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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通房又娇又媚——by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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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模样看着都还不错,看着像是冲着爬床来的。
  这还是头一遭。
  看来麒麟院往后是要变成香馍馍了。
  端着茶点,玉桃不觉得这香馍馍是件好事。若是韩重淮原本是个穷货,那突然炙手可热,多少能改变生活条件。
  但现实就是韩重淮底子厚,从来不再吃穿用度上亏待自己。
  既然这样变成瞩目的焦点,就代表着有许多丫头要跟她竞争上岗。
  犹豫着要不要把领口拉低点,玉桃踏进正厅,发现韩重淮今日竟然有客人。
  屋里坐在他对面的人,非国公府的少爷们,穿着宝蓝色绣团花直裰,头戴玉冠,看着有几分文气。
  跟客人对上了一眼,玉桃立刻去了一旁泡茶。
  “我还说你每日待在这院子里,如何透得了气,原来是有美人相伴。”魏锦阳打趣说道。
  魏家跟韩家算是世交,当年魏锦阳与母亲被留在京城为质,他就是在韩家上的族学。
  韩家几个少爷他与韩重淮最熟,关系也最好。
  瞧着进门这丫头,若是伺候在韩重淮几个哥哥跟前,倒是不奇怪,在韩重淮身边就不由想到他是开窍了。
  “当年韩老国公让我带着你花街,你连个姑娘都不敢看。”
  说着,魏锦阳都觉得牙疼,当初他也还是个小子,老国公不知怎么就觉得他懂得如何跟女人打交道,非要他带韩重淮开荤。
  “面如鬼怪,我不敢直视不奇怪。”
  韩重淮没忘魏锦阳提的事,只是那日,是老爷子让他去盯兵部侍郎的梢,他根本没注意那地方是做什么的地方,只觉有几个女人泛着臭,硬要靠在他身上,打扰他做事。
  老爷子分明故意,却经常拿这事当做笑谈提起。
  玉桃在旁听到韩重淮去过花街却什么都没做,不由沉思,韩重淮不会是有色心没色胆吧。
  就是那种敢看敢摸,到了要真刀实枪就犯怂的老处男。
  心里会纠结什么自己表现不好之类的,非得要女人主动,搞的自己像是被强上一样,就是表现的一塌糊涂,也能扭捏的一副自己吃了大亏的样子。
  玉桃奉茶的时候,眼睛眯了眯,没想到韩重淮捕捉到了她这一打量,目光反投在了她的身上,眉头微蹙了下。
  “在茶味道不错,我就说你这人不可能亏待自己,偏偏小羽日日担忧,说梦到你无人伺候,无饭可吃,想喝杯水都要爬到井边自己打。”
  抿了口茶,魏锦阳就提起了自己的傻妹妹,其实他妹妹说起这些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担忧,只是韩重淮不知道是如何想的,不愿与外界通信,更不愿意联络他们这些老友。
  开始他以为他是被腿疾所打击,但后面他又发现他纯粹不想理会他们,单纯是享受不能行走,身上无俗事的悠闲。
  搞清楚了他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些朋友也不敢烦他,免得他生起气来,把他们的腿全部砍了,让他们给他作伴。
  他们等着韩重淮恢复,谁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
  不过幸好是站起来了。
  想到这个魏锦阳就不由得怀疑:“我说你是不是当初根本无事,就是纯粹就想装残废,好看身边人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魏锦阳给他找了个看清身边人的借口,但韩重淮明显不领情,手指搭在青花茶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掀起,让手指沾染上了其中桃香的热雾。
  “我不过是坐上了椅子觉得舒服,腿好了也懒得起来。”
  他的腿当初的确有受伤,不过只是皮外伤而已,见老爷子不想他站起,他干脆让人去造了一架滚椅,他从记事开始就在动脑,从讨好老爷子开始就在奔波,就那么坐着不动,对他来说无疑是放松。
  魏锦阳一噎:“把当废物说的那么不知羞耻,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当废物为什么要觉得羞耻,玉桃听到这话,顿时对这个姓魏的感官差了许多,当废物分明是一件光荣的事。
  他以为是个人就能当废物!?当废物是一件需要天分的事情,这世上大部分的普通人只配好好活着。
 
 
第二十二章 她是我的
  魏锦阳是个警觉的人, 感觉到愤怒的情绪,他先是看向韩重淮,没在他风轻云淡的面上看出什么, 就看向了玉桃。
  玉桃目光盈盈, 眼中的散发的情绪明显不是高兴。
  “你这丫头还真是忠心,我再损你一句, 她恐怕就扑上来要把我活吃了。”
  “你这一身皮肉她下不了口。”
  魏锦阳当年也是个肤白肉嫩的公子哥, 但这些年在外面东奔西跑,肌肤被晒成了麦色,韩重淮看着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脏。
  韩重淮的嫌弃溢于言表,魏锦阳哼了声:“你以为女人会喜欢你那一身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白肉?”
  虽然知道问韩重淮的下人不公正,但此刻只有玉桃在这, 魏锦阳便看向了她:“小美人你好好说话, 往后我跟你家主子会经常来往,若是你表现的好, 他若是腻了你, 我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免得你下半生无依无靠。”
  魏锦阳对输赢看得不是一般的重,瞧着玉桃的目光都要着起来火。
  玉桃正想回答, 就见韩重淮手腕抬起, 朝她摆了摆,是示意她滚蛋的手势。
  喳, 奴才这就退。
  见丫头没了人影,魏锦阳有些可惜:“我瞧着你也不想听我说正事,才跟丫头打趣几句,你怎么就把人赶走了。”
  对男人来说,屋里有个养眼的女人, 哪怕对那女人没兴趣,精神都能振奋几分。
  “那是我的。”
  韩重淮手腕一弯,拎了魏锦阳面前的茶盅,手一斜,便把其中的茶水倒入了一旁的盆景。
  为了没有蚊虫烦恼,韩重淮屋中的盆景都是用的玉石雕塑,看着挂着茶叶的玉枝,魏锦阳眉毛抖了抖。
  “桌上有茶,自个重倒。”韩重淮提醒了一句,不过那桌上的茶显然是放了许久的冷茶。
  魏锦阳还没见过韩重淮这种霸道行径,特别是他这种行径还是为了一个丫头。
  觉得他的行为稀奇,但魏锦阳仔细想了想,觉着韩重淮若是在乎一个姑娘,的确会这般行事。
  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对在意的食物就会格外霸道。
  “我这会是不是要感激你没把我眼珠子抠出来……漂亮是漂亮,不过就是个丫头。”
  言下之意就是他在意谁不好去在意个丫头。
  “那也是我的丫头。”
  “你若是对陈虎也这般,他怕是能感动的痛哭流涕。”
  “你若是也用刚刚那般的眼神看陈虎,我愿意把他借给你几日。”

  韩重淮这话好接,但魏锦阳想到是在用陈虎聊暧昧事,实在是身体恶寒聊不下去。
  抖了抖,换言道:“我今个来本来还有一项任务,是要告诉你小羽还在等你,瞧你这个样,我可不敢把我的妹妹交给你。”
  “你妹妹?”韩重淮想了想,他连自己有哪个妹妹都不清楚,更别谈旁人的妹妹。
  魏锦阳一噎,还以为韩重淮这三年修身养性,没想到还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他妹的心意怕是要成了空。
  “没记住最好,我妹妹美若天仙,我可真怕被你惦记上。”
  玩笑开够,魏锦阳咳了一声,打算提起正事:“你既同意见我,应该是躲懒躲够了,愿意出来干正经事了吧?”
  韩重淮不置可否,向后仰着撑着头,等着魏锦阳接下来的话。
  “不过就算你不愿干活,恐怕你爹也不愿意。你腿就是没好,你爹最近应该也把你推到台前,何况你现在腿好了,他怎么也得让圣上记得你这个大明安稳出过力的少年将军。
  每个朝代在换代的时候最不安稳,圣上早已定下了储君,可太子自太子妃去世,便一直伤怀,这些年太医往东宫跑的最勤,而今年直接有了谣言,说是太子活不到今年年尾。
  储君身体有疾,人心自然浮动。
  大臣们有进谏更换储君的意思,但谁都不敢开那个口。
  今年谣言出来,没等他们借机暗示,圣上先剥了岐王的爵位,把岐王贬为庶人流放。
  岐王是圣上的第八子,册封后并未立即赶往封地,算是圣上极其喜爱的皇子之一。
  但就是这般,圣上案上摆的有岐王结党营私,意图皇位暗害太子的证据,说流放便将人流放。
  如今圣上清算跟岐王有关的官员,国公爷倒霉的是,他曾跟岐王用过膳。
  这事说小了,就是吃了一顿饭,说大了就是两人独自密谈了几个时辰,圣上看着不像是会清算国公府,要了国公爷的性命。
  但经此之后,国公府就要往京城的势力圈外头移了。
  说起来国公府如此的经不起风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青黄不接,以前有老国公爷撑着不显,等到老国公爷去世后,国公府就显出颓势。
  韩重淮刚有升起的状态就被腰斩,韩重时虽然出众,但现在也只是个庶吉士,看样子也不像是短时间能做出什么一鸣惊人的大事。
  诺大一个国公府竟然没一个能撑起门户的人。
  “现如今的状况对你来说是好事,你那嫡母就算想对你耍阴招,国公爷会帮你挡了,还有当初你本要记在孙氏名下的事。”
  说大丈夫不论出身,但京城这个圈子,出身永远排在第一位,有个嫡出的名头,怎么都比庶出的腰板硬。
  “他的本事恐内宅妇人也挡不住。”
  取笑起自己的父亲,韩重淮毫不客气。他轻笑了声,他欠韩老爷子的已经还完了,如今他跟韩家两不相欠,可没有为他们收拾麻烦的意思,别说是嫡子身份,他对世子之位都没兴趣。
  “国公爷保守有余,不够机智。”
  既然韩重淮自己都大大方方地嘲讽自己的亲爹,那魏锦阳也不客气起来。
  说起来他都不明白老爷子如此厉害,韩重淮更是不差,怎么就歪了国公爷这根笋子。
  当初岐王那事,明眼人都看得出国公爷是心动有投靠岐王的意思,只是他动作慢了一步,才没让国公府陷入太深。
  “没有脑子,但运气够好。”
  韩重淮淡淡评价道。
  “运气也是本事的一部分,”魏锦阳耸了耸肩,“你该庆幸国公爷有这运气,要不然我该是在流放地跟你见这一面。”
  “他也就避开这一次了。”
  韩家人的性格他大不离都清楚,国公爷虽然胆小,但却有颗赌徒的心,这次押注失败,他不会收手,而是会迫切的压下一次注。
  魏锦阳听着,忍不住问道“你觉着哪个王爷更有戏?”
  两人交情非比寻常,魏锦阳也不用顾忌,开口直言,“太子病重不是什么□□,就算熬得过今年,也不一定熬得过明年,幽州的福王,还有近处的建王、晋王,宫里几位还没封爵的皇子,你觉着会是谁?”
  若是太子有子嗣,魏锦阳觉着按着圣上对太子的喜爱程度,定是培养嫡皇孙,但可惜太子只有一个女儿。
  “我不知道。”
  在魏锦阳期待的目光下,韩重淮的神色看着越发莫测,但吐出的答案却十分不如人意。
  “你真不知道?”
  两人关系隐隐以韩重淮为首,魏锦阳从以往许多主意都是让韩重淮帮他决策,没想到今日会得到不知道的答案。
  “太子没死,便不能以他已经定了死期来看,我不是算命先生,怎么就知一定会是谁,我只是能确定我想是谁。”
  “那你想是谁?”
  韩重淮没答,休息了三年筋骨散漫,他总得一个个去看看,哪个能给他带来的利益最多。
  他不急着说,魏锦阳也不急着问:“你既然好了,是不是该去兵部露露脸,你那闲职也该动一动了,要不然什么时候被取缔了都不晓得。”
  韩重淮点头像是听进去了,把杯中的茶水喝完,韩重淮搁下,发现魏锦阳还在面前,目光疑惑。
  魏锦阳:“……”
  也就在韩重淮这儿他被嫌弃的那么彻底,不过人恢复了就好,以往他有种感觉,韩重淮怕是永远回不来了。
  韩重淮这种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虽然身世差了点,只是个庶出,但才貌都十分出众,他还记得读书时,韩重时彻夜背书为一鸣惊人,而韩重淮只需要把书全部翻一遍,便能背出其中的内容。
  他这背不是死记硬背,而是真懂了书中知识,脑子里彻底明白了著书人想说什么,所以先生问起什么他都能信手拈来。
  凡事太容易成功,便容易觉得无趣。
  之前坐在滚椅上的韩重淮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对一切都觉得无了趣味,好像把一切都看透,不想再与世俗人一样庸庸碌碌。
  虽不知道韩重淮是因为什么事想通站起,但站起就好,韩重淮这样的聪明人觉得世间无趣的事太少,但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韩重淮的存在就是一种引人瞩目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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