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bycreative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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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由此可见,这宫里,哪怕是一宫主位了,没了宠爱,就什么都不是了,奴才都不拿着当一回事儿。
“你们不用管,御膳房那些人,见了银子就像蚊子闻到了血一样,咱们手头本就不宽裕,何必填了他们?本宫身为嫔主,一日分例倒也尽够,尽管不大孝敬咱们菜品了,却也不敢克扣,只叫膳房做了吃吧!好歹都是吃的,味道再差能差到哪儿去?何况咱们膳房也不差。”
闻言,两人都觉着自己主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两人似是受了激励一般,也自我安慰道:“主子说的是,人无千日好,那些个人,仗着是御膳房的,眼高于顶,素日就得罪了不少人,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奴婢就不信了,他能时时一直这般风光下去?没准儿哪一日,就踢到铁板了。”
僖嫔笑着,纤纤玉指轻抬,端起青花瓷小盖碗,强烈色差更衬得手上蔻丹艳丽无比,呷了口茶,“你说的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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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营造司那边来人看建筑损毁情况了!”
富察舜华揉揉眉心,“叫他们进来吧,正殿与后殿尚还好,也就是损坏了摆件儿,就是这东西配殿,本就年久,又是宫女及内侍所居,未免不经心些,比较严重,房顶都塌了一部分。”
“还连着下了雨,有些房间现在根本没法住人。”
又对秋云道:“多给他们一些赏钱也就是了,叫他们上心些,尽早完工,我好也得个清静!”
“再就是,寝宫之中的物件儿可是缺了?”
若单纯有人见财起意,想要趁机发财,那倒是还能解决,若有人偷了寝宫中不起眼的物件儿,被人利用,那才不妙。
丛双道:“秋云查出来小主的宝石珠花少了共八支,不过廖凡眼神儿好,那几日趁乱偷盗的宫女俱是找到,刚刚奴婢将东西拿了回来七支,另有一支不知所踪,貌似……是木槿花样式的?”
木槿花?
富察舜华的眉头又是微微蹙起,本来从眉心放下的手又是抚了上去。
什么样式的没了不好?偏偏是木槿花的?
木槿花即是舜华,若有心人以这个作文章,那当真是棘手。
突然,她又问:“那时候,除了那几个宫人进了寝殿,寝殿内应当还有人出来吧?”
丛双、秋云皆是恍然大悟,“彩玲守在寝殿最外!内里不叫她进来的。”
富察舜华的神色倏地变冷,“明儿把她支开,丛双,你和秋云去她的房间翻找,记得小心些,找到了,就在册子上记一笔,”她轻笑,仰靠在迎枕上,“这分明是当初我赏给她的物件儿,就在七月二十二日,皇上赏赐我珠宝首饰的那一日,我高兴,就随手赏了你们不少东西,既然赏下去了,那就是她的了,日后就算是引出再多的事情,与我何干呢?”
众人听罢,更是觉得心头一轻,都笑了起来。
墨竹忙道:“这两日宫中忙乱,咱们上下也约束的紧,除了去御膳房提膳,不许随意走动,提膳一事,有廖凡管着,她沾不上,是以不曾出了景阳门,前儿更是兵荒马乱,不止她惜命,旁人也是一样,都不敢出去,这簪子若在她手中,定是没有送出去的!”
“主子这法子也好,正巧最近出入库的册子刚换了一本,想要更改,将那几页重新誊抄一番就好了!原来那一本,只消找个时机直接烧了就好!”
丛双笑道:“可别!将那几张纸撕下来烧了就成,一本册子,太过显眼了!几张纸倒是收在袖子里,荷包里,也没人看得出那是什么!”
富察舜华点点头道:“一会儿,你再去悄悄地询问一番那几个偷了珠花的宫女,仔细盘问,不要惊动他人,问问她们彩玲什么时候出的寝宫,分开审问,若回答一致,罪责便减轻一等,不是偷盗之罪,只遣送回内务府,不送慎行司。”
丛双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就退了出去,又去审问了。
小杂物房内,几个宫女瑟瑟,缩头缩脑,哀哀求着,“丛双姐姐,求您了,再不敢做这样不干净的事儿了,家里传来消息,我母亲病重,实在没钱医治,无奈之下,趁着那日乱了,心也乱了,偷拿了三朵带着宝石但已经旧了的珠花,不信的话,我可拿出信件,证明我没说谎!”
“我不求您使主子宽宥我,但千万别叫我母亲知道!”
那小宫女涕泗横流,头磕地咚咚作响,一看说的便是真话,且从她身上搜出的珠花,的确是主子用的絮了的,随手丢在了一旁,饶是丛双这样在宫中历练出铁石心肠的人,见此也不由有些心软。
至于另外两个,纯粹就是起了贪念,眼珠子滴溜溜转,一瞧就不安分,但又支支吾吾说不上话。
丛双没耐心等二人编造理由,只将第一个哭得不行的小宫女使人带了出去令秋云审问,又道:“你们二人也不必同我编造什么,我只问你们,地龙翻身之时,你们进了寝殿之前,还有谁在那里?主子的卧房,可有什么异样?”
“若所言属实,自可免轻罪责,从轻发落,只发送回内务府,找个粗手粗脚打碎碗碟的理由,若不尽然……比如说,你们朝别人身上泼脏水,被查实……”她眸光一厉,“你们该知道什么后果!”
两人先是一怔,打了个寒颤,而后便是一脸的喜出望外,再之后争前恐后地答道:“不敢不敢!我瞧见,彩铃姐姐可是在我们去的时候,就已经从主子的寝殿出来了!当时丛双姐姐和廖凡本是守着内门与外门的,但地龙翻身,两人只顾着疏散宫人,便出了来,我们三人到的时候,妆奁已经是开着的了!”
“是呢是呢!且她见到我们三个人的时候,还下意识地将手背了过去,我们也没瞧清楚她拿的什么东西!但她翻得那个妆奁,就是我们偷偷拿珠花的那一个。”
“我记得主子寝殿的门,若主子不在,一向都是紧闭着的,可是那日却是开着的!她虽在外间,却绝对进去过!”
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丛双几乎可以确定,那个木槿花簪子就在彩玲的手中。
对她此种作为,不禁心中发寒。
主子一向待她们不薄,就算当初乍入宫,对他们这些内务府分来的不尽信重,却也是好好儿待着,不曾苛待。
她们自当为她尽心尽力。
可彩玲不但不记人好处,偏拿着人的好处想要反捅一刀。
“既如此,今早为何不说?”
“我们人小位卑,彩玲却是近身伺候主子的,当时只顾着慌乱了,哪敢随意攀咬呢?”
丛双颔首,道:“等我查明白了,就会放你们走,今日之事,若有人透漏了半分,内务府那里,罪名会如实上报,届时,去不去慎行司,就不是主子能够左右的了!”
几人闻言,连连点头,“姐姐放心!绝不敢说半个字!”
这几人如此处境,怕也是不敢说假话蒙骗她的。
又出去,对比了一番秋云那儿的供词,几乎一致,两人心下便有了数儿。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话说明天我们这边开始中考了
第21章 几层主子
翌日,彩玲被丛双叫到富察舜华休息的屋子,先替她顶上半个时辰的缺,她要去为秋云找花样子。
等出了门,却与秋云搜彩玲的屋子,廖凡则在院里盯着,给她们二人通风报信。
彩玲纵然不愿,碍于丛双威势,也只得认了。
心中却想着有她还回来的一日。
景阳宫虽地界儿小,如咸福宫一般,正殿就只有三间正房,不比其余十宫房屋多,但奈何这景阳宫中只富察舜华一个主子,宫女太监也都有地儿住着。
但别看景阳宫咸福宫不比其余宫殿房屋多,但在规制上,却是高于其余十宫的。
这二宫的正殿房檐用的乃是单檐庑殿顶,而其余宫,用的则是黄琉璃瓦硬山式顶,如此,也算弥补了地位差距。
宫女都住在后殿的东西配殿,内侍不过富察舜华身边几个,住在正殿的东西配殿,至于宫内负责洒扫花木等的内侍,则是要在落钥前离开后宫的,宫女则不然。
如丛双她们这等专门伺候富察舜华的,两人一间屋子,其余的宫女,则是睡大通铺了。
墨竹与秋云自然在一间,一间屋子隔出了客厅以及两个房间。
所以,丛双进门,轻车熟路。
众人只当丛双带着秋云说些体己话,时有发生,无人在意。
两人搜罗了半日,总算是在彩玲的妆奁暗格下,发现了那支簪子。
赤金打造簪身与花托,重瓣累丝,花瓣上还涂了红色珐琅,其上点缀着红宝石,正是那一只没错了!
两人登时怒火翻腾,双眼冒火,咬牙切齿。
将东西放归原处,又将床铺等都整理好,看着与进来前一丝不差,两人才悄悄离开,进了丛双的屋子。
不一会儿,便走了出去,手上拿着几张昨儿丛双描好的花样子,换回了彩玲。
“好在找到了这花样子,好了,彩玲,你回去歇着吧,多谢你了,昨儿主子赏了我一包蜜饯,一会儿我取出来,你拿着甜甜嘴,你不是向来爱这甜食吗?”
彩玲这才面色稍缓,欢欢喜喜地应了。
“那就多谢丛双姐姐了!我最爱这一口了,难为你还记得!连主子都记不得呢!”
秋云的面色淡了下来,“主子贵人事忙,上哪儿会记得你的这等小事儿?吃到嘴就得了,别说些有的没的!你这是抱怨主子对你不上心呢?可你有什么出彩的地儿?”
彩玲一时欢喜,竟是忘了秋云还在身边,被斥责一通,面上讪讪,心中惴惴不安的同时,也不服气得很。
“秋云姐姐说的是,是我逾越了!”她眼中含泪,颇有些风姿,“是我高看自己了,满心以为……”
“满心以为什么?满心以为你能与主子平起平坐?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你一个宫女,若做事得力也就罢了,主子还能对你多关注些,偏是个性子怠懒不仔细的,就想要凭着一张脸叫主子对你刮目相待?你想什么呢?”
又见她一副可怜样儿,丧气的很,不耐道:“把你的眼泪收回去!也不瞧瞧这是哪儿!别把你家里的习惯带到这儿!”
彩玲的眼泪硬生生被打住,收了回去。
她转头看向丛双,后者面带尴尬,抱歉地笑了笑。
“秋云姐姐,我再不敢了!”
说罢,狠了狠心,自己抽了自己十个耳光。
丛双在后头憋不住笑,彩玲对她这张脸可是极看重呢!这次可真是被秋云逼着下了狠手了。
自然,对秋云意见也更大了。
不过人家才不在乎呢,秋云瞥了她一眼,看她面颊一派红肿,只淡淡道:“好了,去吧!多说多错,多做多错,日后你啊,就少说话,免得说错了,又要挨一顿责罚,何必呢?”
彩玲闻言应是,眼中闪过疑似及其深重的戾气,而后带着满心的怨气离去。
回了房间,又是一通发泄。
还要躲着人,不敢叫人听到声音,只觉得心里更是窝火憋屈了!
两人回了后殿,冲着富察舜华点了点头,“到底是没冤枉了她!就是不知,她身后是何人!”
见已是确认,墨竹当即就在重新誊抄好的册子上添了一笔。
心中着实不忿,便道:“早就瞧着她别有心思,只以为是对着皇上有心思罢了!没成想,人家背后还有个主子,咱们主子算什么?不过是明面儿上的罢了!”
富察舜华却是十分乐观道:“不必气愤,这宫中,不知有多少人里里外外好几层主子呢!咱们身边儿,就这一个,已是叫我惊喜不已了!何必自寻烦恼?”
“再者,彩玲虽自觉隐藏的好,外面一派憨厚朴实,但内里性子十分浅薄张扬,蠢得不行,又殷殷切切地企盼成为宫妃,荣华富贵不尽,十分好拿捏。这种人,只要我尚有圣宠,只要她心思不灭,她便不敢贸然出手,绝了自己的青云路。”
毕竟,若她提前倒了,她去自己真正主子那儿,怕是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很大可能,一辈子就只是她现今急于摆脱的奴才身份了。
“如今既知道这是个背后有主的,好生盯着便是了!顺藤摸瓜,将她背后之人牵出来,她便也没了用处了!随便打发走便是!”
有心岔开话题,“今日的药好了吗?也到了时辰吃药了!”
丛双进来,为富察舜华奉上药碗,“主子,这是今日的药,奴婢瞧着,又该叫太医来改药方子了!这副吃了这许久,明显效用不比刚吃时强了。”
富察舜华接过药碗,已是温热,一口灌了下去,面不改色。
就着清水漱了口,便道:“尚还有几副,等吃到最后两日再说吧,最近宫中各处都请御医,我这反倒是小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