅阳曦呢?”明溪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几乎是在用气声勉强出声。
声音难听得像是七老八十。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但是只有思维能动, 身体像是沉重的铅球一样,沉甸甸的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尤其是双臂,疲倦到每一个细胞都是酸软的。
她记得疯狂的火舌窜上来, 小孩差点从自己摔出去的那一刻,扭曲的高温中,她摔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她身上的被单已经被高温炙烤得即将燃烧。
那一瞬,新的湿透的被单却及时地重新裹上了自己的全身,有人带着自己一道冲了出去。那股抱起她的力量,宛如带着她前往新生。
“他在隔壁病房。”董慧道。
果然不是错觉。
明溪五脏六腑一瞬间恐惧地揪起来:“他怎么了?!”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再开口嗓子都要坏掉了!”董慧连忙把勉强撑起身体的明溪按回去,对她道:“他没事,只是还没醒,所有人都没事,明溪,你救了那小孩儿一命。但就是那教授的屋子,恐怕都烧坏了,消防员只抢救回来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