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by菌丝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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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交锋了几回,都以楚妗堵的旁人哑口无言收尾。华阳公主捧着茶,眼底笑意盈盈,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却是个小刺猬。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一愣,继而纷纷站起身,整齐划一地俯身相迎。
皇后一手搭在身旁的黄嬷嬷臂上,缓缓从内殿走出来。
她一袭明黄色宫装,发髻高高盘起,头上戴着价值连城的凤冠,一双丹凤眼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底下,颇具威仪。
“都起来吧。”
皇后挥了挥手,淡声道。
黄嬷嬷扶着皇后缓缓坐下,皇后收回手,优雅地叠放在膝上,她语气有些诧异,道:“华阳今日也来赴宴了?皇上前些日子都同本宫说,你身体康健了许多,没想到竟是真的。”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我近些日子身子的确好多了。”华阳公主说道。
“那便好。”皇后收回目光,看向殿内的人,温声道:“今日宴会,想必大家也清楚,是为了恭贺太子订下婚约之喜。这等喜事,大家不必拘束,尽兴就好。”
皇后话音落下,丝竹之音悠悠传来,从殿外涌上来几位身着彩衣的舞女,伴乐而舞。
众人目光渐渐被吸引过去,也不再拘谨,开始低声交谈。
皇后坐在上首,目光落在下面的楚妗身上,眼神深沉莫测。
楚妗察觉到了皇后的注视,但她仍旧不动如山,沉稳的坐在那儿,不断地从桌上夹糕点,仿佛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吃。
顾沉宴与她说过,皇后心眼小,很是记仇,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截胡了太子妃之位的楚妗。
是以她趁着皇后还没有发难,先填饱肚子再说,今日出门太急,都没有好好用膳,饿着肚子跟他们斗智斗勇,实属下策。
皇后耐性不足,见楚妗一心扑在糕点上,顿时气急,她深吸了口气,道:“不知谁是楚妗?太子殿下常年不近女色,洁身自好,本宫很是好奇,该是怎样的绝代佳人才能俘获太子的心啊
!”
殿内的交谈声一顿,许多人都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楚妗不舍的将筷子放开,那碟玫瑰酥味道极好。
她站起身,朝着皇后屈膝道:“臣女楚妗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打量着楚妗,本想着楚妗回京城不久,礼仪上必然有所欠缺,没想到她居然动作完美,一丝错也挑不出来。
女人天生便对比自己美的人心存敌意,便是皇后也不例外,皇后看着楚妗,想到她此时容貌娇美,而自己年老色衰,心底更是对楚妗充满不喜。
皇后招招手,冲着她温声道:“上前来,让本宫好生瞧瞧。”
楚妗依言走上前,在距离皇后三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敛眉垂首,很是恭谨。
“长得果真倾国倾城,也不外乎太子殿下与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喜欢。”
皇后笑眯眯地说道,她见楚妗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立刻解释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当初周丞相在朝堂上替本宫那不成器的侄子求婚,说是中意你。若不是太子殿下突然打断,说你是他钦定的太子妃,你可是我周家的媳妇了。这般美人,真是可惜了,可怜我那侄儿还整日伤心欲绝,茶饭不思。”
楚妗一愣,对于这件事倒是第一次听。但随即她收拾好情绪,如今她已是准太子妃,皇后这番话实在是败坏她名声。
世人皆喜欢对事情随意猜测,更何况太子与人争夺妻子的桃色消息,不管真假,旁人定然会怀疑她水性杨花,定然与周雍有过一段,否则他怎会如此颓丧?
“这件事臣女确实不知。”
皇后见她无话可说,嘴角扯出一抹得逞的笑。
楚妗神色冷了冷,随即露出一副极为困惑的神情,“可否容臣女斗胆问一句,娘娘嘴中的侄子可是周雍周公子?”
皇后点了点头。
楚妗脸上的神情更加不解,“可是臣女前些日子还听家兄说周公子在青楼闹了事,说是为了一位花魁大打出手,被大理寺抓起来了呀。那娘娘说的茶饭不思,伤心欲绝的侄子可是另有其人?还是有人冒名顶替了周公子的身份被抓进了大理寺?”
皇后脸上的神情一僵,隐隐有铁青之色。
楚妗见皇后不答话,继续说道:“娘娘不说话,那看来大理寺里的人是冒名顶替的了,真是胆大包天,用周公子的名头狐假虎威,您放心,我回去定让家兄好好惩治那人一番。娘娘也知道家兄的手段,定然能让您消气。”
皇后真怕楚妗回去让楚怀璟给周雍施加酷刑,连忙道:“不是,大理寺里的人是本宫的侄子。”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神色各异,心底皆有些鄙夷,伤心欲绝的人还有心思去青楼?
有人知道周雍的品性,皆小声地说与旁人听,顿时下面都是讨论周雍的声音,也无人再关注楚妗。
皇后咬了咬牙,愤恨地瞪了一眼楚妗。
楚妗无辜的笑了笑,语气抱歉:“臣女刚才说错了,既然是娘娘的侄子,我会同哥哥说,让他酌情处理的。”
皇后:“……”
本宫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楚?怼怼?妗:不用谢
太子面纱要掀开了,可以进入倒计时了~
第74章
皇后一番交锋, 非但没讨到好,反倒气得自己胸闷气短。
黄嬷嬷适时地递给她一盏茶,皇后喝了一口, 压下心底的火气。
她随意将手里的茶搁在桌子上, 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她看到黄嬷嬷眼含担忧,于是摆摆手, 让她退下。
皇后拍了拍手, 示意乐师与舞女停下来, 霎时, 舞女屈身告退, 殿中央便空旷下来。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温声道:“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光是看看歌舞也太过乏味了,本宫瞧着今日来了许多才貌皆显的女子,要不我们进行一场才艺展示可好?本宫也不让你们白白展示,表现优异的人, 本宫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眼底也有了一丝热切。
对于他们而言,赏赐不赏赐的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场才艺展示所带来的其他好处。
今日朝中四品以上的诰命夫人都参加了宴会,也就是说,这里聚集了大燕所有的显贵人家, 若是女子在这里好好展现一番,定然能博得一个好名声,未婚女子若是入了哪家夫人的眼,何尝不可谋一个好亲事?
皇后见众人欣然应允,笑了笑道:“那好,不知有谁自告奋勇,第一个尝试?”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想第一个上场。
此时,楚静姝站起身,笑得温婉大方,“皇后娘娘,那臣女就献丑了。”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
楚静姝先是与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静静地站在原地。
不一会儿,殿中央摆了一架空白的四扇屏风,宫女也将笔墨纸砚备好。众人见她阵仗这么大,都有些好奇,那架屏风是怎么回事?
楚静姝浅笑着走到屏风后,宫女上前将屏风叠起来,形成一个四面环绕的空间。
众人只能从白色的屏风上见到一道倒影,只见楚静姝素手轻扬,屏风里传来环佩之声,屏风上的影子也开始舞动起来,身姿曼妙,动作赏心悦目。
随即众人看到空白处渐渐出现了墨迹,随着楚静姝越发舞姿绰约,墨迹也勾勒成画。
“天哪,她是这是一边作画,一边跳舞吗?”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她是如何做到的?”
“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
周围满是惊叹声,皇后眼里也有些赞赏,大概一柱香后,楚静姝缓缓停下,宫女上前将屏风展开。
楚静姝盈盈而立,屈膝道:“献丑了!”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架屏风,屏风分为四面,恰好画了四种不同的花,栩栩如生,惹得旁人惊叹不已。
皇后笑着对一旁的宁王妃说道:“你有福了,有个才貌双绝的儿媳妇。”
众位夫人也都艳羡地望着宁王妃。宁王妃被人这样看着,心下得意,但是脸上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样。
楚静姝站在大殿中央,享受着众人的目光,她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傲然。她瞥了一眼楚妗,见她神色淡然地坐在那儿,她忽然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那些花全部都是照着臣女的妹妹亲手种植的花所画。”
众人讶然,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妗,眼底隐隐有鄙夷。居然做些泥腿子干的活,实在是有失身份。
老夫人听了楚静姝的话,皱了皱眉,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静姝这话未免太毁楚妗的名声了。
宁王妃嘲笑道:“楚二姑娘这喜好倒是别致,难道是因为自小跟着乡野村夫长大,竟是喜欢那等肮脏、上不得台面的活?”
楚妗挑了挑眉,目光澄澈的说道:“宁王妃此言差矣,若是没有那些做肮脏活的花匠,您也不能干干净净地坐在那里,为花赋诗写词。”
楚妗顿了顿,轻笑了一声,道:“而且我曾听人说过,当今圣上也极为爱花,许多花也是他亲手所植,而您刚才说那活上不得台面,这么说,您是在讽刺皇上咯?”
宁王妃一噎,接不上话来。
偏偏楚妗还歪着头,好心的说道:“宁王妃您怕是不太清楚大燕律法,臣女的兄长是大理寺卿,臣女恰好对律法略懂一二。这谩骂皇上,触犯天威,轻则杖责五十,重则砍头。”
宁王妃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你听错了,我没有说那些话!”
楚妗嘴角含笑,直直的望着宁王妃。她心底轻叹了口气,啧,真是不经吓。
宁王妃只觉得她的目光带着嘲讽,她狼狈的躲开了她的视线,不敢再说话。
皇后眯了眯眼,倒是小瞧她了,牙尖嘴利。
她温声道:“楚二小姐既是圣上钦点的太子妃,怕也是德才兼备吧?不知你打算表演什么才艺呢?”
楚妗端庄而得体地笑了笑,道:“方才大姐姐画花,为了迎合她,我就表演插花吧。”
楚蔷一听,紧紧蹙起,楚妗抢了她的拿手活,等会儿她怎么办?
随即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舒展眉头,嘴角翘了翘。
就算她在宴会上出了风头又怎样?反正待会儿她的名声会一落千丈,人人唾弃,就让她得意一会儿又如何?
楚妗施施然坐下来,妃色的裙摆绽开,宛若繁花盛开。她全身上下闪耀着自信与从容,便是坐在那里,便让人移不开眼。
众人看着楚妗有条不紊的将花一枝枝修剪,静谧无声,让人忍不住停下了说话声,不忍打破这如画的场景。
楚妗是真心喜欢花,那本《珍花录》她反复翻阅了好几遍,早已经将其中的内容牢牢刻在心里。那本书中对于插花也有介绍,她勤学苦练,也不是一丝成果也没有。
插花最是考验一个人的审美与意境,在达官显贵当中极受欢迎。
楚妗眉眼淡然,不紧不慢,自有一股韵味。
她与楚静姝,一静一动,虽然楚静姝的屏中舞让人惊艳,但是楚妗这一手插花技艺却是极富灵气,看她安静的坐在那,就仿佛整个心都舒缓了下来。
两人高低立见。
“皇后娘娘,臣女献丑了!”
楚妗站起身,落落大方的行了个万福。
皇后神色复杂,勉强扯出一抹笑,道:“楚二姑娘这插花的技艺炉火纯青,一举一动都让人赏心悦目。”
许是楚静姝与楚妗的表现太过惊艳,后面的几名女子看上去就有的寡淡。
有些本来打算跳舞和作画的女子也歇了心思,暗暗记恨上了楚静姝。
楚静姝舌尖发苦,自己非但没有狠狠踩低楚妗,反倒做了一回绿叶衬托了她。而今她又得罪了许多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众人有些兴致缺缺的时候,凭空响起一道声音:“姑姑!”
殿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子,她一袭玫红色的锦裙,一身的装扮甚是华丽,但是她容貌平庸,有些压不住满身的珠翠。
来人便是周若薇。
皇后立马笑了起来,冲着她招手道:“快上前来,你倒是来的好时候,大家都在献艺呢,你也来啊!”
周若薇噔噔噔跑上去,亲昵地挽着皇后的手,不满地说道:“我不要,献艺是那些伶人才会做的事,我身份与她们可不一样。”
楚妗一愣,诧异地觑了一眼周若薇,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这意思是说她们身份低贱,与那些供人取乐的伶人一般无二吗?这妥妥地得罪了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了。
周若薇是出门没带脑子吧?
楚妗随意地扫视了一圈,发现众人果然一脸愤愤不平,只是碍于皇后与周家,敢怒不敢言。
皇后笑意一僵,对自己这个侄女的愚笨有些无语,她板下脸,呵斥道:“本宫看你是被父亲宠坏了,这般玩笑话都可以随便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