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红唇——by今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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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架不住剧情实在精彩,集集反转高能。而且,除了主角,基本都是炮灰,没有认脸的压力。
傅展行回来时,裴奚若正倒挂在沙发上,仰脸朝着静止的电视屏幕。
这是个稍有不慎就会整个人滚落到地上的姿势,可她却微妙地保持住了平衡,非但如此,还平衡得很好看。
被夕阳余光,勾勒出一身柔韧的形状曲线。
走近看,她眼神空洞,仿若生无可恋。
“裴奚若,怎么了?”因为这几日天气不佳,她接连几天都没什么精神,像脱水的鲜花。本以为住进明山墅会好一些,没想到更没精神了。
“动画片看多了,智商跟不上。”裴奚若喃喃,“我缓缓。”
傅展行瞥了眼屏幕,“动画片也能看不懂?”
这是显而易见的外行人语气,裴奚若一手撑住沙发,利落地翻身下来,“傅展行,你不能看不起动画片。有些动画片很深奥的,你都未必看得懂。”
他挑了下眉梢,似是不赞同。
裴奚若摩拳擦掌地坐正,点了播放。
前情提要是男主角收到邀请,参与一场赌/博游戏,以石头、剪刀、布的方式,轮流出牌,按照传统的胜利规则,赢家能摘掉输家的星星。
到游戏结束,每人要保持三颗星完整,并将初始的十二张纸牌用完,才算获胜。不然,就会背上巨/债。
裴奚若没打算跟傅展行讲来龙去脉,就在旁边静静等着瞧好戏。
没想到,瞧着瞧着,自己又看进去了,忍不住问,“他为什么看见记牌器就一脸大事不好的样子?”
“根据记牌器,场上剪刀牌消耗速度很快,布牌几乎没少。他大量囤积了石头牌,赢面只会越来越小。”傅展行看了她一眼,又将背后的深意解释了出来,“说明有人和他用了一样的策略,只不过,囤的是布牌。”
果然,动画下一秒,男主也发出了类似猜想。
“……”裴奚若有点郁闷,抓了个靠枕过来,不得不承认有的人智商就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傅展行见她气焰逐渐熄灭,也没再往屏幕上看一眼,转而递给她一张黑金色的卡。
裴奚若好奇地接过,“这是什么?”
“嘉里酒店的私汤池。”
男人还是一贯的话少,也没个解释,不过裴奚若却读懂了。
秋季嘛,养生润燥,泡泡温泉,吃吃梨,喝喝水,大家都会讲的养生大法。
“傅展行,我发现你也挺有良心的啊。”她收下私汤卡,笑眯眯地看着他。
别说,自从她给他送过那餐饭之后,两人像是短暂地进入了个休/战期,日子和平不少。
“不过这风沙要什么时候才过去?”她很关心这个。听说平城冬天霾还特别严重,别风沙刚走,雾霾又来了。
“再过几天,三十号左右。”
“三十号?”裴奚若似是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那不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仔细想想,居然还有一年就要离婚了。幸福来得好突然。”
这话题傅展行不爱听,瞥见茶几上有水果,弯腰给她递过去一个梨,“多吃水果,少说话。”
裴奚若还沉浸在快乐中,瞄了瞄那梨,顺嘴道,“梨啊梨。”
她刚要伸手接过,傅展行却拿了回去,害她扑了个空。
“傅展行,你干嘛?”裴奚若有点奇怪地看着他,最近两人不是好好的吗?他干嘛突然又耍人。
傅展行重新给她拿了个蜜瓜,“你不是不喜欢吃梨么?”
“蜜瓜还得切呢,”裴奚若也不介意换个水果,只想趁机使唤他,“要不然,傅先生给我切一下?”
没想到,傅展行还真给她切了。
木制的古董餐盘中,盛着青绿的一瓣瓣蜜瓜,看着分外青翠可爱。
裴奚若扎了一块,咬在嘴巴里。
瞥见傅展行洗了个手回来,正用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他应该是刚从商务场上下来,还穿着浅灰色西装,肩宽腿长,很是养眼。
这样一位青年才俊,给她削蜜瓜。
虽然是塑料夫妻吧。
可这塑料的质量,是不是太好了点?
第33章 泳池
#33
月末, 放肆多日的风沙终于退去,天气果然清朗起来。
晴日里,平城的天空重新显露出一种辽远的淡蓝, 格外凉爽。
裴奚若迫不及待搬回了柏嘉府,继续过她的都市艺术家生活。
说来很是悠闲, 根据灵感决定要不要画画, 偶尔逛逛展、去远郊取取材、去美术馆坐一坐, 便能消磨掉一整天。
这阵子, 她跟戚听也混得越来越熟。隔三差五就有约,今晚,是约在一处打牌。
裴奚若的牌技很烂, 运气却还不错,连续好几局,牌都很顺。
正打在兴头上, 沈鸣的电话进来, 说车子已到了楼下,等她下去。
“才十点欸, 老公就来接啦?”一位牌友挤眉弄眼,“感情很好哦。”
裴奚若弯唇笑了一下。
方才牌局上, 有个男人向她表露好感,她便言简意赅地道,“我结婚了。”旁边有戚听帮忙证实。
所以,才让这位牌友产生“感情很好”的误解。
反正大家只是萍水之约, 以后也不一定有什么交集, 裴奚若便默认了这个说法。
戚听送她下楼,倒是重提了这茬,“仙仙, 你真没觉得你老公对你不错?”
裴奚若轻微抖了两下,“不要叫老公。叫名字。”她难以把和尚那清冷的模样和凡俗称谓联想起来。
“好吧,”戚听顿了下,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其实上一次我就想说了…吴歌雨你记得吧?”
裴奚若回忆了下,“记得呀。”
毕竟网红和二代圈,还是有几分重叠度的。平时宴会、活动那么多,一来二去,谁和谁都算得上认识。
吴歌雨曾在圈子里短暂地红过一阵,那段时间,塑料花姐妹们碰上面,三句便要提起“吴歌雨命真好,嫁进豪门,对方还那么喜欢她。”
流量崛起的年代,吴歌雨靠拍短视频走红,积累了近千万粉丝,被奉为“宅男女神”。最后,嫁给了一个苦追她多年的温柔系富二代。
起初,塑料小姐妹们讨论起她,总不乏艳羡与酸气。
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吴歌雨这个红级一时的名字,竟就这样淡出了众人视野。不过短短一年,网络上就“查无此人”了。
而和她同时期红起来的那批,哪怕当时风头不敌,现在也通过带货、开店的方式,赚得盆满钵满。
“还不是怪她那个婆婆,说网红不是正经职业,要她别在外抛头露面。那男的呢,喜欢是喜欢她,可凡事都站他妈,本质上也觉得女孩抛头露面不对,一点儿魄力都没有。渣男。”戚听对这事还算了解,鄙夷地发出一声冷笑。
裴奚若深有同感。
这样的例子在生活中并不少见。
她见过完美的爱情和婚姻,屈指可数。
所以她一直觉得,像裴父裴母那样的爱情,可以称得上童话。
“所以爱有什么用,对你好就行了。”戚听做了个总结,又把话题绕回来,“傅先生,对你就很好。”
裴奚若觉得,“很好”谈不上。她自己在蜜罐中长大,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就感动到不行。
不过,也许是最近两人不知不觉中休了战的缘故吧,和尚对她,还真可以称得上体贴周到。
出行必有车接车送,不声不响替她包下一眼温泉,前几天,她陪他出席一个慈善拍卖会,拍下来的珠宝古董,也归她了。
那场慈善拍卖会规格挺高。她得到的那套珠宝中,还包括一条上世纪三十年代彩宝手链。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收藏价值,都不可估量。
“傅展行,”拍卖会临近尾声,她和他确认,“那些东西,我离婚了也能带走吗?”不能的话,就带那条手链也行,好美。
“不行。”他很冷漠。
“……”
这资本家还真是不让人占一点便宜。
裴奚若佯装叹气,抽出张纸巾点了点眼下,“原来我就是个工具人罢了。”
他倒是问,“裴奚若,真的喜欢?”
“当然。”裴奚若张口道。
没有女人不喜欢珠宝。只不过,珠宝在她这里排不上第一罢了,单拎出来,也是很具诱惑力的。
她决定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傅展行,你看我这双手,戴手链是不是很好看?”
拍卖厅天花板镶了满室星光,她抬起一只手,反复翻转。她手腕上落了条多圈手链,不是今晚拍下的这条,上边镶了红宝石,比星光还艳丽几分。
傅展行望过去,只觉更艳丽的是她的容貌。
裴奚若一手托腮,绽开笑容,“除了我,谁能配得上它。以后你要是有了别的老婆,还可以给她买新的啊。”
傅展行沉吟片刻,“要是我不想娶别的女人呢?”
“为什么?”裴奚若奇怪道。
“麻烦。裴小姐能续约是再好不过。”
是了。
裴奚若想起来,他们当初签订的协议,说的是两年期满,她提出离婚,他才会奉陪。
这就代表,傅展行一开始就是不太愿意离婚的吧?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何况,他都选择了商业联姻,另一半是谁又有什么所谓。
能娶到她这种肤白貌美性格好的天仙,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呀,当然舍不得放手了。
思路一通,裴奚若不由挺了挺背,义正词严地拒绝,“傅先生,人要言而有信。为了一条手链就再嫁你一次,我岂不是很没有尊严。”
傅展行“嗯”了声,倒不是很意外的模样,没再开腔。
裴奚若坐端正了,继续盯着拍卖师手中的槌子,佯装出一副无所留恋的模样,心里却在想着那条手链。
方才在拍品名册上,她一眼就注意到它了。整体造型像一条蜿蜒的白色藤蔓,有规则地嵌入红宝石、祖母绿、蓝宝石,边缘缀黑色珐琅和一溜儿单切钻石。
花里胡哨又不乏艺术感,是她最爱的风格。
也许是知道自己得不到吧,这会儿更喜欢了。
裴奚若忍不住瞄了瞄傅展行。
他这就不开口啦?
也不讨价还价几句。也许她心一软,看在手链的面子上,勉强和他多续几个月呢。
不过,裴奚若好就好在,特别会自我开导。而且,忘性大。
拍卖会隔天,她就忘了这件事。
直到傅展行将一枚黑色丝绒盒子递给她,“手链送到了。”
“谢谢傅先生,我会好好戴的,”裴奚若甜甜蜜蜜地打开盒子,看到心爱的手链,忽然想吓他一下,“真的好美哦,你就这样给我了,万一我舍不得还给你怎么办?”
他倒是改了态度,“那就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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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简星然出差来平城,裴奚若带她去泡了私汤。
简星然一面不忘享受,一面对她表示控诉,“亏我在申城辛苦做项目,你呢,竟在这里当平城富太太。”
裴奚若额头上搭着块毛巾,忽然想起之前傅展行对她的评价,“据说,我的气质比较像姨太太。”
简星然噎了下,竟然觉得有些道理,“也对,富太太都要相夫教子,只有年轻漂亮的姨太太可以肆意潇洒。”
“不过,你最近一直和傅展行住在一起?”
“是呀。”
“会不会不方便啊?毕竟是异性嘛。”简星然摸过一只温泉蛋,随口道。
这个问题,裴奚若之前也担忧过。
后来才发现,根本就是多余。
记得她刚回国时,为了挑战他的底线,还趴在书房门口,故意问他要不要看腿。结果呢?和尚好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裴奚若虽然神经粗,但对于假正经和真禁/欲还是分得清的。
那个样子,分明是对女色毫不感兴趣。
何况,两人现在已经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要是伪装,也早该原形毕露了。
可昨天她洗完澡,想起有东西落在了画室,便趿拉着拖鞋走过去。
不巧,撞上了正走出书房的傅展行。
“想象一下,幽暗的光线下,一位刚刚裹着浴袍的美人,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裴奚若拿下额头上的毛巾,绘声绘色地描述。
当时,两相对视,她警戒线拉满,差点就要贴着墙根溜了,人也下意识摆出防备姿态。
没料,和尚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停了一秒,便无波无澜道,“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