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是长久之计——by墨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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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宜的目光望向梨园的满目春光,神情悠远,像是在思量什么,片刻方道:“皇上能看出端倪,才不会真正忌惮。一旦皇上察觉到他看不出端倪,他就不会再包容了。”
她要做的事,是让皇上觉得,她依旧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徐嬷嬷顿时恍然大悟,“是老奴愚钝了,娘娘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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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宋姗被徐嬷嬷领到温舒宜跟前。
宋姗环视四周,见四下无人,不免后怕,“给淑妃娘娘请安。”
她福了福身子,没有听见任何反应,这便抬起头来,而就在这一瞬间,温舒宜忽的扒下宋姗发髻上的簪子,簪子顶.尖直直对准了她的瞳孔,再稍稍挨近稍许,簪子就会插入她的眼珠。
“啊——”
宋姗万没有想到这一出,本能的尖叫一声,身子倾倒,跌在汉白玉石阶上,没有坐稳,又往下滚了几圈。
待她终于稳住身子,一双镶嵌宝石的华贵绣花鞋缓缓移到了她跟前。
顺着这双绣花鞋往上看,宋姗对上了一张倾城绝艳,却又带着几分邪恶的脸。
“……娘、娘这是作甚?!”宋姗抖着嗓子,“妾身是晋王侧妃,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娘娘……您不能乱来!”
温舒宜看着脚下的女子,呵呵笑出声来,手中簪子随意掷地,她吩咐道:“来人,捧一杯热茶过来。”
宋姗脸色瞬间煞白。
她算是明白了,温舒宜这是打算替侯夫人报仇。
徐嬷嬷递了热茶,宋姗的泪眼夺眶而出,但咬着唇不敢反抗,温舒宜掀开杯盖,轻笑,“回去告诉宋相,本宫这人不喜欢吃亏,所有欠了温家的人,本宫都会一一报复回去。”
一言至此,她手中茶盏倒了过来,一杯热茶统统倒在了宋姗身上,“疼么?你可否想过,别人也会疼!”
这时,晋王闻讯而来。
他倒不是为了宋姗,他只是担心温舒宜与宋姗会闹出什么事来。见宋姗趴在地上,身子颤抖,晋王莫名松了口气。
宋姗为人阴险,他以为,温舒宜不是她的对手。
见此景,晋王僵在了当场。
“王爷……王爷救救妾身!”宋姗逮着机会就告状,她如此可怜无助的模样,正好衬托出温舒宜的歹毒心肠,她以为,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揭发温舒宜的真面目。
但谁知,晋王却沉声低喝,“你还不嫌丢人?!给本王起来,速速退下!”
宋姗已经尝够了晋王的冷漠,她此刻看着温舒宜浅笑的绝美容颜,咬了咬牙,只能狼狈离开。
晋王亦不敢久留,目光从温舒宜脸上移开,“那本王也告辞了。”
温舒宜没做挽留,她看着晋王的眼神也变了,不像以往那般信任顺从。
晋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离开。
这厢,温舒宜接过徐嬷嬷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笑着问,“嬷嬷,本宫做得好么?”
徐嬷嬷还能说什么呢,艰难的答道:“……回娘娘,娘娘做的……极好。”→_→
作者有话要说: 宋姗:溜了溜了,此地不宜久留。
宋相:本相一定会抓住温家的把柄!
舒舒:有本宫在,谁能干扰傅姐姐和阿兄开枝散叶?
褚二狗:娇娇,不要只顾着娘家,看看朕……朕也缺几个孩子~
读者:开后宫的男人,不值得同情,233333~
褚二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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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下午好,今天的更新奉上,咱们明天见啦~
第七十章
温舒宜一路如闲庭散步般回到了筵席处。
她落座后扫了一眼神情狼狈的宋姗, 又看了看仿佛是一副老谋深算,且已形容枯槁的宋相,她很满意的笑了笑。
看着死对头们个个如丧考妣, 温舒宜发自内心的愉悦了。
此时的傅生已换好了衣裳,她自幼习武,虽是被茶水烫到,但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
傅生容貌柔美,身高像北地女子的粗狂,可偏生长了一张江南水乡女子的娇媚面庞,她留意到了宋相审视的目光,忽的以帕遮面,仿佛被宋相的眼神所吓。
“郎君!丞相他……他为甚总是盯着妾身看呐!妾身好怕……”
美人嗓音细柔, 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可以让在座的诸位听见。
命妇贵女们纷纷忿然而起, 侯夫人虽是美貌,可丞相刚刚丧子不久, 即便色心过重、老不正经, 也不能如此放肆!
温泽无奈,但还是很配合小娇妻,朝着宋相递了一个狠厉的眼神过去。
宋相, “……”
褚彦目睹这一切, 唇角抽了抽,溢出一抹似笑非笑。
帝王居高临下, 坐在这天下最为高处不胜寒的地方。他以为有了娇娇后, 他不再是孤家寡人。
可今日,他却意识到了,在娇娇心里, 他终究还是一个外人。
身为娇娇的夫、傅生的君,他竟然是最后一个得知真相的人。
看来,就连宋相也先他一步知晓。
褚彦内心堵闷。
按着他一惯的为人处世的作风,不管是温舒宜,亦或是傅生与温泽,皆会被他狠狠惩戒!
这厢,温舒宜侧过脸,看见帝王眉心的一朵艳红色小火苗正在试图跃跃欲试的起舞,她知道这男人的心思总是百转千回,此刻不知在想入非非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到底还是生气了。
宴席结束,帝王今日心情郁结,难免饮多了一些。
时辰尚早,才将将晌午,西南王世子与几位大臣在御书房侯驾。
褚彦本想去轩彩阁,他很想掏出美人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会舍得一次又一次伤了这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
不过,褚彦转念一想,就是因着自己太过在意她了,才导致她如此放肆!
冷几日……待冷落她几日,她就能意识到一位宠妃的职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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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温舒宜独自带着宫人回到轩彩阁,帝王去了御书房,二人在梨园分道扬镳。
白墨泽与白梅梅兄妹二人至今还留在京城。
白墨泽抱拳恳请道:“皇上,臣离家已有数月,臣想请旨回西南,家父年老体弱,还需得臣回去侍.奉。”
白墨泽兄妹二人曾经在京城为质,而如今,白墨泽并不想往事重现。在京城待得越久,回去的希望就越渺茫。
褚彦醉酒微酣,但这人一惯面容冷峻无温,此刻除却瞳仁有些不甚明显的微红之外,看不出任何醉酒的端倪。
褚彦呵笑了一声,“白世子急什么?令妹已是本朝大公主,是朕的义妹,朕如何能与义妹相隔万里?义妹从今往后就住在京城,白世子你也留下。西南那边,朕会命太医前往,替老西南王调理身子。你的孝心,朕会命人传达,此事就这么定了。”
白墨泽,“……”
帝王一言,驷马难追。
可他看着皇上的神情,怎么总觉得皇上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帝王疑心重,将白家兄妹二人“扣”在京城,也是为了以防西南不忠。
白墨泽还想继续争取一下,但帝王已经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白墨泽动了动唇,甚是无奈。
他在京城的一举一动皆受到限制,送去西南的书信也皆在帝王的监控之下,如被砍断了双翅,只能帝王的五指山下“苟活”。
“怎么?白世子还有事?”帝王眼神也冷了。
白墨泽身子一颤,感觉到了来自帝王身上的明显煞气,“臣、臣……臣无事。”
白墨泽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接下来的几位大臣,也被帝王怼的莫名其妙,提出的疏奏皆被退了回来,今日的帝王格外难以侍.奉。
轮到李敖时,帝王终于发飙了,“李爱卿,你最好适可而止!”
李敖的那位青梅竹马平妻,又怀上了一胎。他二人本就情投意合,历经磨难才有了今日,李敖更是珍之重之,“皇上,臣鞠躬尽瘁数年,从未有过任何请求,臣只求皇上给内人一个命妇身份。”
帝王冷漠又无情的拒绝了,“本朝没有这个规矩。”
李敖有两位妻子,正妻已是正三品命妇,区区一个平妻,没有资格再争命妇之位。
当然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有皇上首肯,李敖就能达成所愿。
李敖舌头打结了,“……不是!皇上……”
他为何要适可而止?开枝散叶也有错?
李敖细一想,皇上至今膝下无子,而自己接二连三当了爹,难免会触及皇上内心不可碰触的脆弱。
罢了。
他还是先委屈一下爱妻,皇上也着实不易啊。
李敖想通这一切,今日之事暂时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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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彦一人待在空荡荡的御书房。
李忠端着温茶上来,“皇上,今年新进贡的雨前龙井,用的是昨年的雪水泡制,您尝尝看。”
褚彦内心空虚,他饮了口温茶,茶香扑鼻,但却是越饮越是孤寂。仿佛饮的不是茶,而是独属于帝王的百年孤寂。
他是帝王,想要的一切本就应该是唾手可得,偏生眼下就有一样东西是他求而不得的。
“李忠,你说,人心为何如此难测?”
李忠哪里晓得帝王与淑妃娘娘之间的弯弯绕绕,更是不知今日上午的一场宫宴,就让帝王经历了一遭“背叛”与“人世百态”。
李忠绞尽脑汁组织了一下言辞,道:“回皇上,人心隔着肚皮,自是难测。”
褚彦仿佛陷入沉思,“……是么?”
片刻,帝王忽的低喝一声,“来人!摆驾轩彩阁!”
李忠见皇上似乎怒意甚重。
而事实上的确如此。
褚彦就不信,他会征服不了一个小小女子,他比温舒宜年长了十岁,他持剑杀人,设计对付后宅魑魅魍魉时,她才刚刚出生呢!
他是帝王,他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他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不多时,帝王轿撵在轩彩阁外停下,帝王迈入院中,没有瞧见那妖精,他内心怒火更盛。
他这个时辰摆驾而来,换做是谁,皆会欢喜之至的出来相迎才对!
到了这一刻,褚彦更加觉得,温舒宜的心里可能真的没有他。
这个认知令得他更加怒火中烧。
有种遭受背叛的错觉。
他立在院中,眉目冷漠的像个莫得感情的暴君,“淑妃人呢?”
他第一次唤出“淑妃”二字。
徐嬷嬷忙上前恭迎,“老奴给皇上请安!娘娘她正睡午觉呢。”
呵呵,还有心情睡午觉?!
果然是没心没肺!
按着褚彦原本的想法,他就要看着温舒宜亲自出来迎他。但不知为何,他的双腿不受控制的迈出,大步走进内殿。
殿内暗香浮动,有花香,也有美人身上独有的幽香。褚彦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几口。
待行至床榻边,他撩开薄纱幔帐,果然就见美人正在酣睡,因为睡的香沉,莹白的面颊染上娇艳的粉。
徐嬷嬷等人跟了进来,帝王忽的一声爆喝,“都给朕滚出去!今日没有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徐嬷嬷几人吓了一跳,连忙退下。
而这时,温舒宜自然也醒了。
她睁开眼,看着眉心正燃烧着火焰的帝王,疲怠的娇嗔了一句,“彦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褚彦这次是当真怒了,不是美人的一个眼神,一句娇嗔就能够轻易平复怒火的。
褚彦迈上脚踏,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美人眉眼,当着她的面褪下了帝王玄色常服,双手移到了腰封上,缓缓解开了绣暗金龙纹的腰带。
随后,褚彦俯身,抓着美人的双腕,将那两只纤细柔嫩的细腕绑住。
温舒宜全程没有反抗,事情做到了这一步,褚彦的心狂跳了起来,有种诡异的负罪感在心头漫延。
他没去看温舒宜的眼,褪下所有衣裳,他上榻将美人圈入怀中,拉了薄衾将二人盖上,这才终于和她对视上。
褚彦将温舒宜的双腕挂在自己脖颈上,以绝对制服的姿势,俯视着她,在她无波无痕的凝视中,他明显消怒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可偏生他一腔怒火自动消散。
褚彦无奈,此时的他,已彻底醒了酒,“你这个坏东西,给朕一个孩子!”
有了血缘牵绊,她的心总该稍稍放在他身上了。
他一直想要一个他和温舒宜共同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儿,亦或是女孩儿,都将被他捧在掌心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