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by妩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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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仍如之前一样急|色,容晞忙要挣扎,娇声道:“……夫君,这处不可…妾身不想在这处。”
慕淮不悦,他蹙眉,嗓音微沉地问道:“按你适才所讲,在这处最方便行事,有什么不行?莫不是你又在同孤耍什么心眼?”
容晞咬了咬唇,亦微微撅起了嘴,她将脸儿贴在冰凉的桌案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细声细气道:“那…那…夫君随意罢。”
说罢,娇怯怯的美人闭上了双目,眼睫微垂且在白皙的面容上落了影。
却因着惧怕,那浓长的羽睫正极快地轻轻.颤着。
慕淮墨眸深邃,站在女人的身后,像看猎物似地盯了她半晌,终是无奈命道:“起来。”
磨死他了,实在是太过娇气。
容晞甫一颤颤巍巍地从书案上起身,慕淮便将她横抱了起来。
待阔步迈出书房后,下人见慕淮面色阴沉,俱都垂下了头首。
至雕花飞罩处后,慕淮顿住了步子,低声命道:“回寝殿后将你那些心思都收起来,不许再跟孤耍心眼,你乖一点,亦能早早完事,听见了吗?”
容晞脸如火烧,终是点了点,软声道:“…嗯。”
慕淮虽醉,但终归还存了几丝理智,语气轻了些许,复又对怀里的女人道:“若难受…便告诉孤。”
容晞已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男人的怀里,她并不相信慕淮的话,终是咬唇,又低声问:“可万一夫君不听怎么办?”
慕淮单挑锋眉,回道:“那你就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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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东宫内,夏蝉的啁啾之声不绝于耳,入夜后的汴京不再如白日那般燥热,反倒吹起了阵阵清风。
慕淮面色发阴地坐在床侧,衣襟半敞着,隐约可见其因练武,而虬劲且紧实的肌理。
他面容敛净清俊,虽然面色是极阴沉的,却为其深邃的眉眼陡增了几分冷峻。
慕淮的墨发亦因着适才的种种,微散在白色寝衣处,原本矜贵的气质中又存了几丝疏野。
身后的女人将衾被覆在头上,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正小声低泣着。
慕淮的眉宇又紧了几分,他觉肩头那处稍稍有些痒,便低首看了看。
上面赫然留着几道不浅的牙印。
这女人下嘴还真狠,他说让她咬,她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慕淮垂眸,背对着女人,低声无奈道:“真没用……”
许是因为在孕期,容晞的体质与之前大不相同,他待她自是不能同以前一样。
本身这个娇气的女人就比他容易先登极乐之境。
怀上孩子后更是。
他久久未至。
这个该死的女人却已经先至了好几次。
若要是这个磨人精没有身孕,他肯定不会在乎这个。
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可如今她怀着身孕,他只能耐心地等着她,陪她生生捱过这劲头。
明明今夜算实打实地喂了她。
可慕淮竟是觉得,如今的他反倒是更吃不饱了。
现下是夏夜,他又吹不了冷风。
慕淮眉间愈沉。
他准备一会命宫人寻些冰块,在冰块旁站小半个时辰,应该能消消心中燥火。
慕淮从床上起身后,看了眼将身子蜷在衾被中的女人,声音还算平静道:“你先睡罢......”
容晞觉得对不住慕淮,可却也实在担心孩子。
以往她肚里吞下全部就很费力了。
今日两人都还算小心,她肚子里亦只吃了一半。
可容晞还是存着忧虑。
慕淮是大齐太子,犯不着为了她忍着,大可以寻个侍婢疏解。
可如今,她不再是他的妾室,而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的心眼竟是更小了,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碰别的女人,甚至多看别的女人一眼,都让她心里不爽利。
自己可真是个自私的女人啊。
慕淮再度回殿后,身上竟带着寒气。
见女人已然安睡,他用冰冷的唇亲了下她的额头,随后便阖上了双目。
次日天未亮时,慕淮正浅憩着,朦胧间,却觉身侧女人的身子在乱扭。
因着容晞的肚子很大,二人自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相拥而眠,反要是隔一段距离。
慕淮未睁双目,蹙眉斥道:“老实些,天还未亮,再睡一会儿。”
女人却用甜柔的嗓音小声道:“夫君躺着便好,妾身帮帮夫君…”
慕淮刚要起身斥她,可却是为时已晚。
待半坐在床后,他锋眉深锁,喉结亦是微滚。
他抿着唇,大掌亦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终是嗓音冷沉道:“妖精。”
第50章 夫君疼你(一更)
容晞对这事实际存着很深的阴影, 毕竟慕淮未封王前性子格外暴戾,她险些伤过喉咙,亦因此觉得屈辱过。
成了正室后, 她觉得自己反倒比从前更容易患得患失了,今晨做这番举动,本心也是出于恐惧, 甚至是一种发泄。
不及从前, 做这种事是真心想让慕淮疏解。
慕淮这种身份的矜贵男人,随意幸个侍婢, 或是再纳个奉仪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容晞缓缓闭上了双目, 她并不舒服,眼泪亦是从眼缝中渗了出来。
她边无声地泣着,边想,早晚慕淮也会有其他女人, 自己可不能再如今晨这样, 因心中陡增的不安而如此多愁善感。
慕淮已经将正室身份予她了,她现下是太子妃,亦是将来大齐没有背景和母族依靠的皇后。
其实先朝许多皇后的家族背景也不是很有权势的。
皇后母家只要是个清贵世家便足矣,就如被困在未央宫的翟皇后一样,母族背景拿得出手, 但在朝中的势力又对皇家没有威胁即可。
毕竟皇帝都怕政权会旁落在外戚之手, 亦怕外戚和后宫串通一气,会使朝纲不正。
若她做的好, 能替慕淮打理好后宫之事, 不做出格逾矩之行。就算过个十几年,她人老珠黄,慕淮不再宠爱她, 他亦能给她留几分薄面,让她在皇后的位置上待稳。
这满齐境中女人最想坐上的位置她有了,真没必要怨怨自艾。
可万一再来个厉害的妃嫔,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挤下去呢?
容晞不敢再往下深想,心理的不安反倒是因为慕淮许她的这个位置,愈发加剧。
眼泪也因着身上的不适,淌得更汹涌了几分。
吞含愈发费力,容晞颤着纤腕,刚要用手代之,慕淮已然面色薄愠地攥住了她的腕部。
容晞抬起了脑袋,水盈盈的眼略有些无助地看向了男人,羽睫坠着晶莹的泪珠,看着可怜至极。
慕淮见此,愠色更甚。
他蹙着的锋眉一看便是被拱起了火,却丝毫都未得疏解。
慕淮迅速整饬好衣物后,克制隐忍地问道:“你哭什么?不愿意做这种事为何还要强迫自己去做?”
容晞甜柔的嗓子嗫嚅着,她起身后,眉眼微垂,有意避着男人愠怒且带着不解的眼神,颤声回道:“妾…妾身……”
慕淮用那双凌厉的眼凝睇着她,又问:“你怕甚?怕孤幸别的女人?”
见自己的心思被男人一下子戳破,容晞顿觉身上的力气在一瞬被抽走。
解释自是无用的,身为妻子,哪能这么不容人?
容晞小声认错道:“妾身…妾身不该善妒,更不该生出想要独占夫君的念头…日后妾身一定会收敛自己的心性,再不会生出这些不该有的念头。”
听罢容晞这番话,慕淮原本抑着的怒气渐消。
这一早上他被这妖精磨缠着,困顿又局促,而自己又舍不得收拾她,真是让他倍感憋屈。
但一听这女人竟是说,想要将他独占。
那细软娇嗲的嗓子说出的话语,竟是霸道至极。
慕淮又细细回味了一遍。
想独占他。
啧,有趣。
他心中竟是存了淡淡的欣喜。
见女人小心地克制着哭态,慕淮修长的手已然覆上了她的发顶,就像是在摸小猫脑袋似的,胡乱地揉着,将那女人柔顺的发都摸得蓬松杂乱了起来。
容晞不敢妄动,只听男人低沉的嗓音稍带着无奈,轻声道:“真是个小醋坛子。”
容晞听罢,复又垂眸。
自己可不就是个醋坛子吗,慕淮这还没纳其他妃妾呢,她便已经在脑子里幻想出无数的假想敌了。
容晞颤着手,刚要为自己擦拭面上的眼泪,男人已将她身子摆好,亦垫好了软枕,护住她圆滚滚的肚子。
她微一慌神,纤细的腕部亦是下意识地支撑好了自己的身子。
慕淮覆了上来,在她耳侧低声道:“醋着罢,只要不因吃醋伤身子就成,孤惯着你。”
容晞耳朵微痒,却因男人的这句惯着她,渐渐止住了涕泪。
她自是会出了意图,双颊绯红着细声问道:“夫君…您要……”
慕淮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道:“日后少在清晨这时当,招惹孤,听见没有?”
容晞点头,乖顺地回道:“嗯,妾身知道了,那夫君您先松开妾身……”
见女人想要挣扎,慕淮这番,并没有如以前那样蛮横地制止,甚至带着强迫的意味。
反是语气愈低,且带着蛊惑地对着女人软小的耳朵轻声道:“乖晞儿,听话些,让夫君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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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起来的时辰尚早,纵是折腾了一番后,离上朝的时间还有大半个时辰。
慕淮本意是想让容晞接着睡,但容晞自知,既已是太子妃,那她对自己的要求便该更高些,不能再如从前做妾时,那般放纵,总得有个东宫主母的模样。
今晨慕淮令她很愉悦,甚至可以说,他完全是在取悦她。
后来她哭出了声,心中却也愈发坚定,自己的心态再不能像今早这般脆弱。
慕淮自称的那句夫君,终是让她会心一击。
他说完,她才有了实感,自己终于成了他的妻子。
如今再唤慕淮夫君,她终于觉得充满了底气。
丹香和近侍宫女为她簪发戴冠,上了个端淑持重的妆面,她看着镜中自己艳丽的长相却未显老成,匀净无疵的白皙面容反倒添了几分贵女应有的姝色。
容晞侧了侧脸,耳垂坠着的碧玺耳铛亦是左右微荡。
丹香在她耳侧恭敬道:“太子妃怎样上妆都美,纵是不涂任何脂粉,满汴京望去,没有几个女子的相貌能比得上您。”
周遭的宫女也真心诚意地附和着丹香的言语。
容晞刚要启唇,却见慕淮寝殿偏厅的使唤太监至此来催,道:“太子妃万安,殿下唤小的来催您去用早膳。”
容晞从镜台的镜面上恰能看见小太监躬身的样子,便仪态端庄地颔首,嗓音也尽量压低了些,回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起身后,却觉,纵是有意克制着说话的动静,这嗓子还是比寻常女子细上不少。
思及,容晞无奈摇首,不经时便到了偏殿。
慕淮也已穿好上朝的华冕,他头戴皇太子的远游高冠,深黯的冕服繁复又庄重,让慕淮本来极年轻清俊的面容多了几分冷肃威严。
男人平日不苟言笑,总有种凉薄孤冷的气质。
单从他的外表来看,任人怎样都想不到,他其实是个极其重|欲,在那方面极其粗野的人。
一想起适才的种种,容晞仍觉得面红心跳。
宫人们见她至此,纷纷恭敬道:“太子妃万安。”
慕淮听见了动静,这时掀眸看向了她。
明明是淡淡的一瞥,但容晞竟是不自觉地脸红了。
慕淮见此,唇畔掩笑,暗自噙了丝玩味。
八仙桌上已被宫人布好了精致的早膳。
多数都是按容晞口味呈的,以香糕饼点为主。
有糍团、油炸米饵、水晶龙凤糕。
亦有澄沙圆子、鲜肉汤包和素蜜饼。
自然还有粥靡,和近日宫妃都很喜欢吃的,用蔷薇、香橼和桂花熬制的鲜花露精饭①。
慕淮亲自持精雕的木杵,为容晞舀了碗粥靡,他露出的一截胳膊上,赫然有着几道深深的指甲印记,有几处甚至还破了皮。
一旁布菜的丹香无意见瞥见,顿时明白太子胳膊上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清晨她们做下人的,自是要比主子起的早些。
丹香和近侍宫女觉出殿里主子应醒,便提早在外候着,等着主子的召唤。
可等了半晌,却听见了太子妃娇柔的嘤泣声。
在场的宫女们听到这动静自是都红了脸,心中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容晞自是也瞧见了慕淮胳膊上,她挠得伤,便小心地打量着男人的神色。
慕淮却是未察,似是怀有心事。
他锋眉微蹙,想起前世时,鹘国的罗鹭可汗和其没有血缘的儿子拓跋虞是在他登基的第三年来的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