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古人——by荼蘼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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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在老宅匆匆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又跑了一趟镇上,给女儿采购一大堆吃的、用的。
看着女儿身上被蚊子咬出的疙瘩,甘曼梅走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叮嘱道:“今天晚上你去外婆以前的房间里睡,乡下的蚊子毒,蚊香不一定有用,刚才我已经把房间打扫出来了,床上挂了蚊帐,不会被蚊子咬到。”
杜夏的外婆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去世的,所以她住那个房间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老家的蚊子威力确实不一般,现在她身上的红疙瘩就又疼又痒,所以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母亲晚上去外婆的房间里睡觉。
杜夏记得外婆的房间里有一张十分好看的木床,听说是好几百年的老东西。
以前她只知道那张床好看,后面上大学之后还特意研究过,知道外婆房间里的那张木床大概是明清时期传下来的螺钿描金拨步床。
只是上面的螺钿和描金之前被损毁了,后面外公又找了工匠重新修整了一遍。
那张木床特别大,由雕花床柱、栏杆和槅扇及各种配件组成,与其说是一张床,还不如说是一间功能齐全的小房间。
还记得小时候,杜夏每次来外婆家,都缠着要和外公外婆一起睡,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么赏心悦目的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当时外婆总能像变魔法一样,从木床的一个个抽屉里,拿出好吃的糖果和零食哄她开心。
甘曼梅和杜雄华走了之后,杜夏无事可做,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老宅的院子很大,外婆在院子里搭了葡萄架,种了许多的花草,只是这段时间缺少人打理,长势都不太好。
杜夏单手打了水,细细的把院子里的花草都浇了一遍。
村子后面的大山前两年被开发成了景区,所以村里既有民宿,也有吃饭的地方,所以中午杜夏不用自己单手做饭,直接出去吃就好了。
下午杜夏去山上玩了一圈,累得气喘吁吁之后才下了山。
果然放松心情,就是要远离城市。
山上空气比城里好多了,令人心情舒畅。
在山脚歇息了一会儿之后,她才一个人慢悠悠的踱步走回老宅。
见到杜夏,村里的人都会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在村里耽搁了一段时间之后,等杜夏随便找了一家店解决了晚饭后,天都已经完全黑了。
回到老宅洗漱过之后,杜夏回到房间强忍着疼又给伤口消了毒,换了药。
包扎好伤口之后,杜夏随手就把装着药的背包扔在了床里侧。
老家没有网络,所以杜夏只能早早的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睡觉。
然而杜夏不知道的是——
就在她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之后没多久,木床周围就慢慢地被一层浓厚的白雾完全笼罩住了。
第3章 爬床、
睡梦中杜夏只觉得自己很冷,她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往旁边摸——她记得甘曼梅走的时候是在床上放了一床薄毯子的。
虽然现在是盛夏,但是昼夜温差本来就有差距,加上老家山清水秀,背靠大山,气温要比云市低上几度。
甘曼梅怕女儿着凉,特意从柜子里找了一床干净的薄毯放在床上。
然而杜夏摸到手里的织物却不是薄毯子,而是润润滑滑像她真丝睡裙同一种质感的东西。
杜夏这两天身心俱疲,半梦半醒之际,她也没有多想,摸到被子之后就想要往自己身上盖。
然而被子那边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任她怎么扯都扯不动。
试了两次都没成功之后,杜夏直接放弃,直接朝身旁滚了两圈,成功把自己的身体裹进了被子里。
体表温度重新回到舒适值之后,杜夏原本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沉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的身侧好像被人塞了几个暖宝宝一样,温暖得不像话。
——睡梦中的宋嘉言就没有杜夏那么幸福了。
他前几日偶感风寒,连着吃了好几天的药汤,总不不见好。
院子里因为他以前的规定,就连他卧病在床的时候都没有丫鬟伺候,只有两个贴身小厮和母亲那边派来的两个嬷嬷照看他。
宋嘉言病中畏寒,所以当值的贴身小厮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进屋给他掖一掖被子,他们深怕自己一个没注意,主子在睡梦中会踢掉被子。
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主子加重了病情,那他们这些伺候的人肯定免不了要被主母严惩一番。
两位嬷嬷到底是上了年纪,轻易熬不下来夜,所以晚上就是宋嘉言的两个贴身仆从轮换着伺候。
到底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长大的仆从,伺候他的时候极为尽心。
因为他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屋里有其他人,所以仆从伺候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隔壁的偏房待着。
因为知道屋里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所以在杜夏带着凉气的身体靠上来的时候,睡梦中的宋嘉言也没有多想,只是微微的往旁边躲了了躲。
杜夏这才刚暖和起来,察觉到身旁的热源远去之后,嘴里嘟哝两句之后,又不依不饶的追了过去。
这一次她的姿势更加霸道了,直接伸出手臂牢牢地抱住了让她感到温暖的热源。
宋嘉言睡梦中被人这么牢牢桎梏着,直接就吓醒了。
醒来之后,还不等宋嘉言细想,在他愣怔的时候,杜夏一个侧身,大半个身体都扑在了他的身上。
可能动作的时候磨蹭到了手臂的伤口,睡梦中她还因为吃疼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因为还发着烧,所以宋嘉言一向灵敏的脑袋也不像往日那么灵活,很是过了一会儿,他才清楚地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
要是他不是在做梦的话,那——现在他怀里抱着的是个女子
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后,宋嘉言只觉得自己被女子某一处柔软抵住的手臂已经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这个场景瞬间让宋嘉言联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往事。
他当即飞快地抽出了自己被压着的手臂,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大胆!”
因为慌乱,宋嘉言的声音缺少了一些往日的底气,尾音有些飘忽。
他的这点音量落在熟睡的杜夏耳里,也就和蚊子叫差不多。
杜夏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皱着眉头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又沉沉睡了过去。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什么,她白天也没有看古装剧,怎么回梦到别人说这么复古的话呢。
见躺在床上的女子不但没有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跪在自己脚边求饶,还就那样躺在躺在他的床上又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时,宋嘉言简直气的快要昏过去了
不过眼下他们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实在是不成体统,见叫不醒床上的‘闯入者’,宋嘉言只能自己手脚慌乱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宋嘉言撑着自己虚软的身子,一直退到床边坐着之后才略微安心了一些。
不过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提不上劲儿,虚坐在床沿没两秒,他整个人就因为力竭而跌坐在了脚踏上。
这一出意外让宋嘉言更加羞恼了,当即也顾不上其他,直接伸手扯了扯杜夏身上盖着的被子,想要把人弄醒问罪。
他的动作不小,杜夏在睡梦中被人扯掉被子,想不醒都难。
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看着床侧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之后,吓得直接从床上弹坐起来。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因为杜夏的动作,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也滑了下去。
杜夏立马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吊带睡裙,她立即戒备的捞起被子裹在身上。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宋嘉言的身上,大有他一动作她就大叫的意思。
不过老宅这么大,这会儿又是晚上,杜夏也不确定自己大声呼救的话会不会有邻居听到来救她就是了。
被人当贼人一样防备着,宋嘉言心里的怒火止不住的往上升腾。
怎么看起来他才是包藏祸心的哪一个?
宋嘉言心里嗤笑一声,暗叹杜夏演技精湛,这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装得实在是太像。
在宋嘉言的心里,已经认定躺在床上的女子是府里想爬上主家床的丫头了。
对宋嘉言来说,杜夏的这张脸是全然陌生的。
不过府里伺候的丫头那么多,他不认识的多了去了。
宋嘉言机会是顷刻之间就在心里确定了杜夏的身份。
一定是才进府的丫头!
但凡是在府里呆了一年以上,对府里的事情稍微有些了解的丫头,都没那个胆子做出爬他床的事情。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过之后,府里最是容不得这种敢爬主家床的丫头。
在国公府,府里的丫头想爬床,就要做好被主母提脚卖到青楼去的准备。
宋嘉言这边心念电转之间,杜夏的心里也不平静。
对方的沉默不语加大了她心里的危机感。
老宅没什么值钱的财物,她回来的时候虽然带了一点现金,但是数额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过让对方满意。
想到自己可能也会成为社会新闻里那种被奸杀的女孩子,杜夏就不由得有些手脚发软,后背发凉。
杜夏不敢托大,对方看起来虽然不算是五大三粗,但是到底是个男人,虽然他坐在脚踏上看不出身高,但是她一个女孩子想要用武力战胜她,还是有些不现实的。
之前的医闹和现在的事情,让杜夏心里十分懊悔。
早知道今年流年不利,会遇到这些事情,她就应该去练练跆拳道,这样的话多多少少还能有些自保能力。
杜夏不敢激怒对方,因为她知道自己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见对方低着头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杜夏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你、你谁啊?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宋嘉言抬头就看到杜夏那一副惊疑不定,吓得够呛的样子,他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回道:“这!句!话!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吗?”
事情都道这个地步了,难道她还想装傻到底?以为这样他就会饶过她?
诚然,就刚才抬头时看到的那两眼,这个有胆子爬他床的丫头确实也有些资本。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宋嘉言还是看清楚了对方明媚的面容、灯光下白的近乎泛光的白皙手臂、露在外面细白绵软的脖颈和半个胸脯……
这要是换一个人坐在这里,以她的姿色的和风情,想要博得宠爱绝对不是难事。
宋嘉言低头盯着脚踏上的纹路,冷着脸追问:“……你是何人,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
宋嘉言抬头的时候,杜夏也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不得不说,对方长得一点都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强盗,只看外表的话,竟然比电视里那些男明星还要丰神俊逸,活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不过对方的打扮实在是奇怪了一些,披着一头长发不说,身上穿的还是一套月白色的中衣。
是的,就是·古代人才会穿的中衣。
看清楚对方的衣着打扮之后,杜夏免不得有些怀疑对方的精神状况。
对方要是精神正常的话,怎么也不会穿着这样的衣服入室抢劫吧。
察觉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衣领上,宋嘉言不动声色的拢紧了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散开了的衣襟。
……到底是敢爬床的丫头,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竟然就这样直直的盯着男子的胸口看。
连非礼勿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饶是宋嘉言脾气好,这会儿也忍不住动了怒气,他板着脸道:“这位姑娘,深夜爬上男子的床,实非淑女所为。”
按理说宋嘉言现在应该大声叫仆人过来,把这个胆大的丫头扭送到主院去让母亲惩戒。
但是对方双目清明,眼神纯净,无由来的他就是想要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惊动母亲。
房间里突然冒出一个大男人,杜夏惊吓之余本来就还茫然着,听着对方的质问,她都被气笑了。
杜夏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的问道:“等等,你说我爬你的床?麻烦你搞搞清楚,这是在我家,我都还没说要报警告你私闯民宅,你还数落起我来了是吧?”
诚然,面前的这个男人确实长得赏心悦目,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是私闯民宅的歹人了。
杜夏晃了晃自己被美色糊住的脑袋,琢磨着该怎么才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不动声色的摸到自己的手机报警。
抱紧?听了杜夏的话,宋嘉言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整个人又往脚踏外挪了几分,一脸的不敢置信:“姑娘家家,说话做事怎地如此不得体?”
看着对方一副道德楷模的样子,杜夏真是满头的问号。
——有事吗?
杜夏还没来得及去找手机,就先看到了自己的睡裙外袍。
她伸长手臂捞过外袍,瞥了对方一样,确定他暂时没有异动之后,她躲在被子底下艰难的用一只手穿好了外袍。
穿上外袍之后,杜夏心中稍安,至少等会儿她夺门而出的时候样子不会太过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