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入骨——by荣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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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马尾像弯钩,碎发萦绕在她耳侧。
篮球唰地一下从篮网下穿过,落到地面。
一击即中。
有那么一瞬间,季云淮胸腔的怀念呼之欲出。
高中生惊喜道,用小迷弟的口气询问:“学姐,你哪一届的啊?这么厉害——”
他们从来不知道附中还有这样一号漂亮的学姐。
薄幸月耸耸肩,相当洒脱:“哪一届的不重要啦。”
总而言之,如果现在还能登上附中论坛的话,首页挂着的帖子有五成都会是她的名字。
领头的男生拎了下球衣的衣领,目光一瞥,余光中的男人倒是气定神闲的。
他试探道:“学姐,那是你男朋友?”
薄幸月莞尔一笑,笑意盈在唇侧,梨涡盈盈:“那是你们学长。”
他啊,曾是眉眼温柔的少年。
也是保卫山河、热血难凉的军人。
是黑暗里屹立不倒的旗帜。
也是经历过生活的苦,把兜里的糖只留给她的季云淮……
季云淮抵了下后槽牙,神情坦荡:“说吧,什么愿望?”
她还没忘记之前季云淮的“惩罚”,薄幸月故意反将一军,“那我也要欠着,等我想好,你得随时满足。”
……
隔了几天,薄幸月照常在医院坐诊。
直播节目那边反响不错,似乎还有意让她再上一期。
中午,薄幸月在医院餐厅打了份饭,都是一些家常菜,她吃不了多少饭,所以饭的份量很少。
一旁的座位上坐着新来的实习生,叫叶茜。
叶茜跟她甜甜地打了个招呼,又捧着手机接着刷。
薄幸月看她聚精会神的,顺口问道:“看什么呢?”
叶茜觉得薄幸月是所有医生里称得上好相处的,所以也没瞒着:“在吃瓜,就是一个富二代网红公布恋情了。”
薄幸月喝了口西红柿鸡蛋汤,等着后文。
叶茜问:“薄初你知道吗?”
她捏筷子的动作一紧,眼神即刻冷下来。
“话说薄这个姓不是很常见吧,我从小到大就碰到薄医生这么一个。”叶茜又说,“幸月姐,你不会认识薄初吧?!”
薄幸月斩钉截铁道:“不认识。”
她真的非常厌恶在公开场合和薄初扯上任何关系。
医院里围绕薄幸月的风言风语不少,但她从来没炫耀过自己那点身世背景。
不像是薄初,不属于自己的还得贴金,越缺什么越秀什么。
这顿午饭吃得兴致缺缺。
晚上是例行的科室聚餐,薄幸月同意后,去办公室顺带问了句:“安主任,晚上聚餐你来吗?”
“你师母不让我喝酒。”安亦杰笑笑,招呼说,“你们年轻人去好好玩儿,医院新来的几个实习生也可以邀着一起过去。”
薄幸月点头说好。
吃饭的地点定在老位置,点的都是江城本帮菜。
饭桌上的气氛始终挺放松,薄幸月的手机设置的是振动,口袋里的手机不停振动,她才顶不住,把手机拿出来看消息。
估计是她上回说了要参加同学聚会,钟灵专程给她拖进群里的。
群聊的消息赫然映入眼帘。
【有人知道薄幸月会来吗?】
【乍一听这名字挺耳熟,真的是太久没见了,没想到惦记附中之光的人还是这么多。】
【八卦一下,她当初是甩了季云淮吗?】
【同学聚会薄初肯定要来,她应该不会来了吧……】
【要想知道的私聊呗,她好像就在群里吧。】
此话一出,本来就是在别人背后说八卦,群里顿时尴尬得没人说话了。
薄幸月没再继续刷群聊的消息,指骨搭在杯壁,若有所思。
聚餐结束,同事嚷嚷着还要奔赴下半场。
车上,戚嘉禾坐在后排,侧目问她:“怎么啦,看你今晚兴致不高……”
薄幸月摁着眉心,轻声回:“没,可能有点儿累吧。”
思绪纠缠在一起,犹如冲不破的牢笼。
进了KTV的包厢,随着众人唱起歌,气氛再度热闹起来。
大家本身就很熟悉,纷纷开始了一轮点歌和游戏。
游戏就是简单的数字游戏,需要考验反应速度那一类。
薄幸月今晚不大在状态,输了游戏后,干脆认罚。
她稍微控制着酒量,以保证喝过去不会断片。
酒过三巡,薄幸月觉得这就是到自己酒量的极限了。
她蜷缩在沙发一侧,让众人继续玩儿,自己去闭眼休息片刻。
戚嘉禾有老公过来接,所以到点了就能回家。
她有点儿不放心薄幸月,在叫了几声后,薄幸月仍旧没什么反应,看样子是醉得没力气说话。
戚嘉禾拿她的手指指纹解锁后,在通讯录在翻出来个“前男友”的联系人。
戚嘉禾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季云淮,但还是把号码拨过去了。
季云淮在听说是什么事儿后,质地偏冷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我马上过来。”
晚上十点,众人准时散场。
薄幸月头脑发晕,迎面吹了下冷风,心中的躁郁才有所缓解。
何逸泽适时走过来,那一双黑眸落在她酡红的脸颊上,关切道:“幸月姐,你需要我帮忙扶着吗?”
薄幸月确实醉了,但并不太喜欢不亲近的人触碰,淡淡拒绝了:“不用。”
眼皮一抬,眼前的人模糊的人影慢慢清晰了。
季云淮下颌线条利落,压下眼睑,眉眼蕴着戾气。
都是男人,那点儿心思就别藏着掖着了。
季云淮眼眸微眯,往前走了几步。
这个距离,是保证何逸泽只能听见他说话的空间。
季云淮淡哼一声,语气毫不客气:“谢谢你喜欢我前女友。”
何逸泽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季云淮将人接走了。
薄幸月处于微醺的状态,揽过他的腰,整个人发软地倚在他身上。
“季同学……”薄幸月附在他耳侧,呵气如兰。
季云淮表情隐忍,手臂上青筋泛起。
她摇摇晃晃地走着,风扬起她的乌发,宛若上好的绸缎。
其实她身上酒味并不浓重,很淡的香水味溢满鼻息。
快到盛夏,薄幸月一下班,脱下白大褂,内搭的是一件格纹百褶裙,刚到膝盖上方。
季云淮脱了黑色的夹克,围在她腿间,遮住那一双白得晃眼的腿。
身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中百罗森灯光明亮,他拉开车门,给副驾驶上的人拉好安全带。
重逢后,他只送她回过一次家,但路线早就是轻车熟路。
季云淮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的神色坚毅,瞳孔里仿若酝酿着狂风骤雨。
薄幸月歪歪倒倒地睡在副驾驶,期间还因为睡姿不舒服而调整了好几次。
抵达大院时,季云淮将车停在楼下。
任由车窗的风灌入,他深吸了一口气,挑眉问:“能走?”
薄幸月脸庞明丽,睡得着实是歪七扭八,却处处透着股妖娆与慵懒。
虽然她点头说能,但季云淮不太信得过一个醉鬼。
不放心之际,他还是将人打横抱起,一步步步入电梯。
季云淮单臂穿过腿弯,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肩颈处。
薄幸月摁完电梯层数,眼眸微闭,酒精正蚕食着理智。
她只能缩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腔振聋发聩的心跳声。
一进门,光线大亮,季云淮将人轻轻放在椅子上。
她的一只手圈着他脖颈,身体前倾,像是要即将要反客为主,跨坐在他的腿间。
呼吸纠缠,在唇贴上去的前一秒,薄幸月迷迷蒙蒙,提醒说,“你还得满足我一个愿望来着。”
看起来已经从醉意中清醒了不少。
季云淮平复下错乱的呼吸,慢慢与她较量。
薄幸月浑身发烫,声音软的像混合着热浪的夏风,“帮我涂指甲油怎么样?”
他是只要说了承诺就会做到的季云淮。
所以这个愿望一说出口,除了同意,也没别的办法。
小姑娘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脖颈细长,锁骨像是弯钩明月,简直是个女妖精。
季云淮十指交握,维持着十足的耐心,示意说:“你先去洗澡。”
薄幸月昂着下巴,嫣红的唇弧度漾起,笑意直达眼底,“好啊。”
在关上浴室门前,听到了“叮咚”一声。
是季云淮解开了衬衫上的银质袖扣,将之放置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很漫不经心的动作,蕴着一贯干净利落的作风。
浴室的水流声持续了一段时间,不断冲刷着他筑就的心墙。
终于,薄幸月从雾气缭绕的浴室出来,着了身黑色吊带睡衣,薄如蝉翼,衬得皮肤雪白。
吊带勾勒着振翅欲飞的蝴蝶骨,她腰肢线条纤细,脚趾圆润,踩在薄薄的地毯上。
只不过刚洗完澡,发尾的水珠没来得及吹干,正簌簌淌下。
卸去袖扣,季云淮慢条斯理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臂。
“过来。”
语气强势,却不同于在部队里的发号施令。
男人西裤垂直,双腿紧实,露出包裹着脚踝的深色袜子,骨骼精致。
他坐在光影交界处,分外迷人。
薄幸月乖乖凑过去了。
不待反应,季云淮拉过她的脚踝,薄幸月本来就是试探,没想到他真的还这么敢。
她的视线撞入他的眼底。
季云淮好整以暇地问:“用哪个?”
上回的事儿他还记得相当清楚,在北疆的时候她在给他开门前应该就是在涂指甲油。
少女爱漂亮,从高中时就开始故意裁剪校服,力图修身好看。
她买来的指甲油颜色不少,看来他问得是要涂哪个颜色。
薄幸月随手挑了一支递过去,似乎是个正红色。
他涂抹的动作轻柔,不偏不倚,相当克制,涂过每一个指甲时,都不会越线。
那双手握过枪,握过钢笔,微微带着茧意,如今握着她的踝骨。
她洗过澡后的脸颊泛起潮红,犹如无声的诱惑。
细嫩的足白到雪艳,蹭过他的胸膛。
季云淮眼神一暗,低声说了三个字,“故意的?”
他太过了解她的性子。
一举一动都能从中窥见几分意图。
薄幸月大概知道他今晚在吃醋,浑身的占有欲都快爆棚了。
她神色乖张,拖着的腔调迤逦:“哄你啊——”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手腕,动作激烈,将人摁在沙发上。
第40章 40一触即燃。【小修】……
40念你入骨
——
灯光熠熠, 浮尘跃动其中,整座房子霎时间如同童话故事里的水晶球。
窗户半开,窗外的风柔和缱绻, 扬起轻盈的窗帘, 月亮隐匿于乌云中。
薄幸月原本就处在沙发一角,此刻手腕更是被季云淮固定在头顶两侧, 动弹不得。
而后, 男人高高在上的阴影笼罩而下。
退无可退了。
“就打算这么哄?”季云淮目光锐利,嗓音分外令人沉醉。
她慢慢靠近,吻上他滚动的喉结。
仿若触电,格外磨人。
鼻梁相抵,她的触碰甚为轻微。
手腕处的力道更大了。
薄幸月娇笑着, 心脏也像是跟着他的举动下沉:“队长, 你捏疼我了……”
在任何情况下,季云淮都不会去伤害她分毫。
所以不管是真是假, 他依然第一时间收敛好情绪, 握住她手腕的手瞬间松开力道。
方才那句话半分真心半分假意。
不过季云还用的力气是真不小,跟游离在失控边缘差不离,蛰伏的模样如同黑夜里的野兽。
再用力一些, 她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可能被捏断。
当然, 季云淮不可能这么做。
内心情绪五味杂陈,再爱她再恨她, 怜惜的意味也是占据上风的。
还剩最后一点指甲油没涂抹上了。
薄幸月漫不经心地等待着,清澈的眼眸半眯。
她的酒量差劲,一般喝完就会觉得头晕。
尤其是洗完了澡,醉意混杂着一浪一浪的困顿,她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了。
男人一双手拢住她的踝骨, 连多余的打量都没有,神情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季云淮垂着漂亮的眼眸,阴影错落,从头顶望去,确实看不太清神色。
“涂好了。”季云淮整理好裤腿的褶皱,宣告完成了赌约。
薄幸月放下翘着的足尖儿,直接踩在沙发前软绵绵的地毯上。
季云淮拿起茶几上的袖扣,看样子是要完工后整理着装。
他眼底幽邃,莫名的危险感蔓延开来,让人不禁觉得,这男人连戴个袖扣都能做到荷尔蒙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