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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雀——by雪落蒹葭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13

  她溺了水,又很快被托起,鼻腔的酸呛着气管,火辣的疼。
  永嘉受了惊吓,待回神时,身子蓦然僵了。
  沈邵察觉到永嘉的反应,他倒是极有耐心,抬手先将贴在她额前颊侧的发丝一缕缕拨开,露出整张小脸来,他唇畔带笑,轻拍了拍她的腰教她凝神,哑着嗓音问:“想通了?”
  她只会盯着他,苍白的唇瓣在抖,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沈邵耐着性子等,最后五指穿过她的发丝,搂着她的脑袋,贴向自己:“你不说话,那朕便当你答应了。”
  好似盛夏夜的莲,逢上急来的寒流,娇弱的花瓣,片片剥落,漂浮在池上,溺在仅存的温暖里,独留鲜嫩的芽。
  永嘉背触到冰冷的池壁,激得她身子一抖,本能的想跑,被沈邵按回去,他双臂撑在池上,身影笼罩处,连空气都是稀薄的。
  永嘉不敢去看那道灼-热的视线,阴影笼下,池水袭来,淹没之际,她听见他在笑,很肆意:“让朕猜猜…还是雏吗?”
  永嘉眼睛红了,不知是哪里疼得。
  雨打枯荷,风折海棠,大作风雨,月意阑珊,近黎明。
  ***
  永嘉睁开眼是在榻上,她望着陌生的床顶有一瞬的失神,渐渐涣散的目光聚凝起来,她侧过头,见沈邵已经醒了,他支着手臂侧躺在榻上,正盯着她看,指尖缠着她的发丝。
  永嘉拥紧被子坐起,贴着墙壁缩了缩身子:“给我药。”
  沈邵将永嘉醒后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没有一处是教他满意的,他瞧着她冷淡至极的态度,心底的那点温存淡了。
  沈邵笑了笑:“好说,伺-候朕一个月。”
  他话落,果见她急了,一双略有红肿的眼瞪过来,他笑意更甚:“你若不愿,穿好衣裳走,朕不拦你。”
  “无耻。”她红着眼骂他。
  他听在耳里,侧目瞧她,笑意填了点冷:“真当自己是什么金贵玩意?既做交换,总得值个吧?”
  他话落,她埋着头没了声响,许久,露在被子外的半截香肩轻颤:“…母妃…等不了那么久了。”
  沈邵听了,从榻上支坐起身子,他抬手去掀被角,拢住她的发,将她纳到怀里:“放心,朕会命人去送药。”
  他耐着性子等她平息,正想重温昨夜滋味,忽听怀中人低着嗓音求他。
  “我想回去看看母妃…求你了…让我回去看一眼…”
  沈邵心底其实是不悦的,但低眸,瞧见怀中的人难得这般娇柔小意,便忍了忍,发回慈悲,放了她。
  沈邵留在榻上,观赏永嘉梳洗穿戴,瞧见她拼命往脖子上铺香粉,只觉有趣。
  等她收整好了,便一直盯着他,沈邵见了,懒了懒才下榻,他走到外殿书案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匣,当着永嘉的面打开,里面安静躺着一颗完好的还魂丹。
  沈邵‘啪’的一声将药匣合上,递给永嘉。
  永嘉见了,伸手去接,却久久拿不到。
  沈邵握着药匣的手渐紧,他盯着永嘉,开口要求:“明晚再进宫来。”
  永嘉闻言暗咬了咬唇,她低下头,轻应了一声。
  沈邵的大手一松,他再不看永嘉,也不停留,转身朝内殿走去。
  永嘉手握着药,她亦不曾回头,径直朝外走,出了御门,离开皇宫。
  ***
  永嘉乘车回行宫,一路上双手紧紧抓着药匣不放。
  她独坐车内,清晨的长街寂静,耳畔只有滚滚的车轮响,昨夜的记忆漫上来,永嘉只觉得胸腔堵得透不过气来,她努力压抑着,克制着,她不敢哭,生怕会教人瞧出异样来。
  马车停下,永嘉大步跑下车,正要进宫门,忽听背后有人唤她。
  几十米远,是策马而来的陆翊,他奔向她,面上皆是喜气。
  永嘉不解的看着,忽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匣,打开递到她面前:“殿下您看,这就是还魂丹。”
  陆翊话落,迟迟不见永嘉反应,不由伸手到她眼下晃了晃:“殿下?”
  永嘉猛地抬眸,她怔怔的盯着陆翊,一时僵着不动,不哭不笑也不说话。
  陆翊反倒是被永嘉这反应弄愣了,他抬手饶了绕额头,瞧着自己手上的还魂丹:“殿下是觉得这药有什么不对吗?这…这是臣从肃王爷那亲手换得,当不会有错……”
  陆翊说完,仍不见永嘉反应,正不解着,忽瞧见她身形一晃,便摔了下去,幸而他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他才发现,她的身子冰冷的厉害。
  陆翊着急起来:“殿下…您是不是病了?”他扶着她,知道自己只一松手,她必要从台阶摔下去,左右两难之下,陆翊一咬牙,告罪一声:“殿下恕臣僭越了。”
  陆翊将永嘉打横抱起,推开行宫的门,快步直奔太妃殿宇。
  永嘉晕倒了,请刘太医把了脉,说是受惊又着了凉,喝几服药下去便无碍。
  陆翊闻言松了口气,他看了看榻上还昏睡着的永嘉,随刘太医走到屋外,他将从肃王爷处换来的药递给刘太医:“您瞧瞧,这可是还魂丹?”
  刘太医接过来瞧,眼眸顿时一亮,他诧异的望着陆翊:“您这是从哪得来的?”

  陆翊闻言想了想:“算是与同好交换来的吧。”
  “还魂丹珍贵罕有,想必能交换之物也定是世间珍奇。”刘太医叹了一句,接着便拿着药疾步往淑太妃房中去:“有了这宝贝,太妃娘娘便有救了。”
 
 
第7章 交换(二)
  沈邵下朝后回御门,见整一早上王然皆是战战兢兢,跟在他身旁大气不敢喘。
  沈邵未动声色,回到御门后照常批折子,待王然上前奉茶,他忽开口,语气随意:“昨晚上,你人在哪呢?”
  王然闻言,却恍遭雷劈,他猛地跪下,伏在地上,整个人抖得像筛子:“陛…陛下,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沈邵瞧着王然将茶盘都摔了,他却笑说:“朕许你知道。”
  “奴才不敢!”王然抖得更厉害,一时汗如雨下,拼命的磕头:“陛下…奴才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奴才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邵听了,垂眸盯看了一会儿地上的王然:“你能管住自己的嘴是极好,但也要管好旁人的嘴,若是管不住,生了事,朕便要你的命。”
  王然忙磕头谢恩,他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捡起掉落的茶盘,正欲退下,忽听沈邵开口。
  “你挑个合适的人,替朕去行宫送样东西。”
  ***
  永嘉惊醒,躺在榻上愣了片刻,接着猛然坐起,在身周摸索寻找。
  “是在找这个吧。”
  永嘉正焦急着,眼下忽递来一方锦盒,她忙抬手拿过来,紧紧攥着,后过了许久,似乎才回过神来,慢慢抬起头,见到身前陆翊有一瞬的怔愣。
  她望着陆翊瞧了一会,脑海中记忆涌上,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药匣,开口问:“你的…还魂丹……”
  “殿下放心,方才臣将药给了刘太医,已让太妃娘娘服下了,太医说,最晚明日娘娘也能醒了。”陆翊说完,看着永嘉苍白的面色,又犹豫开口:“殿下您…您还好吗?要不要臣将刘太医请来?”
  永嘉垂头,一动不动盯着手上的药匣,她紧紧攥着,未染蔻丹的指甲似乎能陷入木头的纹路里,她听见陆翊的问,摇了摇头。
  “王叔…如何肯将药给你?”
  陆翊闻言,一时沉默,他想起昨日自己不死心的又回了教坊司。
  难得肃王爷没有因为他们方才的擅闯而怪罪,反而请他坐下喝了杯茶,他重提还魂丹的事,再一次被肃王爷一口拒绝。
  他听了没办法打算告辞,肃王爷却留下他,貌似对他格外感兴趣,或是说对他腰上的佩剑格外感兴趣。
  他很早就听说过,肃王爷向来不问朝事,只醉心佳人美酒,所以才能从先-祖朝那场惨烈的夺-嫡斗争中活下来,活到今日。除此之外,肃王爷多年的爱好,便是收藏各类名玩古器。
  他腰上的佩剑,是父母留给他的。小时候他人小剑沉,只能拖着抱着,后来长大了就挂在腰上,因为是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他一向珍惜,从不离身,但倒是从来未考虑过市价如何。
  肃王爷借过他的剑,捧在手里左右细看,先是夸赞一番,接着说想出千金价问他卖不卖。
  他自然不卖,后来,肃王爷又加了价。
  他只好说明缘由,肃王爷表示遗憾,倒不强人所难,他们复坐了一会,他便起身告辞。
  待回了家,他左思右想着还魂丹的事,竟忽然萌生出个念头。
  若他用这佩剑来换还魂丹,肃王爷肯不肯呢?若是王爷肯,那他自己呢?
  他握着剑在家中一动不动坐了两个时辰,或许,他是肯的。
  遗物再珍贵,也只能用来托思,换不回他父母的活,可还魂丹却能,死生何巨,活着的人,总比他留恋的一点私心重要,更何况,需要救得人,还是永嘉的母妃……
  陆翊也不记得自己孤坐了多久,后来日头西斜,他去了肃王府,但肃王爷不在府上,他便牵着马在府门前等,等了一夜,大早上肃王爷沉醉而归,瞧见家门前的他还笑了。
  他入了府,说明来意,肃王爷竟也爽快的同意了,他用佩剑换了药,直奔行宫,正巧撞见了永嘉。
  陆翊回神,见永嘉等着自己回答,便想了想笑答:“或许王爷心善,纵有不得已…还是不忍心殿下难过。”
  陆翊的回答,永嘉是不全信的。
  陆翊一定是付出了什么…否则王叔是不会也不敢轻易将药给他的。
  永嘉正想继续追问,房门忽被敲响了,陈尚宫率先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宫里来的人。
  永嘉识得他,是王然的小徒弟。
  长万提着食盒进来,跪地请安,待起来时不由多看了两眼一旁的陆翊。
  “陛下听闻殿下昨日进宫无意淋了雨,怕殿下着了风寒,特派奴才来给您送药。”他说着将食盒打开,将里面坐在小炉上还温着的药奉给永嘉。
  陆翊和陈尚宫见此皆是愣了。
  陈尚宫愣了片刻,倒是明白些过来,她本还疑惑,永嘉怎进了趟宫,还换了件衣裳,原是教雨淋湿了,却还有不解,沈邵那无情无义的,怎还会记挂着送汤药?
  陆翊也愣,他方还在想永嘉大早上是去了哪,原来是进了宫。
  满屋子的人,只有永嘉自己清楚,沈邵送来的这碗汤药,到底是什么。
  她看着长万双手捧来的药,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接过,一饮而尽,之后将碗放回长万手上,告诉他可以回宫复命了。
  陆翊见长万要离开,顾及着自己外臣的身份,不便久留,也起身告辞。
  两人一并向外走,路上长万像是无意的问:“陆大人怎么也在?”
  陆翊闻言,挠头笑笑:“有个朋友在行宫当值,我寻他吃酒,听说太妃娘娘与长公主殿下正居此处,特来拜访。”
  ***
  永嘉去了正屋,见母妃面色当真缓和了许多,气息也渐平稳了,只是尚还昏睡着。她嘱咐陈尚宫照看好母妃,之后带着求来的还魂丹,着人备车,去了肃王府。
  永嘉到时,肃王爷尚宿醉未醒,她便坐在厅堂等着,肃王妃着了身边的嬷嬷前来,仍说身子不适,请她勿怪罪。
  永嘉独自等了两个时辰,肃王终于大觉睡醒,听说她来了,忙赶了过来,踏进门槛前,刚整理好腰带。
  永嘉站起身请安。
  肃王爷向下招了招手,教她坐,不必多礼。
  永嘉等王叔坐下,复也落座。
  肃王爷看着前来的永嘉,一时捉摸不透她的来意,按理说他今早上将药给了陆翊,永嘉此刻应是拿到了才对,她若是前来言谢的,却也不该两手空空。
  “永嘉……”肃王爷沉吟了一会:“你来找王叔是何事啊?”
  “我是来还药的。”永嘉开口。
  肃王爷听了,一时有些懵。
  永嘉说着,从衣袖中将药匣拿出,打开盖子,平放在案上:“这是陛下的那颗还魂丹…与王叔的那颗该是一样的,我想着知道陆大人是用什么与王叔交换的,若是可以,永嘉厚颜想与您再换回来。”
  肃王爷拿起案上的药匣瞧了瞧,确是还魂丹,他放下药,复抬起头,望着永嘉试探开口:“这…这是皇上给你的?”
  永嘉点头:“王叔若有疑,可以进宫亲问陛下。”
  肃王爷笑了:“王叔倒不是疑你,你…若想换回来也是小事,一把剑而已,王叔怎会再折你面子。”
  剑?
  陆翊果然是交换了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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