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bycreative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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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再去打听打听,李嫔谁的不也跟来了?看看敬嫔请没请她们,她是六阿哥的‘亲’额娘, 这种事情, 难道要我这个外人来插手吗?真要是有个万一, 出了纰漏,这算谁的?皇上是怨怪她还是我?她是不是也要怨我啊?”
别怪她自私, 不顾孩子,而是这地方,是皇宫。
整个皇宫的人, 都是皇帝的奴才, 他一举一动,就影响着包括嫔妃在内的数千人。
康熙早年孩子夭折太多,对活下来的孩子,没有太子那般宠爱,却也期待得很, 她也不敢触这个霉头啊。
她也要努力活下去,改善自己的处境, 她也是个母亲,她身后也有家族, 她不敢冒险。
就算六阿哥是阿哥, 是个孩子,她心中也的确怜惜,也没有她的孩子她的家族重要。
毕竟亲疏有别。
她心中自然是怨怪敬嫔的,非要把她拖下水,但皇上若真是时候怪责,也有敬嫔承担大部分火力。
其余的, 才是她与宜妃等人分摊。
“这敬嫔娘娘也真是的,生病了自然该叫御医看诊,她怕担责,但当初她对六阿哥可是求之不得,和咱们娘娘有什么关系?”
“早知道,还不如回宫了,省了这些糟心事。”
富察舜华摇摇头,“现在,皇宫和瀛台,真是两边儿都乱的很,回皇宫,就要和荣妃争权,还得照看两个孕妇,一个体弱的贵妃,你说哪儿强?”
不等漾月回答,她就翻个白眼道:“半斤八两!没什么区别。”
“你找人再去宜妃住的香扆殿,请她将给她看诊的御医先暂时拨出来,去给六阿哥瞧瞧,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总能研究出来法子的。”
对于主子无缘无故好意给宜妃提醒,秋云漾月不解,却也没问,只是应下,退了出去,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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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嫔就在那儿等着,没想到只等来了富察舜华身边的宫女,带着一堆的补品,“敬嫔娘娘,我家主子叫我来替她道歉一声,您也晓得,这些日子,我们主子日日去外头钓鱼,外头太阳如何,您也是知道的,这不,就中暑了,刚还在那儿捂着胸口,嫌恶心呢,按说六阿哥生病,她是该来看看的,但无奈,起不了身啊。”
她转身,身后的人就让了出来,“这些补品,给六阿哥吃,并非大补之物,甚是滋补,适合孩子吃用。”
见富察舜华没来,她强打起精神,虚弱一笑,“替我谢过你们主子,她都身子不爽了,我哪儿还能叫她来呢?养好身子是正经,可千万别往外跑了,就算是过了五月,这六月的天儿也不大叫人好受。”
“多谢敬嫔娘娘关怀,我们主子饭都没用好,还愧疚不已,说没能来瞧瞧六阿哥,是她失职了。”
“哪里?若说失职,是我这个额涅才是。”
没寒暄几句,秋云就离开了,敬嫔瞬间冷了脸。
虽是一副别人欠了她钱的模样,却也知道,她这次做事缩手缩脚不说,还不甚光彩。
想到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算计了别人,还不是别人,是于她有恩情的靖妃,她脸上都烧得慌,准备过几日去和靖妃道歉,不然,这交情也真到头了。
当初这六阿哥是她求来的,求仁得仁,不论什么后果,也该她担着才是。
邓太医在一边皱眉,和另外几个太医商议着,停下议论后,又斟酌着写出了个方子,上前问道:“敬嫔娘娘,这个方子,药性就温和许多,但是药效见效也慢,六阿哥若这次能撑下来,日后用这个方子,减轻药量,慢慢调养也无不可。”
敬嫔看了眼药方子,叹气道:“那就用这个法子吧,小孩子体弱,用不得虎狼之药,哪怕是给乳母吃了,也是有风险的,药性温和,见效慢一点,也无所谓,撑过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刚刚太医一番针灸,看着六阿哥的情况已是稳定不少,您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本宫实在感谢。”
邓太医作揖道:“娘娘言重了,您一派慈母之心,微臣动容,自当尽全力。”
“微臣这就去按着方子抓药,娘娘还请稍候。”
敬嫔看了眼已经陷入沉睡的孩子,给他掖掖袷纱被子,挥手道:“下去吧,六阿哥若能养好身子,记你们一功,皇上回来,我定然会向他据实以告。”
等人都走了,海棠才无奈道:“主子,怎么能去找靖妃呢?她又不是傻子,这次可真是把人得罪了。”
敬嫔无奈抚额,发间的兰花簪子都掉了下来,道:“我也是看着六阿哥的病情来势汹汹,恐危及性命,昏了头了,想要把靖妃叫过来,决策一番,这样,日后真有什么问题,皇上问责,我也进可攻退可守,没想到她看穿了,直接没来……”
“我也是怕啊,你说,六阿哥自小身子孱弱,我一年又一年地,悉心照顾,生怕他出了半点岔子,他不止是我的孩子,更是皇室的皇子,龙子凤孙,一旦有个不好,皇上首先问责的,便是本宫啊。”
但皇上对孩子的看重,人人都能见到,她害怕不已,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想着找个人当替死鬼。
可无缘无故的,谁愿意做替死鬼?问过人家的意思了吗?
“靖妃说她中暑了?你去收拾一些清心下火的药材,清凉油等物,还有一些布匹,爽口的糕点给她送去,”她的视线略过屋内的两盆凤尾兰,“把那两盆美人蕉也带去给靖妃,这花儿开得正好,是我精心伺候着的,养病期间,屋子里能有些绿意,也是叫人愉悦的。”
芍药不禁道:“主子,这可是您精心照料的,您不是最喜欢了吗?外头还有两盆广玉兰,开得也是十分好,满树的花,不如送去这个?”
敬嫔心下一动,却还是摇头,“我此番,是要求和的,本就得罪了人家,自然要拿出些诚意来,宫中人人都知我爱美人蕉,每次内务府得了,也都送到我这儿,自然要拿这个去,才显心诚。”
“不然,靖妃那性子,那不饶人的嘴皮子,又本是我的错,真能把人说得羞于出门了。”
她一挥手,强忍下心中不舍,“你快去吧,不过是两盆花而已,还会再有,如今舍出去,能换得靖妃原谅,也不枉我多年栽培了。”
芍药心中微微一叹。
何必呢,若是早知道六阿哥平稳下来,她主子是不是也不会兵行险着,冒着风险去得罪人了?
只可惜,世上从没有早知道。
怪只怪,她们没有劝下来主子,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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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敬嫔,送来了一些消暑的药材和两盆花儿?”
秋云“嗯”了一声,给她倒了一杯金桔雪泡水,“是呢,奴婢瞧了眼,那花儿可是敬嫔最爱的两盆美人蕉,日日要亲自照顾,来瀛台都带上了,细心程度,就比六阿哥差了那么一筹,真是当孩子养的,这都给您送来了,可见其急迫心情。”
富察舜华微微一笑,“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非君子,可也不愿强求,更何况,我不喜美人蕉,只喜欢山茶,这美人蕉,到了我手里,也不知该如何照顾,还是送回去吧,其余的,留着吧。”
她不接受敬嫔的和解。
这和解的关键,自然就是这两盆美人蕉了。
头脑发昏想要害人,被她看穿之后,清醒了,又想求和,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想得美!
“可敬嫔娘娘的人放下东西就走了,生怕咱们不收下,咱们这是要叫人抬回去?”
“自然,好好儿地抬回去,可别磕了碰了,日后说不清了就。”
不原谅也得原谅了。
不是她把人想得太坏,而是敬嫔今儿做出来这事儿,已经不足以叫她留下足够的信任了。
秋云显然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点了点头,“奴婢派八个人去,分两拨轮换着抬着,护着,保准安安全全送到敬嫔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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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扆殿,宜妃处。
郭络罗庶妃有些奇怪,拿过了一束大丽花,摘干净叶子,就往一个汝窑花觚中插着,“这靖妃也是有够奇怪的,咱们和她也没什么交情,这次倒是特特来叫人提醒咱们了。”
宜妃靠在美人榻上,容色淡淡的,但却也没了前一阵儿的苍白气色,显得红润了不少,看起来身子恢复了许多。
“这次敬嫔做事儿实在膈应人,你别忘了,纵然我如今对外说是养病,卧病在床,这瀛台的部分事务也在我手中拿着呢,御医在我的手里掐着,六阿哥若出了事儿,我们两个谁都逃不掉斥责。”
“倒也能理解,这种事情,全看敬嫔自己,非要拉着旁人下水是几个意思?没得恶心人。”
郭络罗庶妃笑着,拍拍脑袋,后又点点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太医院在你手里一部分呢,亏了靖妃反应快,太医院那些人还有些真才实学。”
闻言,宜妃轻轻道:“真才实学?”
她定定地看着妹妹,看得郭络罗庶妃心里一阵发慌,“那你告诉我,有真才实学的太医,为何将我的小产,诊成了下红之症?”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13章
郭络罗庶妃眼皮子一跳, 蹙起一弯月眉,低声道:“姐姐!这话可不能说,我好容易才瞒下来的。”
宜妃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光洁的额头, “你啊你!叫我说什么好, 平日看着极其稳重,怎的就办出了这样的糊涂事?”
“这种事情, 是能瞒着的吗?这皇宫,尽在皇上掌控之中, 他想要知道什么事情,不过吩咐一声的事儿, 你觉得这所谓的下红之症, 能瞒几日?会不会传到皇上的耳中?”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自然了解,而且, 小产和下红之症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再加上那几日贴身伺候的宫人加上自己这个妹妹神色都不对劲儿,她虽昏迷许久,过程不清楚,可她是个聪明人, 自然发现了端倪。
“这种事情也敢瞒着,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皇上的能力摆在那儿, 什么事儿查不出来?”
看着妹妹一副内疚模样, 她不由放软了语气, “唉, 我知道,你也是病急乱投医,急昏了头了, 也怪我,一直走不出来,自己有了身孕都不曾发觉,小产了,还要你来描补,是我没用。”
说话间,情绪不自觉地低落下去。
也正是这次的小产,给她重重一击,让她从痛苦中清醒过来。
是她自己的放纵,任由自己沉湎于丧女的悲恸,导致了这些后果。
郭络罗庶妃急忙道:“姐姐说这话做什么?咱们一家子姐妹,本就该互相扶持,下红之症那次,是我思虑不周了,姐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她叹气,又擦了擦额间的汗珠,道:“当初,我是真的吓了一跳,你也知道,那时候,咱们翊坤宫,接连失去了两个孩子,你也知道皇上这个汗阿玛因着以前孩子夭折过多,有多疼爱孩子,像是之前孩子夭折得多的宫妃,如张贵人,还有永寿宫的新贵人,皇上都数年不愿再见,而且,那一次,是咱们的疏忽,无法推脱,我生怕咱们二人也落得如此境地,才把这事儿瞒了下来,叫御医改了脉案。”
宜妃一怔,微微抿了口茶水,“你所顾虑的,也有道理,这事儿既然都瞒下来了,就先这样儿吧,左右当时无人在意,且当时我的确身子不大爽利,月事都紊乱了,请一个善妇科的御医,也是正常。”
郭络罗庶妃越想,心中越慌,“可万一有一日,皇上真的知道了该如何?”
宜妃面色镇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咬死说不知,反正那时候我身体虚弱,脉搏都不甚明晰,混乱的很,太医诊治有误,岂不正常?”
“而且下红之症也流血,小产也流血,这等秽物,谁还会去仔细瞧瞧,我那时……唉,顶多一个月的身孕,也看不出什么。”
越说,她声音越低,情绪越发低沉。
郭络罗庶妃点头,“那成,且先这样,届时,我告诉那日的刘太医一声,一定要咬死了,不然,帝王之怒,雷霆万钧,咱们担不起。”
她又拍脑袋,“到底是我糊涂了,留下这般大的隐患,还没法子描补收尾。”
宜妃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尽力将此事揭过去了。”
说罢,又提醒她,“日后离着敬嫔远一点儿,永和宫后殿那位人不怎么样,这位也没多好,小算盘精着呢。”
“不必多疏远,深交却也不必,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处着吧。”
郭络罗庶妃点头。
这样的事情,她一向是听自己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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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嫔与敬嫔住在一处,她身边的碧露眼瞧着那两盆开得正盛的美人蕉被藻韵楼那边儿的人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