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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是长久之计——by墨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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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致的红,与极致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的,刺的人眼生疼。
  而更疼的是人心。
  “娇娇……”晋王嗓音沙哑的不行,他圈着温舒宜的双臂突然松了稍许。
  被.情.欲.所覆盖的理智一瞬间回拢。
  他如同一棵矗立在凌厉寒风中的冷松,僵直僵直……
  手腕的痛处让温舒宜不至于当场失了心智,她转过身来,眼泪顷刻而下,“大表哥,你压根不知我有多难。”
  晋王怔在原地。
  他想护着她,他也知道不该再接近她,他所谓“护着”,却有可能断了她的小命。
  温舒宜接着说,“你是晋王,是先帝嫡子,便是皇上也不会拿你如何。可是我不同,我命不由己,皇上的恩宠在一日,我便能安生一日,皇上的恩宠若是没了,我也就废了。我只想活着!我不要卷入你们之间的是是非非里!”
  “大表哥,皇上的宠爱是我唯一的生路,也是温家唯一的生路!你今日就算是给娇娇一条活路走吧。”
  两人对视,彼此之间仅有方寸之隔,再也回不去当年纯真无邪。
  晋王身子轻颤,有什么利刃在他心口划过,那滋味啊,他大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要去找皇上,你莫要挡着,否则……我今日便死在这里!”温舒宜发了狠,手中匕首抵在了纤细易折的脖颈上。
  她走到今日这一步已是不易,眼看着就能看见曙光,绝不能半途而废。
  晋王的唇动了动,目光从温舒宜脸上移开之时,喃喃低语,像是废了极大的力气,“娇娇……对不起。”
  之后转身,狼狈而逃。
  温舒宜随后也出来,她得去找皇上,无论今日这一出是什么结果,她都要向皇上表明一桩事:她的心是向着皇上的。
  或是真心,或是假意,她都得表这个态。
  马厩就在附近,温舒宜幼时跟着爹爹与娘亲学过骑马,如今骑术也不在话下。
  马厩的侍卫见势不妙,“娘娘,您的手?”
  温舒宜额头溢出薄汗,小脸绯红滚烫,那双方才哭过的眼,此刻已是朦胧迷茫,眼梢的小红痣衬着那双多情的眼,说不出的妩媚妖艳。
  为保持理智,她又在手背上划了一个口子,身子已柔软无力的不行,面上却凶狠的像小兽,“滚开,不得阻挡,本宫要去见皇上!”
  侍卫自是不敢直接对后宫的娘娘如何,再者,温舒宜根本不给他阻挡的机会,扬着马鞭,往林中扬长而去。
  另一边,晋王愧疚、自责,体内的药力迟迟不散,他知道温舒宜已经去了林场。
  他也需得做点什么的,要配合他的娇娇。
  青年闭了闭眼,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染尽.情.欲的眼突然溢出一抹狠绝,一掌放置在了左臂的伤口处,用力一扯,将绷带尽数撕开,黑熊昨夜留下的拇指粗的伤口瞬间崩裂,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一声低沉沙哑的闷哼,剧烈的疼痛令得他昏厥了过去。
  ****
  同一时间,一直在营帐内外未曾出去的德妃,陷入片刻沉思。
  但旋即,德妃又笑了,“这日后宫里该热闹了。”
  身边心腹大宫女纳闷道:“娘娘,今日如此好的机会,您为何不趁机让昭嫔倒台?”
  德妃嗤笑,“晋王中了药,都不曾碰昭嫔一根汗毛,本宫又如何能人赃并获?皇上眼下正稀罕着昭嫔,本宫这个时候针对昭嫔,可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说到这里,德妃叹了一声,“想不到晋王倒是个痴情的,前几日一入宫,就差点为了昭嫔得罪了皇上,今日不惜弄裂了伤口加重伤势,也要护着昭嫔清誉,本宫很好奇,皇上会容忍昭嫔的桃花债到什么时候。”
  这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男子,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纠缠。
  尤其是帝王。
  温舒宜的美貌是她的利刃,可同时,这利刃也可能伤了她自己。
  心腹宫婢又道:“娘娘,皇上若是查出今日之事是太后所为?”
  德妃更欢喜了,“贤妃一直仗着宋家与太后,处处与本宫作对,本宫倒是盼着皇上查到太后头上去。”
  宫婢了然,“还是娘娘英明,咱们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隔岸观火,才是获利最大的那一个。”
  德妃一手托着雪白的腮帮子,神情倦怠。
  话虽如此,可她亲眼看着温舒宜中了那药去找皇上,她心里还是不痛快啊。
  ****
  秋日透过高耸树木的缝隙落下,零零星星的光线撒了一地斑驳。
  虽是昨晚被黑熊袭击,但帝王涉猎的兴致未减,似是奔着今年的魁首而去,无论是朝中年轻武将,亦或是武艺超群的公子哥,皆不是帝王的对手。
  身后随扈每隔几丈就能拾到帝王的猎物。
  每年围猎,皇上仅是走个过场,今年却是好胜心极强。一众随扈轮番派人抬送猎物。
  褚彦手持.弓.箭,幽默微眯,他天生五觉惊人,远处细微的动静也能清晰的辨别出方位。
  不远处必然有只胆小如鼠的猎物。
  褚彦这般想着,扣着箭矢的手指正要松开,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抹粉色衣角撞入了男人视野。
  褚彦手一抖,心像是被流星锤猛的敲击了一下。
  噗通!心跳如狂。
  惊了一身冷汗。
  好在强大的自控力,使得他硬生生的又收回了箭矢,方才动作过猛,拉着箭矢的指尖擦过一块皮。
  但这种肌肤之痛无关紧要。
  天生的敏锐与警觉,令褚彦眉心忽的紧蹙,那双幽若深海的眸,除却惊魂未定之外,隐露一抹杀意。
  必然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突然过来!
  褚彦腿长,三步并成两步朝着温舒宜走了过去。
  而此时,温舒宜已是神情迷糊,她趴在一株水桶粗的银杏树旁,潋滟的水眸比平素多了一种难描难画的媚态,额头的薄汗润湿了细微的碎发,粘在雪腻肌肤上,如此更是衬的肌肤娇嫩如脂。
  她眼神直直的望着帝王,望着他靠近,望着他薄凉好看的唇。
  那眼神不可谓不直接,随着褚彦靠近,熟悉的冷松香令得美人仿佛终于见到了甘霖,她如一条见了水的鱼儿,一下就朝着男人怀中钻了进去,红唇轻咬,嗓音像沾了蜜,“皇上,我、我难受……”
  褚彦触手所及,是香软无力的纤细身子。他见过温舒宜或是动情,或是羞涩难耐时的模样,此刻他一眼就看出温舒宜到底是怎么了。
  褚彦抱着怀中人,他这人一惯不喜形于色,但此时却是突然转过身,对身后随扈低喝了一声,“都转过去!别过来!”
  加上傅生在内的一众随扈怔了怔。
  从他们的角度去看,帝王高大的身影彻底挡住了女子的身子,帝王低着头,仿佛是为了故意配合女子的身段,他有意弯着身子,就好像是将女子整个人拥在了怀里。
  “傅大人,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禁卫军好奇一问。
  傅生至今还记得皇上告诫过他的话,男女之情只会误人子弟,可如今皇上自己个儿倒是享受其中。
  方才女子,不正是温家妹妹么?
  怎么跑这儿来了?
  傅生拧眉,留了个心眼,有些莫名烦躁,“皇上的事,如何能随意打听!转过去,都转过去!”
  这厢,温舒宜落入帝王怀中那一刻起,她悬着的心就掉了下来。
  因为放松了警惕,紧绷到了极致的意志力瞬间瓦解,她已经忍了许久了,此刻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红彤彤的小脸在男人怀里蹭了蹭,没有委屈连连,眼下唯剩下情.欲,“难受,妾身……好难受……”
  美人的嗓音带着钩子,褚彦在她身上本没有什么抵抗力,他喉结滚动,就在看见抓着自己衣襟的那双素白的手时,褚彦猛的一愣。
  他捏住温舒宜的手腕,目光落在了她左手背的几道划痕上,“怎么回事?”
  温舒宜双眸雾蒙蒙的,踮起脚就要去碰触帝王的唇,可惜高度不够,加之方才为了让自己清醒,她在腿上也划了几下,身子一晃,只亲到了帝王的下巴。
  美人眼神迷糊,舔了舔唇,一脸不满意,喃喃抱怨,“我想、想……”
  褚彦眼中是情.欲.与愤然交织,他才离开营地没多久,他的人就“糟.蹋”成这样了!
  褚彦突然俯身,将美人打横抱起,她才满十五,十四岁的最后几天就成了他的人,即便他与她之间有着不可言说的心机与秘密,可褚彦波澜不惊的心扉,此刻掀起了惊涛骇浪。
  “来人,备马回营!”
  帝王低喝。
  傅生立刻照办,途中还偷瞄了帝王一眼,本想看看温家妹妹状况如何,但她被皇上紧紧抱在怀里,遮住了小脸,根本瞧不出什么,但那条粉色衣裙上却是血迹斑斑。
  傅生的桃花眼眨了眨,真的很想问问清楚啊。
  马背颠簸,帝王一手控制缰绳,一臂搂着温舒宜。
  她已经熬到了极致,虽是浑身无力,可还是时不时在帝王脖颈处蹭,逮着机会就亲他的下巴、喉结……像只想要争宠的猫儿,一切全凭着本能。
  每每亲到一次,她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唇,娇憨百出,可偏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媚态,“怎的不甜?”
  褚彦,“……”
  不甜还缠着他啃?
  褚彦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可一想到温舒宜中了.毒,还前去猎场寻他,她身上那几道伤口八成也是她自己弄的,褚彦内心有种莫名的感触,就像是干枯已久的泉眼,终于又有清泉溢出。
  又活了。
  男人拧着眉,一边驱马,一边时刻垂眸盯着怀中人,开腔时嗓音低沉的可怖,“可知是谁做的?”
  这话一出,对上美人雾蒙蒙的眼,褚彦就知道自己白问了,他破天荒的安抚一个女子,“乖,朕会“救”你。”
  男人胸口隐忍着盛怒之外,还有隐约的心疼,但他自己并未意识到,只觉内心一阵憋闷,就好像是自己养的宠物被人欺负了,他当然不会饶恕!
  ****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营地。
  接近着,帝王抱着一女子疾步迈入营帐,随着他的走动,一声低喝自喉咙传出,“传御医!”
  傅生环视一周,他常年跟在帝王身侧,自然也是个修炼成精的,见营地附近少了人手,当即隐约猜到了什么。
  温家妹妹不愧是温家人,幸好这次没有出大事。

  傅生亲自将黄太医捉了过来,后又找来一个侍卫问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晋王人呢?”
  那侍卫面露难色,“傅大人,究竟出了什么事?属下也是方才才听闻,晋王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了。”
  傅生,“……”
  晋王昏迷的真是时候!
  “今日皇上离开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一一禀报,否则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们了!”傅生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但至于晋王为何会昏迷,他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隔着雕花屏风,黄太医杵在原地不敢动作。
  只听帝王耐着性子哄着昭嫔娘娘,嗓音低沉暗哑。
  “让朕看看你的伤,听话些,莫要闹。”
  “你若不乖,朕一会就不依你!”
  “听话!不准咬朕!”
  黄太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_→
  能在太医院任职的御医都是资历老练的岐黄高手,即便还没给温舒宜看诊,也能揣测一二,更知她真正需要的根本不是御医,而是……皇上呐!
  黄太医抬袖擦了把额头的汗,总觉得自己杵在这里是多余的,如芒在背。
  片刻,褚彦总算是摁住了温舒宜,又将薄衾将她盖住,这才叫了黄太医上前把脉。
  年过六旬的黄太医紧绷着一张脸,好在也是见过世面的,无论何种场合皆能稳住。
  一番细细看诊过后,黄太医胸有成竹,“启禀皇上,娘娘她这是……中了.媚.药,除此之外,身子骨除却有些虚弱之外,并无异样。老臣这里有祖传的去痕膏,娘娘只要每日按时擦拭,手背刀痕会渐渐消退,那……若是无其他事,老臣这就先告退了。”
  黄太医躬身行礼,营帐内暧昧丛生,他着实不宜久留。
  他话已至此,想来皇上必然理解。
  黄太医正准备退下,帝王磁性的嗓音,低压压的传来,“可有解药?”
  黄太医的老身板一僵。
  娘娘中的是.媚.药,解药只有皇上自己有啊!
  黄太医面不改色,保持着垂首的姿势,“回皇上,老臣暂时并不知这.媚.药是何配方,若是要研制解药,还需一些时辰,只怕娘娘她……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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