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童他妈——by锦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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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切了些水果放在茶几,准备边看电影边吃,见安子墨坐在沙发上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眼睛亮起:“你想和妈妈一起看电影吗?”
这次安子墨有了回应:“嗯。”他要等安想回房睡觉,然后去地下室收集证据。
“那你想看哪一部电影。”安想拿出遥控器,把购买的所有电影展现出来,一页一页划过让安子墨挑选。
“《猛诡惊魂》,《血色婚礼》,《你看到我的脑袋了吗?》这些都是没看过的,墨墨你对哪部有兴趣。”这是第一次有人陪安想看电影,说不出的激动开心。她献宝似的一部一部介绍,没有系统教育的她完全不知道这些R18电影并不适合儿童观看。
“……”安子墨一脸木然,这女人就不能整点正常儿童该看的,类似《喜羊羊与灰太狼》,《小宝玛丽》,《小猪佩奇》,《神兵小将》。
算了。
和犯罪嫌疑人讲求什么基本法。
安子墨随便一点:“《你看到我的脑袋了吗?》”这部时间最长,听名字也是烂片,相信她看一会儿就会犯困,一旦等她犯困回房睡过去,他就会开始行动。
“好,儿子想看脑袋就看脑袋。”完全不知道儿子心里想法的安想乐滋滋应下,起身从冰箱里取出一桶爆米花,脱鞋盘腿坐上沙发,点击电影播放。
让人意外的是这并不是一部血腥暴力的恐怖片,而是一部打着恐怖片旗号的温馨反战片。
故事主要讲述一位军人与妻儿分别参加二战,他在战争中断头死去,拖着残缺的身体化作冤魂,苦苦找寻自己的脑袋,一晃竟过去七十年……
终于,断头鬼遇到了以驱鬼为生的主角团。
“先生,您为何一直再找您的脑袋?”
“因为我需要我的眼睛还有嘴唇。”
“为何?”
“因为我的眼睛想看见我的太太;我的嘴唇想再次亲吻她的脸颊,对了,还有丹尼,那是我儿子。”
城市的霓虹灯光下,身着军服的断头鬼绅士又彬彬有礼,将剧情前半段的恐怖化为泡影。
安想往嘴里塞着爆米花,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
安子墨皱眉看了看电影画面,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泪的安想,眉头比刚才皱得还紧。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有什么好哭的?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安子墨只觉得她吵闹。
“你怎么还不睡?”时针已指向十点,安子墨感受到身体传来倦意。
安想抽出纸巾揉了揉鼻子,眼眶红红注视着安子墨。
沉默几秒,一敲脑袋恍然大悟道:“啊呀!我忘记宝宝要早睡。”
安子墨:“……”傻子。
安想着急忙慌关上电视,抱着他回到房间,动作轻柔把他放在婴儿床里。
安子墨对带有护栏的婴儿床无比嫌弃,可是为了大计也只能暂时忍耐。
床前亮着小兔灯,让整间儿童房更加温柔。
安想正要合门离开时,脚步顿住。
见她不走,安子墨语气不耐:“干嘛?”
安想挠挠脸,眨眨眼,重新返回到床前,弯腰在他额头落下温热一吻:“儿子晚安。”
轰——!
安子墨脑袋炸了。
他眼神震惊,小手死死扯着被子没有任何反应,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疯狂在心底盘旋。
他被可能吃过人肉的犯罪嫌弃人亲了。
他脏了。
他是不干净的宝宝了。
说不定脑门上还有DNA,不能擦是证据,回头验一下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抓起来。
晚安就晚安,为什么要亲他?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安子墨疯狂把读心术的音量调到最大,来自安想的心声差点震聋耳朵。
[和电视机学来的,不知道对不对。]
[是不是应该往下亲一亲?]
[嗯!!明天要继续改进!]
心声结束,安想离开房间。
小兔灯一晃一晃,兔子脸上单纯的笑脸好似在嘲笑他的疑心疑鬼。
安子墨翻身,手指头想要触上额头,思考半晌又放下。原本困倦的大脑因那普普通通一个晚安吻而清明。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母亲绝对不会爱他。
她不爱他。
一直以来他就是靠着这个信念活下去的。
安子墨闭眼。
决定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撕穿她的伪装,让她原形毕露!!!
**
时针滴答滴答走过一圈又一圈,当时间固定在一点时,安子墨掀开被子爬出婴儿床,没有穿鞋,小脚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安子墨拿起今天安想落在房间的纸笔,以摩斯电码的形式写了一份信,假如真的遭遇不测,这封加密的信件将是警方破案的证据。
——他真是天才。
——要不是他聪明,可能早死在了安想手里。
安子墨藏好信件,站起来小心翼翼推门走出,客厅漆黑一片,他从桌上摸索到手电筒拧开,光源全部聚焦在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门上。安子墨抿唇沉思,又从果篮里拿了一把折叠水果刀塞在裤子后头。
准备工作做好,安子墨深深吸气走到门前。
他都想好了,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马用客厅座机报警,安想绝对无法在短时间内销毁罪证。
安子墨捏紧手电筒,极其小心缓慢地推开眼前那扇紧闭的房门。
他本来以为她可能会锁住,没想到并没有,不过她的粗心大意反而帮助了他。
安子墨将手电筒的光转到最暗,踩着阶梯走下一阶又一阶,这一次特意避开那块坏掉的木头,没再做出被绊倒的傻事。
成功走下台阶,棺材近在咫尺。
安子墨蹑手蹑脚走过去,面对着巨大的棺材总算意识到一个将要面临的难题。
——太高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高度爬不上去。
可恶。
如果爬不上去就不能看到里面情况,到时候别说收集证据,恐怕会被安想发现然后顺便把他了解。
安子墨不甘心地咬咬牙,余光扫过注意到放在旁边的椅子。
他没有犹豫,直接把手电筒放在地上,然后轻挪着椅子到棺材前,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棺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安子墨呼吸滞住。
果然,棺材里面里面的确有人!!!
第10章 010
安子墨神经紧绷,双手扒拉着棺材边看了进去。
微光之下,被他称为母亲的人祥和睡在里面。
安子墨瞳孔震颤,心中愕然,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里面会是安想!巨大的震惊让他脚下不稳,一不留神竟直接跌入到棺材里。
淦!
安子墨眼神凶戾,小手支撑着上半身爬起,这才发现里面铺着很柔软的垫子。
啪嗒。
棺材两边亮起了小串灯。
安子墨脊梁僵住,缓缓扭头看了过去。
安想睡眼惺忪,揉了揉眼,费了好半天劲才看清闯入者的样子,“子墨?”
她穿着碎花睡衣,乱糟糟的头发包裹着写满困倦的脸蛋。
安子墨木住般没有回答。
安想经他这么一闹清醒不少,“子墨你怎么不睡觉?”眼光扫过放在床头的小时钟,时针将指向2点。
“你你你你——”安子墨指着安想你了半天,也没心思继续装痴呆儿,总算表达出心中惊讶,“你睡棺材?!”
安想无辜眨眼:“不行吗?”
“死人才睡棺材!”
“是呀,死人还睡骨灰盒呢。”安想说,“我总不能去睡骨灰盒吧。”
安子墨喉咙一噎,骤然哑然。
母子俩隔空对视,大眼瞪着小眼。
安想想不通安子墨为什么这么晚跑到她房间里来,左思右想过后,恍然大悟:“儿子你是不是睡不习惯婴儿床啊?”
“嗯。”安子墨没有否认,那破婴儿床的确睡不习惯。
安想眼睛闪烁起诡异的光:“我知道啦!你是不是也想和妈妈睡棺材。”
“……”谁他妈想和你睡棺材!有病吧!
“你喜欢的话我明天就给你定做一个儿童款的。”安想拍着胸脯保证道。
儿子想睡棺材也可以理解,毕竟他的身体里有一半的吸血鬼基因,不睡棺材的吸血鬼不是正统吸血鬼!
“今天晚上你就先和我睡吧。”安想往旁边挪了挪,贴心把自己的枕头拉到中间,对着床垫豪迈一拍,“来,妈妈的棺材分你一半。”
安子墨人都傻了。
神他妈棺材分你一半,搁这儿合葬呢?
“不……”
安想没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便一胳膊把人捞到了旁边。
“儿子别害羞,很舒服的。”她特意定制了适应棺材的柔软床垫,被子选用清凉透气的蚕丝被,旁边点有香薰灯,不用担心气味难闻。还有WIFI,安想不想出门的时候会一整天窝在小棺材里看小说看电影。
“棺材板要盖上吗?”
“……”会憋死。
安想好像听到他心声一样,贴心回答:“我给棺材盖开了透气孔,不用担心憋死。”
“……”
呵,开什么透气孔,直接憋死不是挺好?最好再在棺材下面挖个洞,人一死,棺一盖,土葬服务一条龙,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安子墨突然觉得之前细心谋划的自己是个傻子。
以这女人的行为来看根本干不了连环杀人这种高难度的事。
“儿子你怎么还不睡?”他在她旁边一直动,似乎在焦躁不安着什么。
安想把被子盖在安子墨身上,脑海中回想着不久前看过的育儿手册,上面说宝宝遇到失眠的情况时是因为他们不安,需要妈妈安慰,最好唱安眠曲。
从小到大也没人给安想唱过安眠曲,倒是从电影里学过一些。
她清清嗓子,温柔拍打着儿子的肚皮,学着电影里的曲调开始唱:“黑夜来了呀,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呀,路边的女人都是丰盛晚餐……”
安子墨眼皮一跳,隐隐生出不好的感觉。
“月光来了呀,还没吃完吗?要小心要小心,太阳升起前要小心,千万不要发出声……”
“你在唱什么?”安子墨问。
安想:“安眠曲。”
“……”催魂曲吧这是。
助眠曲悠扬缓慢,安想唱着唱着声音便逐渐低了下去,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她的手臂搭在安子墨身上,把那柔软的小身体完全禁锢在怀间。
黑夜安静,地下室格外。
嗅着从安想身上传来的香气,安子墨第一次陷入茫然。
身旁这个母亲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生活方式完全与记忆力中的不同,不会打人也不会骂人,经常想一些听不懂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难道是重生引起的蝴蝶效应?或者是她还没有完全暴露本性。
从目前这栋房子来看她生活的并不是很好,如果他一旦暴露智商,保不准又像前世那样被她当成赚钱的工具。
太过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包括读心这个能力都可能随时招来杀人之祸。
既然安想暂时没什么行动,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继续装傻试探,直到她露出马脚。
安子墨暗暗打定主意,缓慢打了个哈欠阖眸而睡。
****
一夜好梦。
安想生物钟向来准时,六点一到立马睁眼。
地下室昏暗流转的光线下,一张小脸映入眼底。
他正睡得香,小腿搭在安想肚子上,睡梦中不自觉吮吸着手指头。
小宝宝的睫毛纤长浓密,如洋娃娃般自然卷翘,睡颜更是天真可爱,一点都没有醒来时的不可接近,凶神恶煞。
安想对着儿子看了好久,越看越觉得可爱,尤其是那婴儿肥还带有一抹高原红的小脸蛋,忍不住让人想咬一口。
儿子的血液味很香,像是芒果混着奶昔。
她肚子响了两声,偷偷瞄了眼还没有醒过来的安子墨,吧咂吧咂嘴,张嘴对着那圆滚滚的侧脸下了嘴。
“啊呀!”
安子墨瞬间惊醒。
“你干嘛?”将将从梦中出来的安子墨还处于似睡非睡间,捂着脸蛋眼神混沌,说完又闭眼,翻过身留给安想一个傲娇的背影。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安想拍着胸脯心有余悸,还好还好,要是真忍不住把儿子吃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她小心翼翼从棺材里下来,上楼梯时又又又被那块烂木头绊倒在地。
安想习以为常,淡定起身拍了拍裙子上不小心沾蹭到的灰,自然离开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