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古人——by荼蘼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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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水果的数量多, 并且不耐放, 不能留着让家里的孩子慢慢吃,所以昨天晚上宋洲家里的所有人都尝到了这些水果的味道,那滋味确实不是市面上的那些水果可以比得上的。
今天早上上工的时候,宋海还拉着他说呢,说那个叫香蕉的水果他家里那牙齿快掉光了的老母十分喜欢,连声说软糯香甜,所以他妻子都没有舍得给孩子,把两根香蕉都留给了老人。
杜夏这次给宋海他们的水果最多,给桃花她们的最少,就是只有一根香蕉、一个苹果和一个桃子。
两个小丫头在府里无依无靠的,手里拿着太多的好东西也守不住,少给一点让她们尝一尝味道,主要是杜夏为了感谢桃花给她绣的那方手帕,不然她都想不起还要送水果给两个小姑娘。
杜夏想着云儿照顾她十分的周到和细心,所以给她的水果份量和宋洲他们是一样的。
不过云儿不是家生子,据宋海说她是前些年灾年的时候从府外买回来的,也是签了死契的,听说这么多年她的家人也没有来国公府找过她,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
这么多的水果就只有云儿一个人享用,也不知道对于她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交代完水果的事情之后,杜夏就和宋嘉言穿回现代了,回去的时候因为木床上没有堆着一大堆的东西,所以这一晚上她睡得特别的香甜,一觉无梦的睡到了天亮。
古代这边第二天一早,秦氏就在府里放出杜夏和宋嘉言二人临时有事,离开京城的消息了。
赏荷宴过去之后大长公主派了八个暗卫,日夜轮换着守在国公府外,所以很快就得了消息。
陈静瑶坐在靠椅上,沉着脸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暗卫,脸色冷得都快要结冰了,她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问道:“消息准确?”
皇室的人,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迫人的威严,暗卫垂头看着自己的膝盖骨,开口回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飘的:“是国公府采买的下人早上闲聊的时候说起的,应、应该是准确的。”
暗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乎就立即感觉到屋内的空气随着自己的话冷了一些,他额头上的汗珠都快要滴下来了。
暗卫觉得自己的舌尖发苦,他在心里替自己叫屈到:虽然这次是他们办事不利,没有把主人要的人盯牢,可是明明昨天晚上他们有四个人都守在国公府外,整整一晚上他们都没敢合眼,昨天晚上他们确实没有看到有人从国公府走出来,早上第一个从国公府里出来的还是送恭桶的杂役,怎么宋家公子和那个女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京了呢?
暗卫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通呀,然而不等他把问题想通,在上面坐着的陈静瑶就怒气冲冲的抄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来。
随着‘啪’的一声撞击声,茶杯砸到暗卫的脑袋上,然后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陈静瑶破口大骂到:“废物!废物!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竟然就这样让两个大活人从眼皮底下溜走了,本公主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暗卫先是被泼了一脸的热茶,随后又被茶杯结结实实的砸了一下,他都能感到自己的额头正在往下流血,但是他不敢伸手去擦掉,怕自己的动作会惹怒大公主,然后更加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就只能任由自己的眼眶被鲜红的血液慢慢地盖住。
陈静瑶的胸口因为气愤而急速起伏着,看着跪在面前的暗卫,她有心想要让亲兵把这一群办事不力的狗奴才都拖下去砍了,但是她又想到这一群暗卫的手脚功夫在庆朝算得上顶尖,留着还有用处。
陈静瑶的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最开始的暴怒过去之后,她也能正常的思考了,仔细权衡过后,她还是决定暂时留他们一条命,她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瓷瓶扔在地上,她低头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珊瑚串珠,厉声说道:“这件事情就算了,你们回去继续盯着国公府,等人一回京城,就立即把人抓到我的面前来,要是再出错,后果就不用本宫多说了吧?”
暗卫离开公主府后,才满心侥幸的松了一口气,昨天晚上他们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原本来公主府回话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今天不能活着从公主府走出去了,没想到竟然只捱了这么一下就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暗卫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瓷瓶,心下稍松,有了这一瓶药,他和同伴又能在这个毫无温度的世界多苟活一段时间了。
要不是冯太后早年给他们这些暗卫都下了药,让他们不得不受制于拥有药物解药的人,冯太后倒台这么多年,他们这些见不得的暗卫说不定早就能够改头换面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相比于暗卫这边的步步杀机的日子,杜夏他们在现代的日子就要过得轻松惬意得多了。
回现代的第一天,她因为起晚了,为了在上班之前赶到医院,不得不让老杜同志上演了一出激情飞车。
杜夏忙着上班,宋嘉言就跟着杜雄华处理捐赠送子天王图的事情。
这次回古代,他已经征求过父亲的意思了,宋国公听说在杜夏的那个世界,因为年代久远,很多古画古籍都不见了,心里也是十分的不是滋味,他是一个文人,对于那些名家有着深深的崇拜之情,打从心里也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推崇的名家风骨。
捐献本来应该很好办的,一般的流程都是直接联系云市的博物馆,说明自己的捐献意图,然后直接等博物院的工作人员上门鉴定就行了。
然而偏偏宋嘉言要捐献的是送子天王图,当时博物院的工作人员接到电话之后,还以为是有人玩恶作剧玩到博物院来了,当即就要挂电话。
那可是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捐赠在电话里还言之凿凿的说自己手里的是真迹。
真迹?那可是唐朝画成的,别的不说,纸质的画卷和字帖本来就难以保存,唐朝离现在都多少年了,得用多么精细的保存方法才能把唐朝的画卷保存到二十一世纪。
而且别的不知名的画作就算了,市面上也确实又少量的作品流传下来,可是捐献者非说自己手里的是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这可是从宋代之后就从大众的视线中消失了的名画,现在流传下来的宋人临摹版,在大阪市里美术馆也是作为顶梁柱存在的。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耐着脾气,好声好气的问道:“这位先生,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嘉言也很无奈,他不能跟别人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只能用别的办法来证明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我知道,我要捐献的真的是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下午我把画带着来博物馆,然后让你们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自己鉴定。”
听宋嘉言说得这么的肯定,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也不由得怀疑了起来。
——难道是真的?不然这个捐献者是有多闲得无聊,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恶作剧,而且这个人竟然能自己主动提出把画送过来让他们鉴定,只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确实是相信自己手里的是真迹了。
听捐献者说画作是祖辈传下来的后,工作人员又在心里猜测,估计他的祖辈是被人蒙骗了,所以把后人的临摹之作当成真迹了。
不过鉴定一下也没什么事,别人都愿意自己送过来鉴定了,他们也不用付出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只要确实是有年代的画作,就算是临摹作也是有着很大的价值的,工作人员对宋嘉言说道:“那就麻烦你了,你到博物馆之后直接和我联系就行。”
宋嘉言闻言连忙说道:“好的,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们,这副画我想匿名捐献,不想引起太大的麻烦,所以……”
匿名捐献?这倒是少见,大部分人捐献藏品给博物院,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点为了能够博得一个美名的。
不管怎么说,愿意把自己的传家之物匿名捐赠给博物馆,只这一点就让人十分的尊敬了:“您的诉求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们博物馆会尊重您的想法,要是您捐献的藏品确实有价值,我们是不会对外泄露您的私人信息,也不会大肆宣传的。”
宋嘉言在电话里三言两语的和工作人员敲定了各种细节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听他说下午就要去博物馆,杜雄华表现得十分的担心,今天周末他正好不用上班,所以就提出要陪他一起去博物院。
然而宋嘉言连自己的详细信息都不愿意透露,就更加不用说杜雄华这个公职人员了。
自己的来历总归还是有些站不住脚的,宋嘉言本能的不想把杜夏的家人拉进一件这么敏感的事情里面。
这样就算是以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受影响的也只是他一个人,不会牵连到杜夏和她的家人。
然而宋嘉言一开始想得再妥帖,也被云市拥堵的交通现状打败了,连着在打车软件上下了五次单都没有人接之后,他很快就对现实妥协了,同意让杜雄华开车送他到云市的博物馆附近。
第73章 变坏、
杜雄华在博物馆前面的一个红绿灯附近找了一个监控视角把宋嘉言放了下来。
看着宋嘉言抱着纸筒装好的画卷走上斑马线的时候, 杜雄华心里担忧得不行。
在杜雄华的心里,宋嘉言还是一个从古代来的,并没有多少现代阅历的小孩子, 让他一个人去办捐赠画作的事情,他心里还真是放不下来。
宋嘉言的情况杜家人心知肚明, 原本杜雄华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站出来做捐献的这件事情, 不过他本来就在体制内工作, 祖辈三代的身份信息都可查, 他的祖辈是觉得不可能有送子天王图这种宝物的,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想要瞒还真没有宋嘉言这个无业游民好瞒。
而且再不济要是宋嘉言的身份暴露了, 他和杜夏还能通过木床躲到古代去, 杜雄华和甘曼梅就不行了。
杜雄华几乎可以确定, 除了杜夏和宋嘉言两活人以外,木床能够运送的只有没有生命的货物,理由就是上次他们回去的时候,甘曼梅给未来亲家准备的一箱四两大的大闸蟹没有跟着穿过去,而是自己孤零零的留在了这边的木床上。
杜夏他们回去的第二天,杜雄华和甘曼梅都在自己以后不能去古代参加女儿婚礼的失落中怒吃了四、五只大闸蟹。
既然大闸蟹都不能穿越过去了,那杜雄华他们这样的大活人应该也没戏,不过目前他们也只是大致的有这么一个猜测, 真要证明的话还得找机会上木床上睡一觉,试一试才行。
话说宋嘉言这边拿着画筒走到博物馆大门之后, 才犹豫着摸出手机给工作人员打了一个电话。
这会儿来博物馆参观的游客不是很多, 云市的博物馆藏品不多, 能称得上珍贵的更是稀少, 所以并不在游客们的打卡目标里面, 只有那种对历史特别的有兴趣的游客会抽空过来看一圈,反正云市的博物馆现在的一切开销和维护成本都是市里财政专门拨款,免费开放的博物馆又不用自己掏钱买票。
到底是爱心捐赠者,虽然博物馆这边已经认定宋嘉言手里的捐赠品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性是赝品,但是就只冲着他的这一片心意和支持,博物馆还是给予了他极大的尊重。
博物馆的馆长亲自带宋嘉言去鉴定的。
云市的博物馆太小了,馆内只有最基本的鉴定设备,并不足以鉴定这种年份的名画,所以馆长带着宋嘉言去了他已经去过一次的杨家园古玩一条街。
车子在古玩大街上停下的时候,宋嘉言心里甚至有一股拔腿就逃的冲动。
他担心馆长会带他去上次鉴定玉镯的拍卖行,那里的老板见过他,说不定对他有印象。
宋嘉言对于自己的外卖还是有正确的认知的,他深知自己并不是那种看过之后就会忘记的普通长相,所以他担心自己要是被拍卖行的老板认出来了……那他以后该怎么给这边的政府解释自己一个二十四岁的前流浪人口、先无业游民,是怎么有送子天王图这样的珍宝的。
要说是祖辈传下来的,那他既然都有祖辈了,又怎么会当了这么多年的流浪人口呢?
就在宋嘉言的心紧张的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馆长的脚步一转,往拍卖行另一边的一家店铺走了去。
之后就是店老板和馆长的闲聊,宋嘉言根本就没有注意听,只在馆长说明来意的时候把手里一直拿着的画筒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
店老板小心翼翼的从画筒里把画卷取出来的时候,一看画卷纸张的颜色,心里的就已经有七八分的把握,他拿着画卷摇了摇头:“这个成色,啧。”
只看这个成色,不用上机器都指定是翻车了呀。
宋家几乎是在开国的时候就得到了这副送子天王图,一直以来都是作为珍品仔细保护的,每一任宋家的当家人品鉴的时候都是十分谨慎的,所以这画卷纸张只是有一些泛黄和一些得之前就已经留下的细小损毁,并无太大的硬伤。
然而这放在现代几乎是不可能的,唐朝留下来的画卷国内的博物馆里并不是没有,能在修复前有这种成色的,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馆长没有看清楚字画,只是例行公事的说道:“我心里也有猜测,不过毕竟是这位先生一片心,还是劳烦你仔细的用仪器检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