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陈平,你在那里做什么?"
在常若水的几番催促之下,陈平虽然不想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可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
人不受到雀府那无情的家规所惩治,他只好违背良心,想办法毒死柳似雪。
这些天来,他一直暗地里亲察厨房内的一切,知道竹丹心每天都会为柳似雪熬煮汤药,而
且正午时分都会为雀末亦与柳似雪送膳,加上这个时间内,厨娘们也都因为吃中饭而离开,所以他心想这正是
下毒的好时机。
可惜他没想到今儿个竹丹心竟然比以往回来得还要早,因此正当他要将砒霜倒进锅中时,
却被竹丹心的叫喊声给吓了一跳。
陈平吓了一跳,赶紧将砒霜藏进袖里,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啊,原、原来是丹心姊啊!
"
"你在这里做什么?"竹丹心逼近他。
"没、没什么。"由于作贼心虚,他不时遮掩着袖里的东西。
"你手上拿着什么?"一眼便看出陈平想藏在袖中的东西,她便要他将东西拿出来。
"我……"他在惊慌失措下,袖中的砒霜竟撒了一地。
"这是……"低下身来看着地上的白色粉末,再用手沾了一些闻一下,她表情惊讶的看着陈
平。"这、这是砒霜,你想毒死小少奶奶!"
"不,我、我不是……"陈平摇着头,吓得冷汗直流,知道就算他想辩说不大是,可是那地
上的粉末却也是不可磨灭的证据。
"快说,你为何要这样做?要不然我就将这事告知少爷,让少爷来定夺你的罪行。"她不相
信眼前这个胆小之人会有胆量杀柳似炎,况且陈平与他又无冤无仇,所以背后一定有人唆使。
"我……"胆怯的陈平被她这一说,吓得脸色发白,马上下跪求饶:"不要啊,请你不要告诉
少爷,否则我死走了,求求妳丹心姊。"
"我可以不把这事情告诉少爷,不过你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快说!"她也知这个
人是被利用了,所以并不想为难他,只要逼他供出幕后指使之人就好。
"这……没人要我这样做,是我自己的意思,求妳放了我吧!"
一看便知道他在袒护指使者,竹丹心非常生气的说:"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便帮不了你,你
就等着让少爷来定罪吧!"
在竹丹心佯装要出门口时,一直跪在地上的陈平全身发着抖,迫于无奈且为了自保,只好
颤抖的说:"如果我说了,求妳不要为难她,她也是个可怜的人,这个人是……"
就在陈平要说出这个人是谁时,一支银针射了进来,不偏不倚的射中了他的脑门,随后他
便应声倒地。
"谁?"此时看见门外有一道黑影的竹丹心喊了一声。
她朝着黑影之处跑了过去,追了一段路之后竟然不见任何踪影,而返回查看陈乎的伤势时
,他却因伤了要害早已断了气。
"这下子线索断了,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只能成谜了,唉,真是伤脑筋。"拿着银针,她苦恼
不已。
第七章
陈平之死并没有被宣扬开来,因为他原本就有心疾,竹丹心便将他的死以这个原因给掩饰
了过去,所以雀府并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死因。
可是这时在芙水楼内的常若水心里很明白,他的死一定与她要他去毒害柳似炎之事有关,
故她焦躁不安的在房内走来走去,担心他会在死前把自己要他去毒杀柳似雪之事给抖了出来。
傍晚时分,她偷偷摸摸的不敢给别人看见,一个人跑到天香兰阁想找连君兰商量此事。
来到了门前,常若水怕给这儿的下人们看到,二话不说的就走了进去。"兰姐姐。"她在屋
内小声地喊道。
看了一下四周,屋里根本没半个人。
"什么嘛,都这个时候了兰姐姐竟然不在,真是急死人了,怎么不快点回来。"常若水抱怨
着,本想找连君兰商量陈平之事,可是她偏偏不在。
心里一直怕东窗事发的常若水,一刻也静不下来的走来走去,就在此时她看见了梳妆台上
竟有着一副人皮面具。
她好奇的走近梳妆台拿起那个面具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竟让她发现这人皮面具与连君
兰的长相一模一样。
"这、这不是兰姐姐的脸吗?怎么……"真是恶心死了,是谁做出这样的人皮面具。
此时在常若水的后头传出了一道声音。"这般好奇可不是件好事哦,水妹妹。"
听到这声音常若水高兴得转身叫着:"啊!兰姐姐……"
没想到本该站在她后头的连君兰,现在竟成了有着连看兰的声音可是却没有她那般美貌面
孔的人。
眼前之人是那么的丑陋不堪,脸上的疤更是那么的吓人。
"妳、妳是谁?"被那面孔吓着的当若水退后了几步。
那个人轻笑了几声,脸上的疤都皱成了一团,看起来极为狰狞。"哈哈——怎么水妹妹不记
得我的声音了吗?我是妳的兰姐姐啊!"
"不,妳才不是,兰姐姐是那么的美,妳的脸就如同地狱来的恶鬼般那么丑陋,妳这丑八怪
把兰姐姐给怎么了?"
那个人听到常若水如此批评她,她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大声。"呵呵——说我丑,妳又美
到哪儿去呢水妹妹?妳利用肚中的孩子来引诱陈平去毒杀柳似雪,妳的心比我这张脸更加丑陋不已。"
"况且那孩子真是陈平的吗,我看不是吧?这孩子不知道是张三还是李四的吧,妳的私生活
本来就很乱不是吗?"她从常若水的手中拿走那张人皮面具。
"妳、妳说什么,妳怎么会知道我……"被说中事实的她实在不知道要用何话来反驳,本以
为她利用陈平去杀柳似雪这事应该只有自己知道而已,没想到眼前之人也会知道,而且还知道自己的淫乱之事
。
"雀府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我可是都一清二楚。"那个人走到常若水的面前,摸了摸她那已
经微凸的肚子。"这孩子真是可怜。"
"什、什厅?"她不解那番话的涵义。
"因为他连阳光都来不及看见就要死了,这不是很可怜吗?"走到梳妆台前,她拿起她时常
拿的羽扇。
"妳……啊——"常若水痛得抚着胸口。
还没等常若水把话说完,她便从羽扇中射出了一支银针,那银针正中常若水的心窝,使常
若水在一声惨叫后便也跟着应声倒地。
她在梳妆台前将面具载了上去,走到常若水的面前。"妳不是想知道妳的兰姐姐在哪儿吗,
很快的妳就会和她见面了。"
"妳……"由于心窝的疼痛让躺在地上的常若水,气若游丝的吐出了这个字,便无法再说下
去。
她表情冰冷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常若水慢慢的失去意识。
"像妳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平哥哥的爱,妳一定很好奇我为何会认识陈平吧?"她讥讽的笑
说。
常若水大喘着气,觉得呼吸愈来愈困难了,可是她又真的很想知道为何那个人会认识他?
那个人并没有说出常若水想知道的答案,反倒又说出了另一个新的消散。
"妳知道陈平是谁杀的吗?"她拿起茶喝了一口,口气中不带任何情感的缓缓说着:"是我。
"
听到这话时,常若水真是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这个人不是与陈平熟识吗?为何还要杀
了陈平?她真的感到不解。
"怎么,怀疑吗?陈平的确是我杀的,妳想问我为什么吗?看在妳就快死了的份上,我就大
方的告诉妳吧!"她笑着走到常若水的身边蹲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我太多秘密了,而且当时他竟然想说出是谁
指使他的,所以我就将他给杀了,怎样,我对妳很好吧!"
常若水用不屑的目光看着她。
"好了,故事到这里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说完,她便将常若水心窝的银针给拔了出来,
让还来不急喊救命的她就断了气。
"妳可是平哥哥这事件中,扮演畏罪自杀的重要角色呢,哈哈——"
她笑得奸邪,将常若水的尸体拖进了衣柜中。
清晨时分,袅袅白雾环绕着临芳丹苑,淡淡的牡丹香飘散在空气中。
房中雀末亦看着已经躺了数日,仍是沉睡在床上的柳似炎。
这些天来他试了针灸、穴位推拿亦或是药引等各种方法,就是一直无法让柳似炎醒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醒?"他苦恼、沮丧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你要怎样才
肯原谅我呢?"
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柳似炎,他除了心痛还是心痛,这时由袖中拿出了一只手镯。"你看这
是娘送给你的朱雀如意镯,那天……"
想起了那时的情形,他停顿了一下。"那天这手镯弄断了,我命人用金片给镶好了,虽然是
没有之前来得完美,不过我已经请工匠尽量修饰了。来,我给你戴上。"雀末亦拉起他的手,将镯子给载了上去
。
"你知道吗,这镯子可是娘的宝贝呢,小时候我只是碰了一下,娘就哇哇的叫着,要我不可
以碰它;没想到娘现在竟然送给了你,可见娘很中意你呢。"摸了摸柳似炎的手,他笑着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
可是话峰一转,他又回到了先前哀伤的语气:"你真的无法原谅我吗?这些天来,我与你说
了这么多话,可是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你要我如何做才肯原谅我呢?"
这时竹丹心走了进来。"少爷。"
"什么事,没重要的事别来烦我。"雀末亦显得非常不耐烦。
竹丹心看着眼前的雀末亦,心想由二年前她来雀府至今,府里上上下下之人的言行举止她
都可以了解一二,可是就唯有他的性情地无法捉摸。
他对自己又了解多少呢,她实在不知道,从雀末亦能叫出自己的姓氏开始,竹丹心就开始
担心自己的身分是否早已曝了光?
虽然他平时很少说些什么,可是这却也是他最难以捉摸的地方,也是她最害怕之处。
"夫人回来了,她要您去大厅一趟。"竹丹心恭敬的说。
"什么,娘回来了。"他转过头看着她。
"是的,连小少奶奶的爹、娘也都来了。"
"他们也来了!"这就让他有点惊讶了,怎么他们会在这时候来呢?
雀末亦先是低头想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用湛蓝冰冷的眼眸看了竹丹心一眼。
被他这么一看,她心里着实打了个哆嗦。
他对躺在床上的柳似炎柔柔的说:"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帮他将被子盖好,他在柳似炎的额上轻吻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就在雀末亦与竹丹心擦身而过之时,他突然开口说:"这是妳做的吧!"
说完雀末亦就走出了房间,留下一脸错愕的竹丹心。
她全身颤抖,直觉他的语气是那么样的冰冷又不带任何情感,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雀末亦真是个可怕的人!"
就在她思索之时,一直躺在床上的柳似炎竟然动了动身。
"丹心。"柳似炎撑着身体,叫着正在想着事情的她。
竹丹心回头看他,惊讶不已,高兴得跑了过去。"小少奶奶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您知不知
道丹心好担心您呢!对了,我这就去告诉夫人她们。"竹丹心高兴得抱着柳似炎。
就在竹丹心兴奋得想起身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时,却被柳似炎叫住。"丹心。"
"怎么了,小少奶奶?"她回头看着他。
"扶我去好吗?"虚弱的柳似炎要求着她。
"可是您的身体……"本来不想让才刚醒来,身体还相当虚弱的他这般劳累,可是看他的眼
神那么坚定,她也就应允了。"好、好的,小少奶奶。"
"谢谢妳,丹心。"柳似炎感激的看着她。
大厅上朱元、柳权夫妇与夏侯真提四人已在那等候多时,厅内的气氛也显得那么样凝重而
不安。
这时雀末亦慢慢的走了进来。
一看到他,夏侯焉语立刻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炎、炎儿怎么了,他还好吗?为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