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by菌丝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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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那些事都是柳嬷嬷做的,静儿那么小,她没有错。而且她毕竟做了你那么多年的妹妹,你就饶了她吧……”王清荷小声道。
她到底还是出声替楚静姝求情了。
楚妗目光凉凉的落在王清荷,缓缓摇了摇头,忽然有些悲哀自己的生母是一个如此蠢笨的人。
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竟然还会相信柳嬷嬷的话,她替仇人养了十四年的女儿,锦衣玉食的供着,如今真相都揭开,放在了她的眼前,她竟然还选择无视。
楚怀璟像是对她的决定丝毫不意外,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母亲曾经说我冷血无情,如今怎么还指望着我顾及情分呢?”
王清荷向来美艳的脸此刻灰白一片,当初她以为是他的过失,对他很是苛责,如今楚怀璟这般云淡风轻地说出当初她对他的辱骂,她竟觉得心如刀割。
“璟儿,我,我当年不知道真相,对你说的话都不是真心的,我,我如今后悔万分,那些话你忘了吧……”王清荷眼底露出痛色,美目含泪,她皱着眉,带了一丝哀求。
楚怀璟眼底有些恍惚,璟儿……
这个带着慈爱的呼唤他已经许久未曾听过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谩骂。
他曾经望着母亲憎恨的目光,也想过,自己可能真的是冷血无情吧,否则怎么会面对母亲的谩骂,心底越来越波澜不惊呢?
甚至面对咒骂,居然好好的活了下来,冷心冷情地活了下来。
楚怀璟收回目光,凉凉的瞥了一眼王清荷,“您的悔过我并不在意了。今日无论是谁求情,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王清荷脑子里有些乱糟糟,她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在楚怀璟的目光下说不出话来。
柳嬷嬷听说楚怀璟并不打算放过楚静姝,她惊恐地抬起头,尖声喊道:“不可以!世子您不能处置大小姐!她与清河世子定了亲,她是未来的宁王妃,您没有权力杀她!”
她喊完,飞快地爬起来,踉跄地跑到老夫人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攥着老夫人的衣袖,哀声道:“老夫人,您不能不管啊!大小姐是皇家三媒六聘定下的世子妃,下个月便要嫁入皇家啊!婚期已定 ,圣旨已下,礼部也已经准备好了,若是大小姐出了差池,到时候定国公府如何能承受得住天子的怒火啊!”
老夫人一愣,眼底闪过犹豫。
是啊,若是以前,真相大白之后,无论楚静姝有没有罪,他们都会将她赶出定国公府,或者随便找个庄子将她关起来。可是如今她的身份不仅仅是府里的大小姐,还是受旨亲封的世子妃,是皇家人。
老夫人顿了顿拐杖,苦口婆心地说道:“璟哥儿,难道你真的要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置楚家几百人的性命于不顾吗?你做上大理寺卿的位置不易,难道真的要为了出这一口气,而赌上自己的仕途吗?”
楚怀璟沉默不语,老夫人见他主意不改,气急,她目露怒色,抬起手中的拐杖,想要一棍子敲醒他,骂道:“不肖子孙!你对得起楚家列祖列宗吗?你这是要毁了老祖宗的基业啊!”
楚妗眼疾手快地拉过楚怀璟,她眼神澄澈,眉眼弯弯,笑得温暖而纯稚。
楚妗握着他的手,温声道:“哥哥,够了。楚静姝身份不同往日,不是能够随意处置的,我们将邓耀祖与柳嬷嬷处置了就足够了。你不应该为了我得罪她,我并不在意他们,哥哥你的仕途才是最重要的。”
楚怀璟不应该为了她毁了自己的仕途,况且定国公府几百口人是无辜的。
楚静姝……只是暂时放过她而已,以后便交给她来对付。
毕竟,她是身份更为尊贵的太子妃,不是吗?
楚怀璟手一僵,眉峰皱起,手背上的小手温热,带了莫名的温暖。
他轻轻拨开她的手,妥协下来。
邓耀祖与柳嬷嬷以为自己有了楚静姝的庇护,可以逃过一劫,却见楚怀璟手微扬,提剑砍下了两人的手。
邓耀祖与柳嬷嬷惨叫一声,昏厥过去。
老夫人心头一跳,被眼前血腥的画面吓住,若不是邓嬷嬷扶住了她,她定要跌倒在地。
“这不过是利息罢了!”他笑了笑,朝着一旁的侍卫道:“帮他们请大夫止血,届时送入大理寺!”
一刀杀了,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大理寺……
有进无出。
老夫人一听,彻底昏了过去。
楚静姝捂着唇跌坐在地,惊恐的看着不远处两条鲜血淋漓的手臂。
场面兵荒马乱,众人搀扶着老夫人下了山,拥挤的小院子一瞬间又空旷下来。
王清荷脸色惨白,自打看了供词便精神恍惚,望着楚怀璟与楚妗欲言又止,但是见他们兄妹二人脸上冰冷的神情,终是讪讪地说不出话来,步伐缓慢地下了山。
这般一番折腾,天空露出了一抹灰白,天光微曦,竟是缓缓要天亮了。
楚妗坐在草地上,撑着脑袋,静静的望着远处的鱼肚白,心情霎时开朗起来,她侧着头,黑白分明的眼里闪着光,低声道:“哥哥,谢谢你。”
好在你十四年来并没有放弃过寻找我,尽管饱受痛苦,仍旧未曾放弃。
楚怀璟低着头,神色渐缓,清冷如月的脸上徐徐绽出一抹笑,霎时如冰雪消融。
只是那抹笑还未收起,楚怀璟便软软往地上倒去。
楚妗一惊,眼疾手快地想要接着他。
可是她一整夜经过了这般惊心动魄的变故,早已精疲力竭,站起身的时候,竟是腿脚发软,也要往一旁倒去。
蓦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冷香,她的腰间也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掌,轻柔地将她搂入怀中。
楚妗一愣,连忙看向一旁,楚怀璟也被长剑稳稳地接住。
“怎的这般不小心……”
略带哑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鼻间蓦然涌上一股酸意,委屈得不能自已。
第90章
顾沉宴只觉手背滴下几点泪水, 明明是温热的,却如同岩浆般滚烫,他手指微颤, 仿佛被泪水烫到了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握着楚妗的肩头, 将她转过身子, 指腹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稀世的珍宝, 低声哄道:“别哭了……”
楚妗却觉得那丝委屈越发浓重, 眼泪噗簌噗簌地往下掉。
顾沉宴无奈的叹了口气, 温声道:“有没有受伤?”
楚妗轻轻地抽泣了一声, 摇了摇头。
顾沉宴轻舒一口气, 他接到密报说是清风院失火,心神巨颤, 顾不得其他,快马加鞭赶到了白马寺。
如今见楚妗完好无损,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楚妗咬了咬唇,有些尴尬, 自己竟然哭得稀里哗啦。
自己方才死里逃生,害怕哥哥担心一直强撑着,不知为何一见到顾沉宴,就仿佛自己的盔甲被卸下, 露出柔软的内心。
顾沉宴见她终于止住了泪,揶揄道:“不哭了?”
楚妗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从顾沉宴怀里跳出来, 道:“哥哥!哥哥晕倒了!”
顾沉宴好笑的看着她终于记起了楚怀璟,温声道:“我让长剑将他带下山了,我见他只是昏厥过去而已,应该无甚大碍。”
楚妗放下心来,她对顾沉宴莫名信任,他说楚怀璟无碍,那就是没问题了。
楚妗眼底湿漉漉,眼睫上还带着泪意,她抬起头,小声问道:“殿下你不是在京城吗?”
楚妗心底腾升一些期冀,难道顾沉宴是特意为了她而来的吗?
顾沉宴喉结微动,眼神定定地看向楚妗的水眸,声音里带了一丝诚挚,“我听闻清风院失火,心下担心,这才出现在这里。”
楚妗耳尖微红,含羞带怯地望了一眼顾沉宴,整个人像是掉入了蜜罐中,咕噜咕噜冒着泡。
顾沉宴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夹杂着清晨微寒的露水,格外撩人。
顾沉宴领着楚妗绕过小山坡,徒行大概一柱香的功夫,来到了另一处精致的院子。
院子门口守了许多侍卫,戒备森严。庭院很是精致,院子里种了一株合欢树,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树干上吊了一只简易的秋千架,似乎过了很长的岁月,木板上的清漆也脱落了许多。
楚妗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栖霞小筑。字迹秀美工整,似是女子所写。
楚妗抿了抿唇,刚才那丝窃喜像是被冷水浇熄,心里隐隐有些难受。
她嘴角的笑意缓缓收了起来,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个院子以前住的是女子吗?这名字取的很是好听呢!”
顾沉宴神色有些恍惚,黑眸望着院子,沉默不语,像是透过院子在怀念着谁。
楚妗手指紧了紧,闷闷不乐的垂下了眼。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顾沉宴身边,他却对她视若无睹。
“那个女子长得定然是姿容绝色吧?”楚妗不死心,小声问道。
“嗯。”顾沉宴轻声应道。
楚妗咬了咬唇,问女子样貌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顾沉宴提步往院内走去,侍卫见了二人,恭声朝着两人行礼。
顾沉宴绕过秋千架,去了右边的厢房,楚妗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
长剑持剑候在门外,见了两人,恭声道:“方才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是楚世子幼年对火有阴影,昨夜受了刺激,这才导致心神不稳,昏迷过去,但是如今解了心结,是以并无大碍。”
楚妗闻言,轻舒了一口气,感激的朝着长剑笑道:“多谢你了,你救了哥哥两次,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长剑憨厚的摸了摸鼻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刚打算说话,就觉得脊背发凉,他笑意一僵,偏过头就看到顾沉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长剑心下一跳,连忙摆手道:“属下是听命于太子殿下,二小姐不应该冲属下道谢啊!楚世子将罪犯交给了属下,那里还等着属下处理,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便脚下生风地跑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楚妗觑了一眼顾沉宴,见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她想到这个院子以前住了哪个女子,便心底有气,于是疏离地退开一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万福,语气也有些淡,“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顾沉宴不语,定定地看着楚妗,心里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瞬间变了脸?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楚妗有些赌气,语气越发规矩,“您与臣女身份有别,毕竟臣女还未嫁入东宫,便还是外人,女官的教导,臣女不敢忘。”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楚妗心里委屈,面上却不露分毫。
“楚妗。”顾沉宴沉声喊道。
小姑娘这气着实来得莫名其妙,连自称也改成了冷冰冰的臣女。
楚妗颔首应道:“臣女在。”
顾沉宴见她眼睑下有淡淡的青色,而且发髻微乱,衣裙也满是灰尘,着实有些狼狈。
他到底是心疼她,拿她没办法,他缓下声来,“你先去洗漱一番,昨夜你也是一夜未眠,先去歇一歇。”
楚妗见他没有大发雷霆,反倒好声好气地让她去休息,顿时不自在起来。
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
于是她轻轻颔首应允。
顾沉宴似乎来了这个小院子,就有些心不在焉,他见她同意下来,并没有多问,便领着她去了另一间房,“你便暂时在这间房里休息一下吧。”
楚妗抬眸看了一眼,屋子里摆设很是精致,轻纱微动,珠帘环绕,被褥是荷粉色,窗边甚至置了梳妆台。
这分明是女子的房间!
楚妗有些迟疑,可是一旁忽然冒出来一个侍卫,手里捧着一封密折,附耳在他耳边低言了几句。
顾沉宴望了一眼楚妗,见她神色复杂,轻声问道:“这个房间可还是不合你心意?”
楚妗知晓他公务繁忙,到底是明白轻重缓急,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并不是,我喜欢的……”
顾沉宴松了口气,随即便匆匆离开。
楚妗抬步走进屋子,绕过屏风,屏风后有大木桶,里面早就备好了热水,一旁也放置了干净的衣物。
楚妗缓慢地眨了眨眼,心里有底失落,那衣裳的样式并不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说明这衣裳以前便在这里了。
她望着蒸腾的水汽,愣了好一会儿,方轻轻地褪下衣物,将自己没入热水之中。
这边顾沉宴手里攥着密折,随手翻了翻,眉目冷沉地坐在书桌后,他冷冷的瞥一眼不远处的人,道:“你确定这是昨夜整件事情的经过?”
书桌前站着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闻言,他恭恭敬敬地道:“回殿下,是的。属下审问了大虎二虎,他们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邓四与柳燕燕用了一千两收买了大虎二虎兄弟二人,指使他们纵火杀人。好在二小姐聪慧,并未有何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