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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美人——by寒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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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么?君在外,皇命有所不受?
  他不信怀袖是真忙,前两年带她来避暑山庄,把事务交托给别人干,也没见宫里出什么岔子啊。
  还公务缠身?皇帝的话她都敢不听了!
  萧叡气得紧,这一气,就更睡不着了。
  他隐约察觉到大事不妙,若这次不将怀袖驯服,那以后怀袖会更加得寸进尺。怀袖就像是一只风筝,只有一根线牵在他手中,给她一丁点风,她就敢拼了命地往上飞,他稍一松手,她就自顾自飞远了。
  萧叡一刻都忍不下去,他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一场盛大的烟火祭,怀袖必须到场看。
  于是萧叡只带了一支精骑兵,连夜骑马赶回来。
  足足花了近一日,如行军般紧赶。
  纵使是他,已经离开边疆战事多年,体力耐力也不如当年,颇为疲惫,却无困意,一心就想见到那个可恶的女人,好好责罚她一番。
  必要让她一晚上不得下床!
  待走在小院门口。
  萧叡屏退护卫,见他们战战兢兢,冷风一吹,他忽地冷静些许,觉得自己浑身裹满杀气是不是太吓人了?
  要是……要是等会儿见了怀袖,她愿软软地与他说句好话,那他便原谅她算了。
  他可是皇帝,怎可与一个呷醋的小女子斤斤计较,要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
  未曾料到,他轻车熟路地摸进怀袖的寝室,床上被褥叠得整齐,压根就没有人。
  他找了一圈,还去柜子里,床底下找了,愣是没找到怀袖,这下算是懵了。
  怀袖呢?
  怀袖怎么可能不在?
  除了皇宫的这个小院,她能去哪?怀袖总是一副很想出宫的样子,终于被她找到机会,逃跑了吗?
  萧叡只觉得耳边像是嗡然一声,手足发冷,怔怔站在原地半晌,胸口绞痛,喘不上气来。
  他缓了缓,才冷静下来,重新恢复了理智:不,不可能,他派了暗卫看着怀袖,怀袖一个无权无势又无人帮助的弱女子,怎么可能逃得了?就算她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也会有人向他禀告的。
  他真是傻子,为什么会觉得怀袖远走高飞了呢?怀袖压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萧叡一面让人去寻那几个暗卫,一面把伺候怀袖的两个小宫女从被子里拎出来,责问她们。

  怀袖出宫去请顺王这事,尚宫局的人都知道,萧叡太心急,回来以后直奔尚宫小院,这才闹了误会。
  雪翡吓傻了,平时多伶俐的一张小嘴,被吓得结结巴巴、颠三倒四:“姑姑,姑姑没了吗?啊?”
  在她老家,没了是说人死了,她一时理解错了,这是皇上说的,她就信了,直急得哭了。
  还是雪翠大着胆子,规规矩矩地行礼禀告:“皇上是指姑姑不在小院吧?姑姑奉太皇太后之命,为庆太皇太后寿辰,去仙隐山上请顺王下山了。”
  萧叡闻言,周身紧绷的气氛这才慢慢柔软下来。
  没逃就好,没逃就好……他甚至抱着几分庆幸地想,方才有几分愠怒地说:“出门也不知道跟朕说一句。”
  雪翠不敢吱声,心里却想,姑姑都已经得了太皇太后的命令,您又在避暑山庄那么远,何必多此一举呢?尚宫本来就有自己的权限,又不需要事事都让皇帝过问。
  想罢,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她竟然在心底这样议君,她何时这么大胆了?
  之后侍卫又与他禀告说,怀袖确实是去仙隐山请顺王,几个秘卫都看着她。
  插翅难飞,万无一失。
  萧叡这才放心下来,一松懈下来,困意便排山倒海般地涌上来。
  为了赶路,他一日一夜没阖眼。
  本该洗漱一番,但他现在实在没这个心情,挥退左右,独自一人坐在怀袖的床上,合衣躺下。以前他在边疆苦练兵,哪有现在这么讲究,日日沐浴,一日下来要换好几身衣服。
  怀袖的床极好睡,宫中唯二的两张象牙凉席,一张在乾清宫,另一张就在尚宫小院的床上铺着,这还是先帝时制成的,工艺繁琐,将象牙浸软,剖丝,编成一张席子,万里无一,抛费极高,但是又柔软又清凉,连边上镶嵌的玉石都是炙夏自凉的冰玉。被子也是百金一尺的冰丝绸缎,盖在身上不但不热,还很凉爽。
  怀袖的被子上有一股她特有的香气。
  萧叡难以形容。
  怀袖并不爱用那些个名贵的香料,但她每日会擦御医特意调配的雪肌膏,长年累月,浸进香气,连被子上也有她的淡淡体香。
  萧叡嗅着这香气,像把怀袖抱在怀中,连日来的暴躁无声无息地被抚平,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可算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萧叡睡饱醒来,一扫颓态,沐浴更衣,换了身衣裳,驾马赶往仙隐山。
  ~~~
  此时,怀袖已抵达仙隐山的大门。
  因是皇家圈的山头,有专人把守山门,以防有宵小之辈、不轨之徒私闯进去,扰了顺王的清修。
  除此山路以外,就只有悬崖峭壁或是盘根密林,等闲人上不得山。
  上山没有捷径。
  只能靠双腿走,顺王最烦有人来请他下山,是以看守山门的人表示不会给她指路,不过山上修了山道,顺着走就能到。
  怀袖下了马车,站在山脚,举头眺望那一眼找不到尽头的狭窄山道,陡然后悔不已。她是听说顺王住得偏僻,可没想到要面对这么可怕的山道。
  她还以为自己是来游山玩水……着实天真。
  她早该料到,请顺王下山不止难在口才,还难在体力。
  但,来都来了,她在太皇太后面前都承应了下来。
  这一趟山路,她是不爬也得爬了。
  怀袖自认是农户之女出身,而且打小做宫女干活,身子骨并不虚弱。可大概是当上尚宫之后,出入都有小轿可坐,她的步力还不如以前,爬山爬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一直走到天黑,终于见到屋舍,是间小道馆。
  未走近时,怀袖还想,这顺王竟然是真心清修,道馆修得如此简朴,看门的小道士遥指另一个山头,对她说:“清霄道长的道馆在那座山,明日您再走一日,应当就能到了。”
  他们是方外修行之人,不好接触女施主,乍一见到这样的大美人,小道士脸红腼腆。
  怀袖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一座更加巍峨的高山,脑袋发蒙。
  不过她是苦日子过来的,并不娇惯,第二日也天一亮就起身赶路。
  无论怎样,她的诚意得拿出来,切不能耍奸偷懒。
  爬到半山腰。
  山路分成了两边,怀袖拿不准要走哪条路。
  这时,一个道士恰好哼着歌儿路过,他一身半新不旧的粗布蓝衣,脑袋上松垮垮盘着道士发髻,插一根木簪,扛着一把锄头,上面挑着一竹篓水灵灵红艳艳的小樱桃,两袖盈风,潇洒不羁,他脸上一把虬髯,瞧不出相貌如何,一双眼睛生得甚是明亮干净,眼角上挑的桃花眼,他的眉目舒展,似无忧无愁,只看这双眼睛,会让人以为他至多二十余岁。
  怀袖上前问:“这位道长,若要寻仙,该往何处走?”
  道士毫不犹豫地给他们指了路:“喏,往那边走。”
  说完,这位道长便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似的,继续离开,去了另一条道。
  怀袖没听他的指点,咬了咬牙,抬起酸软的双足,静悄悄地勉力跟在他身后。
  走了十几二十步,道士自然不可能不发现自己被一群人跟着,停下脚步,回过头,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皱眉道:“你这小娘子,跟着老道作甚?我不是给你指了路吗?你走错了。”
  怀袖仰起脸,微微一笑,眼眸璨璨。
  道士放下锄头,把自己那筐樱桃抱在怀中:“看什么看?这是我辛苦摘的樱桃,一粒也不分你。”
  怀袖像是在抓一只孤傲离群的林鹿,怕惊扰了他似的,柔声道:“我不馋嘴,不吃道长的樱桃。但我想,若是道长愿下山将这筐樱桃送与您的母亲祝寿,她老人家定欣慰不已。”
  这个不修边幅的道士,便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先帝的亲弟弟,顺王殿下。
  怀袖最以引为傲的就是她的记性,举凡她见过一面的人,便不会忘,若是弄清了那人的名字、身份、家世甚至裙带关系,也都能记下来,整个皇宫,甚至整个京城的权贵在她心底有一张密密编织的网,每一道结,她全清楚。
  更何况只是这一个人。
  即使是被大胡子遮住半边脸,她也能认出来,这是顺王。
  而这顺王虽然通身上下看着破破烂烂,他那发髻上插着的木簪用的是万金不可得的素丝沉香。
  只要戴在身上,便可驱虫避蛇,消障解毒。
  极难辨认,只有一股极淡的诡异香味。
  她能认出来是因为她也有素丝沉香的珠串,萧叡送她的,正戴在她的手腕上呢。
  顺王闻言,脸色未变,打量着她。
  怀袖原本以为顺王会更加排斥,未曾想,顺王并未恼怒,目光澄澈,带着几分好奇,饶有趣致地问:“你是何人?”
  就在这绿荫蔽日的密林山道上,怀袖爽利地拂袖行女官礼,拱手垂首道:“鄙人乃正四品女官,尚宫怀袖。”
 
 
第20章 
  顺王自十九岁上山开始,至今二十年,年年有人来劝他下山。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客无数,怎样的招他都见识过,倒第一次见到怀袖这样的。
  说她不是来请他下山的吧?打一照面,她便亮明来意。
  说她是,可她道完来意之后,却不再费口舌,只跟着他进了道观,在客房中挑了一间坐北朝南、最宽敞舒服的房间住下了,也不来找他,反而去问小道士附近有什么山水好看,一日供几顿饭,每日有什么菜色吃?
  然后这女人还真在他的仙隐馆里混了一日吃喝,白天也不急着来找他,真的优哉游哉地游山看水去了,他收养的孤儿,在观中做小道童的米哥儿年方七岁,未见过女人,已经被她的美貌,颠颠儿地跟着跑了。
  才不过大半日,米哥儿就像是小狗一样,巴巴地跟在这女人的身后,喜滋滋地喊“怀袖姑姑”。
  怀袖平时哄小女孩们哄惯了,身上常带着蜜饯芽糖,道观里几个小孩子都被她哄去了。他事先已经仔细交代过,外人给的东西可以随便收,但问什么都不准说,结果怀袖也没问,光问有什么好吃好玩。
  顺王观望此女胃口不俗,一顿吃他们道观好多米和菜,忍不住问:“尚宫娘子打算待多久?”
  怀袖道:“问太后太后告了十天假。”
  顺王便不再问了,即便是欲擒故纵,他自岿然不动,谁能奈他何。
  怀袖来之前就打听过,这些年都有过什么人来请顺王下山,顺王出家前的亲朋好友个个都来过,谁也没说动顺王回到红尘之中。
  她一个跟顺王无缘无故的宫女凭什么?怀袖就没抱希望,不过他见顺王上次摘的那一筐子的樱桃,却想倒是混满时间,下山时要一筐顺王亲手摘的果子,带回去也好交差。
  打定主意之后,怀袖便开始真当休沐一般,今日还与小道童一起去看了小瀑布,她摘了些野菜,捞了两条鱼,回去道观,又不客气地在人家的菜园子里拔了根萝卜,薅了两把小葱,借厨房做饭吃。
  这帮清修道士吃得实在太粗糙清淡,她吃不惯。
  住进道观客房之后,怀袖把女官服收了起来,换了一身常服,她带的衣服全是萧叡私下叫人给她做的,就算做的再简单,也是华服美裳。
  怀袖用根布绳将袖子吊起来,露出两只细白小臂,切菜,烹煮,利索地干活,她正掀开木锅盖,裹满食物香气的水雾扑面而来。
  小道童米哥儿快流口水了,问:“姑姑,煮好了吗?”
  怀袖道:“快好了,再炖个一刻。”
  萧叡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阴晴不定地盯着她。
  原本还在烧火的小道童被萧叡吓跑了。
  怀袖看着这小孩子一溜烟逃远,回头看萧叡一眼,微微福身行了一礼:“见过陛下。”
  说完,自己坐到灶台背后的小板凳去,捡起木柴烧火。
  还敢不理我?!
  萧叡那股火气,便似被浇上一瓢热油,腾地一下往上蹿。
  只是这几日来想对怀袖说的话实在太多,一时之间反而不知该从何骂起,正要开口,便见怀袖拿起一块木柴,像被咬了一下似的,又把木柴丢在地上。
  萧叡连忙上前:“怎么了?”
  怀袖摇摇头:“被木刺扎了一下。”
  萧叡蹲下来,就着炉膛里的火光看她的手指,给她把木刺儿给拔了,因只是破点皮,流了丁点血丝,轻捏着她的手,骂她说:“也不知道要小心点?朕娇养你那么多年,你这双手已经不是当年干活的那双手了,这种粗活你怎么会做?”
  “要烧火我帮你烧嘛。”
  怀袖委婉地说:“陛下这样贵重,怎么能做烧火这样的事,我还是把小道童叫回来吧。”
  萧叡皱眉:“不用叫他们,烧个火而已,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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