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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胎系统在后宫——by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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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完了王皇后,昌平帝又状若无意地问起了段嫣同王氏近来在做些什么。他像每一个离家一载有余,愧疚着开始关心家人的寻常人。正常得让人容易不知不觉就说出所有消息。
  段嘉瑾面色不变,极为自然地说了些最近的事情。都是从那些普通宫人嘴里能问出来的事情,说了也如同没说。
  这一通家常聊了近一个时辰。段嘉瑾进乾清宫时还是巳时初,出来时已经入了午时。
  他抬头看了看正空的日,眯着眼睛问段启:“大哥接下来去哪儿?”
  “回宫去,”段启趁段嘉瑾不注意,大手直接盖在他头顶,好一番揉搓,被手底下的小孩儿嫌弃又警惕地瞪了眼后才笑着收回了手。
  他弯下腰与段嘉瑾平视,不紧不慢道:“有事便同你阿姐商量,切莫藏着。”
  说完这句话他又慢吞吞直起身,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话,长腿一迈先行离开了。
  那背影潇洒得很。
  段嘉瑾面无表情,隐约听到这人同自己的随从说话的声音。
  “昨儿那话本,你放哪儿去了?”
  “殿下,现今陛下都回宫了,您好待少看些杂书罢!”
  “你是主子还我是主子?”
  ……
  人越走越远,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
  段嘉瑾垂眼盯着脚尖,嘴角扯了扯,抬起脚将一颗石子踩在脚底下,往前滚动几下又往回滚。
  身边宫人不敢说话,低眉顺眼地任他站在乾清宫外踩石子玩。
  乾清宫内,昌平帝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李历扶着他小心地躺下,但方才坚持那个坐姿一个时辰,伤口又崩开了。
  燃了香薰的殿内很快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儿,这次不管再怎么往香炉里添香,也盖不住这股血腥味了。
  昌平帝闭着双眼问李历:“人都走了?”
  李历知道他问的是谁,连忙躬下身道:“大殿下先走,四殿下在门口站了会儿才离开,想必是舍不得您呢。”
  李历说这话本是顺口缓和气氛,却没想到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心中咯噔一下,腰越弯越低,不敢去看昌平帝的神色。
  “你觉得大皇子如何?”李历等了许久,才等来昌平帝的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李历胸膛剧烈起伏,好似已经在刀尖上走过一遭了。
  他小心翼翼揣摩昌平帝的心思,生怕再说错话。“大皇子自然是好的,性情温润,学识渊博,再历练一些时日,恐怕也能有您当年十分之一的水平了。”
  前一句话说错的后果现在还令李历心有余悸,于是他挑了个最保守的说法,顺带还拍了昌平帝的马屁。但显然,这马屁也没拍对地方。
  “行了,你出去。”
  待李历战战兢兢走后,昌平帝睁开了眼,在无人的殿中突然开口道:“去查查泰清近来的行踪,莫要让她知晓。”
  柱子后有人影一闪而过。
  腰腹的疼痛彰显着它强烈的存在感,但腰腹往下的地方,却逐渐丧失了知觉。
  昌平帝神色晦暗,又想到今天他的四儿子的那些话。
  他本来属意小四,但奈何,天意弄人……
 
 
第104章 
  坤宁宫中, 段嫣手里捧着含细刚灌好水的汤婆子。白葱似的十指扣在黑底蓝漆花的汤婆子上,指尖的肉白中透着粉。
  段嘉瑾从外头进来,带了一身寒气。
  此时虽说尚未落雪, 却也是冷得人面庞僵硬,吸口气都像是被冰碴子扎了似的。
  段嘉瑾近一年身体才好, 众人并不放心, 还是将他看成往日那个一入冬就病好几回的脆弱人。此时一见他浑身都是寒气,瞬间就围在了他身边。有人给他解开外面那件染了寒气的大氅, 又有人连忙递了新的汤婆子上去,谨慎得不得了。
  段嫣懒懒半靠着,眯起眼看向段嘉瑾。
  待众人总算将段嘉瑾的手捂热了, 都散开去之后, 段嫣掩住唇角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怎么了?”
  这人自小脸上就没什么表情, 但其实还是很好懂, 段嫣从他进来就发现是有事情来找她。
  这会儿人都散开,她才不慌不忙开了口问。
  “今日父皇问了我一些话。”段嘉瑾走过去,坐在段嫣对面。他低下头扔开汤婆子,捻了捻滚烫的指腹, 又再度将汤婆子拢在怀里。
  “还打探你同母后的消息。”他依旧低着头,好似桌面有什么吸引住了他。
  段嘉瑾的话没有说很清楚,但段嫣还是听出来了他的意思。
  昌平帝突然回宫, 且未告诉任何人。他不相信她, 也不相信王皇后。并且今日又召了段嘉瑾去谈话, 明里暗里的打探消息,显然是在怀疑什么。
  段嫣回忆了一遍自己同良湘之间的联系,若昌平帝硬要查,也是能查出来的。她微皱着眉, 觉得事情有些棘手。现在就被迫暴露,相当于是之前做的一切计划都成了无用功。时机不对,便达不到最理想的效果。
  对于昌平帝知晓这件事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震怒,或者是胁迫。段嫣都不曾担心过。毕竟如今明城已经不是谁都能小瞧的。
  天下大势,一分为五。
  楚国由刘宗俞领着,毫无斗志得过且过,只能算半个。
  赵国依附大雍,前路不明,因而也只能算半个。
  除此之外,大雍,宋国,明城,尧军,各占一份。
  从这个划分便可以看出,世人对明城的看好。就算现在不算很强,但势头很猛,赶超只是时间问题。
  段嫣手里捏着这样一张牌,自然无所畏惧。
  昌平帝对她有所怀疑,段嫣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原因了。
  旁的,没可能,也没必要。
  段嫣脑子转得很快,几息之内就将昌平帝在打探什么,后果会怎样想得清清楚楚。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多了,是以听到自己被昌平帝提防着,她也没怎么惊诧。
  倒是段嘉瑾,自进来后兴致一直就不怎么高。
  想来,也是正常。
  不管段嘉瑾如何早慧,终究还是对一些东西留着渴望的年纪。
  在没有利益相关的时候,昌平帝尚且算个好父亲。他会关心孩子的学业,有时也会耐心的解决孩子之间的矛盾。但他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江山社稷。
  像段嘉瑾这个年纪的皇子公主,正是对昌平帝这个父亲憧憬的时候。就像幼时的段启同段妘,眼中总藏着濡慕。不过这种滤镜会随着年龄的增在,被昌平帝本人一点点打碎。
  段嫣不是普通的小孩,她生来便有上一世的记忆,所以才能清醒地在昌平帝断断续续的温情里长大。
  段嘉瑾现在这种情绪,是段妘同段启曾经历过的。
  段嫣也没有逼着他现在就去面对,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这个得自己慢慢想通。
  昌平帝召了段嘉瑾谈话的第四天,他才又有了动静。不过这回他召去的人是段嫣。
  之前昌平帝远在落云城的时候,将宫内的一些权力交给了段嫣。本是想着培养段嫣,好给段嘉瑾以后增添助力。但现在这种局势下,原先的好意却变了味。
  那些权力是昌平帝给的,如今昌平帝回宫,自然是不用同段嫣说什么,那些权力就能直接回到他手里。可他偏偏就召见了段嫣,还用商量的语气问了段嫣的意见。好像只要段嫣露出一点不愿意交出权力的意思,他就不会将权力收回去。表现得无比纵容,甚至有些引诱的意味。
  段嫣站在书房内,垂手而立,恭谨中带了三分亲近。
  “这宫内的侍卫都有俸禄,儿臣可还是规规矩矩拿着那点月银呢。您还想儿臣做白功,这儿臣可是不依。”她弯着眼睛笑。
  昌平帝浮于脸上的笑也真了几分,“才一载,你这孩子就开始喊苦喊累。本来还想着将旁的事情交给你,如今看来,还得先给你发俸禄不成?”
  “若父皇愿意发,儿臣倒是不嫌弃。”
  两人气氛和睦,有说有笑。不过昌平帝的那句给段嫣安排新的事情,只提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提起了。
  段嫣也极有眼色地没有主动去问。
  既然昌平帝想试探她,那便让他试探。
  别人说的事情,总是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有说服力。昌平帝想看她会不会贪恋权力,她便将信任平和的模样做给他看。
  做得多了,他总会有那么几次被假象蒙住眼。
  昌平帝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神色满意,又让人去库中拿了暖玉制成的棋给她送去。
  事情到这里,同段嫣设想的并没有什么差别。昌平帝显然是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但致命的一点是,段嫣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昌平帝的意图。他警惕的并不是明城那浩浩荡荡的大军,而是皇后一系对段启上位产生的威胁。
  一步错,步步错。
  即使是段嫣,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昌平帝让人送走段嫣,再次被李历扶着去榻上躺好。
  他突然问起了李历:“可还记得宁玉公主?”
  李历动作一顿,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方才才从这儿离开的泰清公主,他斟酌着,颤声道:“奴方进宫的时候,宁玉公主尚未出嫁,还待在宫中,曾有幸见过几面。”
  “是了,皇姑姑成婚晚,你确实是见过的。”昌平帝语气有些恍惚。
  说完这句话,昌平帝就停了下来,李历大气不敢喘,自然是话也不敢多说。
  宁玉公主,可不是什么可以在昌平帝面前缅怀的人物。
  宁玉公主她啊,是昌平帝嫡亲的姑姑,先皇的胞姐。
  当年,先皇登基时年幼,宁玉公主比先皇大上四岁,却已经是多智近妖的人物了。她辅佐先皇,插手朝政。旁人说她一介女子涉足朝堂是为大逆不道,宁玉公主却总以天子年幼,不足以独当一面为由,继续将权力捏在手心。
  宁玉公主掌握朝政,从来没有放权的意思。直到三十岁那年,她对一穷书生一见钟情,不管旁人如何劝阻都要下嫁。
  就是这个书生,给了先皇夺回权力的机会。
  书生很穷,家中兄弟姐妹一大堆,鸡飞狗跳,同时寡母刻薄,每时每秒都在找事。
  宁玉公主为了爱情下嫁,婚后又为了维护婆媳妯娌关系,耗尽了心神,连朝中一应事宜都没空处理。先皇与几位支持者这才慢慢在朝中立住了脚,一步一步地蚕食宁玉公主的势力。
  等宁玉公主终于从她三十岁才寻得的爱情里回过神来的时候,朝中已经没有了她的立足之地。
  失了权的人,曾经还将帝王压在手底下,显然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就算曾经她护过天子,也抵消不了她给先皇带来的屈辱。
  宁玉公主死的很凄惨,那书生一家却是被先皇大赏,耀武扬威了好一阵子。
  不过李历却是曾听闻过一件事,那书生一家,在众人遗忘宁玉公主的事情后,一大家子,不管是已经出嫁的女儿,还是在外地逞威风的族人,几天之内全都没了影踪。

  有人说见过她们的尸体,也有人说看到过他们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饶的场面。
  那一家人到底怎么样了,李历已经不敢深究。
  他只知道要想在这宫中活下去,会说话的,不如不说话。
  所以他闭上了嘴,没有顺着昌平帝突然挑起的话题说下去。
  昌平帝没有管这个一直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太监想了些什么,他晃神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慢悠悠说道:“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手里的权力捏不住,总归是会被困在内宅里。”
  “李历,你说啊,泰清是不是同皇姑姑很像?”
  这话太过危险,李历不敢说话。
  昌平帝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也不在乎到底有没有人回答自己。
  “像,也不像。”
  他声音很飘忽,如同梦呓。
  “但那又有什么干系呢?总归是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若像皇姑姑那般遇上那样一个人,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要栽进泥泞里的。”
  李历心神俱震,昌平帝这番话蕴含的信息太大了,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李历腿开始发软,被自己的猜测吓到,忍不住抬头去偷看昌平帝的神色。
  一抬眼,却看到昌平帝正偏着头死死盯住他。
  帝王的那双眼睛冷极了,像在看着一个死人。李历就那样直愣愣地呆在原地,忘了动作。
  他想起了还没进宫,四岁那年的深冬。掉进一口井里,井水冰凉刺骨,一个劲的往他口鼻里灌。无处藏躲,无法求救。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死亡的感觉。
  ……
  段嫣在用晚膳的时候,含细脸色难看的从外头进来。她本想说什么,又见段嫣正在用晚膳,就止住了话。
  “发生何事了?”段嫣放下筷,拿了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陛下身边的大太监,李历,没了。”
  段嫣拿着帕子的手一顿。
 
 
第105章 
  李历没了。
  他生前是昌平帝的亲信, 这宫内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视他。但他死的时候,却是悄无声息的,或许连个体面葬身之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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