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绿茶女主分个手——by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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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作诗,也不屑剽窃,但是原主是字画都是极好的,加上在军营里历练的这些年,他的字里更添了一种说不出的豪迈,与其他人的字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晏溯礼貌开口,“可以了吗?”
小童咽了口口水,看了眼周围人的反应,心里直犯嘀咕,嘴上却不慢,“可以,您请。”
卢文山目瞪口呆,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还是咱们老大有文化,服!”
小童带着他们两人上了岛,晏溯眼神一转,便落在了正中的白衣青年身上。
封书霖一身书卷气,看起来儒雅温文,笑起来有着少年状元郎的意气风发,在这么多傲气才子中依旧十分显眼。
头顶的契合度不算太高,晏溯拉着卢文山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小童靠近封书霖说了些什么,封书霖点了点头,含笑朝着晏溯致意。
看晏溯显然没有想参与的意思,这种想来现场围观的才子也不少,他也体贴的没有提起让晏溯加入的事。
晏溯悄然观察着在座的人,女主今天还是穿着一身男装,只不过她今天头发梳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月牙儿般的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被邢宙认出来的原因,她特地将那些突出的特征掩饰了一下,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只会以为她是个身形娇弱又生得好看的小公子。
封书霖正笑吟吟的说着这一轮的题,主题是“月”。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既然是我提的主题,我便抛砖引玉一回。泠泠天上月,念念是故乡。”
他的声音不徐不疾,一句诗完,顿时有人叫好。
才子们不甘示弱,纷纷抛出自己做好的诗词,引得一阵热闹,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封书霖将目光转向宋君泽和秋琳琅,“上一局秋公子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①’可是让我们惊艳,这一局能否再出一诗?”
秋琳琅故作为难,三番五次推脱,这才开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②”
她面上浮出一丝羞赧,“献丑了。”
在座的才子们纷纷失语,好半天才回过神,叫好道,“合该秋公子博得这一轮的头筹了!”
宋君泽更是冲着她笑了笑,眼中的欣赏让秋琳琅面上带出些得色。
晏溯也跟着鼓起了掌,抓住时机道,“既然这位小公子几次都博得头筹,是不是该把这诗词挂出去让大家欣赏一下?”
封书霖赞许的点了点头,正要唤人来写,卢文山机灵的接话,“头筹是这位公子,不如让这位公子亲自写出来,我们也好沾沾大才子的才气。”
秋琳琅脸都僵了。
封书霖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他为难的皱起眉,周围一群人跟着起哄,他无奈的看向秋琳琅,“秋公子可以吗?”
秋琳琅现在是骑虎难下,连宋君泽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她只得拿起笔,一笔一划写下这首词。
“她是不是写错字了?”卢文山和晏溯小声嘀咕。
秋琳琅的字是娟秀的簪花小楷,应该是和原主练的字帖有关,可她写出来的两句诗是简体,宋国如今用的还是流传下来的繁体,看起来确实有些看不明白,感觉写错了。
一时间,原本吹着彩虹屁的公子才子们纷纷失去了兴趣,坐在椅子上交头接耳。
封书霖干咳一声,打圆场道,“看来秋公子平日都有人专门侍墨吧。”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用自己写字。
宋君泽是太子,可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薄有名声的才子?岂会将皇权看的如此重?
有位穿着暗蓝色锦锻袍的公子不买账,扇子敲着手心,若有所思道,“说到底,我们这都是临场吟诗,秋公子的文采我是佩服的,但是有两点恕我不能赞同——书霖你别说我驳你面子,想必大家都有这种疑问。”
他展开扇子挡住封书霖想说话的脸,朝着四周道,“诸位应该也能看出来,第一,这位公子对自己作出的词根本不熟悉,这不是有人侍墨能解决的;第二,我不是对她有意见,只是很好奇,如此豪迈的词是区区一个养在家里的小公子能想到的吗?”
“谢公子说的有道理。”当即就有人应和,原本他们只是觉得这小公子心胸宽广,但这种词,没有那一份心境是写不出来的,秋琳琅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如何能有这份阅历?
谢澜之也是与封书霖齐名的大才子,素有“南封北谢”之美誉,至于为什么不是男主……晏溯想了想,可能是他风评不够好,没有守身如玉的关系。
秋琳琅臊的脸都红了,她不明白,她没写错,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她?反正又不会有人知道。
宋君泽眼神深了深,那天和秋琳琅分别之后他就让人查了秋琳琅的事,既然不是其他人派来的,他看上了自然就是属于他的人。他不在乎她会不会作词,出了事他护着便是了。
他站起身,将秋琳琅拉入怀中,秋琳琅先是一惊,随后脸止不住的红了起来,小声辩解,“我……我没有。”
晏溯饶有兴趣的看着封书霖头上的契合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对宋君泽这番降智行为不由发出了衷心的赞叹。
对封书霖这种原本就没认出女主是女人的书呆子,需要对女主有了深刻的印象之后再次遇到女装的她才会被惊艳,如今女主看起来就像是宋君泽养的外室,如何还会有其他想法?
宋君泽淡声道,“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③你们不能因为自己做不出就怀疑别人的水平。”
谢澜之眼神都变了,怒道,“连怀疑都怀疑不得,既如此,不如这诗词大会成为你的一人堂算了!”
宋君泽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
周围的人纷纷劝谢澜之消气,他们只知道这位贵人身份贵重,却不知他就是当朝太子,否则明日就能看到参太子的折子满天飞,谢澜之也心知奈何他不得,又气又怒,袖子一甩便往外走,“这诗词大会吾等不参加也罢!姓封的,以后不要再邀请我!”
晏溯站起身,拉了拉卢文山,卢文山吃瓜吃的目瞪口呆,小声道,“这还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晏溯摇摇头,拉着他趁乱离开了这里。
却说谢澜之越想越不是滋味,刚上岸,却听到有人小声说着话从他身边经过,“我说,这位太子爷也太不讲究了吧?大庭广众……”
后面的话谢澜之没听清楚,只有太子爷三个字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难怪此人如此嚣张!
卢文山把重要消息透露出去,这才吐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晏溯的肩膀,“老大,事已至此,你应该对她放下执念了。”
晏溯哭笑不得,“我知道。”
此时因为诗词大会不欢而散的原因,提前放出了魁首,不是别人,正是秋琳琅,只是将那首“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展示了一遍,草草结束。
岸边的人少了许多,一路走过还能听到行人对这次魁首的不解与不服。
晏溯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一盏盏花灯从最靠近街岸的地方亮起,烛光熠熠,将整条街映照的如同白日,无数亮起的河灯被写满心愿,放入河中,在湖里打了个转,依次流向远方。
“怎么了?”卢文山问他。
晏溯定定的望着黑暗中璀璨的暗流,“我们也去放一盏灯吧。”
卢文山先是一怔,然后沉重的点了点头,“好。”
他们死去的每个兄弟,都值得尊重。
晏溯从小贩那里借了一支笔,认认真真的写下自己的心愿,待墨稍干,将纸折起来,直起身准备放到河灯里。
“哎呀。”突然一个少年和同伴嬉笑着打闹,没注意到,径直扑到了他怀里。
“对不起。”少年低下头,喏喏道歉,同伴嬉笑两声,忽的对上晏溯的目光,瑟缩了一下,扔下少年跑走了。
晏溯摇了摇头,那少年从地上拾起一张被踩了一脚的纸张。
纸张已经散开了,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八个大字。
山河无恙,海晏河清。
少年惶惶无措的抬起头,将纸张递到他手上,“对不起……”
他看起来又黑又瘦,唯独一张脸上充满了朝气,明明是慌张的样子,晏溯却在他眼中看出了镇定。
他轻笑一声,拿起纸张,折了两折放入河灯。
“无碍。”
少年眼巴巴的看着他动作,似乎没见过人放河灯,蹲在岸边看他将河灯放下去。
河灯在水面上转了几圈,这才和其他河灯一起飘远。
晏溯一直注视着,心中默念,如果地下的将士们泉下有知,希望能安好;将来的战争,他必将身先士卒,不教无辜的人平白送死。
少年的目光从河灯转移到晏溯身上,看着他眼中的哀思,眨了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比心(1/1)
我今天尽量十二点更呜呜呜我受不了了,我不想英年早秃QAQ有谁还记得溯溯其实还戴着兔耳朵面具呢~
今天是个有文化的溯溯!
还有封书霖念的两句诗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作者没文化,不是他们没文化QAQ.
①出自宋代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②出自宋代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③出处:《孟子·万章上》。释义:所以对正人君子可以用合乎情理的方法来欺骗他,但很难用不合情理的事情来欺骗他。
第71章 第五次分手(6)
晏溯低头看着他,突然笑了,“你还不回家吗?”
少年摇了摇头。
晏溯看着他眼巴巴的眼神,想了想,把兔子面具取下来,拎着两只兔耳朵将面具放在少年手上,转身去找卢文山。
卢文山怔怔的望着飘远的河灯,似是下了决心。
晏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卢文山又恢复了那种不正经的样子,朝晏溯示意,“你后面怎么跟着个小孩?”
晏溯挑了挑眉,淡声道,“不知道。”
现在这种情况,两人也没有心情逛下去了,索性他们也不是为了逛街而出来,在街口分别后,晏溯往前快速走了几步,用余光瞥了眼后面。
少年从拐角处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疑惑晏溯怎么不见了。
晏溯放慢了脚步。
他也好奇这少年是为了什么跟着他。
那少年似乎终于发现了晏溯,缀在他身后,却发现自己越靠越近,他连忙后退几步,晏溯转过身,含笑看着他,“你不回家,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头上戴着那个过分幼稚的兔耳朵面具,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见晏溯没有赶他走,眼睛一亮,昂着头问他,“你是将军吗?”
晏溯讶异的看着他,那少年似乎鼓起勇气道,“你是对不对,我见过你。”
他曾经在掌事姑姑让他出来买针线的时候见过他,那时是他少有的能出来的时候,这位少年将军骑着白马而来,银甲红缨,面无表情,却带着罕见的对民众的热爱。
所有人都在夸他是宋国的大英雄,而这个大英雄深爱着这片土地。
那一瞬间,他对大英雄将军充满了好感。
“听说将军都是大英雄。”少年眼中充满着向往,“他们保家卫国,为人民而战。”
“不是。”晏溯垂下眼,冷淡道。
将军不是大英雄,他们只是幸运的,被剩下来的那个,与普通士兵没有什么不同。
若说不同,就是要比普通士兵更加勇敢无畏,更加一往无前。
不可退缩,不可放弃。
少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执拗的道,“是什么人都可以去打仗吗?我可以吗?我也想做将军。”
“不可以。”晏溯拧了拧眉,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孩。
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黑瘦黑瘦的,一看就是在摸爬滚打中长大的,眼睛里却充斥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坚定。
他缓了缓口气,“你年纪不到,不可以。”
“我十五岁了!”少年固执的盯着他,黝黑的眼中是不屈的光。
“那等你变得和我一样强壮,再来找我。”晏溯笑了笑,每个执着的人都值得尊重,虽然他觉得这少年并不一定知道从军的意义,但能有这个想法就很难得了。
晏溯身形修长高挑,并不壮硕,动作有种利落的美感,他揉了揉少年的头发,“你留个名,等你长大了,来找我我就能认出来了。”
“宋小七!”少年顿了顿,似乎觉得很不好意思,“我叫小七,大家都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