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我不干了——by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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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在会馆这种地方看到他。
傅恩忱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素来听话的女儿,为了进入娱乐圈,不惜与家人决裂。
作为国内数一数二大学的哲学系教授,且出生于书香世家,自小接受严苛的教育,傅恩忱身上有一种疏离又儒雅的气质。
只不过看傅幼笙时候,眼神却是冷漠与失望的。
他自小精心培养的女儿。
翅膀硬了后,竟然敢脱离家族。
傅幼笙一步一步朝着傅恩忱走过去,直到与他面对面,才抬眸看向他的眼睛。
傅恩忱:“离开傅家三四年,连爸都不会叫了?”
傅幼笙双唇张了张:“爸……”
看着傅幼笙比起离家时候消瘦了一圈的身形,傅恩忱皱眉:“现在你退出娱乐圈,回家给长辈们道个歉,大家也不会跟你一个小辈计较。”
傅幼笙唇角勾了勾。
眼神安静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跟傅恩忱相似的桃花眼满是决然:“那个家族让我窒息。”
“所以,我不会回去。”
“爸,我还喊你一声爸,程舒慈的事情,你别管。”
傅恩忱想到程舒慈跟他说过的话,眉心紧紧皱着:“你这么有恃无恐,真的是被男人包养了。”
“那个男人是谁?”
“傅幼笙,别让爸爸对你最后一点希望都变成失望。”
“是我。”
忽然之间,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傅幼笙暗淡的眼神随着男人的声音而渐渐恢复清晰。
这个时候,她腰间搭上了一个修劲有力的手臂,仿佛将她所有不安都支撑住。
“别怕,我带你走。”
殷墨知道,傅家所有人都是傅幼笙心中最不愿意揭开的伤疤。
傅家的过往,都是她试图抛却的。
恨不得永远不再回顾那种被长辈支配的灰暗日子。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带走我的女儿。”傅恩忱横眉冷对,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高大男人,他像是野兽一样充满着危险。
是傅恩忱最不喜欢的一种人。
殷墨感觉到傅幼笙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的肩膀,掌心盖住她的后脑,让她把脸埋在自己胸口,才看向傅恩忱,这个他名义上的岳父大人,语调平静:“我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您说我有没有资格。”
傅恩忱脸色陡然一变:“你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傅幼笙趴在殷墨怀里已经稳定住了情绪。
听到傅恩忱的话,红唇勾起浅浅弧度:“我都被您亲自赶出傅家了,我跟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与您有关系吗?”
“反正您也不在意不是吗,您在意的只是有没有一个优秀的傀儡可以供你们所有人来欣赏,可曾有一点关心在意过我这个女儿。”
傅幼笙抬起眼眸,笑得清艳又讽刺。
“我没有家了,还不能自己再拥有新的家吗。”
第30章 英雄救美【刺激的一更】……
襄园会馆地处影视城附近,来往有不少明星,所以私密性很好。
傅幼笙他们在大厅休息区这边说话时候,会馆工作人员还特意给加了屏风遮挡。
她的话语很轻,除了在场的两个男人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听到。
尤其是离她最近的殷墨,听得清清楚楚。
覆在她腰间的长指倏然一顿,眼神掺杂着几分复杂情绪,垂眸看向傅幼笙。
傅幼笙没有关心殷墨的眼神。
只是定定的看着傅恩忱:“所以,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您能不能放过我。”
“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傅恩忱眉心紧紧皱着,许久,没有开口,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到傅幼笙那双眼睛,他完全待不住。
等到傅恩忱离开。
傅幼笙才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心情平复了许多,从殷墨怀里起来,眼睫上撩,朝他笑了笑:“刚才谢谢你。”
殷墨捂住她的眼睛:“不想笑就不要笑。”
顺势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这才发现,傅幼笙身子竟然纤瘦到这种程度。
掌心下她单薄的后脊,让殷墨不由得放轻了力道,仿佛不小心用力一下,就会令她碎掉一般。
就一次。
让她靠一靠。
傅幼笙闭着眼睛,自然下垂的手指,指尖轻轻蜷缩。
最后还是用手圈住了男人劲瘦的窄腰。
在熟悉又令她唯一有安全感的怀里安静的待了几分钟。
让她脆弱一会儿。
就一会儿。
几分钟后,傅幼笙从殷墨怀里站直了身子,眼睛里没有半分水色。
漂亮脸蛋干干净净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怎么会来这里?”
殷墨见她无意提刚才的话题,便也顺着她的话:“几个朋友过来,约在这里聚一聚。”
傅幼笙客客气气的道歉:“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殷墨垂眸凝视她。
就在这时。
不远处有人站在大厅外喊:“墨哥,你在跟谁说话呢?”
殷墨看了眼。
然后没回答。
倒是傅幼笙知道是喊殷墨的,朝他轻轻一笑:“不打扰你了,我也该去包厢了。”
余光不经意瞥到大门口。
闻亭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正往这边走来,她看向殷墨:“我经纪人也来了。”
“这次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说着,傅幼笙客气的点点头,然后率先离开这个开放式的休息区。
殷墨看着她纤细羸弱的背影,眼神浅沉。
“看什么呢?”
裴叙已经走来,拍了一下殷墨的肩膀,随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刚才你在跟谁说话?看起来好像是傅幼笙?”
他也是看娱乐新闻的,刚才傅幼笙那惊鸿一眼,他还是辨认出来。
殷墨扫开他的手,神色平静的往包厢走去。
“跟你有关系吗。”
啧。
裴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原本在外面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律师大状,此时领口凌乱的开着,连带着头发都被他柔得凌乱,细碎的刘海随意搭在额头,带着点放荡不羁的意味。
他快走两步,勾住了殷墨的脖子:“理理我啊,刚才看到你们好像还抱了,怎么样,是要复合了吧。”
殷墨一路上没有说话。
直到进了包厢。
盛占烈、商琮,肖沉原他们三个都在。
看到单方面跟殷墨勾肩搭背进来的裴叙,盛占烈嘲笑:“又被墨哥无视了。”
“失恋的墨哥可不好惹。”肖沉原笑着调侃,“你们可别得罪一个失恋的男人。”
“这用我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墨哥这叫……追妻火葬场哈哈哈。”盛占烈给殷墨倒酒后,忍不住笑出声。
裴叙率先端过酒杯:“那你们可就猜错了,我刚还看到墨哥跟人抱了。”
殷墨手肘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把玩着酒杯,没有喝酒。
白皙指尖摩挲透明的杯壁,眼眸低垂,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傅幼笙的话。
结婚是因为她想要一个家。
那么……
现在呢,她想要离婚是因为什么。
殷墨想起当初傅幼笙离开时候说的话,说他没有把她当妻子,而是当宠物。
他怎么是把她当宠物呢,她到底从哪儿来的这些误解。
若是宠物,他又何必在她提出要结婚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答应。
“想什么呢?”
肖沉原往他身边一坐,“说出来让兄弟们给你分析分析呗。”
对于殷墨跟傅幼笙的事情,肖沉原比其他人知道的要多,所以裴叙说他们在外面抱了,他可不觉得是和好了。
尤其是看殷墨难得露出这种烦恼的表情。
他素来没有情绪,如今倒是为了个女人。
殷墨没有提傅幼笙的家事,骨节匀称的长指敲了敲沙发扶手,沉吟片刻:“婚姻都不能给一个女人安全感吗?”
这话问住了在场的所有男人。
毕竟,除了英年早婚的商琮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单身狗。
“商琮你说。”殷墨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商琮身上。
商琮喝酒的手顿了一下。
万万没想到,自己被点名。
不过他也看不下去了,明明喜欢那个女人,甚至爱而不自知,偏偏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商琮:“你先跟我说说,当初为什么要结婚,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给你分析。”
殷墨揉了揉眉梢。
知道这群人不会将傅幼笙的事情说出去,但他还是模糊了她的身世,毕竟傅幼笙不想太多人知道傅家。
“她跟家里闹翻了,被我带走后,一直处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所以提到结婚时,我就答应了,然后就领证了。”
略一顿,殷墨补了句,“我想给她安全感。”
这些人都是第一次听殷墨提起来他为什么会跟傅幼笙结婚。
皆是面面相觑。
他们也是没想到,殷墨这么随意的就把婚姻事给定下了。
这群人,谁不是商业联姻,他们现在虽然女伴多如过江之鲫,但从来没想过,会随随便便跟外面的女人结婚,因为他们的婚姻都是一场交易。
商琮大概明白了。
一个是没有家了,所以想要一个新的家。
一个是怕她没有安全感,出现心理问题,所以给一个让她有安全感的身份。
商琮抿了一口酒,悠悠的说道:
“之前我跟我老婆谈恋爱的时候,她每天都要按着我的头,发跟她秀恩爱的朋友圈,最后必须要写‘我爱我老婆’为结尾。等结婚之后,但凡出席宴会,女伴必须是她,她说这叫宣示主权,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她的,家里所有的钱都归她管……”
一群人被秀了一脸。
妈的好好说话能死吗,秀什么恩爱!
最后商琮下结论:“所以,女人想要的安全感,不是一张薄弱到谁都能随便撕碎的结婚证。”
“现在人家小姑娘想通了,觉得与其跟别人索取安全感,不如自己强大起来,自己给自己安全感。”
殷墨眼神沉暗,看着面前那杯冒着冷气的威士忌,像是如坠冰窖一般。
感觉到了殷墨的情绪不对劲。
其他人也不敢哔哔,就那么安静的陪着殷墨喝酒。
就连最爱说风凉话的盛占烈都闭嘴了。
生怕自己一吭声,就成了殷墨的撒气包。
殷墨头一次认认真真的反思自己。
然后倏地站起来,想要亲口告诉傅幼笙,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不公开,是因为——想让把她保护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不必去再次接触那种被长辈掌控的日子。
殷墨沉郁的眸光透着几分清晰的懊恼颜色。
他就不该为了简单,直接隔绝她与自己身边所有人的交际。
商琮说的对,这不是婚姻。
见殷墨往外走,盛占烈他们一块跟出去。
……
而此时,剧组包厢内。
傅幼笙正坐在导演旁边,身后站在面无表情仿佛保镖的闻亭。
制片人见傅幼笙给面子过来,笑眯眯的塞给她一杯红酒:“小傅啊,你果然是明白事理。”
“听说你跟程小姐从小一起长大,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你们在剧组要互相照顾啊。”
傅幼笙红唇含笑,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
反倒是沈毓快要忍不住了。
幸好他旁边的经纪人扯住了他:“你别激动,看傅老师的表情就知道她胸有成竹,你别给人坏事。”
沈毓想到自己上次拖后腿帮倒忙,捏着拳头,他忍还不行吗。
程舒慈笑意盈盈,朝着傅幼笙举杯:“幼幼,还请你多多指教了。”
“指教倒是谈不上。”
傅幼笙慢条斯理的朝着闻亭伸手。
闻亭眼疾手快将纸袋里的合同拿出来,嗓音沉稳又沉静:“确实是不敢指教,毕竟很快就要解除合作了。”
随即将合同复印件推过去:“很遗憾的告诉大家,因为剧组违约,所以我们家笙笙只好离开剧组。”
“虽然笙笙舍不得大家,没办法,合同就是合同。”
“如果几位觉得没问题的话,那明天会有律师专门来对接解约一事。”
“我们出于道义,提前通知几位一下。”
就差打着人家巴掌说人家不道义了。
傅幼笙很满意闻亭这段软硬皆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