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蒂克药丸——by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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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一愣:“额......是的。”
更衣室就一间,不分男女,程伊将门上了锁,慢吞吞换衣服,白色吊带她留着打底了。手机上,白梦轩的对话框里皆是来自她的感叹号和问号。
程伊一进去,祁深洲踹了下凳子,蹬出响动,蹙眉问邱明奇,“怎么回事?”
“我只联系了你,难不成我会主动叫程伊过来?”邱明奇择得干净,只是话锋一转,疑惑道,“我没问你怎么回事你怎么问起我来了,上回明明......”
上回他们的关系早已峰回路转,邱明奇以为两人会在那晚擦个抢走个火,和好如初的。
耳机里同事还在说话,祁深洲脸拧巴了起来,一把拽掉耳机烦躁地走了出去。
那天他们差点做了。在程伊说她有套的时候,他的情绪就不对了,他让她再说一遍,她磕磕巴巴,反问,难道不能备吗?女孩子也需要的。
那一刻大家是心知肚明的,但也是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动作就像不吻合的钥匙与锁,接吻牙齿打磕,颧骨擦碰得生疼,扭脸也会撞头,抬脚踢到花瓶与装饰画,最后这糟糕的foreplay终结在他开门力道的失控。
门反弹撞到了她的背,重重的一声,“撞疼了吗?”他赶忙揉上她的背脊,这么大声响,看她龇牙咧嘴,应该撞得不轻。
“祁深洲你故意的!”初撞上那一记,程伊差点痛昏过去,呛得泪花都出来了。
他没有回应,鼻尖抵上她的颈窝,试图抚慰,他不至于故意,但力道失控确实带了发泄的成分。
“祁深洲,你有什么你就说!”程伊可气死他这不说话的新毛病了,她一点没办法。
“让我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想说什么说什么?他们不就是任情绪横冲直撞,想说什么说什么,才完蛋的吗?
“问上次什么时候用的,还是存货谁买的?”他停住动作,冷冷地看向她,却在话脱口而出后后悔了。
程伊的床面向月亮,月光泼下,深蓝色床单像大海上的一只孤船。
他们一个单膝,跪在床上,一个团坐,拉扯被子,裹住衣//不蔽//体的自己,“那我可以问你这样的问题吗?”她歪头露出讽刺的笑,“你常出差,那种四五线小地方最高级的住所,”她顿了顿,“套儿配套吗?”她看到他脸色变了,故意说,“均码的不一定好用吧。你不买?”
气味眼神,接吻能力都不再是程伊了,可牙尖嘴利不肯输半分的时候,还是那个祁深洲恨得咬碎牙齿也要紧在怀里使劲揉的姑娘。
她以前给他读小说,一边欲罢不能一边口是心非:“好恶心啊,男主要把女主揉进骨血,妈呀,变态!是亚当肋骨的山寨版本吗?”
他故意把她搂进怀里,使了点劲,“是这样吗?”
“哈哈哈哈哈......”
“这样?”他揉上了扁平。
“祁深洲......”她声音变了腔调,嗲媚了起来。
“还是这样?”
然后他们就融为彼此骨血了。
祁深洲夹了根烟走在风里,走着走着,想到了这段,最终没有去买套。
他们做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就算他学会了沉默,也还是会吵。
事件的落点,于程伊落在了他的摔门而出,于祁深洲则落在了重新思考起点上。
如果复合,那就要和没有分过手一样。不然破镜圆了也是圆个念想,或者圆个几夜情。
*
程伊出来时,外面多加了两张床垫,服务生正在铺榻榻米。白梦轩接的人也来了——美黑辣妹,是新签的视频博主,NYU教育学硕士,现在拍视频教英语。
程伊抬起手臂,跟个白瓷娃娃似的,她索性将手并在身后,微笑招呼,“嗨。”
那姑娘应该见过程伊,热情地上前,“嗨!我好喜欢你啊!你比照片上看起来小只好多!”
身高是程伊的硬伤,尤其站在那种先天优势170+的健康辣妹旁边,再好的身材比例都会打折,再加上脚上的拖鞋没有任何增高效果,她硬生将脊柱伸展度拉到极致,顺茬接下:“走小鸟依人路线的。”
祁深洲不在室内,应该出去打电话了,程伊将白梦轩一把拽过,“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说什么?”她故意装傻,见程伊气了,揉上她的眉心,“哎哟,漂亮妹妹不可以皱眉头,会老的,过两年上镜就要打肉毒了。”
程伊见着祁深洲心情颇为复杂。她以为这次分开又会是一段没有尽头的漫长。
“你下次不可以这样!”程伊强调。这次来都来了,甩脸子是不可能的。
“好好好,下次我把出席名单都列给你过目好不啦,”白梦轩给她松肩,“我们陈真心不气了。”
程伊埋进软绵的大蒲团里,递了个台阶,“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熏香燃起,灯光暗下,程伊见邱明奇躺下了正在玩手机,不禁问,“男女不分开的吗?”
藕粉姑娘答:“如果是一起的,一般不分,不过如果客人要求,我们会根据客人要求安排。”
白梦轩轻嗅熏香,“这间都是临时腾出来的,‘轩’的包房很紧张的,周末一个钟一个钟卡得很准的,今天是老板自己不做,特意让给我们的。”
程伊支起耳朵,凑近白梦轩,“这里消费很高吗?”
白梦轩会意,“又不要你买单咯,怕什么。”
程伊占据角落里的位置,左手边依次为新人博主、白梦轩、邱明奇和一个空置的榻榻米。祁深洲一直没进来,她这边挨窗,能听见他讲电话的声音,是公事。
隐隐的“嗯”、“不行”、“好”传入耳朵,旁边的姑娘跟她说话都没听见,直到NYC小姐推了推她,“你是学中文的吗?”
“嗯。”
“是汉语言文学吗?”
“嗯。”
“我有个朋友也是学这个的,平时发的东西特别高深。”
“是么......”
“嗯,但你发的东西我就能看懂。”
“是么......哈哈,可能是学的不好。”
“不会啊,我们教育学不提倡挤压注入式的传输,你这种表达就不掉书袋。”
程伊的表情登时生动,抽出大半的注意力与NYU小姐聊了起来。
头侧技师在泡茶,茗香四溢。
那边的白梦轩与邱明奇讨论按摩院时,祁深洲回来了,正好他的技师刚忙完上一个,赶了过来,向他们九十度鞠躬,礼仪十足:“不好意思,亲爱的客人,来迟了。”
“没事儿。”白梦轩撑着头,冲祁深洲招手,“都等你呢,现在人来齐了。”
祁深洲往程伊那里瞥了一眼,见一个生脸的姑娘冲他笑,他跟着颔首招呼。
“我们都说给你来个狠的。”白梦轩开始挑动气氛,“你们这种健身的人要拉伸,正好帮你抻抻。”
邱明奇对于经营这类很感兴趣,研究了一阵,“都说这师傅劲儿特劲道,给你留的。”
“你吃不吃力啊。”白梦轩问。
由着边角两个姑娘的沉默,话题全聚焦在祁深洲身上,他看了眼程伊,这厮正带着蒸汽眼罩舒服地享受腿部按摩。他答道,“还好吧。”
按摩师傅低声问:“常按摩吗?喜欢哪种?”
他顿了顿,“......不怎么按。”
程伊突然发出老大一声:“切!”
第22章 Chapter22 Stay Hun……
就是这么一声, 原本小心翼翼的半生不熟局挑乐了起来。
白梦轩大笑:“哈哈,你看有人拆穿了。”
祁深洲抿抿唇,对按摩师傅说:“先轻点, 我适应适应。”
“没事, 您放松,我们泰式按摩的精髓之一就是灵魂共通, 我能感受到您所能承受的力道, ”技师一边介绍一边给祁深洲拉伸,估计在外头打电话打僵了,骨节嘎达嘎达地响起,“您看,您这边肌肉有点紧张, 我就能感受到, 就会轻一些。”
“本来听着玄乎,这么一看好像有点道理。”话音高起低收, “嘶......轻点......”
祁深洲是真不怎么按摩, 他怕痛。程伊曾经因过度穿高跟鞋,把腰穿坏了,跑去中医正骨, 又害怕, 死撑半个月等他回国一起,当时他们就是这样躺在房间的两张床上, 只是不同的是,今天他们隔的很远。
那天祁深洲也巨疼无比,不停说轻点,程伊趴在医用床上,一边受痛一边嘲他, “师傅!弄他!弄痛他!帮我报仇!”带点颜色,笑得没边。
此刻,程伊脑袋埋在枕巾上,嗅着檀香,嘴角不自觉扯了起来,“姐姐,你们这个泰式按摩和中医盲人按摩有什么区别吗?”
程伊的技师是五人里唯一的女技师,她不惯异性按摩,技师姐姐立刻换了手法,快速在她身上敷衍地捏了几下,“中式是这样按的。”
“哈哈哈哈,这样啊......”程伊乐不可支,那姐姐继续说,“他们其实更适合解压,讲究个频率,快准狠,我们就是劲道,所以正宗的泰式按摩是很痛的。”
祁深洲听程伊提盲人按摩就知回忆偏往一处,心里照进束暖阳,表情刚柔和一瞬就听她照搬回忆,下一句便是:“那在场的师傅今天一定要给我们弄一套正宗的泰式按摩!不痛不正宗!”
“程小姐这么感兴趣,要不要来一套采耳试试?”邱明奇是个享乐的主,戏遍S市众类或低端或高端的消费场所,当年他第一次见程伊听说她是本地人,一溜报了一串店名,程伊一脸呆滞,她只去过本市90年代初的地标建筑——街心公园。
那刻她觉得自己与邱明奇是生活水平差异,消费场才有如此出入,可现在看来,她即便脱贫许久,依旧跟不上这类人的步伐。
“这里和‘浅深’比如何?”白梦轩挑的据说最痛的正骨,此刻丰//满的身躯正在按摩技师的拉扯下大//开//大//合,一点没歇息。
“浅深的采耳姑娘是特别有名的,这个我给很多人都介绍过。”他说完,技师轻声应,“我们这里的采耳也很舒服的。”
“那你今天采吗?”白梦轩故意问。
他听出言外之意,轻咳一声,“今天不采了,采也采坐式。”
“哈哈,其实我不介意的,我还真没看过男人采耳的反应。”
“那我今天可以采吗?”程伊拉开眼罩,想蹭趟福利。
“我也想采......我没采过。”NYU姑娘咬牙忍痛,牙缝里挤出声音。
白梦轩最乐得张罗这些事,乐颠颠问技师:“那等会给我们几个加采耳行吗?”
其中一个技师回答:“不知道今天采耳姑娘空不空,我要去问一下。”
白梦轩支起身来,“那你现在去问好了。”
“女士,您体有些寒呢。”女技师拎起程伊的脚,轻声说道。
程伊好笑,“是不是你们每个女客人体都寒?”
“程伊体寒,那我岂不得冻死。去年我们群组织爬黄山,在山顶过夜,准备起来看日出,结果我肚子疼,她就搂着我,后半夜差点把我热死,第二天早起几个大男人都说晚上睡的冷,就我和她,一点也不冷。”
“哈哈哈。”听白梦轩说这茬,程伊也笑得直抖,她是真火炉子。
Nyu姑娘插进对话,问什么群,接着她们聊起营销推广的事,白梦轩说先让手上两个大v帮你转一下微博,程伊的声音断掉了,祁深洲的注意力瞬间回拢,痛苦呈几何倍数袭来。
男人体格在那儿,肢体伸展的动静一点儿不小,祁深洲一度在黄山火炉子的日光里忘了痛,可这个技师非常专业,动作轻柔劲道十足,循序渐进,直到给他每个关节都上刑搅死。
程伊趴在榻榻米上,屏息捏拳,那头的祁深洲呼吸越发粗重,她像拳击赛的裁判读秒一样,激情等待KO的瞬间。铃声响起的时候,空气中炸开一声雄呼,她用力锤向软垫,该死的铃声!折了她的愿!
祁深洲借接紧急电话之名拍拍屁股走了,后面再也没进来,直到采耳姑娘拎着工具过来,他一道入内,瞥了一眼,再抬眼恰好与茶桌上补水的程伊逮个了眼,他看她脸色骤然一沉便知这丫头恨上了,失笑抬脚,“我明天出差。”
程伊呷了口六安瓜片,“你采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