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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裙下臣——by山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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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年二十二,比裴济长了三岁。
  当年她祖父健在时,还是群相之首,与裴济的祖父一文一武,都是先帝极为看重的老臣。
  裴、徐两家也交情甚好,她祖父曾见两个孙辈年岁相当,想定下一段婚约,可后来裴家祖父过世,裴琰又远赴河东就任,便暂且搁下。
  她自幼家教甚严,时时被教导要谨记徐氏家学,谨慎三思,不可纵容贪欲,不可逾越礼制,一举一动间,仿佛都有一把无形的戒尺衡量着,不能有半点差错。
  与同龄的小娘子相比,她拘谨寡言,冷淡漠然,虽为长辈喜爱称赞,却得不到亲密的玩伴。
  长安高门子弟间,唯有裴济与她有几分相似。
  他从小便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板一眼,不苟言笑,沉默早熟。
  她曾以为他与她境遇相似,皆是被繁琐的规矩束缚了脚步,虽然交集不深,却因此对他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后来稍大些,她渐渐明白他与她不同,大长公主与燕国公都是宽仁温厚之人,对他这个儿子从不曾有太多期望与要求,他不过是天性如此罢了。
  那时她曾有过失落,可更多的却是羡慕。
  若她也生性如此,恐怕会过得更自在些。
  因此听说祖父有心替她与裴济定下婚约时,也有过几日雀跃欣喜。
  只是事不如愿,婚约搁下不说,祖父也染了重病。
  她父亲徐慵比起祖父,似乎在仕途上少了几分灵性,政事上也显得平庸,那时入仕已有十余年,却仍只是个从五品著作郎。而年岁家世相当的裴琰却已是一方藩镇,军功赫赫。
  祖父自觉自己身后,徐氏门楣恐要没落,配不上裴家忠烈将门,思来想去多日,终是撑着最后一口气,以宰辅的身份,求先帝将才及笄的她嫁给东宫太子。
  她明白祖父此举,是为了日后能保住徐家一门荣耀,于是毫无怨言地嫁入东宫,婚后也一如家人的教导,恪守为人妇的本分,从不与人争锋。
  只是偶尔想起裴济时,总有几分失落与不甘。
  这六年里,她始终暗中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私心里总希望他能娶一位配得上他的家世与人品的小娘子。
  她以为,他那样一个沉稳坚毅的人,有毫不动摇拒绝公主的决心与勇气,便该喜欢温柔端方,娴雅有涵养的名门女郎,哪知他却私下与陛下的女人行了苟且之事?
  先前从大明宫启程那日,她偶然察觉二人间的对视,还疑心是自己误会了,直到今日亲眼所见两人幽会的场景,才不得不信。
  从前她心里那个刚毅无私、沉稳有度的少年郎的影子,已经慢慢消失了。
  “往后我不会想了。”她面色忽而冷淡下来,似乎已一刀将心里的情愫统统斩断,“从前我还有几分同情她,只当她身不由己,是个寒门出身的可怜女子罢了。如今才知道,她果真像旁人说的一般,是个不安于室的淫妇。”
  裴济听罢,心惊不已,压抑道:“你若有怨气,冲我来便好,我不会有半句怨言,不要牵连她。”
  徐贤妃冷笑一声:“我凭什么要如你的意?子晦,我不会将你们的事告诉陛下,是看在祖父的面上,可我身为嫔妃之一,如何不能争一争?”
  她对皇帝无情,不在乎他是否被欺骗,也不在乎他身边的其他女人是否忠贞。只是白日所见丽质那放肆大胆的举动,让她隐隐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与冲动,想将从前扣在自己身上的枷锁挣开。
  凭什么她非得做个克己守礼、谨小慎微,又毫无趣致的女人?
  她转身望着漆黑空旷的郊野,素来清冷的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彩:“我压抑自己多年,总也会要放肆的时候。子晦,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不再看面色阴沉的裴济,转身离开。
  ……
  第二日,素来早起的李景烨头一回没有理会何元士的叫起,只搂着丽质继续睡。
  丽质有心起来,可因夜里折腾得太过,身子像散架了似的,动弹不得,眼皮更是沉重不堪,脑中一片混沌,略推了他两下,见他没动静,只好又昏昏沉沉睡去。
  二人直睡到巳时方幽幽转醒。
  丽质试着动了动胳膊,撑着他的胸膛要起身,可才撑到一半,便觉浑身酸软疼痛,一下又跌了回去。
  她不由蹙眉,嗔怪地望向李景烨。
  其实撇开身份而言,李景烨在床笫之间算得上温柔体贴,每回行事时,她尽力忽略心底的倔强与不愿,也能享受到其中的滋味。可凡事过犹不及,昨夜他实在失了分寸。
  李景烨仰躺着,面色已不似昨夜那般亢奋潮红,反而比平日苍白了几分。
  他含笑望着丽质,见她眼神递过来,分明带着责怪,却无端透出妩媚,心底一下有些酥软,不由伸手将她搂起来,叫人打了水过来,难得一回亲自替她稍稍收拾,穿上衣衫。
  待二人都已穿戴妥当,用过些吃食,外头同行的众人早已准备就绪。裴琰等几位老臣更是暗暗着急,生怕陛下昨夜鹿血酒饮多了,亏损圣体,在野外出了什么事。
  幸好,巳时三刻时,李景烨带着丽质出来时,众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狩猎虽是两日,实则第二日已不在围场中行猎,而是由年轻宗亲与勋贵子弟们一同赛马、比箭、打马球等。
  李景烨见都已收拾好了,便领着众人一同回温泉宫去。
  丽质浑身酸软,再不能骑马,只好独自坐到马车中。
  远远的,她经过裴济附近时,似乎觉得他面色有异,从她身上瞥过的眼神里,更是含着几分欲言又止的意味。
  丽质蹙眉,暗暗留心,猜测他大约有什么话想告诉她,只是碍于现下人多,不能靠近。
  马车之外,同行的嫔妃们见贵妃不能伴在君侧,都有些蠢蠢欲动,尤其王昭仪等人,正待驾马靠近,却忽然见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徐贤妃不知何时已到了李景烨身旁,二人正说着话。
  李景烨也有些诧异。
  贤妃一向对人冷淡,便是在他这个皇帝面前也不曾改变。今日不知为何,竟主动靠近,同他说起昨日行猎的事来。
  他平静地应着,目光却不由自主打量她。
  论容貌,宫中自然无人比得上丽质。
  可贤妃本也算样貌秀丽清新,今日又隐隐多了几分笑容,白皙的面上泛着自然的红晕,在秋日暖阳下愈发令人身心舒畅。
  他忽而想起留在温泉宫的萧淑妃。
  那日萧淑妃试探的话语还在他耳边盘桓着,他忽然觉得,也是时候敲打一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设定和情节的尺度摆在这里,我喜欢一切讲究合情合理,或者是至少在作者这里能说得通,所以皇帝和丽质的亲密戏份不会很多,但不会刻意删减。
贤妃该去听听那首歌——“这个世界随时都要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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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鞠
 
  与来时相当, 从围场赶回温泉宫时,也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
  因今日还有马球赛,是以李景烨未曾回宫, 而是直接领着众人到北缭门外的大球坊去了。
  内侍省与六局的人早已将一切布置好,待皇帝上看台就坐后, 内外女眷、朝臣们便也跟着落座。
  因怀孕而未去猎场的萧淑妃也早等不及了, 巴巴儿地感到大球坊, 正待给李景烨行礼,已被何元士亲自上前搀扶起来。
  她面容端方,缓缓起身, 正要如往常一般往李景烨身边的座位行去, 却忽然见他身边除了丽质以外,原本该留给她的位置,不知何时已被人先占去, 那人不是别人,却是从来清高自持, 不与旁人争锋的徐贤妃。

  她的脚步一下顿住了, 迟疑地望着贤妃的位置,心中异样。
  徐贤妃像不曾察觉她的目光一般, 牢牢端坐着,与众人一同望向场中已经策马驶来的数十名年轻侍卫。
  马球赛前, 羽林卫中选出的数十名侍卫要先在场中向皇帝与大臣们展现一番精湛的骑射技艺。
  这些侍卫们多是羽林卫中少数的平民子弟,经千挑万选才入了羽林卫, 成为天子近侍。为使其日后能有更多晋升的机会, 裴济自去年任大将军后,便亲自请求李景烨准许每年秋猎时,能让左右羽林卫中这些最拔尖的平民子弟在众人面前一展风采, 若能得几分赏识,也不至错失良才。
  因有了这唯一一个越过勋贵子弟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的机会,羽林卫中的平民子弟几乎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此时他们高超的技艺已令众人挪不开眼。
  就连李景烨似乎也专心致志地望着场中,频频点头赞赏,待一名能马上三箭齐发的侍卫奔驰而过后,更是直接命人厚赏。
  萧淑妃四下而观,见无人替自己解围,只得捏了捏衣角,强作从容地往徐贤妃身旁的座位上去坐下。
  李景烨似乎这时才分出心神来,仔细打量一眼萧淑妃,问了她两句昨日的情况,又命何元士替她在坐榻上多放两个靠枕,这才令她稍觉安慰。
  丽质始终冷眼旁观。
  到此时,她几乎能感觉到徐贤妃不同以往的变化,似乎因为什么事,忽然下定决心一改以往的冷淡疏离,主动亲近李景烨,欲与淑妃争高低。
  她知道贤妃对李景烨应当没有太多感情,虽疑惑到底何事令其一夕转变,却并不十分紧张。
  若能将李景烨的心神从她身上分出些,她反而乐得自在。
  只是不知为何,她想起先前裴济异样的表现,隐隐觉得此事与他有关。
  场中侍卫们的展示仍在继续,她心不在焉地慢慢用了些桌案上的饮食,趁众人注意力都在别处时,悄悄瞥一眼坐在阶下不远处的裴济。
  裴济仿佛有所察觉,也正不经意似的看过来。
  二人视线在空中对上一瞬,随后又各自移开。
  丽质忽然想起徐贤妃将李令月身边的人统统杖杀之事,直觉她的异样转变恐怕与裴济有些干系。
  半个多时辰后,羽林卫军终于一一策马下场。
  李景烨见军中气势如此磅礴,将士技艺如此精湛,心中大悦,先赏赐一众军士们,随后又当着重臣的面大大夸赞裴济:“子晦真乃少年英才,从前羽林卫士气不振,朕记得先帝还在时,甚至动过要裁撤羽林卫,令立神武军的念头,最后被徐大相公劝下。如今到了子晦手里,几乎算起死回生,重整气势了。朕看,你日后必成国之栋梁!”
  裴济面不改色,既不沾沾自喜,也不羞愧窘迫,只从容起身,冲皇帝拱手,沉声道:“为大魏与陛下效忠,都是臣分内之事,不敢担陛下如此夸赞。”
  李景烨笑着摆手,道:“你不必总是自谦,咱们两个既是君臣,更是表兄弟,实在不该如此生疏。一会儿击鞠,你可得全力以赴,不许让着朕。”
  说罢,他已起身,往阶下走了两步。
  众人都明白,皇帝已准备亲自上场打马球了。
  往年有睿王在,这一场马球赛多是他与裴济二人各自领队,李景烨则与太后等人坐于看台上观战,今年睿王已远赴幽州,太后亦不曾前来,他似乎未觉不适应,反而早已决定亲自下场。
  内侍们见状,忙捧着击鞠的袍服上前,给陛下与其余二十来人披上,将袖口紧紧扎起。
  袍服分两色,李景烨着褐色,裴济着白色,俨然已被分作两队。
  与此同时,场中两边也分别架起两道丈余高,刻金龙的木板墙,下部各有一一尺大小的球洞,洞后结网。教坊龟兹部的鼓手们也各自在两边球门下站定。
  另有承旨、卫士等或各自守门,或周卫球场,或手持小红旗等待唱筹。
  大魏人不论男女,都爱击鞠,此时众人一见双方都已在准备,个个都起了兴致。
  丽质也难得生出几分期待。
  这两日总听闻裴济骑射如何了得,却总没机会好好看一看,眼下他要下场击鞠,自然想见识一番。
  李景烨已拿起一柄雕饰彩纹的偃月形鞠杖,正慢慢挥动着舒展四肢。
  萧淑妃见状,捧着腹部小心起身,上前温声道:“击鞠一向激烈,陛下小心些。”
  李景烨试了试挥动击杖的姿势,侧目微笑,略有几分苍白的脸上闪过少有的意气:“无碍,朕知道分寸。你不必担心,且顾好自己,千万别靠近场边,只坐着就好。”
  他这般仔细嘱咐,令淑妃先前心底的难堪已消去大半,面上的笑意也愈发温柔。
  李景烨看一眼场中,忽而转身看向坐在看台上的丽质,笑问:“丽娘还未观过宫中的击鞠赛吧?你猜猜,一会儿朕与子晦,谁会赢?”
  话音落下,不远处也正握杖伸展四肢的裴济动作悄悄慢了下来,仔细地听着这边的动静。
  丽质看一眼裴济,眼神微动,随即转向李景烨,抿唇笑道:“妾的确不曾看过宫中的鞠赛,陛下既要妾猜,妾便猜——裴将军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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