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by菌丝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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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第一次见向来运筹帷幄的太子殿下露出这般无措的神情,心下好笑,表面仍是肃然,“臣不敢妄言!看脉象,太子妃身孕一月有余,只是……”
顾沉宴神色一紧,连忙追问道:“只是如何?”
刘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女子身孕前三个月,最是要紧,胎儿尚小,太子妃今日许是动作过大,如今有些动了胎气,好在太子妃身子骨强健,好好将养几个月,悉心照料,就会无碍。”
顾沉宴指尖微颤,脸色沉凝的想要滴出水来,听到刘太医的话。
他心底忽然涌上浓浓的后怕和后悔,若不是他与楚妗在雪地里追逐,楚妗也不会动了胎气,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这个孩子有了意外,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楚妗一眼就看出了顾沉宴的心思,她挣扎着想要起来,顾沉宴目光一跳,疾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按住楚妗的肩膀,“你如今有孕在身,不要乱动。”
楚妗知晓自己如今动了胎气,乖巧地躺在床上,她试探着勾住了顾沉宴的小指,柔声宽慰道:“殿下不必自责,这件事我也有关系,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出气玩雪也是我主动提议的。如今想来,若是……我真的是罪该万死!”
楚妗咽下了不吉利的话,揪着眉,也有些后怕,她想到自己的腹中此时正躺着一个小小的生命,而自己刚才还冒着大雪,跑来跑去,若是雪地湿滑,自己不小心摔一跤,这胎定然是保不住了。
顾沉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同太医说说话。”
楚妗乖巧地点点头。
顾沉宴与刘太医便绕过屏风,往另一个房间去了。
伺候楚妗的宫女都喜不自胜,脸上洋溢着喜色,这下好了,太子妃本就深得太子殿下盛宠,如今还怀了身孕,地位更是稳固了。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到时候地位也要水涨船高了。
夏至看到众人都站在内殿,皱了皱眉,低声呵斥道:“都出去,太子妃方才受了惊吓,此时需要静养,这里有我和霜降守着就好了。”
夏至与霜降在楚妗身前向来受重用,夏至为人沉稳,留在这里伺候极好。
宫女知道事情轻重,顿时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夏至与霜降脸上也挂着笑,她小声朝着楚妗贺喜:“恭喜太子妃,您有身孕了。”
楚妗眉眼间也是压不住的喜色,她轻轻的颔首,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小腹上,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肚子里如今竟然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顾沉宴从外面回来,他并不着急走上前,先是站在炭炉旁将自己满身的风雪化去,确定自己周身温暖,再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就见到楚妗眉眼柔和地轻抚自己的小腹。
他的目光也柔和下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沿,“不是让你睡一会儿吗?在想什么?”
夏至两人见状,顿时有眼色地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顾沉宴与楚妗二人。
楚妗含笑道:“我睡不着。”她抬眸,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对孩子的期待,“我在想,这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是想您更多一些,还是像我更多一些?”
顾沉宴闻言,也笑了开来,眼中似坠有星辰,“女孩,我喜欢女孩。”
楚妗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她还以为顾沉宴会回答喜欢男孩,毕竟当初他还未成婚之时,朝中就为他的子嗣担忧,时常有不长眼的大臣借着这个理由,明里暗里地提醒建安帝,皇家子嗣最是重要,顾沉宴膝下无子,难当储君大任。
顾沉宴轻笑了一声,目光温柔,“我想要一个像你的女儿,我想亲眼见证她的成长。”
楚妗一愣,听出了顾沉宴的言下之意,他曾经说过,他很遗憾未曾参与她的过去,甚至孩子气的说过,希望能够早点遇到她。
如今他想要一个长得像她的女儿,在他心里,便是间接地实现了当初了愿望。
楚妗怔然,不知为何忽然眼眶有些发涩,她垂下眼眸,低低应了声:“我也喜欢女孩儿。”
楚妗怀孕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只是派人去宫里告诉了建安帝。
顾沉宴其实想要昭告天下,却被楚妗拦了下来。
民间有说法,这女子怀孕的前三个月,不适合大肆宣扬,如果到处跟别人说自己怀了孩子,那么孩子可能就会因为受到惊吓,搞不好就会“跑”掉了。
顾沉宴以前对此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民间那套说法,这怀孕生子,哪里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决定的?还吓跑?简直可笑!
如今东宫内最谨慎的当属顾沉宴,他在东宫下了严令,说是无事不能惊扰了太子妃,否则严惩不贷。
各位大臣发现建安帝与太子殿下近日着实不对劲,建安帝每日喜气洋洋,太子殿下也意外的亲切了下来,脾气收敛了许多,虽不至于逢人便笑,但也不会让人胆颤心惊,提心吊胆。
众人都很是不解。
皇后呈给建安帝一杯热茶,建安帝接过,浅浅啜饮起来。
皇后坐在一旁,看建安帝心情愉悦,好奇的说道:“陛下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近日臣妾见您时常脸上带笑。”
建安帝忌惮周家,他不信任皇后,是以楚妗怀孕的事情,连皇后也瞒了下来。
“无事,只是年关将至,百姓日子过得好,安居乐业,朕便欣喜欣慰。”
皇后笑了笑,奉承了几句话,根本没有察觉到建安帝的心思。
东宫内的气氛甚是融洽,宫人们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太子妃有身孕的消息只有贴身的几位宫女知晓,旁人只知道太子妃变得不爱出门了。
更可怕的是太子殿下,未成婚之前,整日见不着人影,如今倒好,除了上朝,太子殿下可以说是不出东宫,整日里陪着太子妃。
顾沉宴下了朝便火急火燎的回了东宫,亲自候在一旁,伺候楚妗喝药安胎。
楚妗知道自己这一胎刚开始有些惊险,是药三分毒,她拒绝了安胎药。
好在刘太医也不是什么庸医,自是赞成,翻阅了几天的医书,特意拟了一份食谱。
于是楚妗每日里按照刘太医的方子,喝些补血养气,滋补身子的汤水。
顾沉宴眼见一碗汤见了底,连忙接过碗,放在了一旁,他用锦帕细细地将楚妗唇边的汤渍擦拭干净,温声道:“好了,既然喝完了汤,你便躺下睡会儿吧。”
楚妗无奈地觑了他一眼,“这才刚喝完,总要让我缓一缓吧?”
顾沉宴却难得在这件事上态度强硬,他摇了摇头,“没关系,我问了太医,汤水不碍事,不影响静养安胎。”
楚妗心底叹了口气,上次因为他一时心软答应了自己,险些酿成大祸,自此,只要不关乎孩子,顾沉宴对她百依百顺,而一碰到胎儿的问题,顾沉宴便变得格外强势。
楚妗无奈,也就随他去了,当时他们两个都吓怕了。尽管她只有刚开始的那几日肚子不舒服,后面躺了几天,也就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了。
偏偏顾沉宴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珍宝,珍之重之,恨不得将她揣在兜里,走哪里都带着。
更甚者,他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问了一遍,硬是整理出了一个一指厚的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关于孕期该注意的事项。
这般小心谨慎,比楚妗还要注意,都让楚妗有种错觉,感觉怀孕的不是她,是顾沉宴。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底,除夕,宫里按例需要设宴,共同守岁。
恰好楚妗的月份过了三个月,顾沉宴不情愿地答应了建安帝,宫宴上宣布太子妃怀孕的喜讯。
除夕那日,顾沉宴不放心,召了刘太医前来诊脉。
刘太医背着药箱,慢悠悠地跟在宫女的身后。
顾沉宴见刘太医不紧不慢地过来,顿时神色一沉,颇有些不悦,“刘太医,这诊脉之事,兹事体大,孤看你这样子,实在是没有放在心上啊!”
刘太医心里着实委屈,这一天诊三次脉,他哪里没有放在心上了?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天天往东宫里跑,他都想要收拾收拾褥子,搬到东宫来安家了。
刘太医心底愤然而委屈,但是脸上仍旧是毕恭毕敬,“臣不敢!”
顾沉宴摆了摆手,道:“诊脉吧。”
刘太医动作熟练的搭在楚妗腕上,片刻后,道:“太子妃脉象已经稳健。”
顾沉宴沉吟了片刻,为了稳妥起见,他问道:“今日宫宴,太子妃怀孕之事需要昭告天下,这胎已经稳了吧?”不会被吓走吧?
刘太医瞠目结舌,望着顾沉宴,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相信民间迷信的说法。
楚妗也是哭笑不得,她看了一眼被吓到了的刘太医,温声道:“刘太医,你退下吧。”
刘太医闻言,连忙收拾好药箱,脚下生风地跑了。
顾沉宴皱眉,不悦地说道:“还没回话呢!”
楚妗想要坐起身,顾沉宴一惊,动作迅速地扶起她,楚妗靠在顾沉宴的怀中,她仰头道:“我如今身体康健,并没有什么不适,孩子也很乖地呆在我肚子里,你不要担心了。”
顾沉宴迟疑了片刻,伸出另一只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楚妗的小腹上,问道:“真的很乖吗?”
楚妗:“……”
因为楚妗怀有身孕,太子妃冠服便太过沉重,于是楚妗便换了一套轻便的礼服,随着顾沉宴去了皇宫。
宫中很是热闹,顾沉宴亲自将楚妗送到了凤仪宫,让人腾出了一个宽敞的位置,免得旁人不小心磕磕碰碰的,冲撞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大家的评论,都觉得更新太少了,我知道,一天才三四千确实不够,但是开学了,网课的确多,今天存了些稿子,明天加更,爱你们~
第111章
一派热闹中, 楚静姝围在皇后身边,亲眼看着顾沉宴对楚妗呵护备至,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楚妗的生活与她完全不一样, 不是她想象中的倍受冷落, 反倒是日子滋润, 脸上也满是红润,显然日子很是惬意。
反倒是她, 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顾清河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她的身世早就在京城的贵妇圈中流传开来, 顾清河又不是聋子, 稍稍有人提了一句, 便会传到他的耳中。
楚清河需要势力,而她不过是定国公府的一颗弃子, 如今能够安稳的坐在正妃的位置上,不过是他对她的一丝情意在支撑罢了。
只是这丝情意,如今也抵挡不住权势,渐渐无法挽留住他的心。
他有野心,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抗衡顾沉宴,便需要借助外力。
一如当初的建安帝,他也选择了通过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最近也在热切地与世家贵女接触,楚静姝知道, 若是到时候成功,先皇后便是她的下场,被贬妻为妾, 退居妃位。
楚静姝心下怨恨不甘,明明她陪着顾清河同生共死,为他出谋划策,最后享受胜利的果实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楚妗察觉到了一道怨恨而热烈的目光,她转过头,待看清楚她的模样,着实有些吃惊。
楚静姝嫁了人之后,反倒神色憔悴,像是鲜艳的花朵逐渐被剥夺了阳光,日渐枯萎。
楚妗有些感慨,当初明艳大方的少女,曾经带给她那样的惊艳,甚至一度让她产生了自卑与羡慕,可如今竟是物是人非,她用一种怨恨而嫉妒的目光看着她。
楚妗浅浅笑开,笑容得体而完美,她曾经也怨恨过命运的不公,如今看来,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鸠占鹊巢,一切归位之后,曾经云端之上的人,看着曾经被她的光芒照射得自惭形秽的人,一跃变成高高在上,尊贵不可侵犯的人,心里的落差难免会很大。
楚妗心下感慨,她侧着脑袋,与身旁的夫人聊着天。
热闹并未持续太久,建安帝派了一个小太监前来,让她们移步观星台。
观星台是宫中的最高点,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皇城,隔着浓浓的夜色,可以看出一个雄伟的轮廓,像是一只巨兽,沉睡在脚下。
建安帝与众臣已经候在了观星台下方,观星台并不大,无法容纳所有人,是以能够跟在建安帝上去的人都是建安帝身前的大红人。
楚妗一路上都走的很是小心翼翼,尽管宫墙之间的青石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但是楚妗仍旧保持着警惕。
接近观星台的时候,楚妗似有所感,遥遥望去,顾沉宴如临大敌一般,紧紧盯着楚妗的脚,生怕她一个不察,滑倒在地。
楚妗抬起头,冲着他露出一抹笑,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顾沉宴眉头蹙了蹙,看了一眼长长的数百台阶,终是不放心,心里有些埋怨工匠,这观星台的台阶也建的太过陡峭了。
当初负责修建观星台工作的工部尚书忽然打了个喷嚏,他顿时尴尬的捂住了嘴,告罪道:“臣失礼了,殿下恕罪。”
顾沉宴望着工部尚书,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忽然道:“你往后站站,感染了风寒等会儿就不要跟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