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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宠——by白鹿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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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隐甫却沉默良久,才开了口,“这是我和阿沅母亲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我今日要见你,不是为了要你救我出去,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必为我奔走,你只要保护好阿沅就行了。陛下要如何处置我,我都受着,大不了是一死,我这把年纪,即便死了又如何?”
  李玄见他语气,分明是认罪了,心头涌上一股怒火,恨不能立即拂袖而去。却仍是忍住了,只问,“你不怕死,那你打算叫阿沅如何自处?”
  苏隐甫被问得一默,静默许久,良久才道,“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拜托世子了。”
  他蓦地起身,长身一拜,沉声道,“阿沅,就拜托世子了。”
  李玄本想拂袖而去,可脑海中总闪过阿梨担忧含泪的脸,最终只冷冰冰开口,“除了岳母的看诊留下的医册,还有别的证据吗?”
  苏隐甫沉默着,没开口。
  李玄却只寒声道,“阁老不必多想,我不欲让阿沅得知你与殷擎那些旧事,你名义上还是我的岳父,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对你置之不理,你便当我装装样子吧。”
  这话算很不客气了,苏隐甫却连脸色都未变,只道,“你若要查,便去一趟谢家吧。不必寻其他人,寻阿沅的外祖母,谢老太太便是。”
  李玄听罢,只冷淡点了个头,再没多说什么,径直就那般走了。
  他一走,监牢内便只剩下苏隐甫一人,大抵是看在他阁老的身份上,狱卒待他还算客气,监房四周都无人,也算是给他留下最后的一点体面吧。
  苏隐甫定定望着灰扑扑的墙面。
  陛下若要杀他,那便会在厉大将军一案上松口,否则,一下子凉了文臣武将的心思,动摇朝局,有损国本。更何况,厉晦那个人,忠心耿耿,是真正顶天立地的英雄,叛国一案,原就是先帝震怒之下的一件冤案,端看陛下愿不愿松口。
  只是委屈了阿沅,他很想再陪陪她的,只是,大抵是不能够了。
  这也算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
  却说李玄出了监牢,就见阿梨并未上了马车,而站在马车旁等他。
  他疾步走上前去,牵了阿梨的手,不等阿梨问,便道,“我方才与岳父聊过了,先送你回府,我等会儿去趟谢家。”
  阿梨一听这话,毫无怀疑便信了,甚至催促李玄,“我自己回去吧,不必你送。你去谢家吧。”
  李玄却坚持道,“先送你回去。”说罢,便扶着阿梨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阿梨才发觉自己脚下似乎沾了什么脏东西,大概是方才在监牢里弄上的,她心里有事,便现在才发现。踩得马车里脏兮兮的,一团烂泥,偏偏今日出门匆忙,马车也不是他们平日常用的,里头并没有换洗的鞋子,她便将脚朝里缩了缩。

  李玄心细,又一直关注着阿梨,见她动作,便发现了端倪,来到阿梨身边,蹲下.身,却捉她的脚。
  阿梨下意识朝后一缩,轻声道,“很脏。”
  李玄却道,“无妨。”然后便握着阿梨的脚踝,将阿梨脚上弄脏的鞋脱去了,半起身在阿梨身边坐下,拍拍自己的腿,道,“放这里,那般悬着,脚会酸的。”
  阿梨不大好意思,但李玄却只在意她舒不舒服,见她慢吞吞的,便直接动了手,边笑着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你夫君,又不是旁人。”
  阿梨脸红了一下,脚虚虚搭在李玄的腿上,仰脸望着李玄,见他清冷面颊,眼里却有几分柔和,正垂着眼,取过一旁放着的披风,盖在她的腿上,莫名的,阿梨因家中出事而悬着的心,蓦地就落了地一样,她主动靠过去。
  李玄一怔,旋即放开了那披风,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阿梨的头发,哄岁岁似的,“这是怎么了?忽然这么黏人?”
  阿梨摇摇头,脑袋靠在李玄的肩上,整个人都蜷缩进李玄的怀里了。
  李玄见阿梨不开口,便也猜到她这段日子心里压力太大了,又怀着孩子,多思多想,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抬手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肩背,温声道,“别怕,我在。”
  说完,便感觉到脖颈处划过一滴温热的液体,李玄的手一顿,察觉到怀里人颤抖的身子,心里蓦地一疼。
  他从前不懂,如今却明白了,若是喜欢一个人,她欢愉时你便欢愉,她落泪时,你只会比她难过千百倍。
  李玄不再开口,阿梨也只默默的掉眼泪,狭小昏暗的马车里,两人默不作声相拥在一起,仿佛外头一切的纷纷扰扰,都不存在了。
  那一刻,李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要护着怀里这个人。
 
 
第97章 
  李玄来到谢家, 不等他开口询问,接待他的下人,便将谢老太太请了出来。
  谢老太太一坐下, 便直接道, “云珠的死,与阁老无关。她自出生起, 便先天不足,还没断奶, 便开始吃药, 所有的医册, 我都还留着。当年的大夫, 也都还在,一问便知。后来云珠身子越发不好, 我遍访名医,只是终究无用,还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说到女儿, 谢老夫人毕竟难过,旁边站着伺候的老妇人赶忙递上块帕子。那妇人穿得并不似嬷嬷打扮, 却行为举止均把姿态摆的极低, 倒似个伺候茶水的小丫鬟般。
  李玄看了那老妇人一眼, 旋即平淡收回视线。
  谢老夫人却是摆摆手, 朝老妇道, “我没事。”边说, 却是咳嗽了起来。
  老妇则在谢老夫人身后轻轻拍着, 又端来茶盏,道,“您喝口水压一压。”
  李玄见状, 也不好再问什么,便缓声道,“您若身子不爽,我便该日再来拜访。”
  谢老夫人却连忙摆手,面上露出点急色,道,“我没事,老毛病罢了,世子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
  李玄沉吟片刻,道,“我想要当年岳母尚在闺中之时的医册,用过的药方,当时伺候她的丫鬟嬷嬷。若是还在,也可一并带来。”
  谢老夫人点了头,道,“医册药方都留着。但当年伺候云珠的丫鬟,大多嫁出去了,一时不大好找。嬷嬷也是,当年云珠出嫁后,我怜她们年长,便一并送回家养老去了。”
  谢老夫人这话说得十分寻常,说完后,又吩咐一旁的老妇,去取医册药方来,又看向李玄,道,“我知官府定然是要来问的,便提前叫人翻出来了,你略等片刻,他们这就把医册送来。”
  李玄颔首,极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不寻常之处,却没急着开口,反倒提起了阿梨。
  一听到外孙女,谢老夫人的神情骤然柔和了下来,怜惜道,“阿沅定是吓坏了吧?你一定告诉她,她爹爹绝不会害她娘亲的,这定然是旁人见她爹爹官做得大,有意污蔑,叫她万万不可操心这些,好好养胎最重要。”
  李玄颔首,又道,“我明白,只是她近来夜里总睡不好,我原本还想,若是方便的话,今日想来您这儿求个当年伺候过岳母的丫鬟或是嬷嬷。您是知道的,阿沅自小和岳母分离,但那份对母亲的依赖慕孺,却是一直在的。我原想着,若有个熟知岳母旧事的嬷嬷,能与她说说岳母的旧事,想来阿沅是极愿意听的。”
  他顿了顿,果真瞧见对面的谢老夫人面上流露出一瞬的不自在,便适时给了台阶,道,“可惜那些旧仆都不在了,便也只能作罢。”
  谢老夫人也忙道,“是只能如此了。”说完,又补了句,“若是还寻得到,我自然给阿沅找来。可惜这么些年过去了,死的死,走的走,连管事都换了好几茬了,确实难觅踪迹了。”
  这时,去取医册的老妇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健壮仆妇,搬着个大大的箱子。
  老妇将那箱子打开了,里头满满都是册子,甚至还有些存放了十几年的药渣,李玄看得眉梢一扬,未曾想过,谢府竟还有这样的规矩。
  连府中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都谨慎到将药渣存放了几十年之久,这却是令李玄感觉有些意外。
  谢老夫人看了眼那箱子,朝李玄道,“当年留下的旧物,都在这里了。你若觉得有用,便带走也行。我留着,也不过是留个念想罢了。如今排的上用场,也是好的。”
  李玄看老夫人似有伤感,便道,“待此事一了,晚辈便送回来。”
  谢老夫人只点点头,旋即面上露出了点疲态,那老妇人见状,便朝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送客。
  李玄便主动道,“那晚辈便告辞了。改日再带阿沅上门看您。”
  李玄踏出门,仆妇则搬着那箱子,跟在他的身后,丫鬟在前领路。
  走出一段路,李玄随口问,“方才那嬷嬷是?”
  丫鬟被问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倒是很快道,“那位并不是什么嬷嬷,是府里的芸姨娘。芸姨娘是老夫人的陪嫁,后来抬了做姨娘,不过芸姨娘一直恭谨,自请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
  看那芸姨娘的年纪,自然不可能是如今府里谁的姨娘,应当是故去的谢老太爷的姨娘。抬自己的陪嫁做姨娘,倒是件十分寻常的事情,便是现在,也很常见。
  至于一个姨娘还一副丫鬟做派,倒也不是不能解释,便像这丫鬟所说,芸姨娘恭谨柔顺,一直与老太太保持着主仆的身份。
  李玄垂眸,没再多问,仿佛他只是随口一问般。
  出了谢府,李玄便将箱子带去了大理寺,吩咐寺官一起整理,花了一个下午,将谢云珠自出生起的医册整理成档案。
  那寺官忍不住道,“看这医册,苏夫人自小体弱,这病亡并无什么蹊跷才是。”
  李玄倒是没说什么,只问寺官,“那些大夫的证词可出来了?”
  寺官点头,去取了一叠厚厚的证词过来。如先前谢老夫人所言,几乎整个京城的大夫,都给谢云珠看过病,有的是长期的,有的是病急乱投医请来的,无一人的证词中提及中毒之类的词,只道,谢云珠体弱。
  挥退寺官,李玄在圈椅上坐下,扶额细细思索,心头莫名萦绕着古怪的感觉。
  按说这案子查得很顺利,证词证言证物,样样都在证明,岳母当年便是病死的。但其实也是,以他今日看到的,谢老夫人对岳母的疼爱,如果岳母的死有蹊跷,那谢家怎么会毫无反应。
  便是谢老夫人没有办法,可谢家偌大一个家族,宫中有太后贵妃,宫外有手握兵权的谢泽,怎么可能一家子熟视无睹。
  但他就是觉得哪里奇怪。
  李玄坐了许久,脑中一团乱麻,坐到肩背发酸,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他才开始伏案写折子。
  等案情折子写好,离宫中闭门只剩一个时辰了,他索性便起了身,乘了马车,进了宫。
  太和殿偏殿,李玄正闭目坐着,内监入内,躬身道,“少卿大人,陛下诏您。”
  李玄闻言起身,整理了衣着,出了偏殿,入了主殿。
  皇帝似乎很忙,却也搁下了笔,抬脸看过来,见李玄要跪,直接道,“别跪了,查出什么了?”
  李玄从容起身,将手中的案情折子递给一旁的内监,道,“请陛下过目。”
  折子被呈上去,殿内没了声音,只有皇帝翻看折子的声响,李玄却没低着头,而是抬了眼,仔细看着皇帝的面色,见他越看面色越沉。
  然后,啪的一声,那折子被甩在了李玄的跟前。
  伺候的内监吓得立马就跪了下去,动作熟稔又利索,实在是最近皇帝颇有些心情不虞的时候,动不动就发怒。
  李玄却只是从容不迫跪下。
  皇帝面色阴晴不定,怒气冲冲丢下一句,“滚出去。”
  这话虽没指名道姓,但内监知道是冲着自己说的,立马便退了出去,还不忘命人关上殿门。
  殿门一掩,屋内气氛一滞,皇帝寒声开口,“你就查出这些?还是你不愿意查,你可别忘了,苏隐甫是你岳父,那谢氏还是你岳母!”
  李玄淡声道,“臣不敢徇私。”
  皇帝坐下来,闭了闭目,怒气稍缓,道,“朕知道你为难,你妻子……她尚怀着身孕,受不得刺激,朕也是看在……看在你的面上,也未曾将苏隐甫与殷擎间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公之于众,更未交与旁人查。朕自问已经仁至义尽,旁的事,不必我说,你心里也应该明白。苏隐甫犯下此等杀妻之罪,朕绝不可能坐视不理,任由他逍遥法外!”
  李玄心中莫名,陛下怎么就这么坚定的认为,苏隐甫杀了谢云珠,纵使苏隐甫与殷擎确有一段感情,那苏隐甫也没必要杀妻。更何况,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谢云珠是病亡。
  还是杀妻只是个借口,陛下有意借这个理由,打压苏氏?
  但这却是其中最没有道理的理由,苏家听上去是体面,可要如何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不比宗室,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动不得。朝廷总归是要文官的,不是苏隐甫,也会是旁人,反倒旁人还未必有苏隐甫这般忠君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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