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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蒂克药丸——by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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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听过。”祁深洲撑伞罩在她身畔,挡住雨丝, “怎么了?”
  “雨瘾者,”她梨涡半晕,憨态映入他的眼波,“或者说喜雨生物。”
  她看看他又看看雨,笑得像个小孩子。
  祁深洲看了眼天色, 没接茬,只说:“走吧。”
  在他眼里,淅淅沥沥与瓢泼大雨无甚差别。
  程伊的笑容瞬间冷却,无语撇起嘴角,甩开他的手,径直往雨里走,嘀咕起来,“没劲。”
  他还是他,平实一段起伏,听得她惊心动魄,末了还说一句“那几年其实过的挺好的”,程伊无语,好个屁。他没变,还是爱逞能,就像此刻的不解风情一样。
  迈出两步,唇角从心地翘起,鼻头酸溜起来,程伊矛盾地喜欢起这些久违的熟悉,即便这是她曾经不喜欢的。
  祁深洲蹙眉看她莫名起脾气,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脚离地箍住腰,冷淡地往车上拎,“生病还不打伞,”他将她按进二排座位,凑近她耳朵,故意似的,鼻唇气息烫得她直缩颈,“我怀疑其实你不想走。”
  “我百度了,台风天打雷说明台风移至较冷地区,热动力减弱。”她摸黑找到安全带,动作间手背除针的针眼有点痛。她深吸一口气,抿抿唇,减小动作幅度,默默系好,“台风已经走了。”
  祁深洲逆光站在微雨中,仰头又看了眼天色。淅淅沥沥与瓢泼大雨又有了区别。
  “等你病好了再走。”
  “我知道。”她心里暗暗下决心,等到明晚再说。她以前就很讨厌那种知道deadline的凌迟感,无形稀释掉共处的快乐。
  退烧后,气息还有些虚,总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但不妨碍程伊精神好。颠摇的面包车上,她刷起自动更新的公众号内容,祁深洲开始打电话。
  他说凌晨电话特别多,茶余饭后,客户舒服了开始露//底,团队这会方案变动调整最大。说完这句,就进入无人之境,一通接一通,一刻钟的车程,程伊漫不经心数了数,少说有六个电话,各种title没个重。一□□商。
  下车前,祁深洲跟司机师傅结了今天的钱,确认好明天几点来。
  程伊听见他说,如果明天他没空陪,麻烦师傅上点心,姑娘人生地不熟,怕走丢了。
  程伊站在车前灯处,人木了会,直到他揽上肩头才晃过神,“你明天不陪我?”
  “不一定。”
  明显底气不足。
  进到大厅,程伊淡淡说明天不想挂水了,人都好了。祁深洲目光箭矢样射过去,有预料般,“程伊,我只说不一定。”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舒了口气,不想表现出蛮不讲理,“我就是不想挂了,我本来也不想挂。”
  “抗生素要按周期使用,一次不管用的。”
  “我吃药啊,”程伊指了指他手上的塑料袋,“我底子好。”
  米亚一行人由侧门进来时,恰好撞见祁深洲带着小女友,玲珑身段配上高大身躯,一人杵一边,还挺有cp感的。
  只是姑娘脖颈直耿耿仰起,看上去像在吵架。正要走近点,就见眼观四路的祁深洲敏感地扫过一记凌厉眼锋,吓得米亚都忘了打招呼,挨墙跑路。
  她差点都忘了,祁深洲根本不是个会沉浸男欢女爱的人,你看,才一天就摆臭脸给人看了,也不想想昨晚怎么把人家弄进医院的。
  程伊感觉到祁深洲气场不对,完全没了好声好气,再回头,果然是他的同事,她哼了一声,甩开他往房间走。
  她边走边烦自己,怎么闹脾气了,可又确实不想一个人去挂水。
  那是茗城最大的医院,但由于在市中心,环境陈设充斥着股子年代感,灯恍恍惚惚像小时候,座椅锈迹斑斑,消毒水味道浓郁。让她一个人挂大半天水,她是不乐意的。
  她准备明天晚上再走,本来想和他度过完整的一天,现在知道不可能了,更加低落。
  祁深洲在外面打了个电话,再进来,走到正在烧水的程伊旁边,“明天先陪你去,如果中间有事我离开会,然后再回来。”
  程伊脸皱了起来,没所谓的样子,“你忙你的,我身体挺好的,不想挂水,没别的意思。”不是的。她口是心非,但还是得识大体,社会人士都不容易。
  祁深洲严肃道:“你不想挂也得挂。”体温这么高,血象结果也不好,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说完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忿忿紧咬牙关,别过脸去,再扭过来,脸色突兀地转变,语调也柔得近乎在发气音,“程伊......别闹......”
  程伊眼见他变脸,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吧,这还是她床/上的小霸王吗?她用力推开他讨好的手,“你有病啊,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话你就肯挂水?”
  水沸声滋啦滋啦,她忽然想起还没回复吴蔚消息,一边拿手机一边说,“你现在真的是进社会了,都会变脸了。”
  上一句还是无可商榷的语气,下一句就软得像只发//情的泰迪,衔接太差了。只是她嘲笑完,心里就发酸了。
  没等他开口,她率先答应了,“知道了,挂,我去挂。”好像刚才的别扭没有发生一样,她八爪鱼一样攀上他,两脚不肯离地,“我只是舍不得你。”她埋进他的肩窝,矫情得像第一次恋爱一样,一刻都离不得人。
  好了,她老老实实交待了。她就是舍不得他。
  “我陪你。”
  “没事,你忙。”她要走了,好舍不得。
  仿佛告别暑假的学生,赖坐在夏天的尾巴,嘴上吃着甜甜的西瓜,心上却压了座隐形的雪山。
  他叹气,“我不忙。”
  她夺过他的手机,“你不忙你敢开铃声吗?”
  果不其然,她点开屏幕,来电就一闪一闪,她白他一眼,自顾自洗澡去了。几乎是在关门的刹那,她听见祁深洲接起了电话。
  程伊坐在马桶上和吴蔚发消息:【他现在真的很棒,这种强度的工作年收入肯定过百万吧。】她记得祁深洲刚工作收入税后只有四千多,实打实金融民工。
  吴蔚:【你都快百万了,何况他。】
  【我是时代最前沿行业,爆发式生长阶段,和投行这种利润衰退行业怎么好比。】
  【你倒是门儿清。】【对了,我说认真的,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程伊快速滑动屏幕,不知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消息,什么事?【?】
  吴蔚知道恋爱使人降智,【帮我达成和你一样的状态。】
  陈真心:【啊?什么状态?】
  吴蔚:【和你一样笨笨的。】
  雾气缠绕,水柱喷淋,程伊打沐浴露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吴蔚在说找对象的事儿,好笑得不行,她也太迟钝了吧。
  猛地一串促吸,头晕目眩,程伊僵滞在方寸之间,直到眼前的一圈星星消失,才痛苦地捂住耳朵,试图缓解耳鸣的刺激,没一会,似乎只在眨眼间,漫长的晕眩消失了。
  她慌张地推开浴室门,呼吸新鲜空气。
  应该是闷久了,她拍拍心口,心道,下次得开门洗澡,生病的时候到底还是虚的,可怜她平时壮如虎,关键时刻化身纤纤弱质,真是掉链子。她很想榨干祁深洲哎。
  程伊特意没穿衣服,裹着睡袍就往被窝钻,手边送来一杯热水,吹风机贴心就位。她兴奋地跪着滑到床边,抱住他的腰身借机依靠,撒娇起来,“怎么办,我没力气。”
  “那就这么吹,”他一手环住她,稳了稳她随时塌倒的腰,细心地拨弄她的头发,“我妈以前也有这么长的头发。”结束化疗后好不容易留了两年,刚刚及肩。
  “你给她吹过头发吗?”
  “没有。”他低下声,将吹风机开在小档,“有护工吹。”
  “你陪她都干了些什么,添茶布菜?掖掖被子?”
  他想了想,“好像都没,就陪着。”机械的。
  “祁深洲,”程伊抱住他,“你......哭了吗?”
  他曾说过,外公走后,他就没哭过。她突然想知道,妈妈走他哭了吗?
  祁深洲陷入沉默,空气里只有吹风机嗡嗡噪响。
  程伊换了个话题,“我刚刚洗澡的时候头好晕。”还没说完,额头覆上一只温掌。
  她摇摇头,紧了紧他的腰,“没烧,就是人虚,所以要抱着你。”有人说过,程伊撒娇的时候,没人受得了,尤其是面对面,梨涡浅现,让人甘愿认栽。
  祁深洲低笑,亲了亲她微湿的头发,“那就别走了,挂完水再走。”
  “啊?”
  “我看到你买机票了。”
  原来他看到了,“.......我也不想......”
  “我帮你拍不行吗?”
  “得摄影师,你不仅技术不行,器材也没有啊,何况睫毛很难拍的。”程伊认真解释,心头刚泛出愧意与不舍,下一秒脑袋爆出感叹号,用力推开他:“祁深洲!你故意的!”
  他憋住笑,“什么?”
  “你看见了!”她瞬间羞得脸通红,这刺激简直是发汗药,一下就激出汗来了,指着他故作愤怒,“你!偷窥我隐私!”
  “我没有偷看,”他两手一摊,好像很无奈似的,“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的。”
  程伊咬牙切齿,头发也不吹了,钻进被窝,死捂住身体,“你无耻!”
  面上一本正经,实际偷偷鸡贼。
 
 
第40章 Chapter40   Stay Dru……
  程伊怕自己病气, 不肯亲嘴,倒是祁深洲贴着她自暴自弃,“这不正好。”他真想撂挑子, 要是病了倒也好。
  “那好!”她眼睛一亮, 抱着他的脸,试探地亲亲他嘴角, “那我传给你吧。”
  他们一起生病, 然后一起挂水吧。
  “好。”他猛一记深吻,程伊的世界天旋地转。
  久别的恋人重逢,交流有明显的分手痕迹,当然,那点小心翼翼的补丁并不总是丑陋。
  程伊以前不太会抬腿, 掰不了多大幅度, 后来因为要拍照,她去练跳舞练瑜伽, 现在韧带很好, 她明显察觉到祁深洲动作间的卡顿,以及迅速如变脸的衔接,她埋在他颈间想, 这到底是好是坏。
  程伊在床笫之间一直是个懒人, 是的,不然也不会喜欢“传教士”, 只是今天她动作的空隙与偷喘特别大,祁深洲在临门一脚时刻埋进她的肩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啊......”程伊不解地睁开眼睛,蹭蹭他,“怎么了?”
  他偃旗息鼓, 拉过被子将她遮好,将体温计插/进腋下,也没管她攀颈磨蹭,箍紧臂弯强行停火。
  “我没发烧。”
  “量一量。”他唇在她额角流连,聊以抚慰,粗重的呼吸证明他也不好受。
  程伊安静下来也察觉不对,人不断寒颤,她往他怀里缩,“我不是要死了吧。”
  “胡说,就是冻到了,有炎症。”
  “那你抱着我。”
  “我这不抱着呢。”
  “要再紧一点!”
  祁深洲低笑,将她连着被子紧了紧,“这样?”
  “不够。”她摇摇头,还有活动空间。
  “这样?”被子都被勒出腰身来了。
  “不够不够!”
  他抬腿将她连人带被圈进怀里,“这样?”
  “我想你把我揉碎。”她痴痴笑了起来。身体不太轻松,但心情极好。
  取出体温表,37度8,祁深洲将她肩窝最后一点缝隙闭去,“闷汗吧,等会体温就上升了。白细胞这么高,体温不是一两天就能降下来的。”外公走前数度住院,常年卧床并发症很多,祁深洲非常熟悉这套人体感染过程。

  “那我们说说话。”程伊扭头,“你不会又要去打电话吧。”
  “不打。”
  “那你先说。”
  “说什么?”
  程伊不管,眼珠咕溜溜一转,“就说说你这几年多想我吧,什么时候想我的。”
  祁深洲看了眼她,顺她话茬,“削苹果切橙子的时候、搅拌机搅蛋□□的时候、换轮胎弄千斤顶的时候......”
  程伊越听越不对,肘隔着被子使劲推他,来气道,“你故意的!”都是挑的利器时刻。
  他牵起唇角,“不然你想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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