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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大丫鬟求生日常——by太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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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杜云安边问边抬头看她。
  那小丫头年岁不大,顶多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的倒白净清秀,只是她一抬头,云安就看到她眉心有一粒米粒大小的胭脂痣。
  “……”杜云安盯着那粒小痣,艰难的说:“你叫香菱?”
  小丫头子摇摇头,手里弄衣带儿。
  荷月见她紧张,便笑道:“姑娘,她是大爷从人牙子手里买的,还没有名字。”
  小丫头感觉荷月在背后戳她,倒也还机灵,扑通一声跪下,怯生生的道:“请姑娘赐名儿。”
  “你起来。”云安捏捏眉心问:“你先说说自己的经历。”
  这小丫头见她和善,也便不太害怕了,就细声细气的道:“我不记得父母家乡,从小就被拐了去,打有记性起,那人就打我,叫我管他叫做爹。原本在金陵一处赁的房舍里居住,谁知有一日满城里捉贼人,挨家挨户的搜……”
  杜云安听她说了过往的事,便知道这真就是薛蟠打死人抢去的香菱无疑。
  原来当日薛家遁走,甄家三房老太太气死过去,甄家起先只以为薛家藏起来了,便在金陵城中大肆找人,还惊动了应天府尹。这任应天府尹亦是个妙人,借着甄家满城乱翻的势头索性排查了一遍城中人口,抓住了不少犯事的贼人泼皮,还破获了一大起拐卖良家妇女孩童的人贩团伙……拐香菱的这人本没被查出来,只是这拐子做贼心虚,唯恐被抓的那起子人贩子里有认识他的那一二个把他也供出来,便趁夜带着香菱逃跑,正好被官兵逮了个正着。
  其实,似被香菱这等拐卖的孩童原是好人家的孩子,应该张榜叫父母领回去的,可香菱被拐子打骂到生生忘了自己家乡父母,无可被寻回。府尹便下令将她与剩下的几个没被父母领回的小童一起送去养济院养活。可府尹良善,他手底下的小吏却非个个是好的,其中几个就动了歪心,将里头几个出挑的都悄悄卖给了相熟的官牙人。那官牙子是与他们沆瀣久了的,便不肯在当地买卖,把人转了两道儿到京城的牙行出手。
  杜仲在镖行时,与都中三教九流混迹的极熟,他才说要买个好丫头给妹妹使,相熟的牙子就把几个好的给他留下来。杜仲便挑了看上去最有福气的香菱回来——这女孩儿眉心的胭脂痣,极容易叫人想起佛菩萨的“眉间白毫相”,可不就是有福气的样子么。
  “那姑娘是要唤她作‘香菱’了?”荷月巴巴的问,很是可怜这女孩子的样子,“这倒是好名儿。”
  杜云安本要改成她的本名“英莲”,只是想到日后寻到她亲生父母时不好交代这名字,便破罐子破摔,应下道:“就叫香菱罢。”
  香菱忙福身道谢。
  “你别怕。”云安笑道,“我知道你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儿,哪能不想找到父母亲人呢。这样,你安心先在我这儿,我请人帮你打听打听,许是能找着呢?”
  “我曾听人说过,有那种拐了好人家的儿女养几年、度着模样儿再往外卖的拐子,常常都是熟知本处的当地人,得手之后也不会走远,多是在临近几个大城里躲藏——你当初既在金陵住过六七年,推测故乡也不离江南。”杜云安绞尽脑汁的把话说的更合理些:“看你的模样品格儿,也不似乡野人家能养出的女孩儿,我料想着准是金陵附近几个好地方的人,或是姑苏、扬州或是镇江府、常州府一带的。”
  香菱泪眼汪汪,感激的无可无不可。
  荷月忙推她:“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姑娘是顶顶好的一个人!”
  香菱跪下就拜,云安忙叫荷月扶住她,暗自想,自己可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大善人,只是明知这香菱的出身来历,明知因丢了她才使其父飘零在外其母艰难度日,却要昧着良心装不知道任这香菱为奴为婢、不得与父母团聚,也忒跌破做人底线了。不过是有能力时帮人一把而已。
  想着,云安因道:“你也别急,这事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打听出结果的——你自己也常回想回想,没准能想起什么来呢,那就多一重容易了。”至少替她打听这事,就需得等到家里有了收入闲钱时。
  香菱抹着眼泪道:“多谢姑娘的大恩!我知道这极难的,我情愿一直等。便是三年五载,或是一辈子都找不着呢,我心里有了这个盼头,便就知足了!”
  云安忙摆手,让她不必如此:“快去把脸洗一洗,仔细皴了疼。”
  皴脸?杜云安摸摸自己的脸颊,忽然想起哥哥说‘气色不好,脸灰突突的’……“荷月,取靶镜我照照。”
  荷月瞟一眼妆台上新磨过的明晃晃亮晶晶的铜镜,心里纳罕:姑娘一向喜欢照这种大镜子,说照的齐全,不爱用那巴掌大的西洋玻璃镜子的,今儿这是怎的了。
  想归想,荷月利索的从妆柜抽屉里取来靶镜擎在云安脸前面。
  “我自己来。”云安接过靶镜,左照照右看看,的确脸色不大好,虽算不上‘灰突突的’,却也显得黯淡没光泽。
  杜云安把靶镜扣在桌上,在心里小本本上再添了一件事项——不光她自己,还有哥哥,或者还得带上为他们兄妹在外奔波良久的宋师兄,三个人很该好好调养补身了。
  荷月以为她用不惯这小镜子,因笑道:“我记得太太给了一面半人高大玻璃镜儿,正好好的收在平明楼小库房里没拆的一个箱子里呢,等回头我找出来给姑娘放在房里使。”
  “我还以为姑娘和别人一样怕使这玻璃镜呢,这才没往出摆。”
  “怕?”
  荷月嘻嘻笑:“可不是,有人说这西洋镜子能摄人魂魄,照久了不吉利。都中信这个不少呢,连有些个太太奶奶们都不敢使。”
  云安摇摇头:“铜镜打磨后,照人清楚不比玻璃镜子差,只是显不出肤色罢了。若玻璃镜子不吉利,那索性就不许照镜子好了!”
  荷月拍手笑道:“我也这么想!”
  一语未了,忽听外面车马声、人声、狗声一片,荷月扒着皮帘缝儿往外看:“姑娘,是大爷和宋少爷回来了,好多东西!”
  外头杜仲谢过酒铺的活计,打发人出去,才与宋辰两个将酒缸酒坛卸下来。
  杜云安要掀帘子出去帮忙,荷月愣了一愣,赶忙拦住:“姑娘不好出去,外头有……”
  杜云安轻轻将她的手拿下,正色道:“我本不是高门大户里的千金小姐,再被太太认作干女儿,也是小门小户养出的闺女,我家里也同这附近的街坊邻里一般无二,何必扯起眉毛哄眼睛,自己糊弄自己呢。你只想想你在家时难道就袖着手,等着父母姊妹来伺候了?若是在自己家里对着兄长们还摆出那大小姐的谱儿,我成什么人了。”
  说罢,就径自掀帘子出去了。
  荷月怔了好一会儿,忽然挠着头傻笑起来:云安姐姐还和以前一样!不对,云安姐姐从没变过,她不仅没摆过主子架子,更没拿自己和梅月当下人,从来都是‘一起搭伙儿过日子’的模样。
  荷月心想,姑娘这么好,她也和从前一样的心待姑娘就是了,反正从前她就听姑娘的话,姑娘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再隔着一架皮帘子,里头的话儿也瞒不过院里两个耳力好的武人。杜仲听到了,忍不住咧嘴一笑。便是宋辰,也微微一顿,脸上的神情都柔和了些。这俩师兄忽然都缓了神色,倒把一旁帮忙的鲁伯唬一跳:家里两个黑口黑面的小爷,怎的突然就像吹了春分似的人都热了二分呢?
  杜云安出来,才打了招呼“哥哥”、“宋师兄”,就也帮着收拾起来。
  “诶,小姐!”鲁伯忙拦,他昨儿可是见识了,原来家里的小姐养的比哥儿金贵多了,好家伙!回来时带着一个丫头两个婆子,小爷先前还买了的三个人给小姐使唤——小姐一个,足足叫六个人伺候呢!
  “不妨事。”云安笑着,从车上拿下一大包药材。
  鲁伯见她格外利索,弄的又快又好,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心想小姐也不娇贵呀?

  “别!仔细摔了!”宋辰方回身,就见云安放好了药材,又抱起了一坛黄酒,惊出一身汗来,赶忙两步抢上来帮她托住。
  杜云安只觉手上一热,捧着的重量就一轻,一怔,随即笑道:“宋师兄,我搬的动。”
  那一坛黄酒足有十斤重,宋辰将才只怕摔了酒坛砸伤了人,下意识帮她托住才反应过来他手心盖住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宋辰像摸到烙铁一般飞速的收回手,面上尽量正常的点头:“嗯。你当心。”
  杜仲只看到他妹妹趁宋师弟和鲁伯背身忙时,一手拎一个黄酒坛,轻轻巧巧放在地上,当着两人的面却是抱一个酒坛子慢悠悠的归置——好哥哥摁摁嘴角,觉得自己可以放一半的心了,那荣国府里的丫头小姐捏起来也不合妹妹一人之敌。
  “嗯?多了。”杜云安点点数儿,荷月和香菱从后院搬来一摞簸箩,刚刚都已被两个丫头擦洗干净了的,这会儿她俩合力往簸箩里倒药材。
  “药材多了,酒也多了。”杜云安问杜仲:“哥哥赊了铺子里的账?”那块金子和十来两银子可买不来这些多东西。
  杜仲笑道:“你宋师兄入了股,日后他占四成。”
  从前杜家配的浸的药酒,宋辰没少用,每次有新一批的出来,师兄都特地留出好些给他,宋辰很知道这酒比外面的好。那时杜仲说过好几次叫他参几股,师兄弟两个走镖时顺带就销卖了,宋辰觉着是白占师兄的便宜,宁可自己寻货物夹卖,也不肯答应。还是这回杜仲少了银子使,宋辰不愿教他低声下气的跟掌柜商量赊货的,当即就放下张百两的银票替他付账,被杜仲急忙拍板说这钱算师弟入股的,他穷的连年都过不起了,指定不还的。
  师兄家的药酒已有了些名气,只要配出来压根不愁往出卖,有这等本事手艺,缺钱也只是一时半刻而已。宋辰原还不从,叫杜仲压着脑袋捶了两拳,坚决说要不答应就去退货——“一成。”宋辰没回头,手里不停,嘴上却说。
  “哥哥,不若立下字据来,咱们也想个响亮的名字来,以后人家一说就知道是咱们家出的好药酒?”
  “安安说的没错!一定要挑个好名字!”
  兄妹两个自说自话,很快就把字据写好了。杜仲握住他师弟的手臂,杜云安左手飞快将红泥往宋师兄大拇指上一抹,右手啪啪两下将两张字据逐一一怼,不肖片刻,新出炉的“杜家药酒”的字据就立好了。
  杜仲吹了吹墨,将其中一张拍到师弟胸口。宋辰看着纸上郑重写着的“杜家药酒”四个字,忍不住抽抽嘴角:这就是这兄妹两个千挑万选的‘响亮的好名字’?
  “安安,这次配什么酒?”
  杜云安边查看药材的成色,边说:“这次黄酒配‘周公百岁酒’,烧酒配‘仿内造长春酒’。”
  “仿内造的?”
  “嗯,如今只要是‘宫样’‘内造’的就吃香,比如隆福寺里的荷包,据说样式儿是大内描出的,都中的人家多有冲着荷包去它庙里上香的……我听说皇宫有个秘方叫‘长春益寿丹’,刚巧我也知道一个同样有延年益寿功效的酒方儿,何不借个名头使一使?”也叫烧酒浸的药酒有个好名头,那些酒铺才更愿意出价收。
  宋辰耳朵里听着,右手被在身后时不时被烫到一样,忍不住搓一搓,耳根子通红。
  同在这小院里,杜云安全然不知,只一颗赚钱的心,指挥着开始制药酒……
 
 
第34章 信
  既然要赶在年节的好时机赚一笔, 冷浸的法子就不大合用了:冷浸需的时间太久,不如热浸法快。云安心想,日后若有机会, 她还想试试酿造法和渗漉法,想来得到的效验更好些。
  从前杜仲合酒的时候是一丝不差的按照杜云安给他的方子来的,制出的药酒质量就跟着药材品质和酒水特点不同而浮动。这次天时地利, 杜云安便想弄的仔细些, 合出一批高品质的好药酒来。
  杜仲等人看她将每种酒都舀出半杯来亲自品过, 那药材也每一味都细细检看了,其中有炮制不好的两味还叫人重新买了好的。
  “你仔细醉了。”杜仲旁边说。
  杜云安吃了两杯酒, 脸上红扑扑的, 眼睛仍明亮的很:“哥哥你们也吃一盏暖暖, 暖和了我们好干活。”说着也命荷月与香菱吃了一口,这两个人都是会吃酒的,当下就着小陶杯共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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