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古人——by荼蘼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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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言坦白的时候宋国公并不在场,所以他现在都还不知道杜夏的来历,还一脸奇怪的问秦氏:“这位杜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手里竟然有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宋国公长年身居高位,不客气的说,庆朝大部分的稀罕东西他都是见过的,可是像钟表这样稀罕的东西,他十分确定在今天之前,庆朝是没有的。
周边的诸国也是没有的,这么稀罕的珍宝,其他诸国要是有的话,早就该流出风声了。
听丈夫问起这个,秦氏只能让外屋伺候的人都退出去,等到屋里只剩他们两人之后,她压低声音把早上儿子说的话又跟丈夫复述了一遍。
秦氏说完,宋国公呆呆地坐在床头,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这么多年的同床共枕,宋国公十分确定妻子不是在开玩笑,加上落地钟和妻子手上这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他根本生不出丝毫的质疑之心。
他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可不是嘛,这是咱们儿子的造化,老天知道他在庆朝难以找到合心意的女子,所以就把小夏送到了他的身边。”
夫妻俩就这样并肩靠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聊了起来。
听说丈夫说自己抢了儿子的落地钟,秦氏当即一脸不赞同,她瞥了丈夫一眼,没好气的说:“你都几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跟儿子抢东西呢?”
宋国公也知道自己这件事情确实做得有些不地道,遂有些底气不足的狡辩道:“我做错什么事儿了?我不都说了吗,我就是借来玩两天,过过瘾就还给他了。”
“呵呵!”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秦氏深知丈夫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毫不客气的说,有一点她是能肯定的,儿子的宝贝落到丈夫手里之后,想要再讨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就像他藏在书房里的那几箱古董字画,珍品孤本,一旦落到了他的手里,其他人就轻易碰不到了。
秦氏一脸无奈的数落道:“你说你,儿子的东西你喜欢,非要抢也就算,但是你好歹也要给他一点甜头吧,你书房的那些书啊,画呀的,你随便挑着给元思送去两样,这件事情不就过去了吗。”
宋国公的藏品之丰富,宋家几代人传承下来了不少的珍品孤本,名家字画,他身为天子之师,贵为文人之首,这些年自己又积攒了不少的宝贝。
这些东西平常宋国公都仔细得紧,就连宋嘉言,也只挑着父亲在书房的时候过去过过眼瘾,还是不让他上手碰的那种。
倒也不是宋国公吝啬,而是宝贝嘛,尤其是一些年代久远的藏品,因为当时生产力低下,没有宣纸,所用的丝绢或者黄草纸十分的娇弱,一个不小心就会坏,自然是不能上手碰的,他自己平常鉴赏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要小心再小心。
宋国公的想法十分的简单粗暴。
反正他拢共就只有宋嘉言一个儿子,以后他的一切财产都是要留给他的,这些东西现在也只是他暂时替他保存而已。
但是现在宋国公才从儿子那里‘要’了一件稀罕的宝贝回来,本来就有些心虚,所以这会儿听妻子这么说,他的心里也不像以往那么抵触了。
儿子到底大了,眼见着也快成家了,提前给他点孤本和字画倒也不是不行。
踌躇片刻之后,宋国公妥协了:“明天我就去书房挑两幅字画给儿子送去,还有,你也别光说我了,你库房里的那些首饰、布料的也别藏着舍不得了,你得了人家姑娘这么多的东西,难道就不该表示一下?”
宋国公这话几乎算得上是明示了。
秦氏库房里的那些首饰和布料本来就是给未来的儿媳妇攒的。
以前她私库里的好东西还要多一些,两个女儿成亲的时候她陪嫁出去了不少,虽然这些年她又陆陆续续地补充了一些,但是总归是难比上前些年的积存了。
如今府里没成亲的就只有宋嘉言和宋灵心了。
宋灵心明年的婚期,她的嫁妆秦氏年前就准备好了,虽说不是按照她两个嫡亲女儿的标准准备的,但是比起京城其他府的嫡女的嫁妆标准来,也是不掉面的。
听宋国公提起这个,秦氏就一脸的郁闷。
“这点礼数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小夏这姑娘吧……什么都好,就是太见外了一些。”
“我细眼看着,之前我送她的那些首饰和布料,她根本就没戴过。”
“按照元思说的,他们都已经回过一趟那边了,但是我给的那些东西,昨天早上云儿从临风院回来说的,我给的那些东西,一样不少的在梳妆桌和衣橱里放着,她一样都没有带走。”
宋国公伸手捋了捋着自己的胡子,扭头给妻子分析到。
“可能是小姑娘脸皮薄,觉得自己和元思现在什么关系都还没有,所以不好意思收吧。”
这一点秦氏又何尝没想过呢?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可是两个孩子现在关系不明,我这个当娘的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万一把儿媳妇吓走了,咱们再去哪里重新找一个?”
宋嘉言是这么个特殊的情况,所以秦氏在面对杜夏的时候难免有些束手束脚的。
秦氏十分担心因为自己的一点地方没考虑到,没能把握好分寸,就把未来的儿媳妇给吓跑了。
那她儿子可真的是要孤独终老了。
宋国公替秦氏谋划着:“目前来说,在府里也就只有元思和这姑娘的关系要亲近一点,你把东西送到元思那里,以后的事情他会看着办的。”。
宋嘉言又不是个傻子,一旦他遇到了心仪之人,不用别人催,他自己就会想办法讨心上人的喜欢,哪里用得着他们做父母的在一旁干着急。
秦氏思忖片刻后点头表示同意:“这倒也是个办法,行吧 ,你去把你要给儿子的东西拿过来,我明天早上一起送到临风院去。”
听妻子这么说,宋国公从床上站起身,神情呆滞的说道:“这么快?我都还没想好要给哪几副字画,你等我先去书房挑一挑。”
秦氏看着丈夫一脸肉疼不舍之色,担心他会随便挑几副不值钱的字画给儿子,连忙开口叮嘱道:
“别的我不管,但是那副送子天王图你一定要拿给儿子,寓意好!”
她就希望儿子和小夏能够早点定下来,她能早点抱上大金孙。
宋嘉言和杜夏的年纪都不小了,他们成亲之后就算是三年抱两,都赶不上其他同龄人的进度。
原本宋国公是假装的肉疼,他都想好了,等会随便挑一些不那么珍贵耳朵字画给儿子,现在秦氏一说要给送子天王图,他就是真的肉疼了。
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其珍惜程度在宋国公数量颇丰的藏品里也是能稳坐前五名的绝世珍品,要把它给出去,他还真有些不舍得。
最后宋国公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他一直在心里默念着:亲生的儿子,亲生的儿子,东西就算给了他,也是在自己家里放着。
如此念叨了足有半刻钟,宋国公才算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从衣架上拿起外衣披到身上,不怎么情愿的起身去书房取东西了。
……
因为还要教秦氏化妆,加上宋嘉言说自己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所以这天晚上杜夏是睡的自己房间。
反正现在他们已经弄清楚了穿越的原因,心里也有了底。
来的时候杜夏就已经提前给甘曼梅发了微信,因为她工作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时常要待在手术室,所以他们一家人也没有天天都要联系的习惯,所以杜夏消失个一两天也没什么关系。
第二天秦氏把东西送过来的时候,杜夏还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吃早饭呢。
云儿过来叫她去堂屋,说秦氏在堂屋等她。
杜夏收拾好走到堂屋时,就见宋嘉言如获至宝地捧着一卷画,手里的那个动作轻得哟,好像深怕自己太用力会毁坏珍宝。
这卷画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纸做的底,只看着就觉得粗糙发黄。
反正杜夏是不知道为什么宋嘉言会这么珍而重之地对待这副画。
给秦氏问过好之后,杜夏转身看向宋嘉言,打趣道:“你怎么像抱个地雷似的捧着这个东西?”
说着她还好奇的凑到他身前看了看。
杜夏没有什么美学素养,只能看得出这是一幅工笔画,她不是画家,也鉴别不出一幅画的好坏。
她家里挂的油画还是她在在网上淘的,一千五一副,她看着就觉得挺好的,所以只粗略地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宋嘉言却因为她看的那两眼误以为她对画作感兴趣,他小心的把手里的画卷摊在桌子上,轻轻推开画卷,并语带雀跃的介绍道:
“这副送子天王图是画家吴道子的代表作之一,是他根据佛典《瑞应本起经》绘画,吴道子画技高超,笔法娴熟,行笔磊落,挥霍如莼莱条,圆间折算,方圆凹凸……”
宋嘉言说的那些晦涩的赘述杜夏听得是一头的雾水,她抬手制止了宋老师的科普小课堂,喃喃自语道:
“等等,这个画家的名字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第24章 赏赐、
听杜夏这么说, 宋嘉言心里也是一惊:“你听过?”
之前闲聊的时候宋嘉言听杜夏说过。
庆朝并不是她那个世界所知的世界,所以宋嘉言根本没想过他们两个世界还能有重叠的人物。
杜夏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我也记不清了,华夏上下五千年,有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或许是重名也说不一定, 等回去之后我上网查一下就知道。”
宋嘉言小心的卷起画卷, 点了点头。
宋国公挑了两幅字画,两本古籍给儿子。
字画被宋嘉言小心的放在了房间的长案上, 古籍则被他放在了床头的抽屉里。
因为宋国公的大出血, 宋嘉言也打消了要用落地钟换自己自由的打算。
落地钟送不了, 就只能送手表。
好在他们买了二十只手表,宋嘉言让秦氏帮自己和宋国公各挑选了一只手表出来之后,又给二姐宋敏慧和二姐夫预留了一只出来。
剩下的十六只手表他准备都带进宫献给皇上。
只希望陛下看到这些手表之后能够一个高兴, 能痛快一点的同意他的请辞。
秦氏和宋嘉言今天就计划着要入宫,杜夏不愿意进宫,所以就留在临风院。
临走的时候, 秦氏担心自己这次送过来的布料杜夏也放着不会动, 还不忘叮嘱道:“小夏, 等会儿绣房的管事要过来给你量身裁衣,你记得让云儿那丫头帮你看着一点。”
杜夏有心说自己的衣服已经够穿了,但是秦氏仿佛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 根本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赶在她开口之前, 拉着宋嘉言匆忙离开了临风院。
看着秦氏仿佛怕有人追赶她一样离开的背影, 杜夏身边的云儿不由得捂着嘴轻笑出声。
杜夏一头雾水的扭头看过去:“你笑什么?”
云儿连忙把脸上的笑容憋了回去, 一本正经的称赞杜夏:“我笑姑娘你厉害呢。”
杜夏闻言更是不解, 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厉害?我?”
云儿点了点头:“是呢, 奴婢说的就是姑娘你,我家夫人是谁呀,国公夫人,皇后的母亲,太子的外家,在京城,除了皇族,其他人谁见了不得敬她三分,也唯有姑娘你,才能让我家夫人如此的谨慎对待了。”
云儿在主院虽然不是最得脸的大丫头,但是也算是丫鬟堆中最上层的那一拨了,要不是主院大丫鬟的位置够了,她早就升一等大丫鬟了。
要不是这样,以前秦氏不知道杜夏来历的时候也不会放心让她来照顾(盯梢)了。
不过今天早上秦氏改了主意,让云儿只用负责杜夏的穿衣打扮,其他的一概交给(自己人)宋海处理,但是她没有换人来照顾杜夏,就足以说明她对云儿这个丫鬟的看重了。
说起这个,杜夏自己也觉得奇怪,她想着自己一没对宋嘉言的母亲说过什么不妥的话,二没在国公府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为什么秦氏的态度会如此的奇怪。
不过容不得杜夏多想,绣房的管事就带着两个绣娘和量身的工具到临风院了。
到底是国公府的管事,这个执行能力真是没得说。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杜夏动脑子,她只用像个木头人一样,跟着管事的指示更换动作就行了。
绣房的管事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注明杜夏的一应数据后,就让云儿带她去挑选布料了。
云儿把杜夏衣柜的布料都抱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指着桌子上的布料对女管事说道;
“林娘子这边看,这些都是夫人叮嘱要给姑娘做成成衣的布料,你挑一挑,先紧着给我们姑娘做几身夏季常服,要是缺什么你就跟我讲,等夫人回府了我再取了给您送到绣房去。”
秦氏最开始给杜夏送来的布料种类就很齐全,绸缎、丝绢、罗、纱、绸、锦,各种材质的布料整整齐齐堆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