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是长久之计——by墨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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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
徐嬷嬷,“……”
“哇……”温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徐嬷嬷僵在当场。
温舒宜却还在温和的笑,沾血的匕首被她擦拭干净,又缓缓收起,她抬手抚摸着温良的脑袋,“小傻瓜,哭什么,阿姐这是了结了它的痛苦。”
温良一怔,旋即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我怕!”
徐嬷嬷将温良抱起,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温舒宜,“娘、娘娘?!”
温舒宜好看的菱角唇微扬,日光落在她身上,才将将大病初愈的美人,有种柔弱病态的美,她笑的又柔又甜,宛若世间最美的娇花,又仿佛不堪一击的脆弱。
“娇娇!”
这时,帝王大步奔来,人还未至,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温舒宜唇角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但旋即又恢复常色。
帝王三步并成两步,上前就将美人一把捞入怀中,抱的死紧死紧,嘴里喃喃,“娇娇……朕的娇娇……”
一旁,温良还在嚎啕大哭。
褚彦的理智被这大哭声拉了回来,他松开了温舒宜,仔仔细细打量了她,“娇娇,你好了?”
美人的唇呈粉白色,不笑则已,一笑美的致命。
“皇上觉得呢?”
褚彦一愣,这才接话,“……你大病初愈,莫要吹了风,快些回去歇着。”
美人又笑,“都听皇上的,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
褚彦,“……”他忽的拧眉,转念一想,娇娇如斯可怜,险些被宋家害死,她依旧能顽强,已是难能可贵。
目光落在了脚旁血淋淋的麻雀身上,帝王的眉心拧的更紧了,“这是怎么回事?”
徐嬷嬷为难,不敢多言。
温良努努嘴,也不敢背叛阿姐。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阿姐突然这样坏。
温舒宜依偎着帝王臂膀,骄里娇气,“皇上,这小可怜断了腿,只怕是飞不起来,也活不长了。臣妾方才着实看不过去,就给了它一个痛快,皇上觉得臣妾做的好么?”
褚彦,“……好,娇娇做得好。”!→_→!
****
御书房气氛诡异。
褚彦在内殿来回踱步。
黄太医老实的站在原地,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
褚彦终于开口了,“淑妃当真无任何异样了?”
黄太医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他的医术,皇上也不例外,“回皇上,老臣敢拿性命担保,淑妃娘娘已经完全康复!”
褚彦,“……”
这时,李海匆忙赶来,“皇上!皇上,淑妃娘娘带人前去长寿宫了!”
褚彦剑眉紧锁,“她主动去的?太后可曾宣见?”
李海如实回禀,“回皇上,太后并未召见,是淑妃娘娘自己想去给太后请安。”
褚彦更纳闷了,娇娇不是喜欢惹事的人,恨不能避让太后,怎么还主动登门了?
褚彦立刻吩咐,“来人,摆驾长寿宫!”
作者有话要说: 褚二狗:娇娇自从醒来后,更加热情奔放了呢。
舒舒:→_→
阿良:吓死宝宝了~只有宝宝一个人觉得阿姐黑化了么?
后宫嫔妃:感觉不太妙啊~
太后:近日不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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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大家下午好,今天的更新奉上,咱们明天见啦~
PS:女主暂时黑化,因为祝由术的缘故,加上昏迷这些天梦见了前世的一切。太后以及各路嫔妃可能要自求多福了。另外,女主还是女主自己,她只是一时“走火入魔”,后面会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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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长寿宫。
今日是每隔三天, 后宫妃嫔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这大半年来,后宫形同虚设,长寿宫成了几位妃嫔能够偶尔小聚之所。
以往每到请安这一日, 嫔妃们之间难免夹枪带棍、烟味十足,近日来却是诡异的和谐。
太后一袭华衣锦缎,妆容精致,但仍遮掩不住眼底的暗青,仿佛一夜不知不觉苍老了数岁。
“都坐下吧。”
几位嫔妃请安,太后看着寥寥可数的后妃,胸口气不打一处来。她原先的计划是想让温舒宜迷惑皇帝。
真是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皇上没有被美.色.耽搁朝政,反而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太后话音刚落,殿外小黄门尖锐的嗓音响起, “淑、淑妃娘娘到!”
这嗓音除却带着阉人独有的尖锐之外,还有些明显的轻颤……甚至是激荡, 小黄门似被吓着了。
此时,太后与几位嫔妃也俱是一怔。
众人朝着正殿门口望去, 就见温舒宜由宫人簇拥着款步走来, 宛若闲庭散步。这一刹那间,大殿门口就像是天光乍现,眼前一切都变的明亮、耀眼。
只见温舒宜着一身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裙装, 下面是湛蓝百褶裙。鸦色墨发梳了垂云髻, 上面插着一只累丝嵌宝石金凤簪,细嫩的耳垂挂着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 随着她的走动, 珠翠华光,贵气不可言喻。
温舒宜今日的装扮与以往格外不同。
她描了淡妆,眉心一朵牡丹花钿与精致的容貌相得益彰。
眉若远山苍黛, 眸若璀璨星辰,那张涂了艳红口脂的唇微微扬起了一种看似嚣张,但又似乎颇有心机的弧度。
她整个人自带光束,外面的天光也因为她的存在而黯淡了去。
不像是大病初愈的娇弱美人,倒像是修炼千年的妖精。
温舒宜行至正殿,随意扫了一圈,并未朝着太后行礼。
她是四妃之首,其他嫔妃皆站起福身。
“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安康万福。”
温舒宜浅浅一笑,“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坐下吧。”
以德妃为首,宋婕妤、白良媛等人的脸色皆不太好看,温舒宜最迟入宫,年岁最小,如今却是站在了她们的头顶上撒野,以前她还知道示弱,但眼下分明就是横行后宫的妖妃!
众人落座。
温舒宜对上皇太后饱含怨气的眸。
看着太后一脸阴郁愤恨,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温舒宜心头无比舒畅。
身心一舒坦,她自然就笑了,因着笑的实在开心,还露出了两只小酒窝,“太后,臣妾才将将康复,皇上免了臣妾的一切礼仪,臣妾这身子实在娇软,今日就不给您老人家行礼了。”
众人,“……”
好嚣张的淑妃!
她以前的柔弱乖顺果然都是装出来的!
太后的腮帮子颤了颤,先帝在世那会,她也曾宠冠六宫,一路斩荆披棘,终于傲视后宫,成了这后宫的主人,但也从不像温舒宜这般嚣张跋扈。
“你、你……”太后忍了又忍,忍到面容抽搐。皇帝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可能向着她。太后告诫自己,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太后能忍得住,但一袭素装的宋钰忍不了了。
“淑妃!你好大的胆子!岂能在太后面前如此无礼?!”宋钰咬牙切齿。
真想打死温舒宜!
可这里是皇宫,她已被降了位份,跋扈嚣张惯了的人突然只能忍气吞声,这会让人气出内伤的!
宋钰只能仗着太后的威严,来给温舒宜难堪。
她却是万万没想到,此刻的温舒宜,再不是曾经的温舒宜。
妖艳美人勾唇冷冷一笑,冷艳到了极致,像是盛开在极寒之地的名贵雪莲。
是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本宫的胆子,哪里比得上宋婕妤。婕妤这一身素装,是在诅咒皇上么?”温舒宜扑哧一笑,“皇上年富力强,婕妤就这般等不及了?”
宋钰僵在原地,被温舒宜的吓的如同五雷轰顶。
“你、你不要胡说!家中兄长过世,妾身……不过只是不想打扮的太过花哨罢了!”宋钰紧紧咬着牙。
宫外的事,她已知晓。
也知兄长十之八九是被温泽所害。
她此刻只恨瘟疫没有让温舒宜病死。
温舒宜又笑,“婕妤既然入了宫,那就是皇家人,除非天家有人寿尽,否则婕妤不得戴孝,宋家这般没有规矩,没教过你这个礼仪?”
太后的脸阴沉的可怖。
宋勤是她的侄儿,她当然想给宋勤报仇。
温舒宜这话虽然寻不出猫腻,可乍一听,怎么好像是在诅咒她归天呢?!
宋钰唇色发白,气的唇瓣打颤,“你、你休得胡说!妾身兄长是怎么死的,想必淑妃比谁都清楚!怎么?温家这是要赶尽杀绝?你又像害我?!”
一旁的德妃眼神微眯。
这个宋钰真是经不起一点挑拨,温舒宜是在故意激怒她。
不知为何,德妃只觉后脊梁一阵阵寒意涌了上来,再看温舒宜精致美艳的脸,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太过小瞧了温舒宜。
温舒宜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这厢,温舒宜又是淡笑而过,“宋婕妤这话好生古怪,本宫怎么听不懂呢?令兄不是得了瘟疫病死的么?或许是令兄命该如此,又或许……是报应不爽?”
“你!你休得胡说!”宋钰怒而起身。
当了五年的贤妃,她当然难以忍受被一个新入宫的女子踩在脚底下。
“皇上驾到!”
小黄门的嗓音刚落,帝王已大步迈了过来,就在众人吃惊时,温舒宜身子一晃,仿佛是正被雨水摧残的娇花,美人水眸瞬间泛红,将哭未哭,着实惹人怜惜。
“你们在做什么?!”
褚彦上前,一把将温舒宜搂住。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像一头野性十足的豺狼,只会护着自己喜欢的人,十分“护犊”。
宋钰被这一声爆喝吓呆了。
太后也暗道不好:糟了!中了那妖精的计了!
温舒宜柔声道:“宋婕妤,令兄是染上瘟疫暴毙,此事满城皆知,与本宫有何干系?本宫从未与他接触过,你将怨气都撒在本宫身上,是何道理?再者……本宫也是见不惯你一身素装,你……你这不是诅咒皇上与太后么?”
太后,“……!!!”
宋钰身子一僵,怔在了原地,她急的面目狰狞涨红,张了张嘴却是找不到一句说辞。
褚彦的目光微冷,见宋钰的确是一身素白色,语气阴沉,“宋婕妤,你这是在替谁戴孝?”
宋钰噗通跪地,一惯性子跋扈如她,此刻只能咬住了舌头,悲愤与屈辱交加,“皇上!妾身……妾身是念及亡兄,这才犯此大错!请皇上恕罪!”
未及褚彦开口,温舒宜一手拉了拉帝王的锦袍,像只可怜的兔子,低低道:“皇上,以臣妾看,要不此事就算了吧,宋婕妤也是思家心切,一心挂念着宋家,这才如此失礼。”
褚彦望着温舒宜的目光温和,以他的心智,不难看出娇娇在做戏。
娇娇才刚痊愈,不能受到半分刺激。
她既然想给宋家难堪,那朕当然要依着她。
是以,褚彦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与周幽王之间的距离再一次拉近,目光落在了宋钰脸上,冷冷道:“既然宋婕妤如此记挂家中,那这一年就安心在玉锦宫待着吧,正好抄写经书,替你亡兄祈福。”
众人,“……”
除却温舒宜之外,后宫妃嫔本就不受宠。
皇上这是要禁足宋钰。
而且是整整一年!
这哪里是闭关祈福,是与关入冷宫无异了。
而曾经尊贵一时的玉锦宫,恐怕就要沦为名副其实的冷宫了。
几位嫔妃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连德妃也开始谨慎了。
德妃突然意识到,温舒宜可能并不想争宠,她这是……在报复!
太后没想到温舒宜现在如此手段,“皇帝!宋婕妤既已知错,此事不如就翻篇吧。”
到底是自己的嫡亲侄女,太后还有用得上宋钰的地方。
再者,宋家接连出事,太后的颜面也挂不住。
褚彦却道:“母后,宋婕妤一心为了宋家,今日给您请安,都差披麻戴孝了,母后不管教,儿臣只能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