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舍——by非木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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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提这事?”
“烦死了, ”苏素丽不想再提周太太说了什么, 实在有些尴尬,她几年没受过这种奚落,火气上来,“一个场子1000块的姑娘, 就只是陪客人唱歌喝酒?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作为过来人,我虽然没见过,还能想不到具体什么情况?”
李父沉吟半晌,抬眼看看她,“大清早的怎么这么暴躁……小点儿声,又不是我惹你。”
苏素丽把手帕往桌子上一扔,以为李修岳昨晚是跟那个夜场的姑娘在一起厮混,说话有些难听:“……乱来就乱来吧,还带出去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瞧瞧他,不管馒头还是屎,就往嘴里塞,这万一被染个什么病……修岳最近也太过分了!一直挺好的,最近是怎么了?”
她越说越生气,胸膛剧烈起伏,“不行,我必须出面一趟,把这个姑娘打发走!现在就连周太太都问起修岳身边带个女的是怎么回事,幸好我反应快,搪塞过去……我这张老脸还要呢!”
鉴于上一次他为了自家妻子跟儿子正面开火,自己还没消气,苏素丽先软下脸,男人决定这次不掺和,况且,男人之间那点事,不就是那点事,他虽然过了年纪,但毕竟
年少轻狂货,身边听说的多了,也没有多少惊讶,于是摊了摊手,“你想怎么办?”
苏素丽说:“这种小姑娘,一张嘴我就知道想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跟修岳不会长久,更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是想多捞几个钱。”
“你去处理我放心,去吧。”苏素丽脸一沉,对他态度明显不满,李父只好又抬起手,拿过妻子的手放在掌心,拍了拍,“这种事情也只有你出面合适,难不成我去跟人家小姑娘谈……”
这一点说的倒是很对,苏素丽脸色缓和不少。
她没心情再用餐,打电话给私人助理,让他想办法把那姑娘约出来,连哄带骗也好,威胁恐吓也好。
没想到十分钟后私人助理回电话,说那姑娘答应出来见面。
苏素丽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助理说:“随时。”
她想了想,“半个小时后,素面茶楼。”
吩咐完又打电话给司机,说自己等会儿要出门一趟,然后上楼换衣服。
*
云初穿新买的衣服上班,张一莹瞧一瞧云初的衣服,又见云初满面春风,夸她两句,徐经理看见新衣服,也觉出云初不同,也夸了云初两句。
人事部张经理凑过来问云初今天气色怎么那么好,云初下意识拿起镜子照,摸着脸颊说:“大概是昨晚泡了一夜温泉的原因?”
这么一句不当紧的话,没想到在公司掀起泡温泉的热潮,晚上下班的时候,几个女同事一合计,燃起今晚去温泉酒店泡温泉的冲动,说做就做,打电话给温泉酒店预约,又问云初还要不要再去,云初昨夜没睡好,今天头有些昏沉,眼下只想回家睡觉,没别的念想。
只是见部门女同事一个两个去泡温泉,就连张一莹都过来问她泡了什么类型的温泉,云初不禁有些诧异,早知道她能像带货主播一样具有带货梦里,就应该在温泉酒店的时候,找老板谈谈酬劳问题。
温泉酒店的老板也不是别人,还是李修岳的小弟欧晨星。
云初最近中午都去李修岳公司用餐,自家职工餐厅饭菜不合口味是其一,李修岳热情邀请是其二,这其三嘛,理由很简单,他那边可以吩咐大厨开小灶,好吃又省钱。
李修岳知道了云初
最近囊中羞涩的事儿,执着筷子吃一口菜,双筷并拢着放筷架上,瞧着她身上这件漂亮衣服,略微有些不解:“为了一件衣服,真可以每天吃馒头咸菜?”
云初抬起眼皮子轻轻睇他,“你不知道男朋友有个别名,叫男票嘛?票子的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遇见你,我就觉得实现了人生终极理想了呢。”
“嗯?”李修岳更加不解,于是问,“你人生的终极理想是什么?”
她抖肩膀笑了笑,轻飘飘说:“财富自由。”
这话说罢自己先不好意思的笑了。
李修岳倒是没笑,看着她扬起眉。
感情云初的财富自由是通过他来实现的?
不错,好歹在南港市,没有几个公司的市值可以超越岳一集团,且那几个公司的老总,不是秃顶肥胖大肚腩,就是有家有室儿女双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可替代的价值。
中午和李修岳吃过饭,秘书进来送咖啡收拾餐盒,云初端着被子喝消食茶解腻,只见李修岳径直走到办公桌,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枚金边的信用卡。
云初瞧见他手里的卡,立马猜出来七七八八,果然他走过来,把卡递给她,“让你财富完全自由有些夸张,不过一些小钱还是有的。”
李修岳之前给她卡,从来不会给信用卡,这种东西需要相互信任到一定程度才可以。
她没有忸怩,更没有像那些情高别扭的小姐妹一样,看见男朋友给钱就马上变脸,觉得对方在侮/辱自己。
跟顾行分开她想了很多,男女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像一场相互投资,投资越多越害怕沉默成本,而且女人跟男人耗,是耗不起的,她已经过了那种清高要强的阶段,目前除了好色,还爱钱,尤其是花男朋友的钱。
恨不得李修岳拿钱砸她,照着脸上,往死里砸,她不嫌疼。
于是抬手把卡接了,接的同时,勾住李修岳的脖子,给他带了一顶高帽子,“好感动啊……还没拿过男朋友的钱,这是我的第一次呢……”
她故意把“第一次”这三个字说的有些暧/昧不清。
李修岳提醒她:“是第一次给钱?你好好想想。”
她扬起眉,“那个时候不是男女朋友,我赚个钱容易吗
?要伺候你,一言不合你还赖账,我为了追账在你们公司苦守一天都挂不上你的影子,拿几颗大白兔奶糖打发我……”
她一提大白兔奶糖就把李修岳逗笑了,清清嗓子问她:“大白兔奶糖好吃吗?”
云初回想一下,摇头:“甜得发腻。”
李修岳垂眼,“自然了,大白兔奶糖怎么会有大白兔好吃……”
*
对于事业上升期的男女来说,白天各忙事业,相聚的时间不多,晚上李修岳还经常应酬,他应酬的时候没时间陪云初,云初一般是不会过去他那边,有时候在家睡觉,有时候正常社交。
相比上一段感情,云初在这段感情中,更理智更成熟,更游刃有余。
而且也并不觉得,全身心的,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才叫爱他。
云初从上段感情失败中,总结了一个血泪教训,经常会拿这个总结的结果,告诫自己:无论感情发展到哪个阶段,一定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只有爱自己,男人才会爱你。
中午跟李修岳分开前,他就透露自己今天有些忙,所以下午没时间接她下班,云初也没多少失落。
从公司大楼出来,几个女同事跟她打招呼,还真去温泉酒店泡温泉。
云初惊讶之余,不得不感叹,为什么时尚界总说“女人的钱好赚”。
她拿上车钥匙上车,拉上车门,调出来一首陈奕迅的老歌——《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在熟悉的男低音环绕的车厢里,朝家的方向行驶。
时不时跟着节奏,不知歌词的哼唱几句。
二十分钟后,巷子口遥遥可见,云初踩了踩刹车,打开转向灯,缓缓驶入内部道路。
今天下班晚,停车位不好找,云初握紧方向盘,透过前车玻璃,一边寻找一边低速前行。
打着呵欠找到车位,她调整角度,刚挂上倒车档,一辆银光白的沃尔沃xc90突然出现在视野之内。
高底盘的suv比云初这辆日系女款私家车宽大很多,突然出现在视野云初没防备,吓一跳,而这辆却像故意,径直冲她冲了过来。
随即。
“砰——”
一声巨响。
两辆车迎面相撞。
云初是第一次出事故,强烈的晃动感吓得她面色惨白,花容失色。
抱头趴在方向盘上,许久才反应过来。
安全带勒的她肩膀发痛,云初怀疑自己膀子差点被勒脱臼。
就在这个时候,肇事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女子,披散头发,带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卫衣黑色皮裤,模样酷酷的,嘴角还有一枚唇钉。
同时另一辆车子驶入,车门打开,下来的不是别人,是苏离。
作者有话要说:二非:今晚不二更,明中午更。
第76章
云初缓半天, 蹙着眉吸气,艰难的扭过身,摸到安全带的卡槽, “嗒”一声,安全带解开,掌心搭在被勒红的肩膀上,抿着唇按摩。
车厢里只有窸窸窣窣衣料摩擦, 和转向灯“啪嗒啪嗒——”的声音。
在云初惊魂未定时, 黑色鸭舌帽姑娘走到云初车前,她弯下腰,往里看一眼, 面无表情抬起手,敲了敲车窗。
云初侧过去头,发丝从嘴角滑下来, 她弄起来长发, 手去摸车门, 下车时才发现经过刚才一番惊吓,腿有些软。
扭身下来, 看看贝雷帽姑娘, 摊摊手, 不知道说什么。
走到车前面引擎盖看了看,幸好车速都不快,她刚才又急打了一下方向盘, 引擎盖侧边被撞到,变了形,不算严重,对方的车相比之下损失更轻。
云初转过身, 看一眼黑色贝雷帽姑娘,又转过头,往苏离那边望了一眼。
贝雷帽姑娘也看过来,视线毫不客气。
她摊手笑笑,“不好意思,把你的车撞了。”
不管是新司机还是老司机,开车擦擦碰碰很正常,云初缓过神,也不想无端计较,耸耸肩膀,顺便提醒她,“没关系,你不要马上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贝雷帽姑娘没想到云初处事这么冷静,好整以暇看着她,抱住肩膀,“当然要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不过在打电话之前,我们要不要聊聊?”
云初笑了一下,“我们认识?”
贝雷帽姑娘说:“之前不认识,不过现在不是认识了。”
她说到这里,之前站在自己车前,距离她二人有四五米之远的苏离,扶着腰慢吞吞走过来,云初侧头,看过去,苏离走到距离她们两米的距离,站定。
“云初,好久不见。”
说这话的是苏离。
这语气好像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云初觉得好笑,想到她前几天莫名其妙哭哭啼啼的电话,云初不想跟她多说,扭身回到车里,弯腰拿上自己的车钥匙和包。
对贝雷帽姑娘说:“我家就住这附近,这样,我先回家,保险公司过来以后给我打电话,车前玻璃有手机号。”
说罢她背上包,提脚便走,才刚迈出去一步,胳膊被狠狠抓住,本来就被安全
带勒了一下,酸痛难忍,这边手臂又被扣住,一个没防备,被贝雷帽姑娘推的趔趄后退。
幸好被自己的车拦了一下,后腰撞上车门。
如果到这时候还看不清什么情况,那云初也太没有眼力,很显然,黑色贝雷帽姑娘跟苏离是一起的,她只是有些疑惑,苏离这波操作是为什么。
云初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因为是晚上,路灯光线不太明亮,两辆车堵在这里,来往行人只顾着绕行。
她收回眼,手探进兜里,悄悄攥紧手机,“你们想干什么?”
苏离在云初脸上找到一丝惊慌,莫名感觉开心。
她说:“跟你聊聊啊。”
云初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聊。”
看一眼把她堵在这里的贝雷帽姑娘,“麻烦你让开。”
贝雷帽姑娘嘴角勾了勾,不为所动。
云初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不是害怕挨打,是害怕吃亏,因为是老街,这附近没有红绿灯,没有监控录像。
对方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么嚣张。
贝雷帽姑娘比云初足足高了半头,目测身高大概有175CM左右,较起劲来,吃亏的是云初。
刚想到这里,云初手腕被钳住,不知这姑娘跟苏离是什么关系,完全不需要苏离出手,对方就不客气的动手动脚,她扣住云初的手腕,轻声说:“姐姐,我们很想跟你好好说话,你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千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说罢,虎口用力捏住云初手腕的某个地方,云初只觉忽得锐痛,痛的同时整条手臂失去反抗力气,被她抓着,两人推推搡搡往前走。
云初威胁对方要报警,姑娘听罢笑了,笑说警/察局就是她家开的,这语气狂妄,显然在南港有些地位,不过云初不是吓大的,深知这是法治社会,越是公/务人员越低调,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