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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种花独宠后宫——by菌丝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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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低着头,伏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应是。
  楚妗收回目光,不甚在意,只是有些可惜,怎么没将那顶帷帽给淋湿呢?
  她刚打算转过头,就看到婢女站起身。
  华阳公主与太子方才的位置处于一座小凉亭内,地势较之周围略高,楚妗的位置在凉亭下方,婢女身量纤细,加之位置居高,以楚妗的视角,恰好看到了婢女的脸,明艳若阳,美艳不可方物!
  分明是放在遇见的红衣女子!
  她压下心底的惊诧,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手臂,因着她换了一身衣服,也不清楚伤口有没有裂开。
  女子未曾注意到她,低着头就退下了。
  楚妗愣愣的回神,都要搞不懂女子到底要干什么了。受了伤不是应该好好的待着吗?这样折腾为的是哪般?刚才那样狠的动作,定然是裂开了的。
  本该与她无关,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包扎好的伤口,被人这样不珍惜的对待,心底隐隐生出火气。
  也不知是不是肝火旺盛,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
  杯子里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酒。她喝得急,霎时就被呛到了。
  楚怀璟看她咳得满脸通红,一双眼睛里都是眼泪,温柔地帮她顺气,有些心疼的说道:“你拿我的杯子作甚?里面装的是酒,喝的这样急,怎么不会被呛到?”
  两人座位相近,杯子也离得近,楚妗神思不属,随手便拿错了杯子。
  这是楚妗第一次喝酒,倒没有一杯就醉,只是浑身有些热,脸上也满是热意,像是染了色一般,鲜红欲滴。
  “要不要我领你回去?”楚怀璟迟疑道,这幅模样显然是第一次沾酒,他怕她酒量不行,到时候醉倒在席上。
  楚妗摇摇头,只觉得脑子更加昏沉,“不用,我只是有些热,等会儿散散热就好了。”若是他们提前离席,必然会惹华阳公主不快,她只是因为第一次喝酒,一时之间不适应,等她缓过来就好了。
  楚怀璟仍旧不放心,站起身,“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公主会理解的。”
  楚妗仰起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哥哥,我无碍的!”楚怀璟拉了拉衣袖,愣是没拉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楚妗格外执着,大有楚怀璟不答应,她就不松手的意思。
  楚怀璟无奈,只能坐下来,“你若是身子不适,定然要同我说。”
  楚妗乖巧点头,眼角的余光看到红衣女子穿过小石门,背影渐渐消失。
  她闭了闭眼,脑海里却一直是鲜血淋漓的伤口。微风拂过,她脸上的燥意消退了一些,她猛然睁开眼,看了一眼楚怀璟,他此时正与他的同僚说话,几人面色严肃,看样子是在聊些公务,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她就去确认一下伤口有没有崩裂,要不了多少时间的。楚妗如是想着,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发现楚怀璟确实没有注意到,于是偷偷溜了出去,顺着女子方才离去的方向走去。
  ……
  公主府极大,楚妗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自己实在是找不到女子的踪迹了。也不知这酒是不是后劲十足,走了没多久就觉得酒意有些上涌,视线也有些模糊,她迷迷糊糊想道,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
  她如今头脑昏沉,也顾不上那个女子了,管她伤口裂不裂开,与她何干?
  她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身上也渐渐燥热,她还有些神智,只想要找个丫鬟问清楚路,跟着楚怀璟回府。
  几番走动下,非但没有见到一个人,反倒闯进了一个精美华贵的院子。院子门上挂着一块素雅的匾,上面写着两个清雅的字。
  自心。
  无拘无束,自在随心。
  下笔之人好似很是恣意,字也像是要从木匾上腾飞而出,笔法凌厉,带着些清傲。
  略有些熟悉。楚妗昏昏沉沉,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字,她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只想要快些回去。
  “有人吗?”她低低地喊了一句,发现院子里没有应答,只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更远的院子里找人了,这个院子干净整洁,看得出来有人在精心地打理院子,是以她呆在这里,总会遇到人的。
  她拖着步子往里走去,好像模糊间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她甩甩头,试图看的更清楚,只是那道身影走得极快,瞬间消失不见。她下意识跟上去,只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后。
  很像太子。
  楚妗犹豫再三,跟了上去。
  方才进去的人好像有些急,门未曾完全关好,楚妗透过虚掩的门看清楚了房内的情形。一架精致的八角屏风,屋子中央摆着青色的铜炉袅袅冒着青烟,窗子下放置了一张美人榻,瞧着就很是舒适。
  珠帘微动,隐隐有说话的声音。
  顾沉宴方将湿衣裳脱下来,随手扔在了榻上,他眯了眯眼,目光定格在窗下的花瓶上,随即在屋子里踱步,眼神不住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自心院是他在公主府的常住院落,屋子里的摆设皆是他亲自布置,是以稍有变动,他都能察觉出来。窗下的白玉花瓶上绘有梅花,梅花的花枝对着那张美人榻,如今,花枝却朝着门外的方向,显然,这间屋子里有了些不速之客。
  他目光微动,随即紧紧盯着衣柜,屋内宽敞,一览无余,只有衣柜尚能藏人。
  “既然费尽心思让孤来这儿,就不必躲躲藏藏了。”他冷声道。
  方才他以为真的是婢女粗手粗脚,不小心打翻了酒壶,如今想来,怕是有人有意为之,他刚刚分明是在把玩酒杯,不饮酒的意图很是明显,公主府里的下人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不会这点眼色都没有,可偏偏就有人前来倒酒,还恰好打翻了酒壶,让他不得不来更换衣服。
  一室寂静。
  顾沉宴也不急,他倒要看看,这人是谁,竟然算计到他头上了。若是来意有趣,他可以不计较,若是只让他平白被浇了酒……
  他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随意地倚靠在床栏上。
  好在,并未僵持太久,衣柜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即朱红色的衣柜打开,缓缓走出一个身穿青色侍女衣裳的女子。
  容貌秾艳,绝美若妖。
  顾沉宴周身的气势一下冷凝下来,脸色阴沉可怕,脸上蕴藏着风雨,“是你?”若只是女子的痴心妄想,意图勾引,自己恐怕要让她见识一番什么是追悔莫及!
  女子往前走了几步,艳丽的脸上挂着坚毅,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始料未及,顾沉宴难得诧异,挑了挑眉,身上的威势收敛,“你这是何意?”
  女子低着头,“周家世家大族,一直是皇家的心腹大患。周丞相结党营私,在朝中有许多党羽,当今圣上懦弱,不敢轻举妄动,任由周丞相把持朝政,周丞相借此权力,经常干些买卖官职的勾当。周家也自此鸡犬升天,尽做些欺男霸女的恶事。太子殿下为人正直,处事果决,定然不愿看大燕朝的权力落在那等狗贼手里。我愿意誓死追随殿下,只求殿下给我一个机会!”
  顾沉宴退开几步,坐在了身后的床榻上,略有些兴味,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都道他好,他嗤笑一声,道:“孤未曾想过动周丞相,他虽说极好贪污,但也算有些本事,孤为何要动朝中的肱骨大臣?”
  女子沉默片刻,低声道:“若殿下并未有此想法,那西北处的军机营又作何解释?青州的粮仓又该作何解释?”
  顾沉宴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哑声道:“这些东西,你都是在哪里得知的?你可知,今日孤,可以让你走不出这个院子,成为这满园的花肥!”西北军机营与青州粮仓,皆是隐秘,无人知道这是隶属于他,如今这女子却是一言道出!
  女子抬起头,娇艳的脸上带着视死如归,“今日我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这里,若是殿下垂怜,予我一个机会,我便会倾己之力,助殿下一举拔除周家,若殿下下定决心要杀我,那就是我命该绝。”
  顾沉宴眼神沉沉落在女子脸上,良久,方轻声道:“你一届深闺小姐,凭什么说出能替孤拔除周家的话?”这意思,便是承认了他的心思,周丞相三朝元老,当年先帝膝下有十个皇子,建安帝是皇后嫡子,按照祖制,生来便是储君,只是先帝宠幸玉贵妃,连带着玉贵妃生下的四皇子也很是宠爱。
  四皇子生性聪颖,帝王的宠爱让他渐渐的生出了想要夺嫡的想法,建安帝只是敦厚,并非很是出众,储君之位岌岌可危,周丞相那时以周家之力,帮助建安帝除去了四皇子,建安帝这才得以顺利登基。
  是以,周丞相便仗着自己有扶持之功,把握朝政,左右圣意,周家人也在京城为非作歹,惹得百姓怨声载道。顾沉宴一直养精蓄锐,就等着一个极佳的机会,将周家连根拔起。无论是西北军机营,还是青州粮仓,都是他暗中培养的势力,都是他最有利的筹码。
  “殿下知道姜家吗?”女子不答反问。
  顾沉宴手指放在膝上,随意地点了点,“蓟州姜家?”
  蓟州是大燕朝最为富庶的州郡之一,周丞相便是出身蓟州,周家本族也在蓟州,周丞相这些年为了照顾蓟州,提拔了许多蓟州学子入朝为官。
  女子点点头,“姜家如今的主母,便是周丞相的大女儿,周兰盛,若说周丞相这辈子最疼爱的女儿是谁,不是嫁入皇家的小女儿皇后周兰锦,而是大女儿周兰盛。而我,便是姜家的女儿,姜孟瑶。”
  她忽然站起身,抬手开始解衣带,“殿下不是问我,我凭什么吗?”
  顾沉宴眉头紧蹙,冷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姜梦瑶不理,自顾自轻解罗衣,顾沉宴脸色越来越沉,终是忍不住霍然起身,抬手将姜梦瑶推开,刚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就凭我足够隐忍,足够狠毒,足够怨恨周家!”
  声音如金石相撞,低沉悦耳,全然没有女子的娇意婉转。
  顾沉宴脚步顿住,蓦然回首,透过敞开的衣领,他清晰地看到本该是女子鼓鼓囊囊的胸脯,而是男子的削瘦胸膛。
  “我自五岁,隐忍至今,十一年以女子身份……”
  “你在干什么!”
  空气中蓦然响起一道娇喝,打断了姜梦瑶的话,顾沉宴下意识背转身体,疾走几步,顺势动作迅速地抬手将床前的纱幔松散开来,霎时,隔开了楚妗的视线。
  楚妗方才犹豫半晌,到底还是进来了,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有些像今日遇见的红衣女子,她担心她的伤势,便想亲自确认无误后,顺便请她找人来将她送回去。哪料到自己撞见了这样的一幕!
  女子自荐枕席,都脱衣裳了,哪料求爱不成,反被太子好不怜惜地推倒在地!
  不知道女子身上有伤吗?
  楚妗借着酒意,冲了进来,扶起姜梦瑶,担忧道,“你没事吧?”
  姜梦瑶手忙脚乱地拢好衣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撞见她。她低着头,平白生出一股难堪,忽然有些想要知道楚妗的想法,她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分明是男子,却身上穿着女子的衣裳。
  可他是有苦衷的,他若不这样,那他早在五岁那年就要死于湖底……
  “伤口可有裂开?”楚妗说着,便要去掀他的衣袖,姜梦瑶猛然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双挂满担忧的眼眸。
  楚妗饮了酒,一双眼里带着醉意,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洗过的黑葡萄,清亮圆润,带着娇意。他莫名觉得这双眼睛有些勾人,让他有些微的晕眩,这种感觉有些难受,他别开眼,艰涩的说道:“走开!”
  楚妗脑袋也有些昏沉,迟钝的反应过来,闻言也不在意的笑笑,“脾气倒是好了许多!”暗指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姜梦瑶曾恶声恶气的让她滚。
  她撩起衣袖,发现雪白的帕子已经被血染红,有些刺目。“都流了这么多血,就别逞强了。”
  她将帕子解开,里面的伤口有些红肿,混着墨绿色的草渣,更是狰狞可怖。楚妗倒吸一口凉气,这比刚才严重多了。
  顾沉宴站在床幔后,冷眼看着楚妗自打进了屋子,除了第一句话是对他说的,余下眼神都没往自己这里瞄。呵,第一句话也是呵斥,不是什么好话!
  亏他还怕暴露身份,急急忙忙地躲藏起来,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哪里有空搭理自己?
  他将方才解下的帷帽重新戴好,掀开床幔往外走去,“谁准许你随意闯入孤的房间?”
  说完,顾沉宴就微微愣住,自己方才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怒意,自己向来不会因为旁人随意闯入自己的房间而发怒,这怒意便来得有些名其妙。
  他蹙眉,看了一眼楚妗和姜梦瑶,定然是这两人在这里勾勾缠缠,有伤风化,实在败坏他屋子里的空气,他这才生了怒意的。
  顾沉宴如是想着,越发觉得两人有些碍眼,冷声道:“孤的房间哪是你们处理伤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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