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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裙下臣——by山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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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不愿继续,可以随时离开,只要——”
  “只要我记得那时许下的承诺,对吗?”他无奈又痛苦地接过她的话。
  她已提醒过他许多回,今日不过是将这一切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罢了。
  他从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卑微地面对一个有夫之妇。为了她,他似乎已将一切伦理、道义都抛得越来越远。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
  丽质抬头望着他,眼眸中头一次多了几分安心与怜悯。
  这一回,她已彻底安心了,眼前的男人,大约永远不会食言了。
  屋外传来三下轻微的敲击声,只听春月道:“小娘子,陛下去了仙居殿。”
  丽质微微笑起来,艳丽的面庞恢复了往日的风情万种。
  她拉着裴济走到床边,伸出一截葱白的指尖,抵住他的胸膛,将他一点一点推倒在床上,随后整个人坐上去,双手撑在他的掌心间,发丝低垂下来:“今夜不必再担心了。”
  ……
  仙居殿中,灯光幽暗。
  徐贤妃面色苍白地侧卧在床上,静静望着坐在一旁的李景烨,目光冷如刀剑。
  李景烨坐了片刻,见她如此,只觉心底莫名有些紧,不由蹙眉,轻声道:“贤妃,朕看你今日似乎累了,有什么话,朕明日再来便是。”
  他今夜本就心绪不佳,方才见仙居殿的宫人去唤时,本不欲过来,只因心中有愧,担心贤妃的身子,这才过来瞧瞧,哪知她一言不发,只这么冷冷看着他。
  他说着,已准备起身出去。
  静默许久的徐贤妃忽而扯了扯嘴角,冷冷开口:“陛下不想知道上元那日,到底是谁推了淑妃吗?”
  她已虚弱不堪,说出的话也声音极轻,可落在寂静的夜里,却如平地惊雷。
  李景烨脚步一顿,心底慢慢涌起不好的预感。
  他咬了咬牙关,蹙眉道:“那日的事已过去了,宫人们都说什么也没看到,兴许只是淑妃太过紧张,打滑时撞到旁人身上,误以为被人推搡。”
  徐贤妃捂唇咳了两声,喘着气冷笑道:“陛下早知道不是贵妃,却还是为了保全脸面,将她禁足,对吗?”
  李景烨的脸色迅速冷下来,垂在身侧的手也慢慢捏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贤妃撑着床沿艰难地坐起身,惨白凹陷的面颊在昏暗的灯光下阴森可怖:“妾想说,那日,是妾推的淑妃。”
  “贤妃,这不是可以随意玩笑的话!”李景烨面色铁青,满脸凝重地俯视着床上有些陌生的女人。
  “妾没开玩笑,方才的话,句句是真。”她眼中慢慢浮现出畅快的笑意,一面喘一面道,“妾的父亲分明什么罪也没犯,却白白受了那样的冤情,最后因陛下的一念之差,惨死在狱中。妾不过是想替父亲报仇罢了,既伤不了陛下,只好尽己所能,伤害陛下的孩子。”
  “贤妃,你疯了!”李景烨目眦欲裂,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话,“朕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你,你们徐家——一门上下,家风清正——”
  “住口!”
  听他提起徐家,徐贤妃顾不得礼仪,猛然打断他,忍着堵在胸口的痛苦与怒意,指着他道:“陛下既然知道我家家风清正,当初为何还要纵容奸人捏造罪名,构陷我父亲?只为了全陛下的私心吗?”
  李景烨气得站立不稳,连连后退两步,直到撑住一旁的桌案,才勉强稳住身形。
  徐贤妃却不肯放过,似乎要将心中的愤懑统统吐出。
  “陛下当真是这世上最自私无情的人,为了满足私欲,亲手将身边的亲人越推越远,不停地打压忠直的朝臣,分明是个昏聩的君王,却仍沽名钓誉,刚愎自用!
  “陛下以为,除掉杜相公,朝臣们便能俯首听命,天下便能太平安定吗?可当初又是谁,替陛下稳定朝局,收住疆土?
  “还有贵妃,陛下以为,将她强掳入宫,她便会真心敬爱陛下吗?不但是她,宫中的嫔妃们,除了淑妃,还有哪个是真心敬爱陛下的?可陛下对淑妃也不过如此,真枉费了她多年来的一片痴心!
  “陛下且等着,看看他们还会忠心多久?”
  啪——
  李景烨胸膛闷疼着起伏不定,忍无可忍地一掌扇在她脸颊上。
  贤妃被打得额头撞上床沿,殷红的鲜血顿时顺着脸颊滴滴答答落到床上。
  她已再没有力气支撑着起身,只好瘫倒在床边,眼神怨毒地望着他,无声地比着口型,一字一顿道:
  “你,会,遭,报,应。”
  李景烨跌跌撞撞地后退,指着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何元士在外头察觉动静有异,忙进来查看情况,一见二人模样,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陛下——可要请女官来替贤妃问诊?”
  李景烨麻木地喘息许久,才扶着他勉强起身,闻言面无表情地侧目看一眼已昏死过去的徐贤妃,轻声道:“不必了。贤妃出言不逊,自今日起留在仙居殿,不许旁人进出。”
  此话便是不许再替贤妃延医用药,令她自生自灭了。
  何元士冷汗直冒,再不敢多言,小心地扶着他离开,出了寝殿。
  才到御辇边,还未踏上,他便忽然眼前一花,往一旁栽倒。
  内侍们登时惊呼不已,手忙脚乱地围拢过去。
  ……
  承欢殿中,丽质整个人软软地趴在裴济的身上,由他抱着起身,拿着块巾帕一点一点擦拭她身上的痕迹。
  今夜仿佛卸下了大半重担,令她浑身都松懈许多,此时心情愉悦,慢慢便想起了别的事。
  离开宴席前,兰英兀自出神的模样再度浮现在脑中。
  她想了想,闭着眼问:“今日你那位手下,新封了御侮校尉,叫魏彭的,可曾婚配?”
  裴济动作一顿,沉沉的目光落在她面上,心口慢慢收紧。
  “问这个做什么?”他的嗓音有些干涩,“怎连他的名字也记得这样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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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
 
  今夜宴上, 远道而来的边地将领众多,然而当真在众人面前实在露脸留名的,却只魏彭一个。
  二人原本在一起的时间十分有限, 除了陛下与睿王,丽质从未主动提过其他男人, 眼下忽有这样一问, 十分突兀。
  裴济想起魏彭也年轻英武, 前途无限,就连自己也对他十分看好,心中莫名涌起几分涩意。
  当初的自己在她眼里, 恐怕也只是个有几分前途的年轻武将吧。
  他摩挲着她柔软的面颊, 有些心不在焉。
  丽质仍是闭着眼,感受到面上传来的粗糙触感,不由趴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 却未得到他的回应,这才察觉他的不对劲。
  她抬头默默看了他片刻, 忽然狡黠一笑, 轻轻咬了下他的下颚,将他重新拉回神来, 好整以暇道:“怎么?我不该记住吗?我不但知道他叫魏彭,还知道他是蜀地生人, 今年二十有二,是三年前才去的河东, 对不对?”
  裴济每听她说一句, 眉心便拧紧一分,直到她说完,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沉着脸慢慢道:“我记得,你也是蜀地生人,你们——过去便相识?”
  丽质一手勾住他的脖颈,另一手指尖轻抚着他面颊的轮廓,含笑凑近,与他鼻尖相触,呼吸交织,映着明黄烛火的晶亮眼眸直直望进他漆黑的目光里。
  “是啊,魏家哥哥与我自然是旧识。”
  一声“魏家哥哥”听得他心口像被人用力拧紧,箍在她腰侧的双手也像麻木了一般,一阵冷一阵热。
  他定定地凝视着她的眼眸,仿佛要试一试手上的触觉是否失灵,猛一用力,便将她的腰肢扣向自己。
  两具身躯重重撞在一起,密实地贴靠着。
  他微微侧过脸,飞快地咬住她柔软的唇瓣,用力地吮吻起来。
  丽质笑弯了眼,下一刻却觉唇上传来痛意,不觉轻呼出声,伸手推他。
  可他却未像过去一样将她放开,反而更用力地将她拥紧,直接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时,才慢慢放开。
  丽质不满地睨着他,纤细的食指戳着他坚实的胸膛,待呼吸慢慢平复,才似笑非笑道:“怎不听我把话说完?我与魏家哥哥是旧识,当年我父亲还在时,便替他与我长姊定下了婚事,三年前,他带着全副家当,千里迢迢赶到长安,想迎娶长姊过门,可叔父瞧不上他军户出身,便借故将他赶出长安了。”

  裴济愣住,随即慢慢想起从前隐隐听说过的她家中的事:“你长姊的腿,便是那时候断的?”
  丽质收起玩笑的心思,又是惋惜,又是敬佩,点头道:“那时叔父似是想将她送入一位宗室的府中为妾,她知晓嫁给魏家哥哥无望,又不远屈从叔父的安排,便狠心让马车的车轮压过自己的一条腿。”
  接下来的事,不必她在赘述,他已都知道了。
  若当日,她没有被睿王看中,求娶作王妃,是否也要像她长姊一般,唯有自残,才能暂时逃过沦为权贵玩物的下场?
  想到这样的可能,他心中慢慢沉重起来。
  他年纪虽小,这些年却随着父亲走过不少地方,见过许多民间苦难的百姓。
  那些吃不饱,穿不暖又居无定所的穷苦百姓们,蓬头垢面地流落街头时,令人望之心痛。
  他们成群结队,祈求哀哭时,便能令体察民情的官员们听其声,减租减税,施粮散衣,搭建窝棚,暂时令其安顿。熬过最难的时刻,再将他们分往各处,耕田织布,做些买卖,来年又能恢复生机。
  而如她这样的女子,却是另一种可怜。
  她生在衣食无忧的官员之家,看似富足安乐,其实却像件货品一般被家人利用摆布。
  甚至她若不甘屈从,连求告的地方也没有。
  他抚着她的脸,眼中流露出怜爱。
  丽质望着他表情的变化,眼神意味不明:“你是不是觉得,被睿王看中,于我而言该算是件幸事,我该感激才对?”
  她想,大多数人知道她的遭遇后,恐怕都会这样想,哪怕在她来自的那个时代,也不乏这样的人。
  裴济愣了愣,随即摇头:“非你所愿,为何要感激?”
  丽质静静审视他,忽而嗤笑一声:“不错,两边都非我所愿,我凭什么要因此而感激涕零?”
  睿王当年求娶,也并非多尊重她,不过是为了美色一时冲动罢了,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若他发现她与他心中的幻想不尽相同,又或者是寻到了新人,恐怕也会慢慢厌弃她。
  最终的下场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裴济如此反应,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他似乎与其他男人不大一样。
  在贵族男人个个都三妻四妾,贪图声色,将女人当作玩物的大魏,他为何与他们截然不同?
  仅是因为他年纪尚小,不曾娶妻纳妾吗?
  她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出来。
  裴济似乎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蹙眉思索片刻,道:“父亲从小教导我,便是不能欺负女人。我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个,家中素来和睦。”
  而观其他权贵之家,却多多少少都有明争暗斗,互相倾轧。尤其那些妻妾成群,子女无数的大家族,看似人丁兴旺,实则早就千疮百孔,手足之间也关系淡漠,甚至互相敌视。
  只是他不愿在她面前随意议论旁人,后面的话便都留在肚子里。
  丽质却大致明白了。
  他母亲是大长公主,身份贵重,在府中定然极受尊重,他父亲也不曾纳妾,二人多年来感情甚笃,与其他贵族之家截然不同。
  难怪他也与众不同。
  她摸摸他的脸,慢慢笑了,似乎再度感知到他的可贵,令她愈发觉得可靠又安心。
  “小裴将军,眼下能否告诉我,魏家哥哥是否婚配?”
  裴济面上难得闪过一丝赧色。
  “我不曾问过,不过回来的路上,张将军还曾托我替魏彭在京中物色一番,想来不曾婚配。可要我替你长姊问他一声?”
  丽质想了想,摇头道:“不急,我先问阿秭的意愿。”
  二人在屋中又说了些别的事,一阵耳鬓厮磨后,眼看时候不早,裴济将她抱回被窝中,俯身吻她额角:“明日我会去医馆,将你方才说的都告诉那位张神医,替你制新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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