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君宠——by纷纷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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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便好。”嬷嬷扫过罗氏身边喝醉酒的俩女孩儿,更加不悦,“我们太妃的生辰,大好日子,可别因为什么差错给毁了。”
罗氏陪着笑道:“家中小女举止不端,今天多喝了几杯,改日一定要向太妃娘娘赔罪。”
嬷嬷这才哼笑一声:“这些就免了吧,我们太妃娘娘最近没空,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见的。”
罗氏心中不安,刚刚李福说去拿什么醒酒汤,她期望着等下李福是派个人过来,千万别再自己过来了。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身份有多耀眼旁人都清楚,倘若李福再来,安国公这一家子又要引人注目一回,旁人还以为究竟是发生什么大事呢。
等嬷嬷走了,罗氏才狠狠瞪了明荟一眼:“都是你俩,好端端的喝什么酒?这次喝醉了吧?回去之后一人给我抄一百遍经书,抄不完不准离开祠堂。”
明荟张了张嘴,刚刚想和罗氏争辩几句,远处突然哗啦啦跪了一地,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站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热闹。
初夏的夜晚还没有十分的燥热,给人的感觉是温暖而湿润,习习凉风中带着浓郁的草木枝叶的味道,宫灯晕黄,酒席上的人们衣着华贵,小姐夫人们身上香气扑鼻,珠钗配饰叮当作响。
然而此时都跪了下来,膝盖碰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不敢抬头去看来人。
明臻支着下巴睡得不甚安稳,夜晚凉风来,吹起她粉色的衫子,层层罗衫如雾,风从她身上过,也带走了一股缠绵悱恻的牡丹香气,粉面上失了脂粉,更显出天香国色来。
哪怕睡得不太好,但她酒醉后实在太困,这一点小小的休憩对她而言也是异常甜美。
罗氏不敢去看过来的修长尊贵身姿,她拉着明荟跪在地上,此时惴惴不安。
压根来不及将明臻叫醒,眼下除了辈分比祁崇更高的皇太妃,便只有打盹儿的明臻没有跪下来了。
祁崇道:“夫人平身。”
罗氏算是明臻的养母,作为养母,她也是尽到了本分。
明荟赶紧扶着罗氏起来,罗氏抬眼便看到祁崇把明臻打横抱了起来,她脸色一白:“这是家中小女,她不懂事喝醉了酒。”
祁崇声音冷冽低沉:“朕抱她去承元殿休息一晚。”
去承元殿休息一晚?
只怕一晚上过去,所有人都默认明臻被祁崇临幸了。
不是默认,这是肯定会发生的事情。
这般柔弱绝色的小美人,被正常男人大晚上抱了回去,男人若只抱人过去醒酒,什么都不做,在场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但——圣上这么说,罗氏怎么敢拒绝?
皇帝一旦看上哪家的女孩儿,哪怕对方许了人家就要出嫁,为了避免两家杀身之祸,也得立刻把人送到龙床上。
可是——人是罗氏带到宫里的,一转眼跑到了皇帝床上,回不到家里去了,罗氏真的没办法和安国公交代。
罗氏赶紧道:“小女愚钝,恐怕伺候不了陛下——”
李福在一旁道:“明夫人为何坐得如此偏僻?明大人甚得陛下垂青,实在不该将您安排在这样角落里,等下奴才去问问。”
罗氏突然想起来明义雄在祁崇手下做事,明家荣辱祸福未来前程,全家老少的性命,全都握在眼前之人手中。
等人离开之后,安静的宫宴顿时热闹了起来,旁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一边议论,一边不自觉的往罗氏这边去看。
罗氏与明荟面面相觑,罗氏道:“怎么回事?陛下为什么要抱走你妹妹?他们两个难道认识?”
明荟也懊恼的拍额头:“明臻怎么和他认识?怕是皇帝见阿臻美貌,一时起了心思。刚刚我被皇帝给吓住了,两腿都发抖,压根不敢阻拦。阿臻这么胆小,等下她醒来发现自己睡在男人身边该怎么办呀?”
慎德皇太妃自然聪明,擅长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如今看皇帝突然出现,带走了明家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儿恐怕要有盛宠,她赶紧让宫人腾出位置来,让唐家两个姑娘起来站在自己身边,将罗氏与明荟请到前面去坐。
等罗氏坐下来了,皇太妃才笑眯眯的道:“刚刚被陛下带走的姑娘是叫阿臻吧?长得可真漂亮,太有福气了。”
明荟暗暗撇了撇嘴。
皇太妃身边的嬷嬷也笑着夸奖:“刚刚奴婢还在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标志的姑娘,不仅长得倾国倾城,举止也娴雅大方,也是明夫人会教养,教出两个好姑娘来,一个被陛下带去,一个许给了康王世子,往后享不尽的福气。”
短短半天,境遇完全翻转了过来。方才还无人问津明家,现在都来给罗氏敬酒。
罗氏心中不安,赶紧推辞道:“哪里哪里。”
明荟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也扫了一下四周。
唐素馨站在太妃身侧,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惨白惨白,手指都在颤抖。
宇文婉就在旁边,晃晃悠悠的举着杯子喝酒,她大概是心不在焉,酒洒了一身,之后又倒酒,酒液都溢出来了,她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其他贵女的脸色也都不太妙。
方才祁崇短暂出现,和众人想象中暴君形象完全不同,反而俊美无双,身姿亦是高大挺拔,令人一见倾心。
明荟有心刺激一下宇文婉,她托着腮帮子看宇文婉:“四小姐,怎么陛下喜欢的人,和你口中说的不一样呀?”
宇文婉气得身体颤抖,最后咬牙切齿道:“这与你何干?!”
明荟也不知道自己该爽还是不该爽,明臻被人抱走,不爽,但把宇文婉气一顿,很爽。
明荟吃了一粒花生米,阴阳怪气道:“本——小——姐——高——兴。”
第95章 “殿下好坏。”
明臻睡得实在太沉, 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
一旁李福自然要邀功,他笑着道:“奴才白天就看到明姑娘在亭子里,方才见姑娘醉了酒, 劝着姑娘别喝,结果姑娘不听奴才的, 这才请了您过来。”
从西苑回承元殿要很长距离,来时祁崇是乘坐龙辇,回去的时候抱着明臻走回。人很轻盈, 祁崇也不在意这一点点的重量,轻轻松松便把人抱了回去。
回到殿内, 将明臻放到了榻上,祁崇垂眸看她,她细白的手指轻轻抓着自己的龙袍, 眼睛紧紧闭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白嫩面颊上留下一小片阴影。
这个时候,祁崇让人送水进来, 他拧了帕子擦了擦明臻的脸颊和可爱的小手小脚。
天气过暖了,明臻穿着轻薄, 虽然不是低胸襦裙,但她睡在深深的龙榻里, 一头青丝瀑布般倾散在了床上, 明臻的长发实在浓密繁多, 簪子解下来的时候, 她整个人能被自己顺直乌黑的长发包裹住。
发上香气浅淡,花香萦绕,祁崇抓了一把她的长发,低头吻了一下。
微微扯到了头皮, 明臻吃痛,眉头轻轻蹙起来,低喃一声:“好痛……”
她绯红的面颊如云霞,难以言喻的美丽,大概觉得床帐之内闷热,因而在身上抓了抓,将衣衫抓散一些。
纤细锁骨露了出来,此处深深,精致无比,肌肤被她指甲抓过之后便出现一道红痕,肌肤颜色是冷白,霜雪一般,冰清玉洁不可冒犯,然而愈是如此,愈加让人想要侵犯更多。
将所有冷白之处都染上桃花般的艳色才好。
她轻轻睁开了眼睛,醉醺醺的看向祁崇,美眸注视熟悉的人片刻,才委屈的道:“阿臻好热。”
祁崇摩挲她的脸颊:“喝太多酒了,下次要忌口。”
祁崇的手微凉,明臻脸颊在他手上蹭了蹭,之后细腻的脖颈又凑到了祁崇的手上去蹭。
他本想躲开,看她热成这个模样,也没有再躲。
她肌肤的手感实在过好,温香暖玉,仿佛会融化在指尖一般。
细颈靠着他的手,半边身子也靠在了祁崇的身上。
祁崇身体一僵,缓缓把手抽开。
等出去之后,如此短暂时间,李福见祁崇脸色不太好,已经猜出来接下来会是什么,他道:“陛下,仍旧给您准备冷水?”
祁崇冷扫他一眼:“准备冷水。”
李福总觉得自己主动问是不是不恰当,一时脖子凉嗖嗖的,赶紧叫小太监去准备了。
半夜小姑娘醒了,人醒了酒未醒,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浑身体温也有点高,一直往祁崇怀里钻。
祁崇只想把她扔出去,只捏了她的后颈,让她稍稍远离一点,沙哑的道:“别闹。”
明臻娇里娇气的道:“阿臻好热。”
祁崇道:“你想做什么?”
明臻贴到了祁崇的身上,呵气如兰:“殿下抱着我睡。”
祁崇只想把她给——
他再次推开明臻一些,声音更为喑哑:“阿臻,别闹。”
眼下明臻醉了,趁着她醉将她占据了,祁崇也觉得没有意思。他还是更倾向于阿臻心甘情愿的与自己欢好。这件事情也要明臻开心,让她尝到蚀骨欢愉,从而离不开自己。
明臻酒醉后胆子也大了一些,她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祁崇,之后用手指去碰祁崇明显的喉结,看着对方喉结上下滚了滚,她又要去碰。
祁崇捂住她的眼睛,把她按到了自己怀里,不让她乱动。
不到一刻钟,明臻身体软了下来,呼吸均匀,在他胸膛上睡熟。
她今天晚上做的恶,祁崇全部都记在了心头。
原本凌朝是三日一休沐,祁崇登基改元后,便成了四日一休沐。官员们上朝的日子变多了,不过相应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
凌朝与外贸易往来较多,本就是富裕大国,虽然近些年在两任庸碌皇帝的治理下不如从前,官员的待遇却极好。祁崇更是倡导高薪养廉,倘若官员们手中紧张,自然会百般贪污,在这种情况下,倘若有人再贪,落入祁崇的手中,那就不仅仅是诛九族的事情了。
以祁崇的心性,会将贪腐之官的九族全部都处以极刑再杀死。
今日本该上朝,李福却传来圣上口谕,说今日散了,明日再早朝。
没有人敢说什么,却有些对此感到奇怪的。
安国公与靖王一起往外走,昨天晚上的事情,罗氏还不敢直接告诉他,他又不可能时时看到家里女儿,因而对此一无所知。
明义雄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陛下大概身体有恙,以他的性情,哪怕身体不舒服也不会讲出来。”
靖王毕竟是宗室,他消息灵通些,因而摸着胡子笑道:“只怕陛下难得意乱情迷,落入了温柔乡。”
年轻人么,沉迷这件事情也不奇怪。
一连四天上早朝,靖王早就受不了,他倒是期望着不要多出来的俸禄,一个月多多休息个几天。
明义雄没有多想,和人一起办公去了。
此时此刻,承元殿内。
宫灯未点,里面一片幽暗,翠云龙翔的香料气息未尽,其中隐隐又掺杂着一股诱人甜香。青色的床幔以华贵金银线绣着白鹤展翅云海连绵,床幔一直垂到了地上,将里面所有暧昧春情都遮掩得紧紧实实。
明臻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布条给蒙上了,面孔精致雪白,贝齿紧紧咬着嫣红的唇瓣。
唇瓣哪怕被咬住,仍旧抑制不住的发出轻泣。
祁崇却没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昨天晚上她喝醉了,一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撒娇,闹得他一身火气心烦意乱。
如今她终于清醒了,可要十倍偿还回来。
漫长的时间过后,祁崇扯开了明臻脸上的黑布。
她双眼哭得通红,委屈的扑入祁崇的怀里,呜呜咽咽的继续去哭。
祁崇手上都是水迹,他拿了明臻的兜衣擦了擦手,之后抬了她的下巴,与她缠绵热切的亲吻起来。
君王不早朝并不是什么不稀罕的事情,祁崇自己也不会觉得自己失责。倘若把这个小姑娘丢在床上,自己去上早朝,他才会觉得自己失了做丈夫的责任。
他擦着明臻的眼泪,小姑娘泪水多得似乎永远都落不完,实在太多太多了,将他的衣物都打得一片濡湿。
祁崇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过,明臻却时时刻刻都爱掉眼泪,每一滴眼泪,似乎都能落入他的心间。
她细白的手指扯着祁崇的衣物,因为刚刚哭得太狠了,肩膀现在还在颤抖着,讲话的时候带着哭腔,楚楚可怜。
明臻将脸贴在对方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委屈的道:“殿下好坏。”
祁崇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阿臻不喜欢殿下了么?”
明臻刚刚闭着眼睛,不知道确切发生了什么,只当殿下又将自己给占据了。
不过与上次截然不同,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尽管如此,明臻还是哭得喘不过气来,只是觉得太陌生,也太难为情。
祁崇并没有贸然欺负她,倘若是正常结合,时间不可能这么短,小姑娘也不可能还有力气与他撒娇。