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家产后,我风评被害——by富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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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光惜的表情管理已经有些把控不住,她竭力转动脑筋道:“这其实还是涉及团队合作……”
其中盛明澜点拨过的老教授插口道:“盛同学谦虚了,看你在这三个比赛里的分工负责,都是比较重要的部分。时间有限,直接讲讲你个人的就行?”
盛光惜察觉裁判席对她的怀疑,阵脚大乱,回答也变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主要讲述自己对多科学领域的热爱,如何将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倾注其中。她这些年的大部分比赛,虽然都是靠资金入组,但也都是全面了解过的,虽然磕绊了点,但还是勉强答上了。
顾清延蓦然打断:“等等,吴教授问你的是‘QTC竞赛’,你刚刚说的医用三度仪系统是‘QTX’的内容。同学,你对你参加过的比赛似乎不太了解啊?”
盛光惜心头一跳,暗骂大赛缩写太相近给弄混了,及时改口道:“啊,抱歉,我刚听错了,我以为教授问我的是‘QTX’。”
“是么。”顾清延轻笑了下,声线压低后有股懒腔在里头,“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医用三度仪系统确实是‘QTC竞赛’的研究对象。”
他说着将话筒别开,不再发言,仿佛木已成舟,自顾拿笔在手册上做记录。
礼堂观众席上响起一片哗然,即便非医学院的学生也听出了里头的怪异。
“什么情况,老师和教授们的意思是,这个女生学术造假?”
“不然呢,要正儿八经研究过,能掉进顾老师挖的坑里?”
“艹,绝了,那她刚说的什么学术会议、国际比赛岂不也都是假的!”
社团负责拍摄记录此次面招活动的摄影师不由推进镜头,把焦点放大到讲台。
有新闻嗅觉的社团部长更是直接让成员开始写通稿。
混乱的骚动中,盛明澜捂脸半晌,再次没忍住用指尖戳了戳前面人的肩。
顾清延写完句号才侧过身,猜测或许是要感谢他的,也可能是夸他套话厉害的。
盛明澜却是出其不意地水汪汪着大眼睛道:“顾清延,你刚笑起来好好听。”
顾清延陷入缄默,像无语到了,盯她片刻道:“你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啊?”盛明澜被他问的有些茫然,思考了下,也不能回答说“看你”,毕竟她一开始确实不知道他会来,“就……投资啊。”
顾清延:“盛光惜那儿你就没有一点想对她做的?”
盛明澜有些惊讶他怎么连这都知道,弱弱小声道:“做了呀……把她附录页改了改。”
顾清延像恨其不争气,懒得看她,反手“啪”得就把她帽沿往下扣。
他转身坐正,背过盛明澜时,唇边不可抑制地溢出点轻笑。
傻。
第33章 不好意思,你谁。……
面招结束, 人群如潮地通过前后出口往外涌。
即便盛光惜之后有好几个优秀学生汇报,依然没能盖住她“疑似学术作假”的讨论热度。
京华大学的新闻传播学院在国内高校数一数二,除了官方社团媒体, 许多学生自己也拥有关注量不小的自媒体账号。
而盛光惜本身就活跃在多个社交平台网站上,翻她背景不费吹灰之力。短短的几个小时里, 有关#盛光惜 平平无奇拿奖小天才#的话题就盖了几千条帖子,还有不断上涨的趋势。
盛明澜靠在礼堂外的砖红墙边,一边低头刷手机, 一边听过路学生沸沸扬扬地议论。
盛明澜点开齐清的微信:【视频都录好了吗。】
齐清过了片刻才回复:【录好了。】
盛明澜通知:【晚上九点发出去。】
齐清疑惑:【好的,怎么突然想着挑这个时间。】
盛明澜不甚在意:【不等打工人休息冲浪时间发,你还想趁着三更半夜, 让人压你热搜吗。】
齐清:【……我是说,为什么挑今天礼拜三发。】
盛明澜把盛光惜的话题楼截图给他发去:【盛某人凭实力为你打下的热度。】
盛明澜发去一个“慈爱”的表情包, 收起手机,偏出身子,往玻璃门后张望了下, 礼堂出入口几乎没了人影。
她出来时, 裁判席清场要对几个面招学生进行打分决定最后录用名额,顾清延负责记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盛明澜轻叹口气,大楼的台阶前突然停下一辆黑车, 看车身有些熟悉。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看到盛明澜后也愣了愣,鞠躬道:“三小姐。”
盛明澜见是老宅司机,顿时了然。
她只是有些惊讶盛光惜竟然能在楼里躲那么久,等人都散光了,才让司机来接。
盛明澜明知故问道:“来接盛光惜的?”
司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点点头:“是的,三小姐。”
盛明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她刚已经被朋友接走了,没有通知你吗?”
司机面露迟疑,作势掏出手机检查。
盛明澜无害地笑笑,不动声色地打断:“估计是下午面招太顺利,跟朋友庆祝去了,你打电话她也不一定接。白跑你一趟,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下班休息吧。”
司机还是头一回听盛明澜那么友善地说话,有些受宠若惊,手脚也不知往哪儿放,问:“三小姐要去哪儿,需要我捎您一程吗?”
“不用。”盛明澜道,“约了个朋友。”
司机点头,跟她告辞,便上车离开。
盛明澜满意地用帽子扇扇风,车子开远,身后飘来道轻轻缓缓的声线:“经常这么骗人?”
微扬的尾调,像单纯的一问,不带任何褒贬色彩。
盛明澜回头,视线还没触及顾清延,便听礼堂那儿涌出老教授们的笑谈阔论声,接着她的肩膀虚扣上一道重量,被顾清延带着朝左侧的校道走去。
顾清延环着她的手很绅士,但也因此导致触感轻飘飘的,很不真实。
可能是天边的晚霞绯灿,像极了微醺的颜色,盛明澜也莫名进入了微醺状态。
她过了会儿,才平稳住语调,开口道:“也不经常,但刚好被你逮到了?”
说着有些小心地睨人表情:“会觉得坏吗?”
顾清延听声音与吴老那片人群走远了,撤开手,垂回身侧:“不会。”
他目光平静看着前方:“挺好。”
盛明澜笑了,得寸进尺地凑近看他的脸:“什么好?我好,还是坏点好?”
顾清延眼睑轻垂,眼前是盛明澜放大了的五官。
下午戴太久的帽子,导致她额边的鬓发变得有些蜷,与平日的精致相比,又多出几分憨。
不变的是,一开心就喜欢顺杆往上爬。
顾清延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下:“坏点好。”
他说着径直往前走:“不然太傻了。”
盛明澜猝不及防吃痛捂了下脑袋,顾不上疼,小跑两步追他,看不是去停车场的方向:“你去哪?”
“回办公室放东西。”
“哦,那一会儿呢?”
“食堂。”
“去什么食堂啊,我请你出去吃呗?”
盛明澜自然不可能告诉顾清延,她从Z州回来后,就惦着跟他单方面说好的“约会”,做了好多家餐厅攻略。
办公楼里有走动的辅导员和老师,顾清延怕人嘴里再蹦出些暧昧不清的词来,道:“哪儿。”
盛明澜原本都准备好了软磨硬泡一阵,没想到顾清延那么容易松口,兴奋翻手机:“等等,我看看。”
盛明澜没开车,中午来时搭的萧宁的车,等他任务完成后,就让人先回公司了。
从办公楼出来,熟门熟路地坐上顾清延的车,又享受了翻副驾驶的快感。
学校离市区有些远,等开到餐厅,天都暗下来了。
丽景院是盛明澜千挑万选,心想一定很符合顾清延喜好的戏剧主题餐厅。
这家餐厅面对的主要客户群体是中年以上的男士女士,毕竟这年头,没上点年纪,还真找不到几个喜欢听戏的。
不过顾老师是曲库里听京剧和大悲咒的不一般人士,所以盛明澜决定迎合他的喜好,陪他探店试试。
丽景院的餐厅桌位是根据戏台远近定价的,盛明澜请顾清延吃饭,自然要最好的配置,不过临时约饭的弊处大概就是容易错失最佳地理位置,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订了大堂里稍微靠中排的桌位。
由服务员引到座位,盛明澜发现前排除了一桌客人坐着,其余位置都空着,于是问了服务员一嘴。
服务员解释:“那桌客人大概是谈公事,把附近几桌都包了下来。”
盛明澜的攀比心总是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涌现,她对顾清延道:“如果早点订的话,我也能包场……”
顾清延已经被盛明澜日常的神奇脑回路锻炼出心态来了,把菜单推人面前,先安抚,后转移话题:“嗯,知道你厉害,点菜吧。”
顾清延不知道自己的声线魅力,盛明澜羞答答地把菜单推回去:“你点吧,我什么都吃,不挑。”
顾清延没再推辞,翻了两页,熟练地给服务员报出几个菜名。
盛明澜听包里手机震动不停,瞄了眼,三个盛立元的未接电话,还有十来条信息。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为了盛光惜。
盛明澜淡定地将手机关机,意外发现有些菜名顾清延还没翻到,就报了出来,好奇问道:“你是之前来这儿吃过吗?”
顾清延:“嗯,跟家里长辈来过几次。”
盛明澜想,那还真是投其所好对了。
戏台上演的老生传统戏目《八义图》,没有字幕,盛明澜根本听不懂戏腔,但看顾清延似乎非常熟悉,只好门外汉充当深度戏迷,表面上佯装认真听着,实际嘴巴不停,把前菜的花生吃了个精光。
好不容易等正菜端上桌,盛明澜开始惊于每道菜的大阵仗、小分量。
她沉默地看着漂亮雕架上仅有的两块糕点,寻思法餐也不过如此。
顾清延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这家店的菜量很少,不够可以再点。”
盛明澜自然要维持在顾老师面前的窈窕人设,毕竟地方也是她选的,笑笑道:“没关系,我胃口本来就不大。”
盛明澜夹了筷酥肉,沉重于每道菜都属于开了胃就戛然而止,不吃还好,吃了更饿。
盛明澜心里含恨,好在国粹使人心神镇定。
听顾清延介绍《八义图》是《赵氏孤儿》改编,渐渐也看懂了些剧情。
最靠近戏台的那桌商务桌不知何时起,桌上的商务人士频频回头往盛明澜和顾清延的方向望来。
盛明澜余光里几次注意到,觉得奇怪,才认真瞟去一眼——
然后震惊地发现那桌似乎是宁天集团的高层团建。
宁天老董顾舟的照片她在网上看过,送苏梨上班那次还远远见到了真人。
因为是属于儒雅一派的中年帅气,所以一眼就想了起来。
此刻顾董正侧身看着她,看她也望过来,和气地冲她展颜笑了笑,眼尾弯成一条线,温良无比。
然而交视的瞬间,盛明澜却觉得背后寒毛都立起来了。
她应该没有得罪过宁天吧。
为什么要对她笑得像个奸诈老狐狸一样。
盛明澜秉着礼貌,冲人讪笑了下。
然后后怕地半挡着脸,对顾清延道:“你知道宁天吗?”
“嗯?”顾清延微愣,眼眸向大堂前方扫去,对上老爹嘴角都要勾到耳根后的笑脸,陷入无奈。
他进大堂时就注意到了那座的叔伯们,但考虑到他们在谈公事,也就没有上去打扰。
冲父亲蹙眉示意收敛,才对盛明澜道:“知道,怎么了。”
袍茉
盛明澜凝重地做出猜测:“我怀疑宁天想跟盛世打商业战。”
顾清延:“……”
盛明澜继续:“前面那桌黑西装那个就是宁天老董,他刚对我非常恐怖地笑了一下。反正我每次那样对别人笑时,都是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顾清延看去重新确认了下,由衷道:“你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为什么对别人那样笑时,都是要干坏事。”
盛明澜:“……”
盛明澜委屈:“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顾清延道:“没有说你的意思。但……怎么说都跟恐怖搭不上边吧。”
顶多是热情过剩。
盛明澜被他说得有点不确信,但再转过头去多少有点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