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by菌丝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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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蔷脸色煞白,抖着唇,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双眼通红,里面满是恨意,紧紧盯着楚妗,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都被楚妗算计了!我是被人打晕的!”
周若薇一愣,立刻冲到楚妗身前,狠狠地攥着她的手,说道:“你的奸夫是谁?”
楚妗眉目沉静,目光沉沉落在周若薇的脸上,此时楚妗面对着屋内,逆光而立,绝美的小脸隐在黑影中,黑白分明的眼里不知是嘲讽还是快意。
周若薇瞳孔一缩,想要伸手抓花她的脸,楚妗随意地捏住她的手,语气淡淡的说道:“怎么还没有吃到教训呢?”
周若薇咬牙,狠狠地扯了扯自己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楚妗的手看着纤细柔弱,指甲修剪得圆润,指甲盖也是粉嫩嫩的。那是一只极美的手,却桎梏着周若薇动弹不得。
周若薇不信邪,猛地往后一扯,楚妗却忽然松开了手,她重重的跌倒在地,屋子里经历过一番争斗,地面上满是碎瓷片。
她这一摔,手心顿时狠狠地扎进了一块碎片,霎时掌心一片鲜血淋漓。
皇后一惊,怒斥道:“楚妗,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她连忙让黄嬷嬷将周若薇扶起来,周若薇捂着手,涕泗横流地冲到皇后面前,哭道:“姑姑,您要替我做主啊!楚妗她将我推倒在地!”
楚妗冷眼看着周若薇倒打一耙,不紧不慢的说道:“敢问皇后娘娘,您可是看到臣女使劲儿推她?分明是她自己往后摔倒,这院子里所有的人眼睛可是雪亮的。”
皇后看了一眼周围,却见那些人都满脸鄙夷地看着周若薇,显然是不齿她的所作所为。
皇后气急,却也无可奈何,楚妗的确没有推她。
皇后到底是在这后宫带待了多年,比周若薇更为聪明,知道这些小打小闹显然不会伤她分毫。
她忽然问道:“你告诉本宫,方才你去哪儿了?宫女当时禀报本宫,说你支开了她,一个人独自走了。”
楚妗做出惊讶的神情,她杏眼瞪大了些,明眸里闪着光,潋滟似春水。
“宫女是这样跟您说的?臣女当时跟随她去了宁康宫,换好了衣裳出了门就不见她的身影,臣女便在宁康宫等了一会儿,久久不见她来,担心臣女长时间未归,惹得大家担忧,便只身一人一人回了凤仪宫,臣女一路上遇到了一些宫人,他们都可以为臣女作证。”
楚妗神色坦荡,言之凿凿地将她所经过的地方一一说出来。
皇后挥了挥手,遣了宫人一个个去问,果真如楚妗所言,一路上都有人看到了她。
皇后脸色有些难看,忙活了大半天,本来以为能够让楚妗身败名裂,让她腾出太子妃的位置,没想到到最后,居然将周若薇赔进去了。
楚妗心底哂笑,顾沉宴早已经将人安排好了,皇后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楚妗想到顾沉宴,嘴角翘了翘,想到他的欺骗,又忽然压下去。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原谅他!
华阳公主见皇后哑口无言,立刻道:“当初答应的负荆请罪,还望皇后娘娘尽快让周小姐兑现。”
皇后暗暗压下心底的怒意,勉强扯出一抹笑,语气生硬地应了一声,“嗯。”
说完,就领着周若薇匆匆离去。
宫宴过后,楚蔷在宫宴上与人通奸的消息楚家尽管想要瞒,可当时那么多人看见了,又岂是能够轻易瞒得住的?
老夫人这般注重府里的名声,听闻消息,当日回来就气得病倒了,免了众人的晨昏定省。
楚蔷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情,被老夫人禁了足,锁到祠堂里去反省了。
而燕南侯听说被太子殿下查出了贪污与在朝堂里结党营私,惹了圣怒,被剥夺了爵位,贬为庶民。
而周若薇听说在宫宴上那般不顾礼义廉耻,做了许多有失闺阁小姐身份的事情,也被周丞相禁足在家。
听说太子殿下给周丞相施压,让周丞相尽快给周若薇许配人家。
只是当时宫宴上她的品性被许多夫人看见了,每次议亲都会被拒绝,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家世相当的好人家。
偏偏周若薇不肯嫁人,在家中哭闹,周丞相一气之下将周若薇许配给了一位二品大员做继室。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楚妗刚放下手里的笔,夏至缓缓走进来,温声道:“小姐,太子殿下又来了。”
第78章
楚妗推开小轩窗, 将手里的笔放下,夏至掀开帘子,缓缓走到书桌旁, 低声道:“小姐, 太子殿下又来了。”
楚妗恍若未闻, 将今日练的大字展开来,笑着问道:“今日这字怎么样?”
夏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知晓了楚妗的意思, 看来是同前几日一样, 不打算见太子殿下了。
夏至笑道:“奴婢哪里懂书法啊, 您应该找个懂行的人来品鉴一番, 奴婢听闻太子殿下师从名儒,写得一手好字。”她的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外面的太子殿下可以为她提些意见。
楚妗瞥了她一眼, 警告意味十足,也不知顾沉宴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连向来向着她的几个丫鬟时常在她面前为他说好话。
夏至讪讪笑了笑,无奈屈身退下, 照例打算出门将太子殿下打发走。
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回事,这几日太子殿下下了朝就往长乐苑跑,偏偏楚妗每次都说不见,刚开始他们着实为楚妗捏了一把汗, 以为太子一怒之下会降罪于她,没想到太子每次都是好脾气地笑一笑,毫无传言中的性情乖戾。
甚至每次都赠了许多价值连城的珍宝给楚妗, 虽然那些珍宝楚妗瞧都没瞧一眼,都被她叫人锁到小库房里去了。
他们这些做丫鬟的,与楚妗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都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楚妗,楚妗从来不摆架子,待他们也像是亲人一般,从不随意打骂。
他们当初听到楚妗赐婚给了太子殿下,都着实为她开心,也都希望她能与太子殿下感情和睦,琴瑟合鸣。
楚妗垂着眼,等夏至退出房门后,立刻将手中的纸放下,疾步走到窗前,悄悄探着脑袋往外看去,院中空无一人。
前些日子顾沉宴都会在院子里等好几个时辰才会离开的,今日却不见人影。
楚妗不知自己心底忽然涌上来的是委屈还是后悔,她撇了撇嘴,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脑袋。
她还以为顾沉宴多有耐心呢!这才几天,就不愿意继续了!自己被他蒙在鼓里那么久,若不是祁嘉昱,她都不知道要被他瞒到什么时候,他倒好,象征性送些珠宝首饰,就打算让她原谅他吗?
她越想越难受,鼻尖也有些酸。
她不是喜欢哭的性子,她素来坚强又隐忍,以前她还是农女阿茶的时候,她便清楚自己的处境,她无父无母,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被人欺负了就回家向父母哭诉。她知道即便是她哭瞎了眼,也没有人会在意她,心疼她。还不如笑着好好活下去,那些矫情的东西,不如多卖几斤茶叶,赚银子养活自己来得实在。
当初刘春杏将她卖入财主家做妾的时候她没有哭。
被亲生母亲用厌恶的眼神看着的时候她没有哭。
甚至她那日身陷险境,清白差点不保的时候她也没哭。
如今她倒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她狠狠地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泪意,心底唾弃自己,这做了几日千金小姐,性子都变娇气了。
“你是在找我?”
身后蓦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楚妗一愣,飞快地转过头,就看见顾沉宴金冠玉带,倚靠在书桌旁,俊朗星眸,笑意盈盈。
楚妗方才压下的泪意又涌了上来,眼眶微红地望着他。
顾沉宴脸上的笑缓缓收起,他眼睁睁的看着眼泪在楚妗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打转,倏然落了下来。
他觉得那滴眼泪异常灼热,烫的他心口一痛,他快步走上前,手忙脚乱的想要替楚妗擦眼泪,伸出手又记起她如今还在生气,又呐呐地收回了手,他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别哭了……”
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楚妗不理他,无声无息的哭,眼泪噗簌噗簌的掉,看上去很是可怜。眼泪越来越多,白皙的脸上瞬间多了两行泪痕。
那些眼泪全部都化成了刀子,一刀刀剜在他心上。
顾沉宴一咬牙,也不管她还在生气了,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不知道楚妗到底为什么哭,只能一个劲地道歉,“我错了,别哭了……”
这招果然有效,楚妗停下了眼泪,哽咽道:“你错哪儿了?”
顾沉宴:“……”他神色为难,他只是顺口一说罢了,意在安慰。
楚妗见他茫然不知,眼泪又开始掉,甚至开始控诉起来,“你又骗我!你都不知道你到底错哪儿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知错不改,随意欺骗,满口谎言!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信任,若你这样,我们这亲事就作罢吧!我不嫁也罢!”
顾沉宴刚开始任她指责,好声好气地替她拭去眼泪,听到最后一句,脸色一瞬间冷下去,不嫁?
楚妗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圣旨已经广布天下,又岂是她说取消便可取消的。
她自知失言,看了一眼顾沉宴,见他脸色沉沉,看上去吓人的紧。
楚妗刚刚生出来的愧疚一瞬间就消散了,心里满是委屈,转身跑得远远的,挑了个绣墩就坐了下来,背着身子不理会顾沉宴。
顾沉宴见她眼眶微红,低着脑袋,虽然不哭了,但也不再说话。
顾沉宴心底沉沉叹了一口气,自己真的是拿她没办法了。
打又舍不得,吓又不能吓。
自己假装冷脸想要吓吓她,小姑娘又委屈得不想说话了。
顾沉宴走上前,单膝跪在她身前,伸手将楚妗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在掌心,温声道:“我知道你是怨我向你隐瞒身份。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有戏弄你的目的……”
话音刚落,顾沉宴就看到楚妗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哭过的眼睛还带着湿意,湿漉漉的像是只小奶猫。
顾沉宴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笑意,继续解释道:“只是后来我慢慢的就改变主意了,与你接触越多,身份就越不敢暴露,随后慢慢的就变得害怕起来。”
楚妗一愣,下意识问道:“为什么害怕?”
“因为在意。”
“因为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越发重要,我看你从未怀疑过我,便害怕你若是知晓真相,会不会因此怨恨我。因爱便生惧,也因此越发优柔寡断,平生第一次生出了退缩之意。
便想着尘埃落地,我们心意相通之时,我再亲口向你坦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被祁嘉昱提前挑破了,果然,你生气了许久,就是怨我戏弄你。”
“你想想,我何曾伤害过你?教你写字,将你从猎场中救出来,这一桩桩一件件,何曾有一件是伤害了你?”
顾沉宴沉沉叹了口气,自己都已经哄了好多天了,他知道自己隐瞒身份不对,所以每次楚妗拒绝见他,他也不生气,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就想着让她早些消气。
只是楚妗看着柔软好说话,可是骨子里脾气倔得很,今日他便开诚布公,解释得明明白白。他若是不说明白,她怕是要气上许久。
楚妗脑子有些懵,乱糟糟的,像是一团乱麻。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这些字拆开来,每个字的含义她都清楚,可是组合在一起,她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她心底隐隐有猜测,那个想法让她心跳都不禁加快了起来。
顾沉宴缓和了神色,小心翼翼地将楚妗的手握在手里,郑重其事的说道:“赐婚的圣旨是我亲自求来的,已经广告天下,礼部也已经在筹备婚礼事宜了,婚事已成定局,你便是未来的太子妃,是我的妻,以后你莫要再说些不嫁的话了。”
顾沉宴心里冷笑了一下,不嫁他,她还想要嫁给谁?
楚妗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顾沉宴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书桌旁,他笑着点了点桌上的字,得意道:“你看你的字,都有了我的几分风骨了。”
楚妗望了一眼桌上的字,字迹这种东西,极为私密,更何况是当朝储君,字迹旁人不敢随意临摹,否则视为僭越。而她竟然不知不觉中照着顾沉宴的字练习了许久。
她蓦地红了脸,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辩解道,“当时我不知晓您的身份,就是觉得您的字好看,才一直照着练……就、就算是大不敬,错也在您,我又不知道您的字不能随意模仿!”
顾沉宴低低笑了一下,懒洋洋地挑了一下眉,被楚妗一本正经的样子取悦。
但他方才也见识到了,只要楚妗觉得他有错,他便有错。
小姑娘要哄着供着,丝毫怠慢不得。顾沉宴立刻从善如流,“是,我的错。”
楚妗得意地翘了翘嘴角,不放心地补充道:“既然是您的错,那您可不能治我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