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藩王宠妻日常——by妩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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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终归,他还是将她当成孩子看,从未将她当成过女人。
裴鸢觉得鼻间微酸的同时,小腹也倏地有些胀/痛。
好像,有股暖流,正在她的腹间不断地涌动着。
黏黏的,不是很舒服。
裴鸢立即会出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实则班氏在去年就同她预了警,说女子每月都会有这么几日。
班氏还叮嘱过她,如果不小心碰到了这种状况,让她千万不要害怕。
她应该是,来初潮了。
裴鸢想回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时,却见不远处的古树之下,竟是倚着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
她走近一看,却觉那人越看,越像司俨。
他背靠古树,微垂着头首,正揉着眉心,模样看上去有些痛苦,倒像是喝醉了的模样。
兄长既是成婚,他们这些参宴的男人自是要喝些酒的,可裴鸢分明记得,司俨曾说过,他是不能喝酒的。
裴鸢决意还是先去看看司俨的状况,待她走到他身前后,便探寻似地小声问道:“世子…您没事罢?”
司俨听罢,便掀眸看向了她。
纵然夜色渐浓,裴鸢也能看出,他的眉间藏了一抹,与寻常截然不同的阴鸷之色。
见是裴鸢在询问他,司俨立即便直起了身子,亦用那双墨黑清冷的眼,定定地看着她。
司俨的语气淡淡,回道:“孤没有事。”
孤?
裴鸢微诧,看来司俨真是醉糊涂了,他怎么还跟太子用上一个自称了?
不过若他日后继承了抚远王的爵位,成了颍国的藩王,便也要自称为孤。
——“您稍微等一等,我这就去唤人,将您扶回去休息。”
裴弼成婚后,班氏便重新为司俨安排了一个新的住处,相府偌大,而她还没有去过司俨的新住处,所以她无法亲自将他扶回去。
而且就凭她的小体格子,估计也扶不动司俨。
裴鸢刚要小跑着去唤人,却觉腹中的那股暖流好像涌得更厉害了,她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簌簌细雪复又纷落于地,裴鸢没跑几步,却觉自己的手腕竟是被人猛地攥住。
她甫一回身查看状况,却见司俨竟是拽住了她的胳膊,并将她一把拥入了怀中,大掌亦扣住了她的小脑袋,让她的额头贴在了他的身上。
裴鸢有些懵住了,她觉喝醉的司俨,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世子…您……”
男人用下巴蹭了蹭女孩柔软的发顶,晦暗的眸中带着失而复得的深深眷恋,亦用极低的声音缓缓道:“别跑。”
“孤等了你好久,真的好久,别再跑了。”
第14章 初吻 摸着也不热,你脸怎么这么红?……
裴鸢的身量尚未长成,体态亦很娇小,与男人相比,力量本就差距悬殊。
司俨又比她高大了太多,且他丝毫也不给她挣脱出怀的机会。她刚要微挣,他便将她禁锢得更紧。
落雪的簌簌之音萦绕在耳侧,听上去就像是蝶翅被折断时发出的声响。
裴鸢听着男人清浅的呼吸声,亦觉自己的心跳频率正与他的渐渐趋于一致。
她在心中一直掩藏的感情无法宣之于口,她对司俨这种无端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也从未弄清楚过。
现下,她在心里终于将这种感情理顺、弄清。
她对司俨的好感与对旁人的都不同。
她喜欢司俨,很喜欢司俨。
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而不是对友人或者家人的那种喜欢。
可纵是她很喜欢他,他现下也像对待爱人似的拥抱着她,裴鸢却依然保留了几分理智。
司俨醉得太厉害,他说的很可能是胡话。
且他口中所说的,那一直在等的人,也应该不是她。
裴鸢想将这事弄清楚,若司俨心中真的有喜欢的女人,那她一定会想法子,将她对他的那份喜欢及时收回。
她的想法很是洒脱,可是这般想着时,她只觉自己的心口那处还是隐隐泛着钝痛,那股难言的痛意亦沿着她的肋骨,蔓至了她本就在痛的小腹。
裴鸢觉出,自己的襦裙应该已被鲜血染透,那抹血腥味沁入鼻息时,一种难以言状的羞赧也涌入了心间。
她拼尽全力的用小手推了推男人健硕如墙的胸膛,讷声央求道:“世子,您真得松开我了,不然……”
话还未落,司俨果然将她推开了数寸。
裴鸢刚要逃离这处,男人复用修长的大手捧覆起了她巴掌大的小脸,此时此刻,他正眸色复杂地凝睇着她的眉眼。
裴鸢的眼神闪躲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她的双眼骤然瞪大——
司俨仍捧着她的脸,却是倏然倾身,姿态强势却又不失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裴鸢的眼睛仍难以置信地瞪着,司俨却渐渐阖上了双目,二人的睫毛因而彼此相触,她也尝到了他唇边稍带着冷冽的淡淡酒香。
女孩也渐渐闭上了眼睛,这虽是她第一次被男人亲吻,却仍能觉出,司俨对此并不擅长,甚至可谓是生涩。
——“放开我妹妹!”
裴鸢听见了裴猇的怒喝,心中不禁一惊。
待她睁开双目后,裴猇已然一脸怒容地跑到了二人的身旁,而司俨却在这时晕厥,可纵是他意识已然昏沉,却仍不愿松开她。
裴猇将挂在裴鸢身上的司俨扶了起来,但依他现在的身量,却也是扶不动司俨的。
他因而凝眉,对裴鸢道:“我在这守着,你去寻几个下人过来。”
裴鸢的神情有些惊惶,语无伦次地回道:“刚才发生的事…你不要……”
裴猇一脸嫌恶地看了醉倒的司俨一眼,复沉声问向裴鸢:“裴小彘,你喜欢他罢?”
裴鸢完全没想到,裴猇竟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忙掩饰道:“你别胡说…我…我没有!”
裴猇又道:“可他是要回颍国的,你知道吗?”
听到颍国二字,裴鸢只觉心口被剜了一下,却还是故作如常地回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反正你若将适才发生的事同母亲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说罢,裴鸢扭头便逃离了这处。
她心中也是微有懊悔,没想到自己为了掩饰对他的喜欢,竟也能说出如此伤人且决绝的话来。
下人及时赶到,将醉倒的司俨扶回了住处。
班氏得知女儿来了初潮,立即便赶了过来,她温柔且耐心地安抚了裴鸢的情绪,还让下人备了姜丝红枣水,亦告诉了裴鸢在月事中应当注意的事。
“我们鸢鸢长大了,是大姑娘了,不再是小女孩了。”
裴鸢乖顺地缩在了衾被中,怀中搂着暖烘烘的汤婆子,许是因为适才受了凉,她觉小腹那处仍有些痛。
班氏这时又道:“娘已经求了你姑母,待你月事走了,便让那神医亓官邈再给你瞧瞧身子。”
裴鸢点了点头。
她观察着母亲的神色,暗觉裴猇应是没将适才发生的事同她提起。
班氏帮女儿掖了掖衾被,想着裴鸢既是都来了癸/水,那过段时日,兄妹二人也该分开住了。
她刚一出室,便见到了一脸沉重的裴猇。
班氏难能摆出了严厉的姿态,问道:“你父亲适才训斥你了?”
裴猇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班氏语气温和了些许,又道:“猇儿,我和你父亲一向不拘着你的性子,可你属实不该将世子的茶换成烈酒。这件事,你真的做错了。”
裴猇蹙着眉头,还是在班氏面前认错道:“娘,我知道错了。”
班氏道:“你不该同我认错,而是该同世子认错。”
裴猇迟疑了一下,复又颔首,回道:“我知道了。”
*
次日一早,晴雪初霁。
虽说班氏特意叮嘱女使,不用很早就将裴鸢唤醒,可她却觉得身下黏黏的,很不舒服。
待下地换了个月事带后,裴鸢的小腹仍在隐隐作痛,便又躺回了架子床,缩在温暖的衾被中静想着心事。
裴鸢不想再贪眠,便听见室外传来了两个人的谈话声——
“我…我昨夜不该在敬酒时,将你的茶换成酒。”
说话的人是裴猇,裴鸢心中觉得稀奇,他竟然同人道歉了!
“可你…你也属实不该对我妹妹做这种事!你也该对我妹妹道句歉……”
裴鸢猜出了同裴猇谈话之人的身份,她的心跳蓦地一顿,只听那人用她熟悉且温沉的声音回道:“那…让我进室,我会同她道歉。”
“她…她病了,你等等,我问问她到底要不要见你。”
说罢,裴鸢便听到了裴猇从外面进室那风风火火的声音。
不消片刻,裴猇就跑到了她的身旁,语气不善地问:“你,要不要见他?”
裴鸢半躺在床,故意做出一副费解的模样,小声问道:“司俨?”
“明知故问,你若不想见他,我就让他走了。”
裴鸢这才有些急了,忙压低了声音回他:“要,要见!”
司俨这时已然进了内室,见裴鸢的两名女使和裴猇都围在了她的床侧,看样子,裴鸢确实像患了疾病。
他已然记不清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在敬酒时,裴猇将他的茶换成了酒,他虽觉出了异样,可那是在裴弼的婚仪上,他不能将酒吐出来,只得将那些酒喝了下去。
脑中只存着些许影影绰绰的画面,那些画面好像是与裴鸢有关。
听裴猇适才所讲,他昨夜似是在醉中唐突冒犯了这个女孩。
待司俨走到众人身前后,采莲和采萍便示意他坐在了床旁的檀木圆凳旁。
见采莲和采萍仍站在床边候着,裴猇不禁冷声命道:“你二人,还不快跟着我出室?”
采莲和采萍面面相觑,有些弄不清楚二公子突然做怒的缘由,她二人复又看向了床上的裴鸢。
见自家小姐冲她二人点了点头,终是一头雾水地随着裴猇出了内室。
闺房之中,只剩下了裴鸢和司俨两个人。
裴鸢耐着心中的羞赧,也不知该怎样同司俨开口。
她见司俨的眼下稍带着淡淡的乌青,昨夜应是也未休息好,可男人的神情却并未显露颓靡,墨眸依旧沉静,是她熟悉的模样。
“世……”
话还未说出口,裴鸢立即又顿住了言语。
那双盈盈的剪水眸复又瞪大了几分。
却见司俨倾身靠近了她些许,亦用修长的大手探向了她的额头,他微微蹙着锋眉,似是在试探着她的体温。
裴鸢长长的羽睫因着紧张,正不断地翕动着。
司俨复又靠近了她几分,却并未将手从她的额上移下。
裴鸢觉出额前一凉,心跳也蓦地加快了许多。
她于这时下意识地抬眸,却正对上他那双清冷深邃的眼。
司俨离她极近,亦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她,他略有些不解地低声问道:“摸着也不热…你脸怎么这么红?”
第15章 垂怜 她又可以在心里,光明正大地喜欢……
女孩身着藕荷色的寝衣,怀中还搂着一个样式憨态可鞠的虎头枕,她并未绾任何发髻,如墨般浓密的鸦发柔顺地垂于腰际,亦被别至了耳后两侧。
司俨能明显觉出,许是因为紧张,裴鸢明显在调整着呼吸的频率。
她微垂着羽睫,不敢看他,也没回他的话。
双颊之上,那抹冶丽的霞粉也延着双颊蔓至了她的耳根,和软小的耳垂。
女孩的模样美丽又温驯,就连头发丝都仿若沁着娇气二字。
司俨将手从她的额前移下后,方才意识到,他待裴鸢的方式,有些过于亲密了。
之前那几次,他主动靠近她,是为了探寻自己是否还能再度触发那诡异的预知能力。
但后来的那几次,他的心中却并未如之前一样,在接近她时,还带着明确的动机。
上元灯会时,他为她焐手。
亦或是如适才般,为她试探体温。
他做这些时,就如穿衣喝水般,自然而然地便做出来了。
旁人都说他外表看似温和,却伪装颇深,实则是个性情冷淡的人。
司俨亦清楚,他并不喜欢同人亲近。
而他对裴鸢的这种不同,司俨并未将之深想。
他将自己的异常全都归结成,是对弱小无害事物的垂怜。
就像行至路上,巧遇了一只模样乖顺的幼猫,硬心肠的人都会不忍伤害它,兴许还会抚一抚它的额头。
但毕竟,他对裴鸢来说,是比她年长的异性。所以有些举动做起来,难免会让她觉得被唐突和冒犯。
司俨因而低声问:“适才裴猇说,我昨晚对你做了些…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