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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种花独宠后宫——by菌丝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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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沉宴眸色沉沉,脸上有些不虞,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歇一会儿,躲开了父皇的催婚,这窗外叽叽喳喳的声音吵个不停。听声音,娇娇软软的,煞是悦耳,他第一反应便是,这是哪家小姐,竟然本事这样大,居然找到这里来堵他了。
  继而观察了一下,发现那姑娘好像并不知道屋内有人,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听是好听,就是脑子有些问题,对着一树花在那里嘀嘀咕咕大半天。雨声很大,他也听不太清楚说些什么,只看到她手舞足蹈的,瞧着很是灵动。
  他本该喊长剑将她轰出去的,不知道为何,竟然怔怔看了许久。自己的母后许多年前,也是喜欢这般,说到兴起,手舞足蹈的……
  长剑推门而入,他才猛然惊醒,好在他时常不苟言笑,些微的异样,旁人也察觉不到。
  “殿下,楚世子求见!”长剑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
  顾沉宴沉吟片刻,沉声道:“请他进来吧。”
  屋内轻纱缭绕,他再往窗外望去,那小姑娘却不见了踪影,只余下雨幕里一枝开得正好的结香。
  楚妗说着说着,看到不远处站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仔细一瞧,原是楚怀璟,她心下一喜,对着结香说道:“我看到我阿兄了,就先走了。”
  结香静默了一瞬,只是枝头落下几片花瓣,“谢谢你与我说这么多话,我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这花瓣便赠与你了,对你来说应该是有用的。”
  楚妗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瓣,放入荷包中,她不知它的话是何意,但是还是妥善保存花瓣。
  她挥挥手,朝它告别,未曾注意到腰间的茶花玉佩像是活了一般,更加晶莹剔透。结香未曾言语,空气中满是浓郁的花香。
  楚怀璟背脊挺直的候在门外,果真如他所料,来这里的就是太子。既然今日遇上了,他出于礼度都是要来请安见礼的,恰好手里的宗案有了新的进展,当与太子汇报。
  门被推开,长剑躬身道:“楚世子,殿下让您进去。”
  楚怀璟点点头,拾步而入。长剑很有眼色的将门合上,守在门外。
  屋内挂了一层纱幔,窗明几净,室内点了安神香,很是好闻,楚怀璟只看到纱幔后一道斜斜躺在榻上的身影,清贵倨傲,一眼便知道那人身份,“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顾沉宴随意地摆摆手,“可是案子有进展了?”
  楚怀璟从袖子中掏出一卷卷轴,绕过纱幔递过去,纱幔后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纤长削骨,如美玉铸成,莹润无暇。
  顾沉宴展开,卷轴上面满是污血,大理寺查案,多少会用刑,用来对付那些嘴硬的人。可他毫不在意,细细看完,“果然如孤所料,又是皇后在背后指使。”他将卷轴随手一扔,语气里满是嘲讽,“当了这么多年皇后,脑子还是那样愚笨!”
  当今皇后并不是太子生母,且皇后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很是恶劣。皇后育有一子,处心积虑想要将顾沉宴拉下储君的位置,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暗地里给顾沉宴下了很多绊子,只是顾沉宴文韬武略皆为上品,根基深厚,朝中许多大臣都很是拥戴他,是以他仍然能够稳坐太子之位。
  楚怀璟垂下脑袋,屏息凝神,假装没有听到,太子与皇后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要负责案子便好,皇家那些龃龉事儿,他不参与。
  顾沉宴染了风寒,浑身有些提不起劲儿,神色有些恹恹,“喝几杯?”
  楚怀璟还未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
  伴随着的还有鸢娘的疑惑声:“楚小姐,您怎在此处?”
  楚怀璟一愣,想到长剑对待出现在太子身边的女子的手段,连忙折身出门,果然看到楚妗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地上,长剑执剑对着她。
  楚怀璟心底一怒,快步将楚妗扶起来,发现楚妗脸色惨白,显然吓得不轻。
  “长剑,这是本世子的妹妹,国公府的嫡小姐,怎容你如此放肆!”楚怀璟声音里像是蕴着寒刃,脸上挂着的温和消失的一干二净。长剑冷汗涔涔,早就听说楚怀璟素有“玉面修罗”之称,平日里温和有礼,手段却是狠辣无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鸢娘也是第一次见楚怀璟发怒,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楚妗,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属下是奉太子殿下之令,防止女子靠近殿下,还望楚世子见谅。”长剑抱着剑,神色紧张。
  楚妗站在那里,缓了一会儿,酸软的腿才勉强能够站立,方才真是吓死她了,她见楚怀璟进门了,刚打算开口询问一下,那人还不等她说话,一言不合就拔剑,她哪见过这么凶残的人,当下吓得跌倒在地,她敢肯定,若是自己多走几步,这人是真的敢杀她!
  她心有余悸地往房内看了看,只有轻纱缭绕,只隐隐约约瞧见里面躺了个男子,猜测那人便是太子了。结香说的没错,果真是断袖,竟然不让女子近身。
  顾沉宴随意地往门外一看,意外对上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与他往日所见确实不同,里面没有爱慕,干干净净的,方才受了惊吓,蕴了一层水意,泛着娇软,莫名有些勾人。他嗤笑了一声,脑子不好使,眼睛倒是生的好看!
  纱幔舞动,那双眼睛也被掩盖了。他收回目光,略有些困乏,近日受了风寒,太医叮嘱不得见风,他整日里不是戴着帷帽,便是躲在这纱幔层层的屋子里,实在是无聊的紧。但是自己再无聊,也没必要与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为难。
  “长剑,同楚小姐赔罪,孤有些乏了,这里太过于喧闹了,若是无事,便离开吧……”
  楚妗没想到,这个断袖太子声音竟很是好听,不同于楚怀璟的清冷,他自有一分矜贵傲意,只是略带着哑意,像是感染了风寒,长久的咳嗽有些坏了嗓子,但仍然让人忍不住臣服。
  只是这话,听听,言下之意不就是,赶快赔罪,完事了马上滚,别打扰老子休息!
  楚妗垂着眼睫,京城的人脾气都这么大吗?楚蔷是,太子也是……
  长剑没想到今日太子竟然让她赔罪,以往那些小姐们,吓就吓了,谁也不敢得罪太子,哭几下也就过去了,让他道歉也是第一次了。
  只是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小姑娘长得这样好看,明显是来找哥哥的,自己方才误会了,动作好像是有些凶恶?
  他看一眼楚妗被淋湿的衣裙,玉兰白的裙摆满是泥泞,很是狼狈。他第一次愧疚起来,“属下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楚小姐原谅!”
  楚妗摇摇头,他也是替人办事,遵从主子的命令,怪不得他。
  楚怀璟怕她浑身湿漉漉的,到时候染了风寒,连忙领着楚妗离开这里。鸢娘刚才也听到了顾沉宴的话,颇有眼色的没去打扰,躬身行礼后就悄然退下了。
  他们回到房间的时候,楚怀璟看到桌上整整齐齐摆着的饭菜,一愣,“你为何没吃?可是不合胃口?”
  楚妗有些冷,哆哆嗦嗦的回道:“我要等哥哥一起呀!”
  楚怀璟的身体一僵,他自幼时便与家中不甚亲密,因为一些事情,母亲对他颇有怨怼,父亲忙于仕途,对于家中子女也无太多心思,他便逐渐养成了冷清的性子,除了一年一度的年夜饭,他已经许久没有与家人吃过饭了。
  “真是个傻丫头!”他揉了揉楚妗的脑袋,星眸里满是笑意。
  “啊啾——”
  楚妗刚想说话,冷的打了个喷嚏。
  “霜降,快熬一碗姜汤!”他连忙催促道,霜降急忙应是。
  最后,兄妹俩亲亲热热地将一桌丰盛的饭菜吃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沉宴:啊,终于拥有了姓名。
  楚妗:呵,这人真是狗脾气。
 
 
第10章 
  出门的时候,马车里空荡荡的,回去的时候,马车里堆满了东西,楚怀璟派人将东西搬进了楚妗的院子,楚妗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门,忽然道:“阿兄你帮我给院子起个名字吧?”
  楚怀璟没有拒绝,让侍书磨墨后,行云流水,宣纸上便留下了几个字。
  “长乐苑”
  岁岁年年,盼尔长乐
  ——
  楚妗用膳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出门之时买了一盆快要死了的花,她扬声唤了霜降进来,“霜降,今日哥哥替我买的那两盆花放在哪里了?”
  “奴婢将它们摆在了院子里。”
  楚妗站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霜降一愣,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夜华如水,院子里点了几盏灯,也不至于看不清路,楚妗眼睛四处扫了扫,便看到院子的墙根下摆了两盆花。
  白露刚把今日世子买的物件儿一件件收拾好,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她推开小库房的门,就看到楚妗只着一袭简单的衣裙,迎风站在院子里。想到世子多次叮嘱她们,顾及着小姐的身子,她连忙折身去了内室,拿了件斗篷出来。
  “霜降,夜里风大,你怎的让小姐立在院子里,着凉了怎么办?”白露小心翼翼地替楚妗披上斗篷,巧手翻转,将斗篷带子系了个漂亮的结。随即她面色不满,略带责备地数落着霜降。
  温暖柔软的灰鼠皮斗篷贴在身上的时候,楚妗才反应过来,屋里烧了炭,暖洋洋的,衣服也穿的不多,她出门才感觉到了寒意,只是她想着将花搬进屋子,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便懒得再回去添加衣裳,没想到又拖累霜降受了数落。
  “无碍,只是一小会儿,没那么容易着凉的,而且是我自己不加衣裳就出门,怪不得霜降的,白露你别说她了……”楚妗心下愧疚,是自己不懂规矩,如今倒害得霜降责骂。
  “小姐,您不必为她说情,便是一会儿,她也要时刻备好斗篷,如今让您在寒风里吹着,这是她的失责。好在院子里没有管事嬷嬷,若是被管事嬷嬷捉到了,轻则挨几板子,重则发卖了也是有的。”白露严肃着脸,替楚妗解释道。不怪她小题大做,大户人家规矩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万事以主子的安康为主,千金小姐身子大多娇贵,受不得寒,若是生病了,到时候他们这些奴才便是要受责罚的。
  霜降噗通跪在地上,磕头道:“是奴婢愚钝,思虑不周,望小姐责罚!”霜降这是实打实地磕在地上,小姐为人和善,待人宽厚,自己如今在小姐身边伺候,已是天大的福气,自己竟然还是如此粗心大意,置小姐的安康于不顾。

  楚妗扶起她,低声道:“我没怪你,此事不用再提了……”她下次不会再这样任性了,再也不会随心所欲了,以后她不是一个人,万事还要多注意了。
  白露看了眼楚妗,见她秀眉微蹙,满是自责,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单纯良善的性子,适不适合待在这旋涡深重的国公府。
  楚妗本想亲自将花搬回屋子里,可是白露与霜降先她一步抱起了花盆,楚妗袖着手站在一旁,又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她的身份早已与以前不一样了,如今她只需要一个命令,便有仆从替她忙前忙后。
  最后楚妗空着手回了屋子,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让她们将花拜访在了内室。内室烧了炭,她想着屋子里暖和一些,说不定那花就活过来了。
  白日买了许多种花要用的东西,楚妗兴致勃勃地拿了工具,替花松了松土,再撒了些花肥,直到府外隐隐传来打更声,白露柔声提醒楚妗到了睡觉的时辰,楚妗这才惊觉,不知不觉间竟然这样晚了。
  霜降端了热水来替楚妗净手,楚妗抹了香胰子,接过干帕子一边擦干水分,一边对着她们说道,“你们也去休息吧,我要歇息了。”
  白露霜降屈膝告退,瞬间屋子里只余下楚妗一人。她缓缓放松下来,脑袋靠在床栏上,目光直愣愣的,脑海里却不断回想着白日里所见到的人,不知道为何,明明那些人对她很是和蔼亲切,可她却觉得,她与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纱,朦胧不真切,所发生的的事情也恍若虚假的事物一般。
  她忍不住摇摇头,嘲笑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那些人都是她的亲人,便是她与他们十多年未见,他们之间的血脉总归是无法改变的,血浓于水,怕是他们对她还不是很熟悉,难免生疏,到时候相处久了,便也会其乐融融。
  她满含期待,轻柔的将玉佩放在枕边,不一会儿,她便沉沉睡去,也就没有看到那盆快要死了的花,冒着微弱的白光。
  ——
  “小姐,该起了,今日要去老夫人那里敬茶呢!”
  耳边传来轻柔的呼唤,楚妗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夏至正动作迅速地将床幔用银钩勾住,霎时,窗外的阳光洒进了这温暖的帐内,锦被上面的金丝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楚妗一瞬间清醒过来。
  是了,昨日里家训中便提到了,每日里家中小辈都要去老夫人的院里晨昏定省,请安敬茶。
  她急忙掀开被子,打算找衣服穿,眼角无意识瞥了一眼桌上的花,发现昨日还焉哒哒的叶子今日稍微有了些水分,挺立了起来,瞧着像是有了些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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