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君宠——by纷纷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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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祁修也清楚,自己的先天条件比祁崇要好太多太多了。
祁崇不得皇帝喜爱,祁修却有皇帝支持,祁崇不得圣心的母后已死,自己的母后却拥有盛宠多年,宇文家在步步走向衰落,楚家在步步往上攀爬。
是他后天不如祁崇。
无论武功还是谋略。
所以祁崇仅仅用十多年的时间,胜了手握大权多年的皇帝,也胜了自己。
明臻看向祁崇的目光里也是温柔与仰慕,被这样的美人所崇拜,所心心念念,祁修难以想象,祁崇应该是何等的快意。
昨日与明臻短短数语,从女子神色与目光中,祁修看到的满是戒备与疏远。
从秦王府离开,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明臻在一旁玩珠串,并未察觉到人已离开,直到下巴被祁崇抬了起来。
她往旁边看了看,没有再见到祁修。
“人走了吗?”
祁崇道:“阿臻这两天又圆润了一些。”
大概好好吃药了,又长了一点肉。
“坐孤怀里,让孤看看。”
明臻跨坐上去。
男人的手隔着衣服去摸她的腰,实在是太细了,盈盈不足一握。
明臻的身子敏感得很,经不起这样去摸,她忍不住笑了,手臂环住祁崇的脖颈:“别摸,好痒啊。”
祁崇抵住她的额头:“哪里不痒?”
明臻小声道:“阿臻哪里都会痒。”
祁崇仍旧是正人君子的作风,却做着不算道德的事情:“让孤看看。”
明臻撒娇:“才不。”
被男人戳着虽然难受,明臻倒也没有从他腿上下来,只轻轻道:“殿下这里怎么回事啊……”
祁崇声音略有些沙哑:“是因为孤很喜爱阿臻。”
明臻凑过去要和祁崇亲亲,下巴又被他捏住:“以后。”
春意阑珊,房间里一屋子暖香,其实祁修想的没错,被这样的绝色小美人依恋且喜爱,的确让男人很满足。
男人的手从明臻的腰间滑过,这次没有隔着衣物,明臻吹弹可破的肌肤清楚感觉到了他手上薄薄的刀茧。
被触碰时其实有些刺痛,而且明臻经不起捏,害羞的将身子缩了起来。
李福进来传话,话未说出来,他赶紧低下了头:“殿下——”
虞怀风不守规矩,直接进来了,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坐在祁崇的怀里。
他差点被气昏过去:“祁崇,你这个小人!你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碰她?”
“关系?”祁崇冷冷道,“关系便可靠么?”
多少未婚夫另寻他人,多少夫君在外偷吃的?多少可怜的女子被夫家扫地出门?
牢固的永远不是关系,而是人。
况且,祁崇不是不给,以后肯定会给。
明臻赶紧要从祁崇怀里下来,手腕却被祁崇握住了,整个人被迫着压在他怀里。
祁崇道:“阿臻是孤的女人。”
虞怀风对祁崇不满已经很久了,他是感念祁崇这些年对明臻的付出,但他也清楚,祁崇这样的人,倘若从明臻身上无所得,肯定不会轻易养着。
况且,十多年前,虞怀风也是信任祁崇,才会摆脱祁崇帮自己找寻。结果祁崇在答应之后却刻意隐瞒明臻的下落,害自己多找了这么长时间,每每想起来,虞怀风就觉得心头一股无名之火。
“你若喜欢阿臻,让本王带她回去,改日正式向霁朝下聘。”
祁崇抬眸:“孤王下聘,然后被你们拒绝,是么?”
他太清楚虞怀风的狡诈了,这些年虞怀风如何算计蒙骗人,祁崇又不是不知道。
明臻拉了拉祁崇的衣袖:“殿下。”
虞怀风冷哼一声:“阿臻,哥哥问你,你铁了心和他在一起,以后不会后悔?”
明臻点点头:“阿臻想和殿下在一起。”
“王妃和漓王都很想念你。”虞怀风道,“家中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他也很想你。”
此情难割舍,明臻两方都不想抛弃,但她必须做出选择,选择其中的一方。
时间隔得越久,对两人的伤害也就越大。
明臻垂眸:“哥哥,我想陪着殿下。殿下没有家人。”
虞怀风还有叔父和王妃,也有弟弟作陪,而且,身为漓地江王,虞怀风肯定也会有江王妃。
现在所缺失的事情,以后肯定会有。
明臻清楚,自己对不起哥哥这么多年的寻找和等待,但她更不想殿下独自一人。
她拉着祁崇的衣物:“改日阿臻和哥哥回去看看亲人,可不可以?”
祁崇握住明臻的柔荑,掩藏眸中郁色:“自然可以,等来年秋天。”
虞怀风闭上眼睛:“祁崇,你好好对她,她毕竟是霁朝王女,倘若她受到你的辜负,霁朝随时都会把人带走。”
说罢,虞怀风转身离开。明臻从祁崇身边下来,也跟了上去。李福赶紧拿了披风给这个小祖宗围上。
明臻喊了一声“哥哥”。
虞怀风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到小姑娘红着眼睛过来。
他抬手在明臻的头发上摸了摸:“也罢,知道你好好活着,总要比不知道强,你能平安长大,是一件幸事才对。也怪哥哥眼拙,当年你就站在哥哥眼前,却没有认出来。”
明臻眼泪啪嗒掉下来。
虞怀风道:“霁朝每年都会有使臣来,你如果受了委屈,要告诉哥哥。哥哥知道你会出嫁,但嫁这么远,实在令人担心。”
第72章 祁崇的太子之位却迟到了……
虞怀风是有不甘。
甚至隐隐还有些委屈。
如果明臻没有那么喜欢祁崇, 无论祁崇怎么强硬,虞怀风都是要将人带走的。
但他不想让明臻伤心难过。
看着小姑娘鼻尖变红,眼圈也隐隐变红了许多, 虞怀风也有些心疼,他抬手擦去明臻脸上的泪水:“别哭了, 阿臻。”
祁崇当下再好,虞怀风也没有十分的信任,如今不得不先按着阿臻的性子来, 祁崇不辜负她最好,倘若辜负了, 无论如何,将来虞怀风都要将人带走的。
明臻轻轻的点了点头,但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虞怀风抬手抱住了明臻的肩膀:“阿臻, 如果真有委屈,一定要讲出来,不要埋在心里。”
明臻点头:“阿臻知道。”
虞怀风道:“哥哥这段时间还会在京城, 改日有机会,带你回漓地看看叔父和王妃。”
明臻点了点头。
虞怀风擦了擦明臻的眼睛:“好了, 阿臻不要再哭。”
等回到房间,明臻的眼圈儿仍旧红红的, 祁崇抬手将她招了过来。
她遇见事情便想哭, 柔弱不定, 眼前的男人却始终沉稳而强大。下巴又被抬了起来, 祁崇指腹擦过明臻的脸颊。
明臻埋在祁崇的怀里,手指抓着祁崇的衣物,又闷闷的哭了起来。
祁崇眸色暗了暗,更为幽寒。
······
皇帝近日状况不佳, 面临羽翼丰满的秦王,他已经无计可施,手下的大臣亦畏惧秦王,有些事情也不敢上奏。
祁崇这段时间越发暴戾,李福也不清楚,究竟是谁惹到了他,导致他大开杀戒,短短时间内杀了许多官员。
这些官员自然都是原先楚皇后一党的。
由于他拥兵自重,皇帝如今再也不敢指责半分,朝堂上几乎成了祁崇一个人的天下,所有人都惶恐不安。
李福虽然不清楚殿下最近为何暴戾了许多,但有些事情,他也不敢开口去问。
这天李福跟着祁崇从御书房出来,迎面便看到了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李福记得这名女子,是西夏其中一位公主,能够被献到凌朝来,也能看出,对方在西夏其实并不是什么受宠的。
与凌朝和嘉寒相比,西夏并不强盛,甚至称得上是粗蛮落后。献出两名不起眼的西夏公主,就能换来凌朝秦王的帮扶,对方求之不得。
只有她俩知道,她们才不是什么真公主,而是夏王挑了自己最美的后妃送来的。
哪里有这么多的漂亮公主?
西夏公主姿色都平平,不符合凌朝的审美,就算献了,恐怕也不会让人看上,所以夏王让她俩过来。
如今遇见了,祁崇倒也没有正眼去看,他亦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西夏公主犹豫了一番,轻声喊了句“秦王殿下”。
祁崇这才冷冷扫了她一眼。
西夏公主盈盈一拜,她讲中原话还不利索,总有几分怪异,但声音好听:“妾身为殿下办事,是还您对夏国恩情,自然心甘情愿,夏国承殿下照料颇多,妾身十分感念——”
祁崇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直说你的来意。”
西夏公主道:“妾身只求,来日殿下功成名就,能饶我们一命。”
祁崇冷冷道:“就看你们办事如何。”
西夏公主诧异的抬眸,她倒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不近人情。
不过秦王的名声,她先前也听人说过。但是,对方再怎么凶恶,都是一个男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对方一点都不带怜惜的?
但所有人的命都捏在秦王的手中。
西夏公主也知晓,对方并不是不能得到皇位,而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得到皇位罢了。
自古谋朝篡位之人,哪个不被人在背后戳一下脊梁骨,说皇位来得不正?
靠不靠自己都无所谓,其实这些主意,是夏国人出的,目的就是借此来和秦王交好。秦王想杀皇帝,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也能为他所用。只是让宠妃去做,更不容易惹人怀疑罢了。
祁崇于夏国至关重要,但夏国人对祁崇——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她并没有同祁崇叫板的底气。
眼前男人俊美尊贵,修长挺拔的身体令人眼热,且觉得脸红心跳。气度之雍容华贵让人无法忽略,和西夏草原上的汉子相比,祁崇之骁勇不在其下,朗朗风姿如日光,让人过目不忘。
等西夏这名公主进去,李福才道:“真是大胆,居然敢同您讨价还价,她不知晓西夏需要同凌朝商贸往来?得罪了您,整个西夏都要有乱。不想当棋子,当初就别答应夏王要来。”
祁崇并未开口,李福又道:“周将军还在等着您,我们赶紧出宫吧。”
西夏公主照旧带着食盒进出御书房,皇帝近来头疼得很,方才又被祁崇恐吓了一番,现在面色发青,整个人的神色都不对劲。
看到温柔体贴的公主进来,他才勉强有了好脸色。
西夏公主笑着道:“臣妾又给您煮了鸡汤。”
短短时间内,皇帝的身子已经快被她俩掏空了。西夏公主正年轻,原先伺候的又是身强体壮的夏王,与皇帝在一起,她们还觉得不足。
皇帝纵‘欲过度,如今每次不足一刻钟,整个人疲软得像条虫子,她也觉得恶心。
这次结束之后,西夏公主道:“陛下好久没有去见楚姐姐了,今天晚上可得看看,不然旁人又该说我们姐妹独占陛下。”
皇帝摸着公主的脸:“公主真是贤惠。不过,祁崇这段时间让朕心惊胆战,朕也在想,该如何安抚于他。”
西夏公主问:“陛下想如何?”
他能如何?
当然是他的命要紧。再怎么偏心祁修和祁延,觉得这两个儿子再怎么好,皇帝都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偏心了。
他苦笑一声:“朕这个皇帝,当得真是窝囊。”
一开始继位时大权在握,怎么就生了祁崇这样狼子野心的儿子?当年皇帝登位实在不易,依靠各个家族的扶助,趁着先帝年老昏庸,在兄弟并不强盛的情况下才得了位置。
皇帝却在盛年,就要被儿子给逼死了。
想了一下,皇帝道:“他最近诛杀了数千人,都是曾经得罪过他的家族,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安抚,也该封他为太子了。”
太子之位,其实从祁崇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该给他。凌朝自古都会立皇后的长子为太子,嫡子夭折了才会考虑其他皇子。
祁崇的太子之位却迟到了二十多年。
圣旨下去之后,傍晚的时候,皇帝去了楚氏两姐妹那里。
太监到了秦王府,念圣旨的时候,秦王本该跪下来,但是,哪怕他是宫里的主管太监,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也不敢让祁崇这尊煞神跪下来啊。
眼见着祁崇就要从面前起来,头发全白的肥胖太监陪笑道:“殿下,您坐着就好,坐着就好,奴才给您念圣旨。”
祁崇凤眸抬起,冷冷扫了他一眼。
太监不敢应对祁崇的眼神,只觉得心惊胆战,头一次失了规矩:“奴才给您跪下。”
凌朝立国数百年,这是头一次给人跪着念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