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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藩王宠妻日常——by妩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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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鸢因而选择了不回答,亦赧然地垂下了眸子,软声埋怨道:“你怎么总想着欺负我啊?”
  司俨淡哂,温声问:“我有吗?”
  小姑娘怯怯地点了点头,司俨这时复将她往怀中拥紧了几分,嗓音温醇地哄骗着她,“我记得你每月来癸.水的日子,这月应该就是…在明后两日。”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裴鸢听着他平静地谈起她的小日子,耳根却渐渐地染上了红意。
  实则司俨虽或多或少有些年轻气盛,但往常也是很克制的,并不会对她过多的索取。
  她的月事,也确实是要在这几日来的。
  且若她那小亲戚真的来了,司俨便得至少旷上七日。
  裴鸢贯是个体己娇柔的,自是舍不得他受这种苦的。
  见裴鸢没再言语,只赧然地垂下了双眸,司俨便知,她这是同意了。
  司俨像抱小娃娃似地将裴鸢抱了起来,随即仰首看着她精致娇美的面庞,低声哄道:“那今日我抱着你,都依着你的心意,可好?”
  裴鸢刚要点头道嗯,却听正房外,竟是传来了女使绛云的声音——
  “王上、殿下,奴婢有事相禀。”
  裴鸢刚要开口让绛云禀报,却见司俨的眉目间竟是倏地闪过了一抹极为狠戾的阴鸷之色。
  她的心跳蓦地一顿。
  她从未见过司俨的这副模样,他的神情和面容一贯是温和而平静的。
  裴鸢的眼睫颤了颤,却见司俨已然将眉间的那抹戾色敛去,嗓音却抑着怒气,对房外的绛云冷声道:“滚出去,如无孤的允许不准再进来。”
  绛云的声音明显因着慌乱而变了调:“王上…奴婢是真的有要事…未央宫来讯,杨皇后欲于今夜在椒房殿设宴,邀请所有封国王后和阖宫妃嫔一并参宴,且那大宴的时辰定在戊时三刻。”
  司俨的声音沉了几分,复对绛云命道:“你去回禀未央宫来的传讯之人,就说裴王后身子不适,今夜不能去参宴。”
  绛云一脸愕然地应了是,却听房内又传来了小王后娇软的嗓音,“不,绛云,你别对她那么说,我会去参宴的。”
  司俨一贯沉静清冷的眸,在看向裴鸢时,却多了几分幽怨。
  裴鸢安慰似地亲了他一口,柔声道:“夫君…我还是得去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回来罢。”
  在司俨的记忆中,他还从未在要行这敦伦之事时被人打断过。
  裴鸢若从宴上回来后,时辰定会很晚了。
  他一向惦念着她的身体,不会在深夜碰她。
  但若今日不行此事,裴鸢的小日子即将到访,他就得再忍上至少七日。
  思及,司俨松开了怀中的美人儿,亦将眉目间的淡淡阴鸷敛去。
  好,这个突然设宴的杨皇后,他记住了。
 
 
第62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鸢鸢,你要对我做什……
  【二更合一】
  上京刚刚入冬, 又逢冷雨,这内室和屋外的温差也属实相差甚大。今日她从颍国远赴上京的路途又或多或少有些颠簸,裴鸢适才也刚刚睡醒, 她的身体并不是很舒服。
  小姑娘的身子有些娇冷, 凭她慵懒的性子,其实也只想在这傍晚之际, 缩在暖烘烘的衾被中躺着,就算被司俨欺负, 也要比到屋外吹冷风强。
  更何况, 裴鸢和杨皇后, 以及那些封国的王后、夫人都不甚相熟, 她一贯也是个不喜参宴的人。
  裴鸢不知杨皇后突然设宴到底是何意图,但是阏临已经对司俨深为忌惮了, 她自是不能再拂了杨皇后的面子。
  这诸侯府邸的屋间明显被下人用心地打扫过,布局和内景干净又整洁,但是镜台、案几等一应的摆件却稍显陈旧。
  裴鸢观察了一番, 便觉这些家具都是上京十几年前流行的样式了。不过虽然有些过时,但是若从细微之处, 也可看出这里的考究来。
  譬如那飞罩和漏窗上的雕花, 都甚为精致繁复, 足可见匠人在其上下的功夫。
  还有用名贵的甘梨木打制的四腿柜, 其上嵌刻着许多泛着粼光的螺钿, 亦贴有用象牙雕刻的狻猊。那神兽纹的铜镜亦给人一种镇重威严感, 大有独属于王侯的尊贵和奢华。
  说来自大梁建朝后, 还从未有这么多的藩王入过京城。
  正这般想着,裴鸢却见司俨端坐于床榻之边,微微垂着头首, 亦用指腹揉着自己的眉心,他的手挡住了他英俊的面庞,她并不能辨别出男人的情绪来。
  进室的几个女使都有些畏惧司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些时日,女使们也觉出了司俨的变化。
  他从前原是个仪质温雅的人,虽说气质稍显复杂,但也给人一种陌上君子人如玉的温和之感。
  而今司俨身上的气质,却越来越有着上位者的强势,和压迫之感,阴鸷和冷厉的气场也是愈发浓重。
  到如今,他只有在裴鸢的面前,才会表现得温和一些。
  司俨正屏息调整着情绪,他适才起了兴致,却又被外因生生的熄灭。
  这种滋味于男人而言,最是难捱。
  他觉周遭的氛感蓦地温香了许多,随即耳旁便传来了裴鸢软绵绵的问话,“夫君,你还帮不帮我梳发了?”
  司俨因而掀眸,看向了面前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却见裴鸢的柔唇也微微地撅了起来。
  “你若不帮我梳发,我就唤我的女使来了。”
  司俨淡淡回道:“我来。”
  话落,便牵起了裴鸢的小手,引着她到抵了那神兽纹的镜台处。
  女使见状,俱都知趣退下。
  司俨见裴鸢鬟髻上的发丝只是散落了几缕,便用修长且指骨分明的大手动作熟稔地为她佩假髻,又戴好了华冠。
  不经时的功夫后,裴鸢便在夫君温柔的帮扶下,整饬好了衣发。
  她的衣裙之旁亦佩了镂有缠枝花卉的鎏金熏球,其内装着颍国的柑枳香,这内室熏炉燃得炭火格外足旺,那香料清新且令人醺然的味道也弥散了出来。
  裴鸢嗅着这熟悉的气味,人也精神了许多,适才还因着要参宴而略有些紧张的心情也安沉了下来。

  她喜欢跟司俨,染上同一个味道。
  因着是要去赴宫中的晚宴,所以今夜裴鸢无需穿祭祀要用的翟衣命服,便择了件湖蓝色的曲裾,这曲裾紧束腰身,亦层层绕膝,将美人儿的身形勾勒得窈窕玲珑,凹凸有致,小腰身亦是不盈一握。
  司俨缄默地欣赏着裴鸢,不禁暗觉这只小娇鸢真是长大了,身形也是愈发有女子韵味了。
  男人本就起了些遐思,却见裴鸢竟是于这时弯身,用小手够了够裙边的鎏金熏球。
  这个动作一做,她那小桃臋亦翘了起来。
  见状,男人清冷的眸蓦地一黯。
  喉结亦是不易察觉地微微滚了一下,嗓子也渐变得干涩。
  司俨及时收敛了那些心思,却觉裴鸢还真是个撩人而不自知的。
  裴鸢这时已转过了身子,她的心情稍有惴惴,便软声问向司俨:“霖舟,我总觉得杨皇后唤我们这些封国的王后进宫,怕是会有别的心思。”
  司俨听罢莞尔,又恢复了裴鸢熟悉的,且最喜欢的温和模样,他低声回道:“有长进,鸢鸢又聪明了。”
  裴鸢被他夸赞之后,便微抿柔唇,以此来掩饰笑意,随即又问:“那…那若真是如此,该怎么办啊?”
  在她梳洗打扮的时当,未央宫来传讯的宫人应该已经进宫去回禀杨皇后了。
  她若要不去,应该一早就说。
  若现在再不去参宴,那可真是失了礼仪,又拂了杨皇后的面子。
  司俨却于这时,淡声回道:“你自己想想,有无对策。毕竟,你同那些封国的王后不同。她们有的是各自郡国的世族出身,而你不同,你是上京人。待你入宫后,也有许多能够利用的人或事,你可利用这些,来未雨绸缪。”
  ******
  实则现下的司俨虽觉解蛊有望,他没必要再让裴鸢同从前一样那么辛苦。
  未央宫内,也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包括这位杨皇后的椒房殿中,亦有他司俨的眼线。
  就算那杨氏女真的动了什么不轨的心思,裴鸢也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他的身边,他既然让她入宫,就一定会护她周全。
  但他固然是要娇养裴鸢的,有些事,却也想锻炼着让她自己去做。
  ******
  日暮时分,裴鸢乘皇宫的车马,从北阙藁街的诸侯府邸出发,一路到抵了未央宫的司马南门。
  适才上京刚刚降了冰雨,周遭的空气仍有些寒凉,可裴鸢还是掀开了车帷,骋目而望这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的街景。
  虽说这藁街她未怎么来过,但是这车马经行而过的章台街,和西市的夕阴街她却都是去过的。
  到了太常街后,也就意味着一行人即将到抵未央宫。
  窗外的景色于裴鸢而言,也是愈来愈熟悉,离王宫近的地方,也总是带着使人生畏的森严感。
  待马车停驻,她亦被女使扶下马车站定后,却见杨皇后身侧的近侍女官已然站在司马南门旁候着了。
  绛云跟在裴鸢的身后,有意低垂着面容,她不欲让杨皇后身旁的女官看清她的长相,虽说这女官她从前并未见过,她应是杨皇后的母家人。
  但是绛云从前在后宫之中,也是有名有号的凤仪女官,行事谨慎小心些,总归不会出错。
  裴鸢步态优雅地走到了那女官的面前后,却见她态度有些敷衍地冲她行了一礼,随即便语气稍显埋怨道:“殿下,您怎么这时才来,其余的封国王后和夫人早便到椒房殿了。”
  裴鸢渐渐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却正了正神色,淡声问道:“未央宫派来的人说是巳时三刻来参宴,现下天还未完全黯淡,怎么就晚了?”
  女官回道:“会不会是您的女使听错了,皇后娘娘定的时辰明明是戌时三刻。”
  故而裴鸢看了一眼身后的绛云,却并未责怪她。
  绛云最是细心,断不会记错传讯人的言语。
  这其中,怕是有人使诈。
  灰蒙蒙的天际复又开始降起寒冷的细雨,那女使抬首望了下天,随即又对裴鸢恭敬道:“殿下,我们快些进宫罢,免得浇了您的华衣。”
  “好。”
  裴鸢淡声回罢,便悄悄地对绛云使了个眼色。
  绛云会意后,便立即捂住了肚子,做出了一副腹痛的模样,亦长吁短叹了一声。
  裴鸢见此,假意冷声问她:“你怎么了。”
  绛云面色戚戚地回道:“奴…奴婢肚子疼。”
  裴鸢故意装出了一副嫌恶的神情,当着杨皇后女使的面,又对绛云问道:“肚子疼?怎么搞的?”
  跟在裴鸢身后的采莲见状,眼睫不禁颤了又颤。
  她暗觉,自己的主子分明最是娇弱温软的,这番进宫,倒是流露出了罕见的威仪之态。
  见杨皇后的女官已经摆出了一副看戏的嘴脸,裴鸢又对绛云假意斥道:“尽给本宫添麻烦。”
  女官劝慰道:“殿下莫气,不如让我身后的宫婢引着这位女使去寻下人如厕的地方罢。”
  裴鸢仔细地分辨着女官的语气,觉她应该是不识绛云身份的,却推拒道:“不必了,采莲,你带着她去。”
  采莲答诺。
  女官又看了看采莲的穿着,觉她应该是裴鸢从母家带到颍国的女使,所以自当是识得这未央宫的路的,便也没再往深想下去。
  故而裴鸢只携着采萍,和另一个从颍国来的宫婢,穿过她熟悉的金马门,再到她幼时治学的石渠阁,再经行而过巍峨的长秋门,便到抵了她自小便常往的椒房殿。
  可如今她的姑母裴俪姬,既是已经身为太后,便该住在桂宫了。
  宫内的青石板地上洇着雨水,裴鸢曳地的裙摆亦被其浸湿,待她进了内殿后,便听传讯太监嗓音尖细道:“颍国王后到——”
  裴鸢边听着他的声音,边提裙娉婷而入,却见椒房殿内装潢略变,但是整体的布局还是她少时熟悉的模样。
  甫入正厅,裴鸢便渐渐觉出了气氛的不对劲。
  却说代国国君年幼,所以他并未立后,这番来京的诸王内眷算上她,也只有四人。
  其中有六安国的甄王后,她也是这几个女眷中,裴鸢唯一认识的人,因为甄王后同裴鸢的母亲班氏相熟,她们的年岁也相近。且六安国的国君是先帝的宗弟,为人敦厚踏实,也曾为大梁的江山立下过不小的功劳。
  而定陶国的国君于前年丧妻,所以后位仍空悬着。
  真定国来了位孙王后,她出身于当地的豪强孙氏一族,年岁刚过双十,裴鸢此前并未见过她。
  东平国的国君也未立后,所以这番便来了个年轻貌美的戚夫人。
  当然,位于下席的还有两个面善的年轻女子,裴鸢此前亦见过她们。
  这二人从前是太子的良娣,而现下她们的身份也随着阏临的登基发生了改变,一个被封为了婕妤,另一个则被封为了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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