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by妩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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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慕娆用手中的折扇抵住了他的下巴,将其轻抬后,她语带威胁地又道:“世子,你就这样出府,就算平安回到了鹘国,你觉得,大君他能放过你吗?罗鹭可汗,会不会对你失望?”
拓跋虞难以忍受被一个羸弱的少女这样摆布,他倏地攥住了她的腕部,慕娆顿觉自己的经脉被寸,手中的折扇亦落在了青石板地。
慕娆心跳一顿。
拓跋虞装成了丫鬟,这些时日他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竟是让她忘了,这个少年是个多么凶残可怖的人。
拓跋虞浅棕的瞳孔稍带着鸷戾,他攥着慕娆的腕部,嗓音森冷道:“郡主自身都难保,还管我做甚?”
自听闻了罗鹭可汗入齐境后,慕娆的心中便生出了个想法。
她身份摆在这儿,必然需要为大齐做出贡献,成为齐鹘两国联姻的对象。
慕淮未达成自己的目的,是不会放过她的。
可她一想起拓跋璟那个男人,便觉得恶心。
听闻他在鹘国,就已经有不少的美姬了,她嫁给他,便是入虎穴。
思及,慕娆上下打量了一番拓跋虞。
拓跋虞眉眼微凛,亦回瞪了她一眼。
慕娆想,拓跋虞现下的年纪,也就十三四岁,还在长身体的年龄。
且他的个性虽阴狠,但明显是个未开窍的,脑袋里应该也迂得很。
慕娆语气轻了几分,又问拓跋虞:“世子可有喜欢的女子?”
拓跋虞被问得一怔,随后冷声回道:“干你何事?”
慕娆笑意愈深,回道:“有也无妨。”
拓跋虞不解:“你什么意思?”
慕娆任由他攥着她纤细的腕部,反正自己都是要联姻的,那嫁给拓跋虞,总要比嫁给拓跋璟好。
虽然她年岁比他大些,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联姻,向来也不讲究岁数。
反正他二人也是两看相厌。
如若她嫁给了拓跋虞,那待他长大后开了窍,有了喜欢的姑娘,到那时她再把正妻的位置让出来,寻个理由再回齐国。
大齐的郡主和公主地位很高,改嫁再嫁是常事,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只要她这颗棋子,能在这盘棋中,满足慕淮的要求便好。
既保全了王家,还不用嫁给拓跋璟那个恶心的东西。
拓跋虞觉得慕娆那双清丽的眸子中满带着算计,他不悦地甩开了她的胳膊,却反被慕娆攥住了腕部。
拓跋虞冷声威胁她:“你信不信我把你胳膊拧断?”
慕娆表情平静,未对他的威胁展露出任何惧怕。
她温柔道:“世子,慕娆有一两全之策,既可保住你我二人的性命,还能使两国都互利互惠,你回鹘国后,也能同大君和你阿耶有个交待。”
拓跋虞挑眉,问道:“何策?”
时值乞巧之夜,汴京夜空星河璀璨。
慕娆的眸子温驯又明亮,她唇畔带笑,对拓跋虞道:“世子,你娶慕娆为妻,可好?”
第70章 不行了(二更)
拓跋虞听罢慕娆这话,眸色却是愈寒。
他当然清楚,若他娶了这位大齐郡主, 那么这段姻缘, 将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利益。
如此, 罗鹭可汗不会对他失望,他对鹘国大君亦能有个交代。
前提是, 他能将这女人带回到鹘国。
罗鹭可汗派到他身侧的谋士曾跟他说过, 此番来齐, 慕淮很可能会在他、拓跋璟和拓跋玥这三人中, 选择一个留在齐境,做为质子。
那谋士也一早便看出了慕淮的心思,也觉察出, 他想让慕娆和拓跋璟联姻。
既是想让二人联姻, 慕淮还赐了拓跋璟两个美姬, 给拓跋璟的吃食用度也是极奢靡的。
而慕淮对他的态度,则是想杀之而后快。
他的种种举动,都在彰显着一件事。
那便是, 慕淮想选择的质子, 便是拓跋璟。
拓跋虞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他猛地甩开了慕娆,随后用指骨分明的手抬起了她精巧的下巴。
他生的骨骼清奇,眉眼深邃,看人的眼神, 总有着与他年纪不符的狠戾。
慕娆虽比他大了两岁, 也一直将他当成小孩子来看, 但在气势上, 却总是敌不过他。
她的下巴被他攥得很疼,慕娆猜测不出拓跋虞此时的想法,只觉得年纪尚小的他,却给人一种威慑感。
半晌,拓跋虞终于开口,他问慕娆:“郡主想做我的女人?”
慕娆抿了抿唇,虽说拓跋虞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
但这种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也不怎么违和。
慕娆的神情还算镇静,她垂目看了看拓跋虞攥着她下巴的手,平静地回道:“世子可以好好的考虑考虑,不知鹘国有没有平妻这一说,若你我二人成婚后,你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可让她先做你的平妻。待…待过个几年,慕娆会想法子再回到齐国,那时世子便可寻个缘由同我和离。你我二人的婚事,本也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拓跋虞将这句话又在心中回味了一遍。
没错,却如慕娆所讲,若他娶了她,那他二人的婚事本就如她所讲,是各取所需。
拓跋虞心中已有了打算,擒着慕娆下巴的力道却重了几分。
他唇畔笑意渐寒,冷声道:“娶你之事,我还要再考虑考虑。郡主也要想清楚,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只有厌恶,毫无情意。你若真嫁予我,定是要守活寡的。”
慕娆没有言语,美目却是转了一圈,心中暗想,若真如拓跋虞说讲,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拓跋虞厌恶受人挟制的滋味,慕娆这个女人,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他知道慕娆不想嫁予拓跋璟的缘由,便是觉拓跋璟其人是个好色之徒,且慕淮送给他的那两个美姬,应是把慕娆恶心到了。
拓跋虞不想让慕娆觉得,她心中的算计都如她所想,一步又一步地走上正轨。
罗鹭可汗也曾送过他不少美姬,他虽没数过,却也知道大抵也该有十几个人。
虽然他从来都未正眼看过那些女人,亦对男女欢.好之事从来都不敢兴趣。
拓跋虞松开了慕娆的下巴,他略带嫌恶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女装,随后又对慕娆道:“还有件事,要同郡主讲明,我在鹘国的女人不少,少说也有十个。虽说她们都没有名份,但郡主身份尊贵,若真嫁予了我,便是正妻,希望郡主能善待我的那些女人们。”
这话说完,拓跋虞便用那眼观察着慕娆的神色,希望在她的面孔上,能瞧出几丝漏算的愕然。
慕娆面色是有些惊诧,却在心中啧了一声。
想不到拓跋虞这么小,就已经有十个女人了。
还真是看不出来。
还未决定要娶她,就提前要跟她讲明,要让她善待他的那些女人们。
慕娆知道,拓跋璟是个来者不拒的。
若她嫁予了拓跋璟,凭他的个性,他还是会碰她。
一想到这处,她便觉得浑身恶心。
但拓跋虞都已经说了,他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她,还要让她守活寡。
那嫁给这个有着众多女人的拓跋虞,也是要比嫁给拓跋璟强的。
便沉静地回道:“世子之托,慕娆定会记在心上。”
拓跋虞没在慕娆的脸上看见他想看的神情,他心中有些愤懑,不禁蹙起了眉头。
前阵子宫里传来了消息,说太子妃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
姐姐终于将慕淮那个狗人的孩子生下来了。
他得想法子,再见姐姐一面。
姐姐既无了身孕,那么短期内,也就不会再怀上慕淮的孩子。
拓跋虞想,他若娶慕娆,也绝不能沦为在齐的质子,而是要让这女人远嫁。
待她到了鹘国后,他便将她软禁起来,断不能让这个女人碍了他的事。
而姐姐容晞。
他要将那番诛心之语对她说出来。
拓跋虞知道,姐姐并不是会将所有情思都倾注在男人身上的痴女。
容晞心中是有恐惧的。
尤其是在慕淮这样一个男人的身侧,她的恐惧和纠结只会更多。
拓跋虞暗觉,容晞对慕淮的感情,还是以怕居多。
姐姐她,活得很累。
他想带姐姐,逃出慕淮的魔爪。
拓跋虞再度看向了一身男装的慕娆,眼神颇有鹰视狼顾之态。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扮女人扮得很像的这件事,是值得庆幸的。
他得让慕娆这个女人,再带他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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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熙禁城,东宫正殿。
这夜是乞巧节,亦是牛郎和织女在鹊桥相会的日子。
容晞对这节日多少存着些许女儿家的情思,也知道她虽和慕淮是新婚,却在前阵子暗生了龃龉。
虽然孩子出世后,二人自然而然地便和好了。
但容晞总感觉,慕淮待她的方式,不及从前自然。
也不如产前的那段时日,总喜欢抱着她,像抚弄猫儿般,同她亲.昵。
虽然他对她是关照且温和的,但容晞却在慕淮对她种种的态度和方式上,觉出了淡淡的疏离。
好端端的乞巧节,夫妻合该在一起同庆。
容晞命人备好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可慕淮却差宫人提前告知她,说他不回来用晚食了。
她因此,情绪渐渐变得有些低落。
她在月中是不能沐浴的,但可以用帨巾沾些温水擦身。
生下慕珏也已过了一周,她也可在丹香和宫女的帮扶下,将长发用香泽洗濯。
容晞坐在镜台前,细细看着自己娇美的容颜,今日她还在面颊上扫了些淡粉色的胭脂。
镜中人生得肤如凝脂,面若芙蕖。
容晞侧了侧脸。
明明自己也没变丑,慕淮怎的就突然对她冷淡了呢?
她身上很干净,乌发也刚洗濯完,还泛着好闻的馨香。
丹香这时至此,在她耳侧小声道:“主子,太子归宫了。”
容晞还算淡定地颔了颔首。
慕淮今日下朝后,出了趟宫,身上还穿着黯色的弁服,腰间佩着容晞为他制的躞蹀。
回宫后,他的眼线告诉他,今夜庄帝去了趟未央宫,看了皇后。
慕淮听罢,眉目登时便冷了几分。
后来那眼线又告诉他,今日是乞巧节。
以往这日子,庄帝总要去皇后的宫中过节。
他近日因罗鹭可汗将来齐境的事而忙碌,亲自去了汴京城周遭,同尹诚查看了城中布防。
竟是忘了,今日原是乞巧节。
怨不得那女人昨夜在他耳侧说,妾身明日就可以擢发,会等着夫君回来。
慕淮甫一进殿,便见容晞已经在殿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了。
她以往白皙的面颊如今沁润着娇美的霞粉色,瞧着纤柔楚楚,且秀色可餐。
慕淮淡哂,见她神情明显低落,便用大手牵起了她的柔荑。
他语气很轻和,道:“今日是乞巧节,孤合该早些归宫,好好陪陪晞儿。”
容晞听罢,柔美的双唇却微微撅了起来。
待二人走到床处坐定后,慕淮将娇柔且有些低落的女人揽进了怀里,让她靠着他。
他低首,亲了亲女人柔软且泛着馨香的发顶,温声问道:“晞儿可有想要的物什?孤都许你。”
容晞仍撅着嘴,闭目靠在他的怀中。
却觉这男人的法子就只有这么一种。
喜欢她,或是觉得对她有歉意,便要赏她东西。
见怀中的娇人儿不言语,慕淮又问:“嗯?怎么不回孤的话。”
容晞的愿望很简单,在乞巧节这夜,只要他能温柔地拥着她,再亲一亲她,她便满足了。
但这些,慕淮是不会懂的。
容晞无奈地喃声道:“…妾身什么都不想要。”
慕淮将她抱在了身上,边细细凝睇着她精致的眉眼,边低声问:“生气了?”
容晞伸出了如水葱般纤细白皙的食指,撒娇般的勾着男人腰间的躞蹀,细声细气地道:“…夫君最近都不怎么同妾身亲近了。”
慕淮锋眉微挑,语气故作微沉地问:“孤怎么就不同你亲近了。”
容晞心中愈发委屈,小脸也渐渐蔓上了绯红,嗫嚅道:“…就,也不怎么亲妾身,也不……”
好羞呐,真的说不出口。
见容晞将小脑袋埋在了他的胸膛处,慕淮轻轻地将人往外推了推。
这磨人精这话说的,弄得他云里雾里的。
他用手扳住了怀中女人精巧的下巴,又问:“同孤说清楚,孤怎么就不同你亲近了。”
容晞浓长的羽睫颤了颤,略有些羞赧地回道:“夫君以前,对妾身都很有兴味的,现下…却同和尚般,清心寡欲的。”
她这几日都怀疑,慕淮是不是因为看了她生孩子的血腥过程。
所以那方面,变得不行了。
她在员外府上做丫鬟时,便听人讲过这事,说男人若进产房看了女子生产时的模样,那方面,就会变得兴致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