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藩王宠妻日常——by妩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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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气质温驯娇软,眉眼如画,可谓有着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绝色面庞。
可神情间却又显了几分幼态,倒像是谁家未出阁的小姑娘。
这时,酒楼之外有两个打扮蛮悍的莽夫抬眸看了看这延英楼的匾额,随后,便大步流星地闯入了正堂之中。
小姑娘仍在专心地看着账簿,她虽知有人进了这酒楼之内,却并未抬眸,只细声告知那二人道:“两位客官,延英楼是在午时开张,您二人有些来早了,若要吃酒菜,怕是得等上小半个时辰。”
那面上有疤痕的男子听罢,便嗓音悻悻地回道:“呦,你们这酒楼在姑臧也没开多久,这就店大欺主上了?小丫头片子,把你们掌柜给老子叫出来,让他赶紧把你们酒楼最好的酒菜给老子端到案上来!”
裴鸢娇美的小脸儿上,面色依旧平静如常,并未显露任何惊惧之态。
她觉这两个男子的行止颇为古怪。
这延英楼开业至今,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周遭的酒楼或是酒肆虽然眼红这处的生意,但是既知延英楼能弄到那么多的珍稀食材和酒水,那这处的店家必定同官府的人有着什么关系。
且这店家身后的靠山来历不小,也因而,无人敢在延英楼撒野作乱。
裴鸢这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账簿,复又对那两个面色不善,且周身都散着粗鄙之气的男子回道:“我便是这延英楼的掌柜,庖厨那处还未烧柴开火,您二人若着急,可以先寻个酒案坐上一会儿,等庖厨开火了,我定会让小厮给您二人尽快上菜的。”
蓄着络腮胡的男子听着女孩娇滴滴的嗓音,却是当着裴鸢的面啐了一口,复又态度蛮横道:“你这小丫头片子竟是这酒楼的掌柜?还真是稀奇…老子不管,若那柱香在燃尽之前,你还没给我们上菜,老子就把你的酒楼给砸了!”
话落,络腮胡和刀疤脸对视了一下。
他二人都觉得眼前的这个娇气的小姑娘会被吓哭,便想着走上前去,再调戏裴鸢一通。
今日不管她能不能按时上酒菜,这延英楼他二人是砸定了。
这也是他们来此的目的。
——“谁要砸我的酒楼?”
一道冷厉的男音从女孩的身后传了出来。
刀疤脸和络腮胡因而循声看去。
却见迎面走来的男子一身素白深衣,身型颀长高大,气质淡漠冷郁,倒像是出身钟鼎世家的矜贵公子,而不像是个开酒楼的商人。
不过姑臧当地的许多豪强世家,也都会在这东西南北四城经营一些置业。
但是无论这个男子的背景有多强大,也不及他二人的靠山厉害。
络腮胡和刀疤脸的心中充满了底气。
让他二人砸酒楼的人说会替他们兜住一切,他二人纵是在此闹事,也不会受任何牢狱之灾,且那人还会助他们出城,他们不仅会拿到不菲的钱财,还会有人在张掖郡为他们安顿住所。
思及此,那两个男子的表情是愈发嚣张。
刀疤脸这时问向眼前的俊美男子,道:“你是谁?这小妮子的爹?”
裴鸢听罢,蓦地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能将司俨认成是她的爹爹呢?
司俨听罢,亦面色不虞的沉了沉眸。
那刀疤脸问完这话后,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可裴鸢的相貌属实生得幼态偏小,而司俨的面孔虽然年轻英俊,气质却又稍显深沉成熟。
若面前的这位男子在十几岁时便同人有了孩子,他又是个保养得宜且显年轻的人,那他也不是没可能会有这么大的一个闺女。
裴鸢因而扬声反驳道:“他不是我爹!”
刀疤脸怒声回道:“我管他是谁?反正那柱香已经快燃尽了,你们还是没给老子上酒菜,老子这就把你们的酒楼给砸了。”
说罢,那刀疤脸便对着酒楼外吹了个口哨。
哨音甫落,便有十余名模样凶悍的成年男子鱼贯而入,这些人的行止倒像是故意来找茬惹事的。
那些恶匪刚要持刀靠近裴鸢和司俨,便见这酒楼的二楼上,竟是倏地降落了十余名身手不凡的青年男子。
他们亦身佩长刀,反应迅速地挡护在了裴鸢和司俨的身前。
延英楼的大堂内,于顷刻间便变得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司俨将娇小的女孩搂护在了怀中,他知她胆子小,他不想让她瞧见半分的血腥。
他已猜出了于暗做这种蠢事的人是谁。
她的行径固然愚蠢,却也对延英殿的生意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毕竟众人扭打的动静不小,周遭路过的百姓也会嗅到这大堂内的血腥味。
这延英楼,本是他小王后练习打理账目的清静之地。
如今,却被这帮蠢货弄上了血污。
若裴鸢因此被吓到了,还得他去哄。
不经时的功夫,侍从已将为首的络腮胡和刀疤脸制伏,而他二人的那些跟班俱都惨死刀下。
那两个人跪在地上挣扎时,还在想,这延英殿的店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且这酒楼里怎么潜伏了这么多的高手?!
司俨眸色漠然,仍用臂膀搂护着怀中身量娇小的女孩。
待看他向那二人时,神情也稍带着睥睨,倒像是在看两只渺小的蚂蚁。
——“将他二人羁押到官府,问斩处死。”
“诺。”
刀疤脸弄不清司俨到底是什么来头,却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他迫问道:“你…你知道我们的靠山是谁吗?”
司俨听罢,唇畔微牵,眉目稍显轻蔑,他冷声问道:“姓马的那个女人是吗?”
刀疤脸和络腮胡听罢,皆是一愣。
这男子既是知道马夫人的身份,而且他的神情竟还如此的淡漠和不屑,那他的身份应该是……
待两个男人面露惊惶地猜出了司俨的身份时,却是为时已晚。
“压下去。”
“诺。”
司俨适才既是称马夫人为姓马的女人,便存了要褫夺她夫人位份的念头。
他欲将马夫人贬为位份最低的家人子,再命人将她押到昭庆门旁的鬼宅中,任由这个恶毒的女人自生自灭。
至于在张掖郡为非作歹十余年的马家,也是时候该被好好整顿整顿了。
******
颍宫,内侍局。
夏日花树葳蕤,垂柳依依。
裴鸢于近日,也开始以王后的身份,在内侍局中掌管着阖宫诸务。
令韦儇没想到的是,那几个内侍丞和内侍监对裴鸢的态度竟是异常尊敬,她们丝毫并未因她的那些挑拨言语,而对裴鸢有任何不满。
且裴鸢一入内侍局后,其女使绛云也对她们做了许多的拉拢之举。
裴鸢处置宫务时,也再无从前的窘迫之态,反是异常的得心应手。
韦儇也只得一言不发地站在裴鸢的身旁,且并未再寻到任何从中作梗的机会。
前几日马夫人被贬为了家人子,还被司俨关押到了那座鬼宅中,韦儇知道马夫人头脑蠢笨,她竟是派人去司俨为裴鸢特意建造的酒楼中闹事。
韦儇也知,马夫人早晚都要落得这个悲惨的下场。
司俨智力超群,做任何事于他而言,都是毫无难度,且轻而易举。
他每日亲自带着裴鸢做这些事,倒是更像在陪着小姑娘玩过家家似的。
裴鸢既是活在司俨的庇护中,那任谁都动不了她。
实则韦儇也搞不清楚,马夫人既已被处死,那司俨为何还要让她任这尚方令一职?
那几个侍丞和侍监的能力虽然不及她,但是若要任这尚方令一职,资历也够了。
那裴家女刚嫁到颍国时,韦儇曾观察过司俨看她的神情,她那时便觉。
司俨待她时,目的性尤甚,大有种只宠不爱,只想用手段征服的感觉。
可如今看来,他待她,却不像是她以为的只宠不爱。
裴鸢她什么都没做,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这位冷性君王的娇养和宠爱。
而她为司俨做了那么多的事,她也卑微地喜欢了他那么多年。
可司俨又将她当成了什么?
他看她时,就像是在看蜉蝣或是荧虫。
韦儇的心思渐渐变得复杂又扭曲。
她思忖了一路,却是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是走到了豢着两只凶恶獒犬的仁虞坊外。
恰时,为司俨驯养这两只獒犬的羌人正在给它们喂食。
韦儇也在笼外得见,那两只獒犬扑向活鸡时的凶恶之态。
不消片刻的功夫,适才还在活蹦乱跳的鸡便被那两只恶犬咬断了翅膀,空气里也顿时溢满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光是它们那比狮吼还要震耳的吠声,就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那豢养獒犬的羌人得见韦儇后,还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文,让她赶紧离开这处。
韦儇自是对那些獒犬心生恐惧,却并未往后退着步子。
说来,自裴鸢嫁到颍国后,这两只獒犬就再没出现在这偌大的颍宫之中。
司俨应是怕这两只恶犬会吓到她。
韦儇遥遥地望着那两只獒犬,倏地想起姑臧的匈奴城中,也有许多会驯兽的羌人。
她眸色一寒,心中也渐渐生出了主意。
第38章 巫祝(二更) “不然,脸为何这么红?……
【二更】
待裴鸢同女使三人从内侍局而出后, 见湛蓝的天际上虽是艳阳高照,但时辰却未到午时。
女孩回忆着韦儇适才在堂内的那副悻悻神情,她在同侍丞和侍监忙碌地打理账务时, 竟是都未察觉出韦儇到底是何时离开的。
绛云这时恭敬道:“殿下, 王上这时应该还未从讲武场归宫,您要回青阳殿先憩一会儿吗?”
裴鸢听罢颔首, 刚欲携着女使折返青阳殿,却是蓦地想起了几日前在延英殿发生的那件事。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 竟是说司俨像她的爹爹!
虽说那个刀疤脸的智力可能不甚太高, 这才将面庞年轻的司俨看成了她的爹爹, 但是她回宫后, 却也一直在想着这事。
细细想来,除却在敦伦云雨时, 她和司俨的相处方式,确实不太像夫妻。
而是像,长辈和小孩子……
思及此, 裴鸢的小脸儿稍显了几分无奈,便软声问向身侧的绛云:“绛云你说, 王上平日待我的方式, 是不是很像是长辈待小孩子啊?”
绛云默了默, 亦连眨了数下眼皮。
半晌之后, 还是如实回道:“殿下自幼被丞相和班夫人娇养长大, 而您又是从上京远嫁而来, 王上又比您年长了近十岁…所以自会对殿下您更照拂些。”
绛云虽然并未直言, 可话里话外却也承认了司俨和她之间的相处方式更像是长辈和小孩,而不太像是一对夫妻。
裴鸢的心情渐变得沮丧。
她自小到大,便习惯了别人对她的照拂和宠爱。
所以自嫁到颍国后, 司俨既是也这般待她,她自是也对此习以为常。
他宠她,她便乖顺听话,就跟孩子予长辈的反应一模一样。
而她,既是已然过了及笄之龄,便很想让司俨将她完完全全地当成女人来看。
——“王嫂。”
裴鸢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却听见有人用元气十足的嗓音唤住了她。
女孩循着声音望向了那人,却见司冉竟是站在了她身前的不远处。
身姿英挺的少女仍穿着一身玄色的袍袄,脚踩卷云纹靴。
遥遥观之,便觉其星眸朗目,神情间亦是英气十足。
纵是经行而过的宫婢知道司冉是女儿身,却还是禁不住多往这位俊逸“郎君”的身上多瞧了几眼。
毕竟,年岁尚小的姑娘们,还是最喜欢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待司冉走到裴鸢的身前后,便抱拳对她揖了一礼,复恭敬道:“冉见过王嫂。”
裴鸢也仪态绰约地微微颔首,随即柔声问道:“郡主这是要去哪儿?”
司冉淡声回道:“我要去渐台寻国师邹信,让他为我卜上一卦。”
裴鸢微作沉吟,半晌才反应过味来。
在颍国,神医亓官邈是国师邹信。
若他暴露了身份,远在上京且身患重疾的皇帝难免会对司俨兴师问罪,也会将亓官邈再抓回上京,为他诊治疾病。
——“国师…他竟还会卜卦啊?”
司冉听罢微微挑眉,那副颇为不屑且带着些倨傲的神情不禁又让裴鸢想起了裴猇。
“这国师本就是神职,亓官邈虽然兼任太医令,但他最大的职责是掌宗祀之事,为颍国祝祷祈福。若放在一千年前,这国师一职便唤作大巫祝,这些祝官须得出身高贵,且血统也得纯正。你可别小瞧这巫祝一职,在一千年前,于各国的君王而言,最重要的官员便是这些神神叨叨的巫祝了。”
裴鸢听罢,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小脑袋。
实则她对巫祝一职也不算是很陌生,毕竟建章宫中,那蓬莱假山之旁,也住着不少经常起舞祈雨的巫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