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虐心日常——by柔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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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全程,他都无可救药地盯着她。
只是如今的柳织织有身孕,容易吐,未免引起唐离的怀疑,她便只随便吃了几口,就去到床上歇息。
她面向里侧,无声忍着吐意。
真是麻烦。
唐离的目光始终一瞬不眨地落在柳织织的背上,在下人的好一阵细心伺候下,他才终于恢复了些人样。
他听着柳织织的呼吸,便知她已睡着。
她还是如此没心没肺。
无论他怎样,她都不会改变。
他搁在桌上的拳头握起,薄唇抿得极紧。
因他知道柳织织那所谓的消失,并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瞬移,所以他吩咐下去,让人加厚屋子四周。
密不透风地加厚,有多厚加多厚。
下人应下,出去关好门。
如今的唐离,任谁都能察觉到比以往更为吓人,他的吩咐哪里有人敢耽搁,成乐轩中马上聚集了许多木匠。
木匠与侍卫一起搭手,分工行事。
他们不顾一切地提高效率。
因怕吵到屋内的人,会发出大声响的工作,他们能离远做就离远做,实在无法避免的,就尽量小声。
敲敲打打间,他们由白日忙到夜里,又由夜里忙到天亮。
而唐离,始终坐在桌边,犹如木雕。
这夜,屋里没点过灯。
早晨时,柳织织也算是被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眼前一片昏暗,还以为是没天亮。
她听着外头的声响,觉得奇怪。
她侧过头,看到昏暗中,有人影坐在桌边。
她的眼睛更睁了些,觉得怪瘆人。
她稍思,便眯起眼仔细瞧过去,发现果然是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的唐离,他浑身的阴郁,似比周遭还暗。
这货现在真像个鬼。
而他的目光,明显是越过黑暗落在她身上的。
他不知看了她多久。
他意味不明地出声:“醒了?”
柳织织坐起身,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唐离没答,站起朝她走来。
他的步伐稳得多,一夜的休整,对他的作用不小。
柳织织又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外头的声音,让她觉得,似有哪里不妙。
唐离道:“快辰时吧!”
他的手里仍拿着剑,坐下将她拥入怀中。
柳织织闻言稍怔,便马上推开他:“你说什么?”
辰时,那不该是天亮了?
屋内的光亮不大,离近后,柳织织也能看得清唐离的脸,她瞧着他那让人觉得诡谲难测的样子,忽思起什么。
她欲下床去看看情况,却被唐离拉住。
他揽住她:“要去哪里?”
柳织织再听了听外头的声响,若她猜得没错,那估计是木匠们在忙。
她便问唐离:“你关我小黑屋了?”
以唐离的性子,和现在的情况,她极容易想起小黑屋。
这丫的肯定做得出来。
为了困住她,他在给屋子加护?
唐离听着她嘴里又蹦出的新词,仍没说话。
他只抱着她。
柳织织当他默认,也觉得自己没想错。
我去!
简直让人服了。
她不喜欢这种黑乎乎,看不到天日的感觉,便拧眉推了推他:“你赶紧给我撤掉,我有幽闭恐惧症。”
得不到他的回应,她又道:“我讨厌这样。”
什么跟什么嘛!
他把她看得这么紧,手里又有玄破灵剑,对她来说,离开终归是多少有些棘手,何况没人喜欢这样。
她斥了声:“唐离!”
“叫相公。”
“……”
柳织织稍思,便软了语调:“相公,我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
唐离仍吃她的撒娇,哪怕明知这都是她的伎俩。
他道:“我怕你跑。”
话语间,他紧了紧搂住她的力道,低头啄向她的额头。
他的唇下移,欲含她的嘴。
柳织织侧过头,敷衍道:“我不会跑。”
她的躲开,令唐离眼里划过暗沉。
他抬手抚起她的眼角,看着她那双一如既往地没有感情的眼,稍默后,便幽幽地问:“若跑了怎么办?”
柳织织道:“若跑了就……”
她的话未说完,唐离忽然接嘴:“若跑了,我便捅死你?”
他抚她的动作是温柔的,声音是平静的。
话,却不是情人之间该说的。
柳织织闻言,立即抬头看他,与他四目相对。
他似乎不是说说而已。
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明白世间怎会有天生的偏执狂。
明明天下的女人那么多。
唐离见她忽然不说话,似在琢磨着些什么。
他自然是想知道她的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却也知道这个素来只会哄骗他的女人,不会对他说真话。
呵……
他勾起一抹讽刺,摁.着她躺下。
好久没与她缠.绵过。
柳织织察觉到他的意.图,马上问:“你要做什么?”
都只剩半条命,还不老实?
唐离埋首厮.磨她的鼻尖:“我们是夫妻。”
他覆上她的唇。
柳织织推他:“不行!”
她不想跟他这样,何况她现在腹中还有个小的。
第069章
唐离又覆上她的唇, 痴痴地啃.噬。
他摁她的力道极大。
但柳织织已不再娇弱,她所能使出的力也不小,便一把将他推开,措不及防的他被推得栽倒在床。
她抹着自己的嘴:“你何时才能学会尊重我?”
口口声声说爱她, 做的却总是这种破事。
她看着他, 讨厌死了。
被推开的唐离因为无力, 一时并没有爬起, 而是就如此躺着。
他用那双始终满是血丝的眼, 侧头盯着她擦嘴的动作, 心似乎在被密密麻麻的针不停扎着, 疼得他狠狠地攥紧拳头。
他冷笑:“尊重你, 你就会要我?”
“……”
柳织织无语凝噎, 一如既往地和他没法沟通。
她再听起外头的声音, 又道:“唐离,你赶紧把外面的加护撤掉, 这昏天暗地的,还怎么待?”
唐离如没听见, 起身又去摁她。
他埋首于她的脖.颈:“织织, 我们生个孩子吧?”
有孩子,她或许会愿意跟他过?
呵……
真是何其可悲,他唐离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却走投无路到,希望能有个孩子,帮他留住他的妻子。
他们明明是夫妻。
他的手扯上她的衣服,又开始用.强。
“滚开!”
柳织织躲开他的嘴,想推他,却是被他及时控.制住双手双脚。
拧眉间, 她尝试以不用手的方式施法。
一次,失败。
两次,失败。
……
眼见着他越来越过分,她凝神再努力用劲,忽地一股力量由她身上涌出去,唐离终于被狠狠地弹开。
这一招,就像白日时,许遥风所用的。
被弹开的唐离及时使用他的武功,翻身站在地上,随即没有停顿地将床上玄破灵剑拉到手中,利落地架上她的脖子。
与此同时,他的嘴角有血溢出。
他滚动的喉结在昭示着他在大口吞血,才显得自己的狼狈少一些。
但他的脸色,明摆着他又加了伤。
柳织织先是看了看脖子上的剑,再看向他那惨得让人没眼看的模样。
默了会,她道:“你这是何必?”
唐离紧抿着薄唇,嘴角还是有血止不住地溢出。
他冷冷地问她:“在某个瞬间,你可想过要手下留情?”
她下手总是如此不管不顾。
不管他是不是会死。
柳织织未答,她自然是没有想过。
但她也没想过伤他。
他总是在逼她,让她能怎么办?
许是因为使了大劲的缘故,她的小腹处有点抽抽的感觉,她下意识想抬手去抚,被她及时忍住。
这孩子那么强悍,应该没事。
思起孩子,她就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孩子的爹。
她这滋味……
依旧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有时候,她觉得没心也不好,总令她分辨不出自己想什么。
思索过后,她只剩茫然。
唐离似是难以支撑地眯了眯眼,得不到她答案的他,冷漠地缓缓收了剑,意味不明地转身离去,一步一挪。
柳织织抬眸,看向他的背影。
直到见他出去关好门,她想了下,便下床去到窗边。
她在窗上戳了个洞,果然看到外头被加护了厚厚的墙。
这个疯子!
外头,唐离立在门口顿了下,才转身。
他可以听到里头的动静。
不知何时赶到的白潜玉,正站在短梯下看着唐离,他见其情况还是如此糟糕,便冷问:“莫不是她又伤……”
他话刚出口,踏下短梯的唐离忽然倒下。
“唐离!”
白潜玉立即上前揽住对方,发现这小子已经失去意识。
歇息一晚还能如此,显然是又被伤。
白潜玉气得不轻。
唐靖月负手缓缓踏进院中,就见白潜玉和侍卫一道正扶着晕过去的唐离往侧屋去,便大步过去。
直到唐离被放到床上,他为其号脉。
他担忧出声:“这……”
内伤外伤,新伤旧伤,这孩子的情况过于糟糕。
他便问白潜玉:“怎么回事?”
白潜玉环胸抱剑,脸色沉沉地说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的伤,要么是为保护柳织织留下的,要么是被柳织织伤的。柳织织如今有能力了,不顾一切地想摆脱他。”
唐靖月不解:“织织要摆脱他?”
不是已经为夫妻?
白潜玉未语,显然对柳织织的成见大得很。
终究是颇为传统的唐靖月,不了解柳织织究竟是如何想的,何况对方已是妖,便更是他不好揣测的。
他想起外头正屋的加护,叹了口气。
他不了解柳织织,但了解唐离。
以这孩子的固执,定然是死也不会放手。
他又瞧向唐离那张寡白难看,瘦了一大圈的俊脸,心觉若是柳织织一直如此绝情,这孩子怕是……
作为义父的他,也无可奈何。
柳织织不仅是妖,而且没心,便不会起恻隐之心。
他摇了摇头,只能吩咐白潜玉:“你先运功给他疗伤,尽量减轻他的伤情,我去药阁找找有用的药。”
白潜玉应下:“是。”
唐靖月抬手在唐离的身上轻轻拍了拍,起身步离。
白潜玉看着唐靖月踏出屋门后,又瞧向唐离那半死不活的鬼样,便也步出门外,吩咐下去:“密切盯紧少夫人。”
侍卫应下:“是!”
如今的柳织织是妖,几乎众所周知,国师府的人更不用说,侍卫马上召集了许多人,将正屋围住,包括屋顶。
是夜。
武昭王府正门前。
薛雁南和吴意浑身是血的骑着马奔至,两人下马时,伤势更重的薛雁南差点倒下,被情况好些的吴意扶住。
门口守卫见了,赶紧过来帮忙。
他们扶着薛雁南进入府中,再难支撑的薛雁南,眼睛几乎是闭着。
他赶回来,就是因为得知柳织织在都城。
一路颠簸,已耗尽他的力气。
吴意吩咐下去:“务必将世子回府的消息瞒住。”
“是!”
薛雁南被扶到房间躺下时,得到消息的武昭王妃快步进入屋中,她见到儿子的样子,眼睛睁大:“南儿……”
她跑到床边,查看儿子的情况。
薛雁南身上不缺内伤,更不缺外伤,什么刀伤剑伤,可以说是没什么完好的地方,甚至是脸上,亦有血痕。
哪怕他的伤口被处理过,也都渗得满身是血。
一路来,他的伤自然会全撕.裂。
无法再动弹的他睁了睁眼,又无力地闭上。
武昭王妃的眼睛红起:“这是怎么回事?”
她坐在床边,抓住儿子的手。
吴意的伤也不轻,但能撑,他愤恨道:“这全怨唐离,当我们被江湖人围攻时,唐离捏断世子手腕,夺走世子的剑离去,令几乎只有单手可以用的世子险些丧命于那些人手里。”
玄破灵剑被夺,武昭王妃并不关心,她只关心儿子。
她亦生怒,又是唐离。
她抚着儿子的脸,何曾见其伤成这般过。
她心疼得湿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