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bycreative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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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尚还鲜嫩的脸颊,似笑似悲,“似水流年,如花美眷,可我如今,也才二十二岁啊!”
脸颊上,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甘心一直被欺压,最后默默凋零在这深宫?之后,害了她的人,依旧风光无限?
春梅眼中蓄满泪水,抽噎道:“若是富察贵人不进宫就好了,这样,您这段时日挨得毒打也不会更重更多了。”
秀答应苍白着脸摇头低声道:“不关她的事,僖嫔这等性子,失宠只在朝夕,没有富察贵人,也会有其他人胜过她。”
说着,她脸上闪过一丝快意,“只要知道她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突然,双喜想到了什么,忙道:“近日宫中有传言,说是佟佳贵妃向皇上进言一事,主子可曾听过?现在,身世高贵,还居于无主位宫殿的,唯有富察贵人,不若,咱们……”
秀答应在宫中已是浸淫多年,春梅和双喜都是后来的,比她们在宫中的时间还长些。
也知道宫中的消息,向来虚虚实实,因此虽动心,却也想着再度观望一番,因此,抿抿唇道:“不差这几日,僖嫔今日知道打得我重了,半个月都不会再叫我,足够我们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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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三日,博尔济吉特庶妃来了景阳宫,还带了不少的糕点请她吃。
“你给我送来的辣子实在太合我的口了!宁寿宫膳房的辣子滋味儿是不错,但就是太小心,生怕辣着咱们这些主子们,辣椒本有的辣味,一点都没了!”
富察舜华不禁失笑,“我就叫人拿着方子,让他们按照方子做,易毫一厘也不许差了,我敢叫他们做,自然有把握!”
“以前还在科尔沁的时候,冬天特别冷,就连我,有时候都要灌上一小瓶烈酒,才能暖身子,别说是一点辣子了!”
“宫里现在才热闹呢!佟佳贵妃暗暗踩我多年,没想到这一遭,却是栽在我手下了吧?气都气死了!不先把流言压下去,却只在暗中找散布流言的幕后主使?”
“自然要找了,都说是从她宫中传出来的,这样一个不安定的钉子,她自然忧心。”
给博尔济吉特庶妃倒了一杯冰镇酸梅汤,“而流言放着不管,也可试探一番皇上的态度,毕竟,佟佳贵妃的确是有拉拔乌雅贵人的心思的!”
当然,人家自然也不希望她来捡漏。
“乌雅家那头,应当快成了吧?”
富察舜华叉了一块儿博尔济吉特庶妃带来的冰镇蜜桃,眸带笑意:“嗯,应当是快了,也就是这几日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廖凡走了过来,低声道:“两位主子,今儿奴才与内务府出去运输果蔬的小内侍闲聊,便听说乌雅家出事儿了!乌雅贵人的叔叔,在鸿胪寺任职少卿,掌管各国朝贺,今被人参了一本,说是他收各国贿赂的贡品,帮着以高估定贡品价值,以图回赐,虽都是些不甚起眼的小玩意儿,民不举官不究,但一旦被人参了,那就不一样了!”
博尔济吉特庶妃笑道:“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你还是对你们家的能力太过小瞧了!”
又问廖凡,“现在情况如何?”
“据说,证据确凿,今日御门听政,已是贬了他的官职,就这样,还是看在了他是四阿哥叔外祖的份儿上!”
富察舜华与博尔济吉特庶妃对视一眼,笑道:“那有些人,必然是急了。”
清朝的后廷与前朝息息相关,佟佳贵妃和乌雅贵人这会儿,怕是已经慌了神儿了吧?
这个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可是佟佳氏一族给谋划的。
平时既清闲,又体面的。
两人相视一笑,执起银杯,互相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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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御花园。
“怎的魏颜珠没来?就你一个?”
皇太后笑笑道:“她去寻富察家的那个小丫头了!自打那小丫头入宫,她活泼了许多,两个人经常互相到彼此宫殿里玩,那丫头性子不差,我也就由着她去了!”
太皇太后修剪了一番山茶花的花枝,浅笑着道:“这倒是,是个敢爱敢恨、刚毅果决的好孩子,不惹是生非,却也不容忍懦弱!只看她这一番反击就晓得了!”
“还替魏颜珠扫平了尾巴,帮着她出了口恶气!”
当年佟佳贵妃的动作,她们二人不是不清楚。
但若要真的计较,魏颜珠不顶用,她们两个老的上,未免失了风度,且那还是皇帝的母族表妹,也该给皇帝留几分颜面才是,只能和皇帝提一嘴,敲打一番。
之后,便是将宫中的流言进行一番强势镇压,弄得佟佳贵妃都缩起来了。
只是心中到底不爽。
佟佳氏一族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心思也越发多了。
孝康还未发迹的时候,他们家算什么?
如今竟也敢踩着她们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孩儿上位了!
佟半朝?呵!
“魏颜珠和她一起,没坏处,不必拘着她。”
她们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
博尔济吉特氏,在这清宫中,是越发没落了。
太皇太后忍不住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这些了,我得压字数了
第15章 永和宫孕事
永和宫,乌雅贵人得了内务府传来的信儿,一个没稳住,手上的珊瑚手钏掉在了薄薄的地毯上,闷响一声。
“怎么会?怎么会?”她蹙着一双柳叶眉,越发显得疯子楚楚,惹人怜爱。
“这是贵妃娘娘家给安排的,谁会这般不长眼?”
“是左都御史参的大人!且证据齐全,让人辩无可辩!”
茉心急道:“这可怎生是好?本就是紧要关头,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也太不凑巧了些!”
茉心一番话,拨云见日,驱散了乌雅贵人心头的迷雾。
她站直了身子,缓缓将视线落在了茉心的身上,后者一个激灵,只听乌雅贵人一字一句道:“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啊?”虽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却也只得听命行事,“奴婢说,本就是紧要关头,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太不凑巧!”
乌雅贵人心头蓦地一紧。
她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好啊,好啊!我算计人家,人家自当还回来!”
“终日打雁,不想却被雁啄了眼睛!”
亏她还以为遇上佟佳贵妃,就算富察贵人家世再是强大,也少不得忍气吞声,后退一步。
没想到,她却是将两人算计了个彻底,在这儿等着呢!
成王败寇,这一次,到底是她输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爆出自己遇喜怀孕一事,才能使皇上轻拿轻放了!若他有心,自也会晋位与她。
七月二十七日,永和宫乌雅贵人诊出已有身孕近三个月。
这一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以永和宫为中心点,如蒲公英花伞一般,向着东西六宫飘散而去。
而此时的富察舜华,正在慈宁宫和太皇太后以及皇太后闲聊。
都是托了博尔济吉特庶妃的福,她真是受宠若惊。
太皇太后笑着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你父亲倒是疼爱你,为你取了个好名字!”
富察舜华心下有一瞬的黯然,随即浅笑道:“妾家中四个兄弟,却只有我一个女儿,上头三个哥哥,先严在世时,许是受够了男孩子的淘气,对妾这个唯一的女儿,自是十分疼爱,就是不想……”
“他竟走得那般早!”
她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太皇太后亦是觉着可惜。
米思翰说是一位能臣,绝不为过,一家子尽是栋梁,若非天妒英才,英年早逝,成就绝不止于此。
“你弟弟可好?”
说起弟弟,富察舜华面上就带了几分真切笑意,“好着呢!虎头虎脑,白胖墩墩的,妾入宫时,还是个小胖子呢!能吃能喝的!偏就不爱学习!妾额涅说,每日操心李荣保,她白头发都多了几十根!”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就喜欢这等虎头虎脑,长相讨喜的小孩子,便是没瞧见真人,只听她形容,都觉得心中欢喜。
因此忙道:“小孩子,爱玩才正常!你父亲的爵位给了他,日后也不愁什么了!”
“若非几个哥哥都有可能上战场杀敌,才不会把爵位留给他!偏他还不上进!”
富察舜华半真半假的嗔着。
看她与家中兄弟感情极好,太皇太后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吴克善,然后就是她那被废而后被接回去的侄女。
这时,苏麻喇姑走了进来,“太皇太后,皇太后,刚刚太医诊脉诊出,永和宫的乌雅贵人,已是身怀有孕近三月。”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神色不变,博尔济吉特庶妃却是忍不住,笑容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来。
富察舜华瞥她一眼,心中无奈。
这孩子还真是被保护过度,成了个傻白甜(褒义)。
看出博尔济吉特庶妃左动动右动动地坐不住,和屁股上长了钉子一般,抓耳挠腮的,皇太后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道:
“行吧,知道你跳脱,快去找个地儿和富察贵人一道说话吧!”
博尔济吉特庶妃只是对她讨好一笑。
两人连忙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待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太皇太后才对苏麻喇姑微笑道:“去吧,帮她们一把。”
苏麻喇姑微微一笑,行礼后也跟着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另一则流言悄悄诞生、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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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这是哪儿传出来的?”
“还没定下来的事情,怎么会?怎么会?”
佟佳贵妃忙吩咐紫苏,“你快去查,白芷也是,若听到有人讨论乌雅贵人生子必晋位的话头,一律拉进慎行司伺候着!逼问也要逼出来到底是哪儿传出来的!”
说到最后,她已是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谁要这般害她?
如此言之凿凿,传到皇上那儿,还能有个好?少不得连她也跟着吃挂落!
仁孝皇后,孝昭皇后,这二人这许多年监管后宫,也没出过大岔子,偏她,这些年大事小事错漏不断,太皇太后与皇太后本就不满,就是皇上,也颇有微词。
这下好了,处境更是不妙。
若说她身份不正,无法使众人信服,可当初孝昭皇后亦是以妃子身份行代理六宫之权,也少有错漏。
不论如何,她都是辩无可辩,心中苦的很。
“是不是富察贵人做下的?”紫苏小心问道。
佟佳贵妃想也不想地回道:“不可能!今儿乌雅贵人才诊出来,消息就穿得满宫都知道了!富察家往上数几代只有□□的衮代皇后,然年代久远,宫中人脉稀薄,你若是说是钮妃,我还能信!”
毕竟她们二人同为后族,皆有经营,佟佳氏虽出过□□皇帝嫡妻,却非他们一支,这点人脉,还是靠着她姑姑做太后的两年经营的。
而钮祜禄氏出过太宗(皇太极)元妃,但却是在盛京,钮妃那里,靠的也是她姐姐孝昭皇后留存的人脉。
紫苏总觉着不对,如此迅速,怕是钮妃也办不到吧?
心思回转间,情不自禁地打个寒颤。
不会是……那两位吧?
可她不敢说。
若传出去了,不说牵连主子这儿,皇上也必定不会放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见,周四开始,应该就一直日更了
第16章 地龙翻身
佟佳贵妃皱皱眉,摇摇头,发间的步摇微微晃动,“不对,不对,钮妃这般做,固然有好处,但在皇上那儿,也讨不得好,若说是乌雅贵人做的,她娘家在内务府盘踞,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为一个嫔位,因小失大,失了圣宠,她不是这般没成算的人。”
可想了半日,到底也没想明白,只得恨恨道:“叫我知道谁在这儿搅浑水,我定然不会放过!”
“吩咐你们的,都快去办!”
紫苏和白芷都退了出去,徒留她一人在殿内,既是疑惑,又是憋气,恨不能撕了幕后之人。
莫名觉着心中疲倦的很,她坐下,靠在搭着银鼠皮的椅背上,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如轻烟般消散在空气中。
她没有母仪天下的本事,可她想要堂堂正正成为表哥的妻子,与他一道,立于人前,百年后,以正妻的身份,配享宗庙,共享香火!
不是为了家族,而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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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钮妃正与纳喇贵人合计着。
“这会儿啊,承乾宫那位,保不齐又将屎盆子扣在本宫头上了!”
她笑的无奈,“上一次也是,只要同她作对了,头一个被怀疑的,定然是我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