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虐心日常——by柔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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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起来,是旧伤反复撕裂。
这……
太可怕了,她想扔下他!
她吞了吞口水,才继续取下那两伤上缠绕的细布,从自己本就已经湿透的身上撕下一块布给他擦拭伤口。
她问他:“身上可有金创药?”
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腰……”
腰?
柳织织想了下,在他的腰迹摸索起,很快找到一瓶药。
她打开倒在他的伤口上。
她并无处理伤口的经验,凭的都是小说里摄取的常识,生疏间,给他处理起伤口来,倒也算顺利。
他的身上血少了,她看着也觉得爽快些。
后来她的目光瞥过他那匀称结实的身子,便啧啧出声。
她道:“身材不错。”
薛雁南再次睁眼,目睹她一个姑娘家,竟是用轻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脸色当即沉得极为难看。
淡定如他,也经不住被她一次次羞辱。
何况是自小就受尽众星捧月的他。
柳织织的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见他的眼里有怒,便道:“怎么?想杀我?可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说着,她还有意在他的膀子上用力拍了下。
啪——
她就是想试探他能不能忍她。
若是连这点事都不能忍,还如何信守诺言?
“你……”薛雁南咬牙出声,胸膛起伏。
“我怎么?”柳织织又在他胳膊上捏了下,“手感不错。”
“……”
薛雁南死盯着她。
二人对视着,柳织织扬了下眉。
大眼瞪小眼半晌后,他呼了口气,便尝试着伸手去拉自己的衣服,然而他才刚拉上,就被她拉下。
他又盯她:“你……”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未语。
他的手颤颤地再把衣服拉上,再被她拉下。
“……”
薛雁南何曾经历过这种登徒女子,一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越发气得惨白,似乎下一瞬就要断气。
他颤了下眼,忽然吐出一大口血。
“噗——”
柳织织及时避开那口血,抬眸间,便见他已经一动不动。
不会吧?
这是气得吐血晕倒?
她靠近查看了一番他的情况,这才发现不对。
若只是皮外伤,他不会嘴唇发青到如此难看,也不会吐血,她可不相信他能这么禁不起她的欺负。
除非他是有内伤,甚至是中毒。
她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
但他毫无动静。
这……
她探了探他微弱的气息,再看了看周遭。
这种时候,她还真是毫无办法。
她左思右想,便在自己那挂在身上的羊皮袋里翻弄起来,看看她的装备中可有什么是能用得上的。
后来她翻到一个药瓶,是之前许遥风给她的。
许遥风说这是补身子的,可大夫却说不知这是什么药,甚至连其是用什么药材配制而成都不知。
她再稍思,便干脆喂入薛雁南嘴里。
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若是医好了,她就成功获取一枚强大的守护者。
若是医不好,她也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糖同学马上抵达~
第032章
废了好一番功夫, 柳织织总算令薛雁南成功吞下那颗药,后来又去水边捧了些水喂到他嘴里。
她盯着他的脸,半晌后,隐约觉得他的情况似在好转。
她抬起手指刮向自己的下唇, 这药那么厉害?
这时,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 她这才反应过来薛雁南身上还穿着湿哒哒的衣服, 便起身去收集干柴。
点好火, 弄好架子, 她脱下他身上衣服晾起。
“咳……”
薛雁南的眼睫颤了颤, 无力咳嗽着醒来。
正在晾衣服的柳织织回头看了他一眼, 笑笑道:“哟, 醒得挺快。”
薛雁南的眼睛本半眯着, 直到他见她在晾的衣服竟是自己的,便马上睁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
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条中裤, 他一股气差点没提上来,便剧烈咳嗽起。
过于虚弱的他, 咳得脸色青一块白一块。
柳织织马上又转头看着他, 直到他终于顺过来气,只恹恹地倚着树以寒眸盯着她时,她才问:“风寒?还是气的?”
她觉得应该是气的。
她见他瞥了眼他那正在晾的衣服,便闭上眼,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她啧啧地鄙视道:“亏你还是个将军,这么放不开。”
薛雁南紧抿着仍没血色的唇,忍她。
柳织织不管他,她下意识欲脱自己的衣服也晾晾,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便去到了架子的另一头。
架子上有衣服,可把二人隔开。
许是终于顺过胸腔的郁气,薛雁南又缓缓睁开眼看向自己的衣服,未想却见到光着胳膊的柳织织在晾衣。
他的瞳孔一睁,马上又闭上眼。
她的不知检点,令他看到不该看的,他无疑再次生怒。
隐隐间,他的耳根泛出一缕薄红。
柳织织意识到他的反应,便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长裤亵衣,且她的身子已被架子上的衣服挡住。
没毛病,是他的问题。
晾好衣服,她抱腿坐在对面,与他无话。
夜不知不觉开始步入凌晨,还没睡够的柳织织打了个哈欠后,便将自己那几乎干的中衣穿回身上。
她拿下薛雁南的衣服过去盖在他身上。
也不知他睡了没睡,她只道:“喏,我可尽力救你了,记得信守承诺。”
薛雁南没有反应。
柳织织再看了看他那明显正在恢复的气色,便去到另一棵树下倚着,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随着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薛雁南睁开眼。
他稍顿,侧头朝她看去。
月下,火堆在燃烧,为周遭添了一股暖意,直到黎明从东边拉开帷幕,那晾衣的架子下剩一堆灰烬。
柳织织神清气爽地醒来,目光移到薛雁南脸上。
未想入目的,是他的脸红得不正常。
她过去检查,发现他有高烧。
对此她倒是不觉得意外,只看了看他身上那不知何时被他自己穿回去的衣服,便拿下架子上自己的外衣穿好。
她瞧了瞧两端,将他拉到背上驼好。
说来倒也奇怪,最近她的力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当下背着这么一个大男人,虽吃力,却不算艰难。
前行间,还有意识的薛雁南微微睁了些眼。
隐隐间,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莲香由她身上飘入他的鼻息间,他的眼睫颤了颤,彻底失去意识。
柳织织背着薛雁南,只顺着感觉前进。
如今的她早已走惯荒野之地,一路始终淡定。
她边走边这里看那里瞧,好在这崖下不是死路,没多久就到一条小道上,小道两端有很多庄家。
她朝正在劳作的百姓问路得知南面有个镇,便继续南行。
约莫辰时中,终踏进热闹的镇里。
在镇内她继续背着薛雁南,因两人皆瞧着好看又狼狈,尤其是薛雁南浑身是血,便引得百姓侧眸不断。
在冷漠的指指点点中,他们进入一家医馆。
柳织织把薛雁南扔给大夫,累得叉腰呼了口气,便对大夫:“大夫先安顿下他,我去买点衣服和吃的。”
“好。”大夫已开始着手检查薛雁南的情况。
镇不大,柳织织问了路,很快便找到一家成衣铺子,她给自己和薛雁南分别买了套衣服,并在铺子内先给自己换了衣。
因着过饿,她又买了不少早餐。
她边吃着饼,悠悠地逛会医馆时,得知薛雁南已被安顿在后头的客房里,并且已吃药,情况无碍。
无碍便可,其他随意。
她被领到薛雁南所在的客房,便坐在桌旁享用早餐。
薛雁南作为习武之人,就算身体经历再大的磨难,也比一般人要能抗得多,再服过药的他,很快便醒来。
他别过头,恰见柳织织在喝汤。
他稍眯了下眼,缓缓坐起。
柳织织转头见他已醒来,便起身将桌子上的小包袱拿过去递给他:“喏,给你买的衣服,自己换上。”
见他不接,她直接扔到他怀里。
她转身欲回桌,却忽地被剑架住脖子。
她顿足看向那明晃晃的剑刃,问道:“怎么?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这货究竟多恨她?
女配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得罪过他的?
亦或是,因为女配的过错,他真把戚若瑶让给唐离了?
薛雁南确实是一言九鼎的人,他稍顿,终收了剑,但俊脸上依旧寒气逼人,不知是因过去的事,还是因昨晚的事。
少话的他,没问为何如此巧地碰到她。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满是血污的衣服,许是着实觉得难以忍受,倒真拿过柳织织给他的包袱打开。
却未想里面是一套白色衣服。
素来只穿黑色的他,抿起唇,显然不喜。
柳织织回桌旁把剩下的一点汤喝下,转头见到他的神情,便知是怎回事。
她笑了笑,视若无睹。
她就是故意的,看他平时只穿黑色,便想看看这厮穿白色是何种模样,也算是一种故意和他作对的恶趣味。
薛雁南抬眸看向她。
沉默了会后,他寒声吐出:“滚出去。”
这是打算换衣的意思?
瞧他的神情,似乎想起昨晚被她调戏得很惨之事,脸色明显更难看了许。估计这种羞辱,他此生难忘。
古代人就是古代人。
柳织织收拾着桌上的残局,嘀咕道:“别一副我对你有多大兴趣的样子,我还真不赖看你,要论相貌,你又没唐离好看。”
她这倒是实话。
话语间,她已朝外走。
正欲下床的薛雁南闻言,身形稍顿。
柳织织出去关好门,期间并未再多看他一眼。
他望着已关闭的房门,也不知做了些什么感想,才仍不乏无力地下床去到屏风后,给自己换起衣服。
他不知她如何给他解的毒,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得赶紧回去。
终究是元气大损,仍过于虚弱,待他换好衣服,回到床边时,已是几乎瘫倒,便闭着眼睛假寐再休息起。
过去一阵后,柳织织推门进来。
她的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一碗药,她将药放下,说道:“喏,这是大夫给你熬的药,自己喝。”
她坐下道:“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以后你得无条件守护我。”
薛雁南没理她。
她知道他会记在心里,哪怕再不情愿,后来她托腮打量起他这一身白衣的模样。倒未想到素来喜欢把自己弄得冷沉肃杀的他,穿起白衣来倒别有一番风韵,气质上干净清俊不少。
啧啧,不愧是男主,够出色。
许是意识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薛雁南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柳织织大喇喇地欣赏他姿色的神情。
他当即又沉了脸,甚至有戒备的意思。
见到堂堂男主薛雁南,竟被逼到如此,柳织织觉得有些好笑,她道:“瞧你那样,还怕我吃你不成?”
薛雁南抿着唇,未语。
柳织织嗤了声,又道:“说真的,我可是个颜控,就算要吃也不会选择吃你,就比如唐离,他就比你好看。”
虽然唐离那个人,她也不喜欢。
却不得不说,单论姿色,他确实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唔,可惜是个变态。
哦,对了,许遥风也比薛雁南好看。
听她又提起唐离比自己好看,薛雁南寒眸微动。
他未说什么。
不指望得到他的回应,柳织织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说道:“你慢慢养伤打你的仗,若我有需要,再用你,咱们就此告辞。”
话罢,她便起身。
迈步间,她无意又朝薛雁南看了眼,却见他正冰冷地盯着她身后。
看他的样子,似临大敌。
她稍怔,便转头,未想却见到多日不见的唐离正侧身坐在窗台上,手里把玩着折扇,目光悠悠地落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她赶紧后退:“你……”
她要崩了!
这货怎么来的?
唐离朝她笑了笑,明显有些笑不达眼底的意思。
他朝那床边薛雁南看了眼,便对柳织织道:“既然娘子知道为夫比这个野男人好看,你还来会他?”
什么鬼?
柳织织跟这厮相处久了,多少能察觉到他当下有不愉。
她简直就不理解,纸片世界就这么不合逻辑的吗?明明世界那么大,结果躲人却比登天还难。
她看向薛雁南,考虑对方带她成功离开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