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延迟——by砂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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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傻愣愣的,点头:“带了。”
话落,这才看到对方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池颜:“嗯,带着礼物,跟我出场。”
林霜出现的时候,宴会场窸窸窣窣低语不断。
比起刚回来时的风尘仆仆,收拾过后她换了件米白色一字领礼服,举手投足间时时刻刻彰显着豪门世家数十年来的素养,格外落落大方。
不仅仪态得宜,还给林婧送了条蓝宝石项链。
好像今晚这场宴会并没有什么真假千金,就是一场普通家宴。
林氏夫妻见林霜突然回来,依然是那副大方懂礼的样子,很是欣慰。
原本提前宴会是因为林婧担心林霜在会不开心,好心提议。说等姐姐回来补办一场自己家的家宴就足够了。
林氏夫妻对这个刚找回的女儿满心愧疚,此刻又深感欣慰。
两个孩子都乖巧,连带着看向常常闯祸的林小少爷也满意许多。一家五口其乐融融。
如此和谐的宴会现场,自然不会有人当面说不讨喜的话。
更何况,林霜没出现多久,众人见池家那位大小姐、如今梁氏集团负责人砚总夫人主动寻了过去。
她与林霜似乎关系匪浅,一概不管其余杂事,笑着问:“你到哪儿去玩了?好玩吗,介绍给我下次我也去看看。”
池颜一与林霜主动说话,其余小姐妹一拥而上,和往常别无二致。
而落在一步之遥的林婧反倒有点格格不入。
宴会气氛渐入高-潮,从来没出过这么多风头的林婧仿佛被遗忘了般,在这场豪门宴会里天上地下跌跌撞撞。
她是林家小姐这一点是确确实实的,但也感受到了这么多年与别人的差异。
她们聊的、笑的,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凑在一起,仿佛在听天书似的。
她能做的好像与在高尔夫球场那会儿一样。
陪笑,笑。仅此而已。
***
这样的宴会,梁砚成通常不会待到尾声。
池颜知道他不喜交际的个性,在外当然得演好贴心太太,毫无疑问两人同进同出。
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小姐妹憋不住问出了口。
“池颜什么时候和林霜玩得那么好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对啊,以前她对谁都差不多,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不知道。不过坦白说,我就不喜欢那个林婧。两边一对比啊,我还是和林霜好吧。”
“那倒是~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我也不喜欢。”
一群人低声讨论着,没注意话题中心的某人从身后掩身而过,目光灼灼望着门厅处那对夫妻离开的方向,控制不住似的跟了上去。
宴会走廊。
或许是因为都在宴会厅帮忙,走廊显得格外空旷。
池颜小步踩着地砖,每一声都显得轻盈。这双Y家定制款的高跟鞋相当受她青睐,鞋跟以品牌logo的造型细细支撑着,很是别致。也就极其难得地穿了第二次出来。
不过好看的鞋总是会让双脚受累。
池颜走了两步忽然驻足,靠着大理石柱轻轻甩了甩脚脖子,定在原地。
几乎在同一秒,男人也停了下来,偏头看她。
“怎么了?”
本来远没有这么矫情,但池颜看他抿起的薄唇,忽然就想戏弄他一下。故意拖长了声音,软绵绵地激他:“走不动,疼。”
他眉心微蹙:“我叫车来门口。”
“那到门口还有一段路呢。”
女人声音拖着尾音,勾人得很。此刻正无辜地挑起眼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像是听到谁轻叹一声。
有人妥协:“背你?”
要是理智上线,梁砚成必定觉得万分不可思议,这种场合他会说出这种话。然而真正切切说完后,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在隐隐期待什么。
几秒之后,理智回笼。
他刚想说就此作罢,他的太太先一步开口,满是担忧:“不行啊,我穿的礼服会走光的。”
“……所以?”
池颜得逞,偷偷翘了下唇角:“抱抱。”
梁砚成:“……”
“快点快点,我帮你看着呢,附近没人。”
她单手撑住大理石柱,原地轻晃鞋尖,每个动作都在撩拨的边缘拉扯着他问,快点,要不要抱,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男人叹了口气,上身微压,朝她伸出手:“上来。”
木头可以啊,还是公主抱。
池颜像没力气的软泥怪似的挂在他身上,下颌压着他硬朗的肩线微微一倒。
视线偏过走廊,落在某处,无声地扬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砚总:我太太在和我撒娇,忍住,不能表现的太开心,人设不能崩
池颜:倒也没有,只是借你这个工具人一用。
小砚总血溅三尺:鲨人猪心!
林婧:等等,鲨的和诛的不都是我吗???
小砚总&颜颜子:滚,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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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杀人诛心。
池颜从来不是吃亏的个性。池文征在乎钱财权势, 她牢牢盯着对方的股份。宴会上手段拙劣的小白花敢肖想她的老公,她就偏要把恩爱演个彻底。
也不知道梁砚成除了身份地位长相身材到底还有哪里吸引花花草草的, 着实烦人。
池颜心里想着,噼里啪啦在键盘上同步敲了出去。
池颜:【又一个,又来一个!你们摸着良心讲,这个狗东西除了身份地位长相身材还有哪里吸引人?全世界就他一个男人吗?!】
江瑞枝默默发了一串省略号, 问:【除了身份地位长相身材……还能有什么?】
“……”
池颜感觉到了智熄, 想了想郑重其事地敲下两个字:【性格!】
她是真的觉得木头又闷又无聊。
除开床上那点儿事无师自通, 其他真是不懂情-趣,不知所谓。
但好像也是因为这点, 她又对他莫名其妙地放心。
反正一根木头而已,别人再怎么开花作妖, 他都跟老僧入定似的自动屏蔽了信号。
江瑞枝那等了好久, 见池颜打完性格两字之后,没有出现预料中的长篇大论, 缓缓发出个问号。
江瑞枝:【就这?没了?】
池颜:【什么啊?】
江瑞枝:【……宝贝, 换平时,你已经八百字小作文写好了。人也该拿着洛阳铲去刨老梁家祖坟了。就、就没了?我们的diss狗男人组合倒了?】
池颜很冷静:【倒也不必乱开团。有一说一,木头懂什么,我们人类还是不要和木头一般见识,嘴完两句我舒服多了】
江瑞枝发来一串波浪号以示庆祝。
又问:【那个林呢?你不管了?】
【管她做什么?】
池颜很自信,【没点定力进入这个圈子,有的是人想整她。就,看戏吧】
***
大把美好人生, 池颜压根没把林婧放在心上。
近期有个巴黎的秀要去看,每年品牌秀场都是她快乐销金的时刻。
这次去巴黎,池颜久违地带上了私人造型师和助理。
她每次出门行头都很足,堪比明星出街。
这一点在圈子里并不是新闻。平日关系处得还算不错的小姐妹这会儿就更殷勤了。
坦白来说,谁不想舒舒服服蹭个私人飞机呢。
何况池颜从来就不吝啬。
去往巴黎的旅途人多就不显得寂寞。池颜倒不是多喜欢与她们相处,就是纯粹当听个人声儿热闹热闹。
近几天林家依然处于话题中心。一路过来,聊到林家两位姐妹的事情并不少。不过因为有了池颜那晚的站队,塑料花们齐齐选择了同一阵营。
说起八卦来比当晚听到的顺耳多了。
只听说林氏夫妇这回也让林霜带着林婧过来看时装秀,多往外走动走动交点朋友。
现在哪儿还有人敢和林婧交朋友。
池颜笑笑,没说话。
不过巧合的很,当晚入住酒店,她就遇到了林家两姐妹。隔天去往秀场,又见到一次。
池颜远远与林霜打了个招呼,没再过去。
秀场通道口有工作人员专门引路,一眼认出了这位贵宾客户。
池颜出街都是由造型师精心搭配过的,精致到了每一笔唇线、每一根头发丝。在异国他乡都驳足了眼球。
不过她向来只走贵宾通道,绕开红毯低调入场。
不多时,秀场内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第一排近年来成了各路明星争奇斗艳的地方,时不时有摄像机扫过,为博出镜,算是兵家必争之地。
池颜今日复古造型,头戴蕾丝斜帽,抿着唇线看镜头的冷艳范儿迷倒一众媒体人。开场前镜头往她身上扫得愈发频繁。
与她有两排之隔的斜后方,是林家两姐妹。
池颜没有进场后随处打量的习惯,会显得没礼貌且没教养。
然而夹杂在一众外语里,中文的辨识度极高。
身后时不时传来的说话声又不得不让人注意到这对姐妹的位置。多数是林婧在问,林霜好脾气地回答。
开场乐都没响起,后面那位林小姐算是大胆,许是以为她听不到,好奇出声:“第一排是举办方邀请的吗?怎么我们一道进来的人,只有她坐在前面?”
林霜觉得好笑:“想坐前面?”
“没有,我就是好奇。”
“嗯,好奇就够了。”林霜的好脾气终于快要下线,平静地答道:“这一场这个位置,八万多美金坐一次。每个品牌的头排座位有点小差异,不过基本都是这个数。”
身后似乎安静了几秒。
估计那位林小姐在心里换算单位,片刻之后追问:“虽然贵了点,可是我们家……”
“不是所有人为了看秀都能不眨眼的。”林霜抿了下唇,“你看一场两场能花这么多,除此之外,整个人生就是看秀不过别的了?”
或许是林霜忽然冷了脸,林婧有点不大开心,只闷闷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不过想来,被当面打消念头,还是有些尴尬的。
眼界低的人只有面前的一亩三分地,池颜无声抿了下嘴角,心想这位林小姐还真是刚认祖归宗就压不住攀比之心,肤浅得令人可笑。
接近开场,摄像机在观众席游走一圈回到主舞台上,池颜这才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
她这儿刚好是U型台的转弯处,是模特定点停留的方位。流动的光源如同水波,推着每个模特的脚步准确往前踩点。
转过U型弯后,光影一闪,池颜下意识眯了下眼。
相隔半个舞台外,她似乎看到了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因为在影像资料里见过几回而熟悉,陌生却陌生在她从没见过本人。
女人身上披着深色毛呢斗篷,年过半百依然风韵犹存。这会儿正偏头掩唇与身边男人轻声低语。
与池颜想象中的温仪相差无几。
虽然从没见过温仪,但池颜是见过梁砚成的父亲的。
很显然,与她一起神态亲昵的男人并不姓梁。
温仪的名字在梁家很少被提起。
池颜不用猜也知道她不受梁老爷子喜爱。
异国他乡第一次相遇,不说一声似乎有违人伦。说吧,又不知道对于梁砚成来说,他这位母亲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叫她怎么开口,难道给木头发短信说,我好像看到你妈跟别的男人一起看秀?
犹豫再三,还是作罢。
而远在国内,网络如此发达,关注时尚圈的人多少看到了巴黎现场的路透图。
早期歌星温仪忽然现身时装秀瞬间成了话题,本来与之齐头并进的,还有坐在首排惊为天人的某神秘女性。
只是通稿还没发出,就被中途截断在了媒体公司。
梁氏集团顶楼。
易俊兢兢业业地汇报着巴黎那边的情况:“夫人的照片都截下来了。现在网上没有炒作的。”
“嗯。”男人用拇指摩-挲着镜框,没再开口。
易俊心下踌躇,又问:“那关于温……”
涉及到小砚总家事,他没敢往下说。
果不其然,小砚总脸色微变,手指倒扣着重重敲了几下桌面。
咚——
咚——咚——
梨花木桌发出沉闷的响声,易俊听着声响心下不安,越站越直。
半晌,男人终于开口:“不用管。”
易俊如释重负,终于松了口气:“是。”
汇报完工作,易俊刚打算往外走,没想到身后有道声音叫住了他。
“等等。”
他立即转身站直:“您还有什么吩咐?”
梁砚成:“飞机申请了哪天的航线?”
易俊没转过弯来,足足有好几秒,他仿佛听到自己大脑飞快运转的声音,然后后知后觉明白了小砚总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